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越命令,“你来。”
掐着烟的那只手越过席越脸侧的时候被席越一把握住,直到血管暴起,整只手不过血了,他才松开,借着那股力把人往后一推。
拿烟那位看着自己红得发紫的右手一脸茫然。
“我的意思是,你自己来演示一遍。”席越微微侧过脸来,那双锋利的眸子此刻将凛冽的怒意对准了他身后这群人。
任予夺这张脸是很锐利,很张扬的,剑眉星目,眉骨稍高双眼深邃,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很凶。
碍于任予夺的雄厚背景和这个人s级alpha的事实他只能选择听话。
否则就算不成为下一个林栖他也别想好好上完学了。
那人将烟反过来,冒着火星的地方对着嘴,含了进去。
“是这样吗?”
席越冷声问。
对方愣了愣,将烟拿出来,烟头已经熄灭。
“重新点上。”
对方手止不住地抖,再次掏出打火机老老实实点上。
这次在任予夺审视的目光下,他直接将火摁在自己嘴角,烫了两个大泡,疼的他脸直抽搐。
他哪还管那么多,烟只要一灭任予夺就让他点上,他就得老老实实烫自己。
后面那群谁也不敢吭声,都知道这是在为林栖出气。
席越不再管他们,只说以后谁都不许再找林栖麻烦,就背上林栖走了。
林栖没搞懂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任予夺一直是不太讲道理的。
“把我放下来。”
“我带你去医务室。”
“我自己去。”林栖说。
他不想跟这个人有牵连。
席越不再理他,就算林栖现在不情愿跟他一起那他也没办法,这个人身上的伤是因为任予夺,他得负责。
席越加快脚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从厕所出来到现在林栖独有的那股洋槐味儿越来越浓了,虽然他很喜欢这个味道但他知道这不是好事儿。
到医务室的时候林栖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席越轻轻把人放在病床上,医务室的医生看见林栖表情瞬间凝固住。
“这孩子怎么一身伤啊。”医生皱着眉。
“不好意思,麻烦您快给看一下。”席越让开床边的位置,“他好像在发情期了。”
“阿夺,这是你的......”
"是我朋友。"
这医生跟任予夺也有点关系,所以席越带人来这儿也比较放心。
医生给林栖检查伤口,到嘴角的时候惊讶地看了任予夺一眼,“居然有人敢这么对你的人?”
席越沉着脸,今天刚换的阵营。
愤怒跟自责交织,刚刚是愤怒占满心头,现在却是愧疚居上。
虽然今天这事儿跟他本人没什么关系,但他要是想得再周全一点,早点表明态度,也能让人少受这番罪。
“有点发烧,在这儿打个点滴吧。”
林栖身上的伤口都上了药,包扎好之后医生退出去准备输液的东西。
没一会儿林栖身上多了个小口,是输液的针插进了他的手背。
医生操作完之后吩咐他,“等我出去之后你可以释放一些信息素稍微安抚一下他,让他好受点。”
“哦,”看医生已经打理好打算出去的时候席越把人又叫住,问“那个抑制剂,需不需要给他来一针。”
医生指了指输液瓶,“那里面有效果类似的东西了,不用再打,抑制剂用多了很伤身体的。”
“哦哦。”席越安下心来。
医生已经离开,席越开始慢慢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刚刚去厕所救林栖的时候席越第一次感受到体内信息素的变化,他好像在什么方面都有点天赋,极其善于控制任予夺的身体。
任予夺的信息素是朗姆酒味儿的,是很带有侵略性的味道,但此时席越慢慢少量地释放让这股酒味更加轻柔。
慢慢地,这股味道充斥了整个病房,裹挟着林栖,让他睡得难得安稳。
林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席越刚去买吃的回来,很自然地开始释放信息素。
林栖闻到朗姆酒的味道,诧异地看向病床旁忙碌的任予夺。
不知道对方安的什么心,林栖皱着眉开口,“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
席越把插好吸管的奶递到林栖嘴边,“医生说这样你能好受点,来,喝点东西。”
林栖嫌弃地偏了偏头,“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席越收了信息素,也对,任予夺以前那样对他,现在又来对他释放善意,不恶心才怪。
席越不再强人所难,斟酌再三开口道,“我想跟你说声抱歉。”
“我为我恶劣的行径正式跟你道歉,之前是我太任性妄为了,抱歉给你的生活带来这么多痛苦,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逆转事态,也无法弥补你受到的伤害,但我想尽可能地补偿你,我......”
“补偿?”林栖转头看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笑话,“你补偿不了我。”
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虚弱,此刻明显带着轻蔑。
“你走吧,如果真要补偿我就离我远点。”
席越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那你先休息吧。”说完转身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林栖一个人,吊瓶里的液体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要是他真能放过自己就好了,林栖想着,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对环境这么放心了,困意不免袭来,林栖又沉沉睡去。
席越回去之后先去了林栖班里一趟,找人借了一天的课堂笔记。
林栖所在的A班与他的D班各占走廊一端,所以大家看任予夺往与D班反方向的A班走时下意识都以为他是要去找向珉。
大家眼睁睁看着任予夺空手进去,怀里揣了几本笔记本出来。
等等,笔记本?!
