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樱色的大厅的二楼包厢里坐满了谈笑风生的人们，一楼则是三个身上没有多少衣服的女生赤脚在一块烫得吓人的烙铁上跳舞。
中间领舞的姑娘脸上的笑是他们三个之中最自然的那一个，她脸圆圆的，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明显的酒窝。
其余的两个人，你或多或少都能从她们僵硬的嘴角和额头上看出些许痛苦。
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她们的脚落在烙铁上，不断发出滋滋的声音，被源源不断从脚底板渗出的枣红色染色后，好像穿了一双红舞鞋。
这就是顾城进入二楼包厢后看到的一幕，这里明显比顾城参与的狩猎游戏更加高级，观众也比那时候少得多。
如果忽略掉她们脚上的枣红色和奇怪的穿着，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歌剧院。
兰登看着前后脚进入包厢的顾城和秦眷，起身向他们介绍了站在落地窗前欣赏表演的灰发男人。
“秦少将，请容我向你介绍诺亚医疗的CEO艾伦先生。”
灰发男人回头走向秦眷：“您好，秦少将。”
艾伦的脖子上戴了一条黑色的丝巾，白色的休闲装完美贴合在身上，修长的身形显得他的举手投足都无比优雅。
秦眷也伸出手和艾伦握手：“您好，好久不见。”
艾伦明知故问：“您身边的这位是？”
顾城此刻穿着与秦眷一模一样的衣服，表情却因为一楼的表演变得十分厌恶。
他没有搭理艾伦朝他握手的意愿，只是淡淡回复了一句：“顾城。”
艾伦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没有为此影响到和顾城攀谈的兴趣：“哦，你一定就是因为我们工作人员失误被抓进来的那个贵族！”
他的语气突然夸张起来，好像这件事有多么不可理喻。
顾城所在的位置正好能非常清晰得看到令人不适的舞台，他的头又开始痛了：“是，这的确是你们的失误。”
乐园的人全都是一群该死的变态。
艾伦没有想到顾城会这么说，一时有些语塞：“啊……我们一定会严惩相关工作人员。”
一曲舒缓的音乐停止了，一楼的三个女生并没有要下台的样子；一首更激烈的歌曲响起，她们又重新在烙铁上跳了起来，速度更快了，烙铁的颜色也变成了更深的燃红色。
“她们要跳到什么时候？”
顾城甚至能从二楼看到那个领舞脚上的骨头了，就算这样她还依然维持着脸上完美的微笑。
艾伦重新把目光投向了一楼跳舞的三个人身上：“这个倒是没一个明确的时间，演出时长一共是半个小时，有人出价买下她们一晚就结束了。”
从未有人在表演结束前出价，毕竟谁也不想少看一分钟表演。
这支舞团可是淘汰了无数人才选出来的，是残酷竞争中的优胜者。
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艺术品。
顾城脑袋的疼痛感和不适感让他想要结束这场荒谬的舞蹈表演：“买她们一晚要多少钱。”
艾伦看了一眼顾城：“你要买哪一个？”
“全部。”
“哈哈哈，你的胃口不小啊，秦少将没有意见吗？”艾伦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秦眷，一副你们可真会玩的模样，“中间的那个领舞贵一点100万，其他两个25万一个。”
艾伦在私下里叫领舞小酒窝，她从这支舞团建立起就一直这里面，表现很出色，从未搞砸过任何一场演出，这是让他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作品。
“我为什么要有意见。”
秦眷是唯一一个没有将目光投向一楼舞台的人，好像下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能借你150万吗，出去之后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钱，顾城当然是不会还的，离开这个该死的乐园后，他就要离秦眷要多远有多远。
“当然”秦眷举牌了，“150万”
【贵宾101号出价150万，演出停止】
这么早的结束演出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有人加价要求继续。
【贵宾202号出价200万，要求演出继续】
“顾城，你结束这场表演也太早了”兰登本人也很喜欢这支舞团的表演，“这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
顾城再次看向秦眷：“能不能……”
没等顾城说完，收到顾城眼神的秦眷再次举牌：“250万”
【贵宾101号出价250万，演出停止】
【贵宾102号出价300万，要求演出继续】
秦眷没再出价，他随意撇了一眼艾伦：“艾伦先生，我想这种无意义的抬价行动我们就没必要再做了吧。”
艾伦也没有否认抬价的事：“被你看出来了，别介意，钱算我的，我只是想让你们多看看红舞鞋舞团的表演。”
顾城拒绝了艾伦继续表演的提议：“可惜我们只想让这场演出立马停止。艾伦先生。”
