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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松子馅

王富贵来衙门捞人,进来就递了牌子,很快,在衙役的带领下,见到了知县大人。

“我们景爷的脾气您不知道,最是嫉恶如仇的,见着几个大汉无端打砸,自然是要出手制止。”

窗下有新竹,两盏茶烟竹影里升腾起来。

知县大人含笑:“无论如何,光天化日之下动手,那都不好看,将荔城的法度置于何地呢?”

王富贵拱了下手,附和道:“正是,您看,那几个恶汉抄家伙的抄家伙,使刀子的使刀子,我们景爷没落伤就是万幸了,若是见了血,那可就真难看了。”

知县大人头疼,这小崽子已经在此胡搅蛮缠半日了,打也打不得,赶又赶不走,面皮比驴厚。

知县大人只能喝两碗茶压压火,意有所指地说:“那几位,也不是寻常恶贼啊。”

“哦?”

“乃是余家二房的贵人。”

王富贵面不改色:“听说那二房不受老太君待见,成日里招猫逗狗,近来又传那二房的几位公子狎//玩书童,闹得不像样子,便是那个余家么。”

话都让你说了,老夫说什么。知县让给你来当好了。

拨了拨茶碗盖,知县大人呵呵两声,“也是你们消息了得,若无人有心探听,再闹,也只能算是宅中事。”

“就是啊,”王富贵乐了,“宅中事,闹得满城风雨,不是打您脸吗,将荔城法度置于何地呢。”

两边你来我往,明枪暗箭地过了一阵,两人纷纷认为对方是个不明事理的犟骨头。

知县大人不想在当地大户跟前做坏人,而王富贵咬死了,不放人就要把这事儿捅到天上去,太子已经过了沅津河,眼看着就要往荔城来了。这王富贵啊,骨头硬,是因为姓景的路子通了天,不知道哪来的脏钱给上边斗着的太子撑住了场面,又很有些能打的兵匪子,出钱又出人的,这种刚出炉的香饽饽,老夫有必要跟他杠吗?

知县大人看了看天色,觉得差不多了,便叫来小陆师爷,当着他的面,把这事儿给断了。

“此事,说来是本糊涂账,余氏家仆背主伤人,是为不妥,依律鞭罚。至于景氏二人,路见不平仗义相助,是为豪杰,当赏。”

王富贵长揖:“知县大人明察。”

…………

案本落下,此情已明,景历领着松子离开了衙门。

待回到宅子,景历就找来辟邪的艾叶,蘸了无根水,在松子身上连扫好几下,松子不懂这些,只是觉得被水洒得烦了,便在那耍脾气不愿意配合。

景历不得不告诉他,城里的讲究人家都这样,扫扫能去晦气,他也就喜滋滋地接受了。

两个人在院里吃饭。

“什么呀,竟然是因为对我的画心怀不满,才砸了摊子吗?他有什么可不满的。”

“余家那老东西不中用,养了个小白脸,说他不如画里能干,催着老东西瞎他妈折腾,老东西都多大年纪了,收拾不了小白脸,还收拾不了几个画摊子了。”

松子愤愤不平地挑了一筷子豆芽,“太不像话了。”

景历在碗里挑肉:“早跟你说了,年纪大的不能要。”

松子深以为然:“不能要。”

景历一筷子戳进肉里,鼻子发出怪气,然后把肉戳进了松子的碗中,松子为表感激,也从碗里挑了几根豆芽给他。

景历盯着那两根细细的豆芽,皱着眉头,挑起,丢到了一旁。

两个人就着凉风吃完饭,深宝蓝的天盖就罩下来了,他们在这里进行了短暂的胜利后复盘,心平气和。

所以趁和尚脑子还不太清醒的时候,景历又一次提:“今日你也去客栈看过了,怎么样,可还好?”

松子很懂得给面子:“富丽堂皇,好极了。”

那你去不去?