程睐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惊呆了,这大爷上人家A班打劫了一摞笔记本?
程睐把人拦住,“大哥你脑子没问题吧,你搞这么多这玩意儿来干什么。”
“我有用。”席越把本装进书包里。
“有什么用啊?你看得懂还是我看得懂?还是跟你混的那堆里有人看得懂?”
席越心想,老子可真看得懂。面上却不显露,“帮林栖借的。”
程睐笑了,“不是,你真要跟人握手言和啊?”
席越挑挑眉,“不错。”
“他同意了?”
“还没,不过,我会努力的。”
任予夺这两天的变化大到让程睐觉得他被什么东西夺舍了,或者是被人下了一种能让脑子坏掉的毒。
席越就这么屁颠屁颠背着包走了。
离开医务室之前他问过校医,林栖输完液就可以回去养伤了。
他得赶在人出校之前跟林栖碰上面。
席越把自家司机赶走,自己坐上驾驶位在校门口等着林栖。
直到放学,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多起来席越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
在Omega里林栖算高的,加上气质与旁人不同,就算刚见面两天席越也一眼认出了他。
林栖神态恹恹的,漂亮白皙的脸蛋上没有什么血色,显出病态。
席越开门下车,跑到林栖面前让他上车。
林栖径直略过那辆车走上人行横道。
席越咳了一声,“那我把你抱上车?”
“......”林栖觉得他很会恶心人。
林栖往车的方向走,一个眼神都不给席越。
"记得坐副驾。"席越提醒道。
林栖收回搭在车后排门开关上的手,去坐副驾。
上车之后林栖怀里被塞了一个书包。
席越挑挑下巴,“这里面都是今天你落下的笔记。”
林栖把书包推到一边,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席越注意到林栖一贯的排斥反应没多说什么,只安安静静开车。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过了不知道多久林栖终于开口。
林栖声音闷闷哑哑的,不知道是不是发过烧的缘故。
席越焦灼地盯着前面车的车屁股,他说什么啊?不能?那肯定不能放过啊,他要通过林栖完成任务呢。
席越敲了敲方向盘,清了清嗓子,“咳,不知道你信不信啊,我其实呢,失忆了。”
席越顿了顿,接着说,“我呀,前些日子生了场病,脑子坏了......哦不!”
他改正道,“是我以前脑子是坏的,那场病之后你猜怎么着?哎?好了!也不暴躁了,也不易怒了,也不变态不想欺负别人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林栖上车之后第一次看向席越,眼里带着明显的如同看向弱智的嫌弃。
“......”
见林栖不说话,席越赶紧趁热打铁说,“总之我现在觉得我以前太不是人了,我想弥补,我想改过自新。”
席越字字恳切,刚刚瞎扯淡的轻浮态度已经全然不在了。
“这个世界是允许坏人改邪归正的,我希望你能允许我证明自己,我真的想做出改变。”
林栖叹了口气,把头撇向一边,“世界当然允许你改过自新,但你没必要非揪着我不放,你去向别人证明,好吗?”
林栖被任予夺搞得身心俱疲,再也没有力气去纠结这个人又搞什么幺蛾子,不管他要怎样,离自己远点就好了。
车刚好停到林栖住的单元楼楼下,这是席越第二次来这栋楼下。
席越把车稳稳停住,林栖想要推门下车却发现车门被锁了。
林栖警惕地看向席越,一边用力拉了几下门把手,“任予夺,这就是你说的改过自新?”
连质问别人都是轻轻柔柔的,一点小事就被吓得炸了毛,有点好欺负。席越想。
“把书包背上。”席越用任予夺的语气命令道。
林栖跟席越对峙片刻,果然老老实实把书包背上了。
席越偏过头笑了。
任予夺这个人虽然混蛋的不行,但有些地方还是稍微可取的。
看着林栖把书包拿好后席越才把车门开锁,看着林栖的背影嘱咐,“一定要看书包里的笔记!”
林栖的身影消失在楼里席越才将车掉了个头,启动的时候好巧不巧被泼了一桶脏水。
大爷嘿嘿笑着挥了挥手,“对不住,对不住啊老弟!”
“操了,”
席越心想,这人跟林栖一气儿的吧。
这栋单元楼家家户户挨得很逼仄,下水道偶尔排水不好,一楼的居民就习惯把水泼在街上,这次误伤了席越。
07:我今天刚受的伤还发烧了,还被恶霸逼着补一天的笔记,谁懂啊呜呜呜
席越:......这不是我的本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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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改邪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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