“唉，那我就只好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了。”艾伦叹了口气，“如果今天晚上你有空的话，可以来中央控制室这边消一下人脸识别。”
【102号贵宾放弃竞价，演出结束】
顾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秦眷维持了他一贯的绅士风格与艾伦握手告别：“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气氛还是如此融洽。”
艾伦眯起深灰色的眼睛：“是的，希望下次秦少将也能赏光看完这场表演。”
秦眷在不久前拒绝了对诺亚机械的投资，今天他借兰登邀请秦眷来乐园就是想再争取一下的。
看样子，秦眷的态度还是没变啊。
“记忆修改器准备的怎么样了。”艾伦又重新走到落地窗前，但他已经没有心情再欣赏下面的新的小型琴键表演。
诺亚机械的记忆修改器离正式上市投入使用只剩下得到军部的同意了。
他们已经因为实验报告不完整被打回来很多次了，而且因为相关伦理问题，该装置上市的正当性也一直被质疑。
再这样拖下去，内阁那边的同意文件就要过期了。
艾伦不觉得秦眷是那种在乎伦理道德的人，可尽管艾伦已经让了子公司5%的股份给秦家，那边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
这么大的一块市场，只能看不能吃真是令人绝望啊。
兰登在内部沟通器上查看了一下状态：“研究员就位了，随时都能进行操作。”
“很好。”
现在的秦眷还没有亲身体会过这种装置的安全和便利，等他看到了一定会扭转态度。
顾城就是一个很好的展示品。
顾城和秦眷在一楼见到了他们刚刚拍下的三个身上几乎没有多少布料的女生。
现在只有领舞的那个女生能在如此剧烈的疼痛中保持公式化的微笑了，其他两个女生脸上都是痛苦的表情，她们的脚底是满眼的红色夹着白色的骨头。
“需要我把他们送到您的房间吗？”黑衣工作人员朝他们询问道。
“不，另开一间房，让她们三个过去。”顾城摆了摆手，“给她们治伤。”
听到这话，领舞脸上的微笑终于有了裂痕，她在靠近顾城的一刻，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谢谢。
秦眷多看了领舞两眼，对顾城说道：“真是令人惊讶的意志力啊。”
他的语气里只有惊叹，没有同情。
对于普通人来说，对疼痛达到这种抗性可不多见。
“……”秦眷的话让顾城陷入了沉默，“你救我是因为我表现出的……意志力吗？”
顾城意识到现在的自己的行为和秦眷当时买下自己时有多么的相似。
“不”秦眷注视着顾城的眼睛，蓝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掠夺的**，“我不觉得用这么简单的词就能概括。”
顾城转头避开了秦眷的眼睛：“那你想用什么词形容。”
秦眷笑着歪头看向顾城转头的方向：“很有趣算吗？”
顾城像他，又不像他。
他实在很难找到一个精确的词去形容他
“很有趣？”顾城无意识又重复了一遍。
很有趣？
如果秦眷接近他，救他只是为了找乐子倒是也能说得通。
他之于秦眷就像一个玩具，秦眷觉得有趣就随手拍下了他。
但是这种心态能让秦眷帮助他毁掉这里吗？
在顾城心里，这是否定的答案。
“在想什么？”秦眷看顾城久久没有回神，嘴角又勾起了笑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眉头都皱起来了。”
啪——
“没什么”顾城伸手打掉了秦眷的手，“我想我现在应该按艾伦先生说得那样，去中央控制室了。”
即使手被顾城打了一下，秦眷脸上也没有不高兴的神情：“需要我陪同吗？”
“不需要。”
秦眷没有坚持要跟着顾城一起走，他先回了客房。
“我的客人！”
红舞鞋舞团的领舞看见顾城走出歌剧院，立马挣开黑衣工作人的钳制朝顾城扑了过来。
杏红的脚印子和皮肤组织随着领舞剧烈的动作被留在了地上。
顾城没有闪躲，他抱住了这个带着酒窝的女生。
小酒窝在顾城耳边低语：“不要去中央控制室。”
“快走，刚才你就拖拖拉拉的，还想干什么！”
黑衣工作人员想上前把小酒窝拉开，被顾城阻止了。
顾城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罩在小酒窝身上，把她横抱了起来：“都别动她！我要她今天晚上陪我一起睡。”
恭喜秦眷今晚喜提新室友
本来是nake改成了布料不多，
本来是blood改成了各种各样的红色形容词。
哈哈哈哈，能过审吗，谨慎如我，正能量已经淹没了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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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红舞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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