景历差点想问出这句话,可,去做什么呢?景历诚心诚意地深思了一下,无果,于是改口:“得空过来吃饭。”

松子一愣:“哦,好,好啊,一定捧场。”

景历眉头皱得更紧了,捧场?老子要你一个穷和尚捧什么场。真他妈拿自己当根葱。他在心里急风骤雨般地怒骂了一阵,平静开口。

“你去了,不收你茶水钱。”

松子的声音长出了小翅膀:“好啊。”

还要怎样,那该死的翅膀才会扇动起来。景历沉默,然后把桌上的碗筷都收了,风卷残云般地洗刷干净后,走出来,沏了壶茶,跟个阔老爷似的昂首阔步走出来。

松子喝了茶,他倒是有件事揣在心里,“那个书摊……你有认得的木匠吗,我想给它修修。”

你比我早在这待半年呢,你问我。景历:“没有,那破烂木板你修它干嘛,能造船?”

松子说:“不是,修修还能用。”

景历眉毛吊起来,神色不善:“你还卖你那破书?”

“不卖哪来的银子呢。”松子看着他。

景历没说话,那些找不到根源的委屈和愤怒又涌上来了,他想说老子给你的银子还不够吗,你非要,非要收拾那几块碎木头,继续卖那破书,还想说老子一个人跟你做不够吗,你非要,非要惦念那糟老头子,还要勾搭姓余的小白脸。

我一个人,不够吗?

你装得下吗你就勾三搭四!

这时,没有得到回应的松子起身,慢慢地扶住了后腰,好像很不经意地说:“其实,这种木匠很难找吧,若是硬要人家把四分五裂的碎木板钉回去也很难为人的吧。”

景历:“……你也知道?”

松子又很刻意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我的摊子不能不摆,那个地方,我签了一年的租契呢。”

景历听出意思了,于是坐正:“……你想说什么。”

“我的摊子给人砸了,余家的人会赔我吗?”

景历脱口:“想屁吃。”

松子拐了八百个弯终于到地儿了:“那我可以要一个新的摊车吗,旧的这个即便修好了也是千疮百孔的,不太符合我的身份了。你也不忍心看我推着破烂出门吧。”

“你什么……”

您什么身份,文豪还是大能啊。景历差点要脱口而出。但忍住了。一个书摊而已,能花几个钱。重要的是,继两个人恢复床伴关系之后,松子再一次向我开口了。这是不是说明,他跟我,更不见外了?

这算不算……破镜重圆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看似风平浪静的时候,非得倒腾点水花的感觉……这样不就很好吗?安安生生的,井水偶尔犯犯河水的。我到底在不满足什么呢?

再说了,我和松子,从前也拥有过一面完好平整的好镜子吗?别他妈是什么照妖镜吧。

因为景历没有马上答应,松子眼珠子转了转,看到手边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大口,“这茶真好啊,清清淡淡的,茶叶好,水也好,你煮得也好。”

景历锁着眉头,还在思索,很敷衍地嗯了一声。

松子也沉思了一会。

两个人再次沉默着坐下来。

风来了,稀稀落落的星辰掉在天河,浪一样涌动起来,松子朝他靠近了一些,感受到手掌边他的热度,耳朵也有点热了。

松子忍不住开口:“你可答应我了啊,这回要帮我的。”

景历:“谁帮你把罪魁祸首送进衙门的?是天字第一号大善人吗?”

这破嘴!松子决定不与他计较这个,坚定又缓慢地朝着自己的目的去,“不是啊,我说请你帮忙,最终就是为了能把摊子重新摆起来,这才是根本。什么捉贼人,送府衙,那都不是我想的事。我只想要一个新的很威风的书摊子。”

操?这话都他妈说得出来。和尚可以啊。

景历震惊地看着松子。

松子眼神飘忽了,把一件明明自己很想,又要拿来讨价还价的事情讲出来,“我可以,嗯,晚上,可以听你的,你上次说的那个姿……”

“不要。”景历想也不想就回。

“?”

