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余少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快,还不准备去二楼安排位置。”
两人刚坐到位置上,迎面就过来了个男人,一脸笑意,朝着身边的服务员挥了挥手。
余辞看着这张脸,忽然的就想起了他是谁。
云海饭店的经理,名叫张志海,原主之前是这里的常客,顺带着还投了部分资金,也算是半个老板。
闻叙目光看向余辞,“怎么?看来余少爷经常来这里啊?”
张经理见状笑道:“看来这是余少的朋友啊,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两位去二楼吧,包厢已经准备好了。”
余辞点了点头,“走吧,闻大律师,一起,我请客。”
闻叙也没推辞,毕竟免费的饭不吃白不吃,“行啊,那就多谢余少了。”
余辞嘴角微微抽搐,“别了,受不起这称呼,叫我余辞就好。”
一顿饭吃的倒也融洽,就在余辞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闻叙突然开口了。
“余律师,你看起来倒是有点不像原来的你了。”
余辞听了这话又坐了回去,拿起一块湿巾慢条斯理地擦起了手。
“噢?怎么说?”
闻叙摊了摊手,“嗯......传闻中那样?”
“都是律师,居然还相信什么传闻吗?”余辞无奈一笑,“说起来也是不好意思,之前那次是我身体不舒服,头脑也不是很清楚,才搞了个笑话而已。”
闻叙没接这话,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那就明天见了,后天就要开庭了,希望这次余律师顺利。”
......
回到家之后,余辞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又坐在书房里看卷宗。
刚才闻叙已经把尸检报告发了过来,发现的确与第一次不太一样。
因为张沐涵是女生的原因,力气较小,导致握刀的时候刀锋偏左,再加上两刀位置很近,第二刀是用左手捅的,法医便判定为凶手是左撇子。
但现如今加上仓库外的监控,证明死者在那之后仍然存活,以及对张沐涵和陈宇之后的时间线进行了查看,发现两人没有时间在回到仓库作案。
这次的案件基本上就结束了,余辞拿起一旁的法典,准备看一会在睡觉,恰巧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乔轩,是原主的朋友,好像经常叫原主出去鬼混。
余辞思索两秒,还是等电话自己挂断了。
却没想对方一点没有放弃的意思,又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
余辞无奈,点了接听,“喂,有什么事情。”
“余辞,出来玩啊,咱俩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了啊。”
“两天,”余辞纠正道,他穿来之前原主才和他们见过面,并且就是那天晚上喝了太多酒,然后猝死了。
也不知道如果他没穿来,乔轩知道原主猝死该作何感想。
“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出来啊。”
“不去了,最近有案子,没时间。”
“啊——”,对方话还没说完,余辞的手机就因为没电而关机了。
酒吧。
乔轩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陷入了沉思,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兄弟这么努力,看起来格外重视这次案子啊。
乔轩:“兄弟们,咱余哥这次办了个大案,都给我想想办法去支持他。”
旁边在乱舞的几人瞬间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我觉得送个锦旗就挺好。”
“你那什么方法,也太老套了吧。”
周围顿时涌起一片哄笑声,提建议的那个人忙道:“哎,这就是你们不知道了吧,在他们那种律所,最重视这种形式主义了。”
乔轩点了点头,“行,就这样决定了。”
乔大少爷办事的效率也是一如既往的高,第二天这面锦旗就被送到了北祈律所。
办公室内。
余辞面无表情的盯着这面锦旗。
“庭审交锋展锋芒,法理昭彰护权益。”
“你朋友也太会写了,”闻叙短促的笑了一声,“怎么样,余律师,收到锦旗开心吗?”
因为案子已经比较清晰了,所以闻叙这次过来,两人准备在整理一下最后的相关资料,确保明天开庭的时候万无一失。
也不知道这乔轩是真傻还是假傻,原主之前刚在法庭上出那么大个洋相,他送锦旗就算了,还专门写法庭表现,真是往原主心上捅啊。
锦旗刚到律所的时候,还引起了很大轰动,前台还疑惑是哪位律师呢,没想到是余辞,想到他上次的表现,在加上锦旗上的字,一时不知道是在真的夸他还是在讽刺他。
“余辞,听说有人给你送了面锦旗,张主任让我来看看真假。”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张斯言走了进来。
这人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头发锃亮,一看就用了不少发胶,同时他也是这次死者家属请的律师。
“闻律师,余辞昨天没有拖后腿吧,”看见闻叙也在,张斯言眉毛微挑,“我听说你们昨天查到了许多东西,应该都是闻律师的功劳吧。”
闻叙淡淡的撇了一眼张斯言,没有说话,转而又看向自己的电脑。
余辞双手交叠在胸前,整个人靠在椅子里,整个人看起来漫不经心,“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线索就算是闻律师找到的又怎么样,那只能说我运气好,傍上了大腿,你有本事也去找个?”
