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哥哥,我想,既然小玫瑰想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们不如遂他的愿,让他先发。”
长长的走廊上,美艳的金发雄子正挽着自己雌性伴侣的胳膊。
不必在众虫面前装出一幅优雅大度的模样,雄子立刻沉下脸,趁着没有虫在先是将小玫瑰从头到脚数落个遍,冷静下来后又开始暗戳戳地规划如何让那只讨厌的红毛雄虫计划落空。
“他不是在星网上很有名吗?”英曼语气酸溜溜的,很明显对这个事实非常不满,“刚好让我蹭波他的流量,只是……”
英曼松开一直挽着的胳膊,转身在军雌面前站定,伸出手随意地搂住军雌的脖子,微微抬起头皱着眉抱怨道:
“只是,我在想……他会不会到时候故意把我P的特别难看……”
好讨厌啊,这家伙为什么要来?
他不喜欢我就不要来嘛,为什么还要故意过来用这种方式膈应我?
英曼回想着半个小时之前的一幕幕,撇撇嘴,同时手指也无意识地轻点雌虫的脖颈。
在小玫瑰走后,芙瑞拉与英格丽相携而出,他们竟然也和小玫瑰如出一辙,盛装出席,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往英曼今天的妆容上靠,似乎就是要故意给他难堪。
英曼能明显地感觉到在三位帝国最尊贵的雄虫阁下向自己释放恶意后在场的某些雄虫对自己态度的变化。
这让他不禁回忆起在海尔伯格的校园内也经常有家世好、长相美的三四只雄虫组成小团体,其他雄虫也都以他们为中心。
当然,娇纵雄子组成的小团体可不会干什么好事,言语侮辱、造谣生事那都是家常便饭,最令英曼恶心的是,他们时常喜欢孤立、霸凌学校内家世不怎么样、沉默寡言但却长了一张漂亮脸蛋的小雄子。
也不用他们多做什么,只要冷笑一声、讽刺几句,底下的雄虫自然心领神会。
原本英曼以为,
大家都是成年雄虫了,你们又自诩尊贵,应该不会再玩这种幼稚无聊小雄崽才会玩的游戏了吧。
结果没想到,来到首都星,照样有那种很刻薄、很刻薄的雄虫小团体。
而且很糟糕的是,与在海尔伯格不一样,这次的小团体英曼是真的惹不起。
不仅如此,他们还来主动招惹英曼,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向其他雄虫昭示他们对英曼的不待见。
英曼能清晰地感受到,在三只雄虫出现后,部分雄子落在自己身上意味深长又带着隐晦恶意的目光,一转头,还能隐约看见几只雄虫在自己身后窃窃私语。
这场景,英曼可太熟悉了,海尔伯格隔三差五就要上演。
看来我们雄虫无论年龄、身份如何,手段都一样幼稚无聊。
当时注意到这一幕的英曼情绪并无波动,只是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对着远处几只雄虫不在意地扬了扬下巴就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转身继续自己的接待工作。
现在的英曼当然也无所谓,反到觉得芙瑞拉他们还蛮有意思的,一边给自己递送加入他们举办的雄虫宴会请柬,一边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难自己。
这样自相矛盾的举动究竟是想和自己结仇呢?还是想拉自己入伙搞雄同?
英曼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转而专心致志处理接下来对于他而言更为重要的事。
“不会的。”阿彻顺势低头,用一只手轻轻地托起雄虫的下巴,专注地注视着面前漂亮得惊心动魄的金发雄子,“曼曼,我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任何有损你形象的照片都不会出现在星网上。”
英曼微微讶然,随后迅速扭头避开雌虫的手。
现在他可不是素颜,雌虫们又老是毛毛躁躁的,他可不想被雌虫乱捏乱碰乱亲,然后弄坏自己精心打理的妆容。
此时的英曼为了方便跳舞,已经脱下了王冠、披风还有繁琐的礼服,换上了一件更为轻薄的纯白纱质舞服,披散着的卷发也用两条白色丝带扎成了左右各一边的麻花辫,与此同时,头上也戴上了镶嵌着各种银白色小宝石的花环发箍。
这样一幅扮相使英曼更像自童话中的森林里走出来的美丽精灵。
而低头俯视着如此漂亮娇纵的小雄子,雌虫冰蓝色的眼眸也随之暗了暗。
如果可以的话,阿彻其实想将面前的雄子关在家中,不让他出门,更不让他的美丽被其他雌性窥视。
作为一只典型的虫族传统雌虫,
阿彻很清楚那群表面对雄子毕恭毕敬、面上总是端着一幅不敢轻易冒犯雄子的雌虫们私底下都在想些什么。
虫族雌虫的性与爱密不可分,在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赞美和喜爱的同时,不可避免地就会成为无数雌虫幻想的对象。
无法忍受,
不可能忍受,
这世上恐怕没有一只有本事、有能力的高等雌虫能够接受心爱的雄虫被其他雌性觊觎。
但现在的情况又不得不忍受。
虽然英曼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阿彻还是看清楚了这只狡猾又不打算负责任的雄虫内心的所思所想。
