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自己骂了三页纸的降智女反派。
系统冰冷警告:【请立刻完成泼咖啡剧情,否则电击惩罚。】
眼前美强惨男主凌烬的睫毛在阴影里颤了一下。
我手腕发抖,咖啡泼偏半寸: "看什么看?废物!"
系统:【……警告,宿主行为存在0.1%偏差。】
他擦着溅湿的袖口,忽然抬眼:"学姐,你手抖什么?"
意识像沉在粘稠冰冷的墨汁底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粗暴地向上拽。头痛欲裂,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抗议。鼻腔里充斥着一种极其霸道又极其不和谐的混合气味﹣﹣像是某种过于甜腻的工业香氛,混杂着崭新皮具特有的化学气息,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这味道冲得人脑仁发疼,硬生生把最后一点混沌给呛没了。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却被这怪味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瞬间糊了满脸。
"咳!咳咳咳—"
喉咙又干又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难受。我下意识地想抬手揉眼睛,手臂却沉重得像灌了铅,抬到一半就酸软地垂了下去。
"浩辉大人?您醒了?"
一个刻意压低、带着十二万分敬畏的女声,小心翼翼地在我头顶响起。
浩辉……大人?
这两个字像两道裹着冰碴子的闪电,狠狠劈在我还在嗡嗡作响的脑仁上!我浑身血液刹那间冻住,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谁?!"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
眼前厚重的、遮光性极好的深紫色天鹅绒帐幔被一只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轻轻撩开一条缝隙。光线涌入,刺得我眯起了眼。一个穿着剪裁合体、样式简洁却料子上乘的黑色制服裙的年轻女孩,垂着头站在床边。她梳着光洁的发髻,鬓角一丝不乱,姿态恭敬得近乎僵硬。
"大人恕罪,奴婢……不,我是春桃。"她声音压得更低,头垂得几乎要埋进胸口,"您……您昨天吩咐过,今天开学典礼很重要,必须七点整叫醒您。"她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我的脸,又触电般缩了回去,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仿佛随时准备承受责难。
开学典礼?
一股更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藤蔓缠住了心脏。我艰难地转动眼珠,目光越过低眉顺眼的春桃,投向这个陌生得令人窒息的空间。
身下是宽大得离谱的床,铺着触感冰凉滑腻的深紫色丝绒床罩,上面用银线绣着繁复华丽、甚至有些狰狞的荆棘藤蔓图案。巨大的黑色金属床柱泛着冷硬的光泽。整个房间色调沉郁,深紫、墨黑、暗金,处处透着一种冰冷、压抑、不容置疑的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外,隐约可见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和远处哥特式建筑的尖顶
这不是我的大学宿舍!这鬼地方,这名字……浩辉?!
一个荒谬又恐怖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我昨晚睡前,还在那本槽点满满的校园小说评论区激情输出,痛骂作者把反派"浩辉"这个女校霸写得像个没有脑子的工具人,只会抽鞭子抢东西,毫无灵魂可言……难道……?
"叮!检测到宿主意识完全苏醒。'原著剧情维护系统'正式启动,绑定中……"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仿佛金属摩擦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海深处响起,尖锐得像是用指甲刮过玻璃!
"啊!"我吓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心脏狂跳。
"绑定成功。宿主:浩辉(黎薇)。当前世界:《暗夜星辰:冷少的契约甜心》(校园篇)。核心任务:确保原著关键剧情点顺利进行,推动主角凌烬完成'美强惨'至'黑化复仇'的既定命运轨迹。失败惩罚:视情节严重性,处以电击、强制行为控制、生命值扣除,直至最终抹杀。"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意识。
浩辉!黎薇!《暗夜星辰》!凌烬!
信息如同爆炸的碎片,瞬间塞满了我的脑海。那本被我骂得狗血淋头的校园玛丽苏小说!里面的头号恶毒女配,家世显赫、性格跋扈、以欺凌美强惨男主凌烬为乐的校霸黎薇!因为作者懒得想名字,设定里她还有个更男性化、更显凶悍的小名,就叫"浩辉"!原著里,她就是靠着"浩辉姐"这个名号在圣樱学院横着走!
而我,竟然穿成了这个我昨天还在疯狂吐槽"降智"、"工具人"、"纯属作者偷懒产物"的倒霉蛋?!还要走剧情?还要去欺负凌烬?那个被作者写得只剩惨和冷,内心世界一片模糊的纸片人?
