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祁在顾城的眼前甩了一份道歉声明：“你只要道歉，宁景元就可以给你出具一份谅解书。”
司法系统和内阁都不愿意在顾城的这件事上松口。
这很奇怪，高层这次似乎是铁了心要定顾城的罪。
他做没做过这件事反而已经不再重要了。
宁景元就站在顾城身前，和顾城贴得很近。
即便如此，顾城也还是低着头没有看宁景元：“如果这就是你们来这的目的，那现在就可以走了。”
他不会给宁景元道歉，一是没必要，二是不想。
顾祁眉头微皱，鲜红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光：“顾城，这是为你好，你应该道歉。”
宁景元的谅解书可以为顾城减刑。
“我没什么好道歉的”顾城不以为意，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顾祁，“我的律师什么时候能到。”
“妈的”汤姆从后面敲了敲桌子，“从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傻逼玩意。”
顾祁毫不客气地指着汤姆，看着维拖道：“中央星警局里的警察都是他这种货色吗？”
汤姆被顾祁的眼神看得发毛，用手打了两下嘴巴：“呸呸……”
维拖哈哈笑了两声，眼底也掠过一丝不快：“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宁景元俯下身子平视着顾城，耳朵里只能听到顾城的声音：“为什么不道歉？”
为什么顾城表现得这么讨厌他？
既然这么讨厌他，当时在星舰上又为什么要救他？
顾城在有限的活动空间里把身体又向后靠了两分：“没有为什么。”
说实话，顾城并不明白宁景元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激动，好像自己很对不起他一样。
宁景元攥紧了拳头，脸色阴沉地像是要吃人：“你是觉得我不配和你们这些贵族站在一起吗？”
顾城平静地摇了摇头。
他一点也不在乎宁景元或者其他人对他的看法，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这和他浪费口舌。
宁景元的声音又低沉又激动：“那你就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顾城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在和宁景元对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顾祁一看顾城的倔脾气又上来了，知道今天算是白来了。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留在这的必要了。
顾祁从口袋里掏了一根烟叼在了嘴里，点了好几次火都没打着，他无奈地看着顾城：“律师待会就到。”
顾城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顾祁心烦意乱地把烟重新塞回了烟盒，又嘱咐了顾城两句：“别在这里乱说话。”
维拖装模作样地起身要送顾祁和宁景元出去，却被顾祁一把按住了肩膀。
“顾中将这是干什么？”
顾祁眼神不变：“不用送了，不该用的东西你最好别用。”
他很清楚中央星警局在审查案件的时候对于一些顽固分子，有时候会用一些“特殊手段”。
维拖虽然表面上挤出了一丝微笑，但内心却对顾祁升起了不满：“您放心，我们会按规定来的。”
顾祁和宁景元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宁景元，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星网上发布一份谅解书，我会给你转一亿星币作为报酬。”
现在舆论情况对顾城很不利，顾祁估摸着父亲就快要和顾城做切割了。
但顾祁并不想放弃顾城。
“我不要钱。”
顾祁提高了语气和音调：“一个亿还不够的话，可以再加。”
宁景元没有再回应顾祁，头也不回地和顾祁分开了，在走廊的尽头左拐去了大厅。
顾祁挑眉看着宁景元走远了，转头接了顾景天的通讯。
顾景天沙哑疲惫的声音自通讯那头传来：“人口贩卖的事不要再查了，把那几个嫌疑人枪毙结案算了。”
顾祁给自己点了跟烟，慢悠悠地回复了顾景天：“为什么？这不是我们的机会吗？”
他早就猜到这件事背后应该会有帝国高层的身影，不过顾祁没想到的是最先坐不住的人竟然会是他的父亲。
顾景天回答地有些含糊：“再查下去，对谁都不好。”
顾家和其他贵族是有些利益纠纷，也会有些摩擦；他们在一张桌子上打牌，输赢都很正常。
但如果有人萌生了想要掀桌子的想法，那可就不正常了。
顾祁察觉到了父亲话里的意思，把烟灭了，皱起了眉头：“我们也参与了吗？”
顾景天回答得很快也很简短：“是”
顾祁沉默了两三秒钟，又开口道：“顾城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被抓进去的。”
顾景天的嗓音提高了：“你弟弟已经没救了，顾祁，你未来是要接管顾家的人。”
