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魔域魔将看着我,单膝下跪。
这是个面目可怕的人,半边脸被焦炭烧得不成样,另外半边长满黑黢黢的花纹。
但,我不是他的教主。我根本听不明白他在汇报什么。
2
一觉醒来,映入眼帘的不是狭窄出租屋的发霉天花板,而是高吊顶花垂幔的奢华大床。
我以为是上天终于显灵,听见了我的愿望。做一个死人,也不要再在原来的公司苟生。
发现每天醒来发现叫醒我的不是梦想,不是神仙,而是手机99 的工作群消息,我就好想逃。
领着三千的工资操三万块担心的事。我暗自祈祷,如果能让我原地退休,就是让我当领导摸鱼摆烂日薪三万我也愿意……
耳边传来了诡异的声音:
〈噢吼,您醒啦,接受到宿主愿望,正在帮您匹配对应副本……〉
我默默直起身。
〈——叮咚。魔域魔皇揣崽跑,纯情盟主霸道爱。请宿主做好穿越准……〉
我不知按到哪个开关,啪一下就给它禁言了。
什么恶心东西。
3
居然有一天能轮到我听别人汇报。
刚坐上老板椅的时候我还乐呵呵的,一时间忘了自己身处何地。
魔域的姑娘都生的姣好,一位皮肤白皙的姑娘在一旁给我端茶倒水,我接过茶水,说了句“谢谢姐姐”,那姑娘顿羞红了脸。
还没等我享受多久,在外面等候多时的下属便走进来,在台阶下单膝跪下,一连串“季度汇报”“长老汇报”“优秀弟子代表汇报”的词如国潮爽文快速滑过我的大脑,听的我浑身一僵。
这个画面怎么这么熟悉?
4
原来高管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说错了,我在这的地位还根本不止高管。
所到之处,人们纷纷垂首避让,听着下属一口一个教主,我面无表情,背上却汗湿了。
下属察言观色,小声问道:“教主,您很热吗?”
不太热,你们教主现在心拔凉拔凉。
第一次当魔皇,有点心虚。谁来教教我?
5
我把怪东西调了出来,恶声恶气道:
“你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说。”
系统乐呵呵道:“上一个说这句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
我眯起眼:“你在威胁我?”
系统说:“您穿越过来之前,身体有一位原主。”
“他做什么了?”
“他刺杀武林盟主失败,被盟主发现后,慌不择路,直从楼上坠下来,当场就没了。”
我皱起眉,“我都是魔皇了,我不会轻功么?”
系统:“确实会。问题在于,当时情况太特殊,教主给人下了药,结果喝错了,弄的对方还好好的,自己修为先没了大半。”
我突然道:“我下的什么药。”
那边一阵寂静。有时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系统补充道:“忘记跟您说,教主,既然您复活了,那上述的剧情,就得魔改一下,串连起来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您虽然刺杀失败,但是成功逃走。顺便,您俩该做的都做了。”
我嗤笑一声,“我要负责么?”
系统:“不一定。”
6
系统:“教主,是您怀孕了。”
7
我在镜前,惊恐地拉起衣摆盯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左看右看,怪东西说什么我都没听见,满脑子都是那句,“您怀孕了”。
系统小声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可破局的方法……”
它说:“如果您能把剧本过完,我就帮您穿越回去,到时候,每天还有固定的养老退休金,宿主您不想上班也是完全可……”
8
那还说啥。
身体给你了呗。
我当即调理好了一切。
没事,不就是换一个世界打工。一想到等在未来某日的诱人退休生活,顿时脑袋也不疼了,身体也不累了,浑身上下都是干劲。
系统见余清态度转变,趁热打铁道:“宿主,您过剧本呢,也是有要求的。不能像身体原主那样,嘎巴一下就死了。那可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宿主的目标是要达成各种种田kpi,比如,您是魔皇,那么您生来就是要将魔域做大做强的,制定魔界发展战略,作出重大决策,带领魔族成为江湖第一势力组织。”
……这些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但管不了那么多,沉浸在对退休生活幻想中,热血沸腾之际,我大手一挥,把在殿外等了许久的下属叫进来,双目微阖,示意他们自便。
下属不敢掉以轻心,兢兢业业汇报道:
“教主,您先前派下的骚扰山下居民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累计摧毁房屋十余栋,破坏良田近百亩……”
这是什么弱智任务。
看着底下人一本正经的神情,与敬畏的目光,我眉头紧锁,内心充满疑问。
我在他们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魔皇是要靠这种方式征服江湖吗?
9
“对了,教主还有一个任务。关于要求跟踪的那个武林门派盟主。”
那魔将察觉教主心情不悦,语速加快了许多。
“抱歉教主,我们没抓到他。属下无能,那盟主神出鬼没,没能探查到他的行动轨迹……但是,”
对方急忙道。
“属下抓到了他宗门下的一位弟子。已经羁押在地牢了。”
10
我随他们引领,来到阴森的地牢。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霉味,铁链碰撞声、低沉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我发现这里不止一人被羁押。
一路走来,隔着栏杆,那群人无不对我怒目而视,神情鄙夷,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只碍于身上的枷锁无法行动。
好不容易走到最里间,那新关押进来的青年正盘腿坐在地上,一袭白衣已经染上血污,颈间处拴着沉重的锁链,长长的墨发凌乱垂落,俯视的角度还隐约可见那咬破的嫣红嘴唇。
一股不快顿涌上心头,伴随着怜香惜玉之感。
那枷锁看起来真重,似乎要把他的脊背压断了。
听见声响,那青年抬起头,黑亮的眸子与我四目相接。
我听他咬牙切齿道:
“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劳烦给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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