"不!搞错了!我不是浩辉!我不干!"我在脑子里疯狂呐喊,试图挣扎。
"检测到宿主强烈抗拒意念。初次警告执行轻微电击惩罚。"
滋啦﹣-!
一股强烈的、无法形容的尖锐刺痛猛地从脊椎骨窜起,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穿了神经!我眼前一黑,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喉咙里发出短促而痛苦的抽气声,整个人瘫软在冰凉的丝绒床罩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薄薄的睡衣。
"呃……"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地涌出。
"惩罚结束。警告:任何试图脱离角色、违背核心任务的行为都将受到严厉制裁。请宿主认清现实,扮演好'浩辉'(黎薇)角色。"系统的声音依旧冰冷平静,仿佛刚才那足以让人昏厥的痛苦只是幻觉。
春桃显然被我刚才突然的抽搐和痛苦的表情吓到了,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毯上:"大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我这就去叫校医!"
"滚出去!"我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和残存的、属于原主"浩辉"的恶劣脾气,嘶哑着嗓子低吼出来,声音因为疼痛和恐惧还在发抖,但语气里的凶狠却模仿得惟妙惟肖。
春桃吓得浑身一颤,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沉重的雕花木门。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脑海中那个挥之不去的、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巨大的恐惧和无边的荒谬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成了黎薇,成了浩辉。一个注定要被凌烬黑化后报复得家破人亡、下场凄惨的炮灰。而现在,一个更恐怖的东西绑定了我,逼着我去走那条通向毁灭的老路。
为什么?就因为我在评论区骂了作者几句?骂他对凌烬的塑造太单薄?
"叮!新任务发布。"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我的绝望自问。
一个半透明的、闪烁着不祥红光的虚拟屏幕突兀地悬浮在我眼前,像一张冰冷的判决书:
【新手强制任务(关键剧情点):开学典礼结束后的混乱中,当众羞辱凌烬。任务要求:
1.称呼其为"靠施舍才能读书的寄生虫"。
2.将手中咖啡(或其他热饮)泼向其面部或上半身。
3.行为需引起至少五人围观。
任务时限:典礼结束后30分钟内。失败惩罚:强制行为控制(持续10分钟)+生命值扣除10%。
"……"我盯着那几行冰冷的文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原著里确实有这个情节。开学第一天,典礼刚散场,黎薇(浩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最恶毒的语言和最羞辱的方式,给了刚转学来的凌烬一个永生难忘的"下马威"。这是凌烬在圣樱学院屈辱史的开端,也是他黑化道路上重要的一块垫脚石。
而现在,系统要我亲手上演这一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冲进连接着卧室的、堪比五星级酒店套间的豪华浴室。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激得我脚底一缩。巨大的镜子里,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镜中的少女大约十七八岁,皮肤是那种精心保养出来的、毫无瑕疵的冷白。五官极其精致,眉形锋利上扬,眼尾带着天然的、微微上挑的弧度,鼻梁高挺,嘴唇是饱满的嫣红色。然而,这原本堪称绝色的面容上,却笼罩着一层浓重的、挥之不去的阴鸷和戾气,眼神冰冷、傲慢,看什么都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审视和厌烦。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卷发,像海藻般浓密,有几缕挑染成张扬的暗紫色。
这就是黎薇。这就是浩辉。一个用美貌和家世堆砌出来的、内里却空洞扭曲的恶毒女配。
此刻,这张脸上写满了惊恐、茫然和深切的抗拒,将那层固有的阴鸷都冲淡了几分。
我打开水龙头,用冰冷刺骨的冷水狠狠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水珠顺着下巴滴落,镜子里的人狼狈不堪。
"冷静……必须冷静……"我对着镜子里的"黎薇"低语,牙齿都在打颤,"反抗系统会死……不做任务也会死……可做了任务,凌烬会恨死我,以后还是会死……"
横竖都是死局?
不!我猛地抬起头,水珠从睫毛上滚落。我熬夜写那三页纸的评论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觉得凌烬这个角色不该被作者写得那么单薄、那么工具人吗?他应该有血有肉,他的痛苦和挣扎应该被看见,而不是只作为一个推动剧情的"美强惨"标签存在!
现在,我莫名其妙地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成了施加痛苦的人。但系统只说要我"当众羞辱",泼"咖啡",引起"围观"……它没规定我必须泼得多准,骂得多流畅吧?