倘若自己真的是如海尔伯格雌性一般的贞洁烈雌,那英曼绝对绝对不会在未结婚前就把自己睡掉,甚至说不定连亲吻都吝啬。
正是因为知道所谓的贞洁对自己无关紧要,英曼才敢走出那一步。
反正不重要,
反正睡了雌虫之后也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随时脱身。
毕竟,高等雌虫婚恋中的最大资本是等级家世能力,才不会像其他雌虫那样会因为婚前失贞而再也嫁不出去。
除此之外,
英曼也不会接受自己为了事业和其他贵族雄虫协议婚约。
更没有耐心一直等待,他给的时间很有限,必须尽快结婚。
否则英曼会离开,
一定会的。
从雄虫讨论未来时的含糊其辞与时不时的语焉不详中,阿彻看出了这一点。
但……不会让他离开的,
对于冷酷残忍的高等雌虫而言,从看上雄虫的那一刻起,他们在心中就已经单方面剥夺了雄虫选择的权力,即使面上装出一幅大度温柔的模样,实际上他们早已不允许雄虫拒绝和离开。
甚至更极端的高等雌虫宁可雄虫去死,也无法接受心爱的雄虫和其他雌虫相亲相爱。
阿彻同样如此,
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英曼能爱自己,自愿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既然英曼想尽快结婚安定下来的话,他会选择努力达成这个目标,纵使要忍受其他雌性投射在自己雄子身上恶心的目光。
当然,这是唯一也是最后一次。
阿彻在英曼扭过头避开自己的手后又不顾雄子的反对挣扎一把将其搂在怀中,
望着暖黄色灯光下金发雄子白皙无暇的脸庞,他在心中阴暗地想到:
结婚后不会再让英曼像这样抛头露面,这么漂亮的小雄子理应只能让自己一只虫看见。
-
“快,快看看我脸上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在走上宴会礼堂临时布置好的舞台前,英曼赶紧拉住几只熟悉的雄虫和亚雌仆从,神色紧张地向其询问。
“没有,非常完美。”
雄虫们肯定的答复和周围亚雌仆从的不停恭维让英曼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被雌虫又捏又抱又亲,还拉拉扯扯地搂在一起用光脑拍了好几张照片,还好没有把妆弄花。
英曼现在真的有点理解为什么很多雄虫要对自家雌虫那么坏了。
谁叫雌虫们听不懂拒绝,雄虫光沉着脸用眼睛瞪貌似也毫无威慑力。
不坏一点雌虫真的会得寸进尺。
就像英曼现在这样,所有拒绝的话语全被当作**和欲擒故纵。
甚至他还感觉,每每当自己冷酷拒绝,故意摆出一幅凶巴巴的样子,双手抱臂低头并用一双紫眼睛恶狠狠地瞪虫时,
阿彻会更加兴奋。
什么毛病啊?
英曼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整理了下舞服就踏上舞台。
一登上舞台,全场的灯光瞬间熄灭,只有一束朦胧的白光打在英曼身上,几只带着华丽拖尾、小巧梦幻的水晶蝴蝶环绕着英曼自下而上慢慢飞起。
雄虫夜视能力不强,所以除了白光所照之处外,英曼看不到任何观众,但他依旧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火辣辣的视线。
这让这只没什么舞台经验的雄虫莫名地开始紧张起来,额角也隐隐沁出细汗。
当他们不存在,当他们不存在,当他们不存在!
英曼边在心里宽慰自己边伸出手双手抱臂缓缓蹲下,低下头循着记忆摆出了一个起舞的姿势,随后又闭上眼,雄虫纤长的睫毛也因为紧张微微颤抖,似蝴蝶翅膀轻轻扇动。
随着音乐响起,英曼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以一个优雅的姿态起身旋转,身上轻薄的白纱好似一朵突然绽放开来的茉莉花随风摆动。
向着摄像机亮光的方向,英曼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朦胧的白光下,雄虫紫水晶般璀璨夺目的眼眸似蒙上了一层白雾,如梦似幻,美得令在场所有虫不由感到了一丝不真实。
慢慢的,原先舒缓优雅的音乐节奏越变越快,英曼的舞步也逐渐加快,扎着麻花辫、戴着花环发箍的金发雄子就像轻盈地跃动于林间的小鹿,充满勃勃生机与活力。
突然,在音乐到达一个小高.潮后,礼堂全场的灯光全部亮起,雷鸣般的掌声响起的同时无数如细雪般纯白无暇的花瓣纷纷扬扬地从穹顶落下。
英曼愣了愣,排演时没有虫告诉他上台后会这样安排,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在只有一束白光照射在身上的情况下跳完整支舞。
所以猛地看到明亮如白昼的大礼堂,英曼一时没反应过来,动作随着音乐小高.潮过后舒缓下来的节奏慢慢放缓的同时,脸上也满是错愕。
伴着音乐和花瓣缓慢旋转了一周,英曼的猫眼微微睁大,轻轻皱着眉打量着台下和礼堂二楼栏杆处站着的虫族,神情好似一个懵懂无知、初入凡尘的精灵,正在用天真好奇的目光观察此前从未见到过的崭新世界。
英曼是紧张的,当然是紧张的,一向厌恶在公共场合发言的胆怯雄子在大舞台上直面如此多直勾勾的目光时怎能镇定自若?