“我知道了”顾祁收敛了眼中的情绪，挂断了通讯。
文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顾祁跟前：“中央星警局的这帮人不让我提审耿直。”
顾祁收起了光脑：“我们走。”
“去哪？”文竺对顾祁这句简短的话表现得很疑惑，“去耿直那吗？”
顾祁转身最后看了一眼关押顾城的审讯室，似乎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不，收队，回第三军区。”
顾祁离开警局后，警员第一时间就报告给了维拖。
维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步一顿地朝顾城走了过来。
他把双手放到了顾城的肩头，眼光在他的身上反复打量：“你这样什么都不说，就算没罪，也洗刷不了冤屈啊。”
顾城仍然低着头，没有看向他：“维局长，我并不觉得你能给我洗刷冤屈。”
维拖语调有些好奇：“哦？为什么？”
“因为你和艾伦都姓布朗，这个理由够充足了吗？”
指控他的证据链完整到不可思议，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东西早就被准备好了。
维拖拽着顾城的头发把他的头给抬了起来：“请问你对我的姓氏有什么意见吗？”
顾城的头皮被维拖拽得生疼，他用力对抗着维拖向上的力量，眼睛撇到维拖裤子口袋里有一把万能磁卡。
“呵”维拖把右手上的光脑摘了下来，用力给了顾城的左脸两拳，“怎么不说话了，继续说啊。”
顾城的左脸迅速肿起，耳鸣声在脑中盘旋，嘴里也有了血丝。
距离还不够近。
顾城吐了一口血丝出来：“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你是艾伦的一条走狗吗？”
顾城的话音刚落，他的头就骤然被维拖重重按到了桌子上。
维拖更加用力地攥紧了顾城的头发，几乎要把它从头皮上拽下来。
顾城的大边脸已经被挤得变形了，嘴也完全开不了口。
维拖把他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顾城的头上。
这下顾城的脸和维拖的身体几乎是贴着了。
“顾家就是这么教你礼貌的吗？我看你好像需要回炉重造一下。”
汤姆把李锐的笔记本合上了：“你傻啊，监控都关了，还在这记笔录呢。”
维拖按了墙上的一个按钮，屋子瞬间就变了一个模样。
各种各样顾城见过或者没见过的刑具摆满了架子。
刀子，斧子，撬棍，电击项圈，狼牙棒，有些上面还带着干涸的血液。
顾城的正后方出现了一个空水箱，角落里升起了一个逼仄无比的笼子。
维拖用手掐住顾城的脸，强迫他睁开了眼，又给了他的右脸一拳：“你自己选一个。”
顾城的眼睛正对着上方的大灯，不一会就有了灼烧感，流出了几滴生理性泪水。
李锐面露难色地盯着屋里这些奇形怪状的刑具。
按规定来讲，这批刑具只能给重度危害国家安全的重刑犯用。
犹豫了许久后，李锐还是发出了质疑：“这符合规定吗？”
“符不符合规定？”汤姆已经起身去帮维拖按住了顾城的肩膀，“怪不得这些年你一直是个基层，真是白瞎了局长想提拔你的这份心。”
李锐还是坐在原地不动，脸上因为纠结而产生的皱纹更多了。
“干嘛呢！”汤姆朝李锐使了个眼色，“愣着就能把工作完成吗？”
李锐只得咬牙上前一起按住了顾城的肩膀。
“你倒是挺适合去那边的狗笼呆上两天的”维拖粗暴地揉了揉顾城的头发，“不过时间有限，还是请你去水箱里呆几分钟吧。”
顾城椅子上的束缚被维拖解开了，汤姆和李锐逼迫他进了那个巨大的空水箱。
水箱大约4米高，材质是精钻复合板，就算用枪也无法打破，更遑论顾城手上还戴着手铐。
水箱的门被汤姆关上了，水从顾城的头顶泼了下来。
顾城没想到水里居然有电，被电得哆嗦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僵直了两秒钟。
反应过来以后，顾城迅速远离了水源的正下方，但他脚下的水位一直在持续不断地升高。
用不了一分钟，水就会充满整个水箱，窒息感和电击感加在一起，那时他将非常难以行动。
汤姆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哈哈哈，瞧瞧他现在害怕的那个样。”
维拖站在离水箱半米都不到的地方，敲击了两下水箱：“只要你在认罪书上签字，我就可以放你出来。”
李锐咬着嘴唇担忧地看着水箱里的顾城，局长的话让他无法接受。
顾城没有理会维拖的话，甚至不需要用精神力，仅仅根据他的语气，顾城就知道维拖在说谎。
无论他答不答应签字，维拖都会让他在这个水箱里呆到最后一刻。
维拖只是想折磨他，仅此而已。
秦眷：违规审讯，拿小本本记下来
维拖：说得和你没用过一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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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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