闻叙微微抬眼,没有说话。
“如此最好,那就期待明天余律师在法庭上的表现了,千万不要再像上次一样了。”
“那就明天法庭上见了。”
张斯言幸灾乐祸的看了余辞一眼,然后瞥了一眼旁边的锦旗,嗤笑一声就走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余辞被送锦旗这件事搞得整个律所人尽皆知,想也不用想是说的。
但办公室的两人丝毫没有受这些影响,专注的在看着手里的卷宗。
下午的时候他们去了一趟看守所:。
那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看守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等到余辞他们靠近了才突然惊醒,带着他们进了审讯室。
只不过这次的当事人变成了两位,早在张沐涵承认自己是凶手的时候,余辞和闻叙就已经收到了上面的指示,要求他们一并接了张沐涵这个委托人。
张沐涵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肿,瞳孔里全是红血丝。
余辞清咳一声,“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们,案发当时捅了死者几刀?”
“一刀,”张沐涵声音沙哑。
“我们对尸体重新进行了检验,发现尸体上一共有两刀,其中一道未致命的属于你,至于另一刀,是凶手为了栽赃给陈宇,故意使用的左手。”
“什么叫为了栽赃我,”陈宇微微抬眼,激动道:“难道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
“先别激动,据我们调查,案发当天还有另一人存在,你们从仓库离开之后,死者并没有死亡,是有人再次进入仓库进行行凶。”
“凶手具体是谁暂时还不确定,但你们的嫌疑已经消除了。”
余辞喝了口水看向陈宇两人,“但是,根据联盟法第三章第五十四条,你涉嫌故意包庇,虽然证实情有可原,但按法应当拘留三个月。”
张沐涵忐忑问道:“那我呢?”
“防卫过当或者故意伤害,但情有可原,拘留一年。”闻叙皱了皱眉,“具体要看法官怎么决定。”
两人的心算是重重地落了下来,这已经比他们原先想的情况好多了,整个审讯室都透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张沐涵忽然想到了什么,“我或许知道谁有可能在那天晚上再去仓库。”
余辞:“谁?”
“应该是林安身边的那个人,叫王泽,之前我听到过他嫉妒林安,甚至做了不少对林安不好的事情,”张沐涵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过我也只是猜测。”
“行了,这些我们会告知警方的,之后可能还需要你们配合调查。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法庭见。”
“明天的法庭,怎么样,有把握吗?”
出了看守所,闻叙问道。
“怎么了,闻大律师这是在担心我?”
闻叙撇了撇嘴角,“我只是怕你给我丢脸而已。”
余辞笑了笑,拍了拍闻叙的肩膀,“行了,放心,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了。”
在怎么着他之前也是赫赫有名的律师,这么个小案子,根本不在话下。
上午九点整。
庭审准时开始。
死者林安的父母坐在第一排,脸色凝重,陈宇和张沐涵穿着蓝色囚服,被法警带到被告席。
余辞坐在辩护人席位,最后核对了一遍证据清单,闻叙则坐在旁听席第一排,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到了余辞身上。
“现在宣布法庭纪律——禁止录音录像,禁止随意走动,旁听人员需保持安静……”
随后,审判长、两名审判员身着法袍,依次走入审判庭,法槌咚地一声落下。
“联盟第一法院刑事审判庭,现在开庭!”
简单的进行了案件介绍,随后对方律师率先开始。
张斯言扶了扶眼镜,依次出示证据。
“这是伤口鉴定报告和现场照片,证明被告人张沐涵的捅刺行为造成了轻伤后果,且刀具由其持有。”
因为张沐涵的证词,张斯言的对象也变成了她。
余辞举手:“关于这一点,我方有补充信息,这是最新的尸体检测报告,显示凶手第二刀为致命伤,且经过检验,显示第一刀却为我方委托人所致,但第二刀显示凶手为左撇子,与当事人不符。”
张斯言轻哼一声,“那第二刀不排除陈宇作案的可能。”
法官点了点头,看向余辞,“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
余辞点了点头,“的确是有这种可能,但是大家请看,”他随后拿出案发当晚仓库外的监控录像,投屏在法庭屏幕上。
视频一放,整个观众席都惊呼起来,“居然还有凶手。”
“最后这是警方给出的时间线,证明我方当事人在第三人进出仓库时间段并无时间作案。”
余辞的语气缓慢而又坚定,听众席爆发出一阵掌声。
张斯言脸色由青变红,他本来以为碍于林氏夫妇以及余辞站水平,这场庭审已经毫无疑问了,没想到这家伙走了狗屎运,碰上个闻叙,居然这次发挥的这么好。
审判长与两名审判员低声商议十分钟后,法槌再次敲响,全场安静下来。
“经审理查明,被告人张沐涵面对被害人林安的持刀威胁与暴力侵害,采取防卫行为致林安轻伤二级,其防卫行为虽超出必要限度,但情节轻微。”
审判长停顿片刻,念出判决结果:“依据《联盟》第五章第五十四条,判决如下——被告人张沐涵犯防卫过当,免除刑事惩罚,被告人陈宇,涉嫌包庇,但念在情有可原,无罪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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