事实上,
在全场灯光亮起前,于黑暗中翩翩起舞的英曼也十分紧张,最初是凭着肌肉记忆而不出错,后来则又是因为整只虫已经完全沉浸于舞蹈中所以才渐渐忘却其他多余的情绪。
如今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英曼在短暂的惊讶后心骤然跳得飞快。
当数不清的目光在明亮的灯光下齐齐聚于自己身上时,英曼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双脚也微微打颤。
所幸从小到大的舞蹈素养让他及时稳住了自己,纵使在心绪不平的情况下也能够就着音乐用最标准的动作继续这场表演。
一圈、两圈、三圈……
英曼的视线在旋转的过程中迅速扫过整个大礼堂,从他的角度能将礼堂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扫过二楼时,英曼看见了三只风情各异的美貌雄子正站在栏杆旁。
特莉丝面无表情,英格丽美目中满是审视,芙瑞拉则没骨头似的慵懒地倚靠在栏杆上,笑容玩味。
英曼立刻明白了。
从撞衫、盛装出席再到跳舞时礼堂的灯光突然亮起……
好无聊啊!
你们这几只年龄差不多可以做我雄父的大雄虫要不要这么幼稚?
这是英曼的第一反应。
在音乐落入低谷时,英曼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站定。
雄虫紫眸向上抬越过众虫直直地撞上英格丽的视线。
英格丽的眼睛还蛮好看的,金灿灿的,里面好像藏了好多好多的星星。
这是英曼的第二反应。
在音乐停止,现场陷入短暂的寂静时,英曼又向着英格丽的方向歪了歪头,他并不在乎摄像机是否正对准着自己,只是唇角微勾,对着英格丽挑衅一笑。
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绝不。
音乐只停止了几秒,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从谷底突然升至云端,短暂的寂静后是新一轮的小高.潮。
英曼也从面无表情地站定转而在花瓣雨中笑着做出各种高难度、极具观赏性的炫技动作。
渐渐的,渐渐的,
英曼心中的紧张被另一种情绪所替代。
无论是欣赏、羡慕还是嫉妒、鄙夷,这些视线都让英曼感到由衷的兴奋。
他好像是一个大明星,天生就不惧怕各种镜头,能够无比自如地在万众瞩目中欣然起舞。
“他看起来根本不怕,甚至现在已经开始享受起所有雌性的目光都落在他一只虫身上。”
二楼上,特莉丝撑着下巴,神情恹恹。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他还有小梨涡,确实很可爱。”
芙瑞拉不禁回忆起初遇英曼的情景。
其实不止他,大部分英曼身边的虫都没有发现这一点,英曼本身不爱笑,就算笑,也不是冷笑就是嘲笑,他的梨涡很浅,所以像这种小幅度的笑根本不会让梨涡露出来。
“是呀,他和兰一样,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完全长在异性的审美点上,年轻貌美、大胆活泼又能歌善舞……”
特莉丝笑了笑,突然带着恶意靠近芙瑞拉,一只手懒洋洋地搭在雄虫的肩膀上,对着雄虫的耳朵轻轻吐了一口气:
“比我们这些向来古板无趣、恪守礼仪的贵族雄虫要好玩多了呢。”
“你呀,以后也没必要每次来见他都提前五个小时梳妆打扮。”特莉丝将脑袋靠在自己搭着芙瑞拉肩膀的手上,声音轻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散,“他不会看你一眼的。”
芙瑞拉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年少无知时将自己的情感生活完完整整地叙述给了这群塑料兄弟听。
向来风流懒散的帝国三殿下其实并没有像特莉丝那样把爱情看的太重,这些话也根本伤不到他。
只是有虫一直在自己身边反复说,反复说,总不免让他感到烦躁。
芙瑞拉刚想反过来出言讽刺小玫瑰,一则带着特殊响铃的光脑通讯提示音骤然响起。
芙瑞拉的心砰砰直跳,白皙的脖颈也攀上了一抹绯红,雄虫匆忙打开通讯页面,一只手放在胸前努力平复了自己杂乱的心跳后才鼓足勇气低头查看信息。
【阿彻.卡德威尔:你们三个,最好适可而止一点】
【阿彻.卡德威尔:再有下次,我真的会生气】
芙瑞拉面色惨白。
这么快,他就知道了?
【芙瑞拉.卡德威尔:抱歉,老师,我们真的只是和他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下次再不会了,我保证】
雌虫没有再回复,
过了良久,直到伴着音乐的停止,英曼笑着在花雨中完美地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芙瑞拉才在特莉丝嘲弄的目光下缓缓地关上光脑。
芙瑞拉其实没有说错,他们三个真的只是在和英曼开玩笑。
毕竟,对于这三位帝国最有权势的雄虫阁下而言,倘若他们真的有心对付谁……
无论雌雄,不见血,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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