一个极其大胆、极其冒险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微弱却倔强地亮了起来。
也许……也许我能在系统的规则缝隙里,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偏离?
圣樱学院的开学典礼,在恢弘得如同大教堂般的礼堂举行。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冰冷的光,空气里弥漫着名贵香水、崭新制服和一种无形的、属于顶级精英学府的傲慢气息。
我,或者说顶着"黎薇"皮囊的我,坐在礼堂最前排、视野最佳的位置。周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真空地带,偶尔有敬畏或好奇的目光扫过来,也立刻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缩了回去。身边的座位空着-﹣没人敢轻易靠近"浩辉姐"。
我挺直背脊,努力模仿着原主记忆中那种目空一切、生人勿近的姿态,手心却一片冰凉黏腻。春桃垂手立在我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像个没有生命的精致摆件。
冗长的校董致辞、优秀学生代表发言、新学年展望……台上的人影晃动,声音洪亮,内容却一个字也没钻进我的耳朵。我的全部心神都紧绷着,如同拉满的弓弦,死死盯着悬浮在视野边缘的那个鲜红倒计时:【任务时限:00:22:17】。数字每跳动一下,都像重锤敲在心脏上。
凌烬……他会在哪里?
按照原著,他作为特招生(在黎薇口中就是"靠施舍"),座位应该被安排在礼堂中后段靠近角落的偏僻位置。
我强忍着立刻回头寻找的冲动,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不能慌,不能露怯。我是黎薇,我是浩辉,我是圣樱学院无人敢惹的存在。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漫长等待后,典礼在热烈的掌声(至少表面上是)中结束了。人群如同开闸的潮水,开始从各个出口涌出,嘈杂的交谈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大人,我们从侧门走吗?那边人少些。"春桃小声请示。
"不,"我听到自己用属于黎薇的、那种带着一丝慵懒和刻薄的声音回答,"走正门。"声音控制得还算平稳,只有我自己知道尾音在微微发颤。
任务要求引起至少五人围观。正门,人最多。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奔赴刑场的悲壮,站起身。春桃立刻将一件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同色系深紫色学院风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那沉甸甸的、带着冰冷金属扣的重量,压得我肩膀一沉。
在春桃和另外两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同样穿着黑色制服、神情冷肃的高大男生(显然是"浩辉姐"的跟班)的簇拥下,我走向人头攒动的正门出口。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动向两侧退开,窃窃私语声在周围响起。
"是黎薇学姐……"
"嘘!小声点!浩辉姐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快走快走,别挡路……"
我目不斜视,努力维持着高傲冷漠的表情,目光却在汹涌的人潮中急切地搜索着那个身影。
找到了!
在靠近一根巨大罗马柱的阴影下,一个穿着崭新但明显是普通材质的圣樱学院男生制服的少年,正低着头,安静地整理着自己单薄的背包带子。他身形挺拔却略显单薄,黑色的碎发垂落,遮住了大半额头和眼睛,只露出线条清晰冷峻的下颌和紧抿的、没什么血色的薄唇。周身散发着一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近乎实质的疏离和孤寂感。
凌烬。
即使低着头,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即使只是书中的一个角色,那种被整个世界排斥在外的孤独感和隐忍的锋利,依旧透过纸面,清晰地传递过来。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这就是那个被作者潦草对待,只负责"惨"和"黑化"的工具人男主?他看起来……像一匹独自舔舐伤口、随时准备撕咬的孤狼。
"叮!检测到目标人物:凌烬。请宿主立刻前往执行任务!倒计时:00:05:32。"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催命符。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春桃适时地将一个纸杯递到我手中﹣-温热的,散发着浓郁咖啡香气。杯子很烫,烫得我指尖刺痛。
"走。"我听到自己冰冷地吐出一个字,迈步朝着那根罗马柱下的阴影走去。
跟班们立刻会意地散开一些,以一种看似无意实则强硬的方式,将附近几个还没来得及走开的学生"留"了下来。
很快,以我和凌烬为中心,一个不算大但足够引人注目的半包围圈形成了。好奇、畏惧、幸灾乐祸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
凌烬似乎察觉到了异样,整理背包带子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地抬起头。
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骤停的声音。
那是一张极其年轻也极其俊美的脸。皮肤是久不见阳光的冷白,鼻梁高挺,唇形优美却透着凉薄。最让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眼瞳是极深的墨黑色,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渊,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仿佛眼前的一切,包括我这个带着恶意靠近的"浩辉姐",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尘埃。只有浓密纤长的、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几不可祭地颤动了一下。
这眼神……和原著里描写的"阴郁、隐忍"完全不同!这是一种看透了一切、对痛苦和恶意都麻木了的……空洞。一种更深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作者根本没写出这种眼神!