“你等等,先不提床上的事。”

镜子的事还没琢磨明白。

景历抬了一下手,却发现俩人离太近,这一抬,就碰上了松子的手臂,再一落,就盖住了松子的手背,最后手一收,就把松子给牵住了。

松子:“……”

有必要吗?手一下子被裹起来,裹得热了,松子的呼吸也热乎乎,有必要……这么腻腻歪歪吗。

可能是环境不同寻常。

夏夜,暖风,犬吠,带着点咸湿的气息也很暧昧,两个人简直像泡在煮着糖水的锅里一样,煮久了四面八方都是黏糊糊的,咕嘟咕嘟,冒的泡儿都带甜味。

所以景历受到蛊惑,手没松。非但没松,还顺势卡进了松子的手指缝里。

景历的手粗糙,茧子厚,骨节大,小拇指还有点因伤导致的弯曲,而松子的手干燥,又很柔软,两个人牵起来不太有多旖旎的感觉,更像包饺子,把口捏紧,就能让景历感到踏实。

嗯。景历,终于包上松子馅的饺子了。

被这种认知扇昏了头脑。

景历低下头,亲了亲松子的嘴唇。

睁着眼。

几乎能感觉到松子在这一记动作下,睫毛的细微颤动,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胸口的瞬提,和马上急促混乱起来的呼吸。

随后松子“嗯”一声,几乎下意识的,微微张开了齿缝。特别乖。

……我他妈。

景历突然大力地撬开了那道齿缝,然后搅进去,一想到要跟别人分这条舌头,景历就很不痛快,于是他心一横,用力地吸了一下。

“啊,唔!”

松子吓坏了,要回退,可是景历罩着他的后脑勺,又绵绵密密地亲下来。

松子逐渐喘不上气了,喉咙咕噜了一下,发出痛苦的低鸣,碰也没碰的脸和脖颈红掉一大片,汗被逼出来,顺着后背黏腻地游走。

连风也没作用了。

锅要烧开了。水也烧干了。

糖在最后的咕嘟声里冒不出泡儿,变成了浓稠的质地,像蜜一样,从两个小口淌出来,混乱地融在一块儿。情绪飙涨,气息混乱。

他们在这里认认真真地亲了一个完整的嘴儿。

最后,分开时,松子给风一打,恢复些许清醒,看着景历的嘴,“哎哟”一声,掏出帕子仔仔细细地给擦干净了。

和尚手重。景历的嘴皮刚刚泡软了,给他擦下来一块。他也没在意。

他在想。

……我他妈。前几日。囫囵吞枣了些什么啊。

只想着猛冲直撞,就跟城外那饿了几个日夜的野狗一样,叼着一块肉就恨不得生吞活剥,半点滋味都没尝着。现在……

景历看到松子红扑扑的脸。

他的皮肤其实不算白,也没有多细腻,是一种很健康的很干净的色调,每次亲嘴儿的时候,这种色调就会从表皮哔啵哔啵地化开,内里像浪潮一样浮起一层一层渐进的红色,有时候还带汗,泛着光,那就更好看了,他的眼睛汪着水,眼皮也会垂下去,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一样,实在忍不住了,就会哼哼着挠他两下。

景历很少这样关注一个人的样貌。

可是这样避开松子的目光注视对方,实在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嘴啃完了。松子其实不太高兴,发脾气一样地说,“怎么这么快啊。”

景历对这个字很敏感。哪儿快,现在还快?不能吧。他没发声,因为嘬过瘾了的是他,觉得亲个嘴比睡觉更好的也是他。至于好在哪里。景历说不上来。明明他也快爆了。

过了一会,松子在那把小小的脾气撒完了,景历趁机巩固这面镜子,跟他说:“你刚刚说那书摊的事情,挺有道理。”

啊?松子这回反应快了:“是,自然很有道理!”

“既然把租契都签了一年的,那位子自然要守着,摊子,三日内就给你打好。”

松子也兴奋起来了:“最好是个带顶的,我看他们的摊位上都有一张大伞,我也想要!”

“……知道了。”

松子比划着:“最好在四个角上挂一串金珠呢,穿上白贝就更好了。”

“……行。”

松子喜上眉梢,刚要开口,听见了门响。

俩人同时扭头。

“……松子,松子,家中有人吗?我是余玉啊。”

谁?!!景历怒了,蹭一下啊站起来:“他还要脸吗,这都什么时辰,不知道我在这……”

松子根本就没听见他说啥,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就来了!”接着把景历往屋里推,“我的客人来了,你先到耳房去躲躲,不许乱跑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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