"浩辉姐?您有何指教?"凌烬的声音响起,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少年人特有的清冽,只是那语调毫无起伏,冷得像冰。
他认识我?或者说,认识"浩辉"?也对,原主"浩辉"的名声,大概在圣樱学院无人不知。
"叮!倒计时:00:01:45!请宿主立刻执行任务!否则启动强制行为控制!"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得如同钢针扎进大脑!
不行了!没时间犹豫了!
在系统疯狂闪烁的红光和尖锐警报的压迫下,在周围所有目光的注视下,在凌烬那双深不见底的、漠然注视的黑色√眸前,巨大的恐慌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猛地攫住了我!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都压下去,然后举起手中滚烫的咖啡杯,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凌烬那张俊美却毫无表情的脸,狠狠地泼了过去!
手腕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抗拒,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哗啦﹣!
深褐色的、冒着热气的液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偏离了预定轨道的弧线。预想中兜头盖脸的羞辱并未发生。咖啡的大部分,泼在了凌烬挺括的白色衬衫前襟和左肩的深色制服外套上,迅速晕开一大片深色的、狼狈的污渍。只有几滴滚烫的液体溅到了他的下颌和脖颈,留下几点刺目的红痕。
同时,一个尖利、带着明显颤抖和色厉内荏的女声,在寂静的包围圈里突兀地炸响:
"看...看什么看?!废物!靠…靠施舍才能读书的寄生虫!也配站在这里碍我的眼?!"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罗马柱投下的阴影里,凌烬一动不动。他微微垂着眼睑,看着自己胸前那片迅速蔓延的、滚烫的咖啡渍。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更深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深渊般的眼眸。几滴咖啡顺着他清晰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同样被弄脏的制服上。他没有任何动作,没有擦拭,没有愤怒,甚至没有皱眉。仿佛被泼了一身滚烫咖啡的人不是他。
只有那紧抿的、失去血色的薄唇,似乎绷得更直了些。
而我,举着空杯子的手还在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我刚才说了什么?"废物"?"寄生虫"?天啊……我真的说出来了……虽然结结巴巴,虽然声音抖得像筛糠,我真的按系统要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了他最难听的话,泼了他一身咖啡……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恶心、愧疚和自我厌恶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甚至不敢去看凌烬此刻的表情。周围那些目光,那些窃窃私语,此刻都变成了无形的针,扎得我体无完肤。
"叮!【新手强制任务】完成度检测中……"
"行为判定:当众羞辱(言语攻击符合要求,情绪表达存在偏差﹣恐惧值过高)。"
"动作判定:泼洒热饮(目标区域上半身,符合要求;精准度偏差﹣23.7%)。"
"围观人数:符合要求(7人)。"
"综合判定:任务完成。剧情偏移度:0.1%。"
"警告:偏移度累积将导致不可预测后果。请宿主后续严格遵守角色行为规范。"
"本次无惩罚。"
偏移度0.1%?是因为我手抖泼歪了?还是因为我骂人时声音太抖,显得底气不足?
还没等我从这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系统提示的诡异判定中回过神,一直沉默的凌烬,忽然有了动作。
他没有暴怒,没有质问,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他只是慢条斯理地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方洗得发白、叠得整整齐齐的灰色手帕。那手帕和他身上崭新却普通、此刻被咖啡玷污的制服一样,透着一种与这所奢华学院格格不入的、近乎寒酸的整洁。
他低着头,用那方旧手帕,一点一点,极其缓慢而认真地擦拭着自己下颌和脖颈上溅到的咖啡渍。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奇异的专注,仿佛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而不是自己沾了污秽的皮肤。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细微的布料摩擦皮肤的声音。
擦干净那几点红痕后,他停了下来。手帕被他攥在掌心,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然后,他抬起了头。
那双墨黑的、深渊般的眼睛,终于再次看向我。里面不再是纯粹的漠然,而是淬上了一层冰冷的、带着探究的锐利,如同冬日里凝结的冰棱,直直刺向我还在微微颤抖的手。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嘲弄:
"黎薇学姐,"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我那只握着空纸杯、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并且依旧在细微颤抖的手上,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绝对称不上笑的弧度。
"你手抖什么?"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