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白天,褚喻都没能歇下来半分,他甚至顾不上解决肚子在叫的问题,只能被n苦苦折磨。
这做下人的命就是苦啊。
他开始怀念他在公司的宝椅了,要是还能回去,他一定要再好好地“珍惜”自己身为总裁的权力,再也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
但借着干这些粗活的名义,褚喻也大概摸清了这个王府的构造,说大也不算特别大,比起他的私人别墅还差了一些,但是却暗藏玄机。
不能随意进入的主子屋他还不清楚,但是从下人居住区、王府庭院和王府大厅的情况来看,整个王府却显得很奇怪——这里没有人烟居住后的重要痕迹。
茅厕干净崭新,却完全没有任何脚印和生活用品,杯盆瓢碗都密封在各种柜子里,摆宴用的器具一律从膳房出。
下人床破旧不堪,布满了灰尘和蜘蛛丝,明显是没有人睡的,衣橱里没有换洗的衣物,却摆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杂物。
大堂的各类花草都有被认真打理过,但庭院的小路旁那些丛生的杂草却无人问津。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
瓦特这个短剧世界,为毛还不管饭的?
褚喻的肚子用声音对食物表示了最崇高的敬意。
吃饭吃饭,天大地大,美食最大!
褚喻在膳房打量了很久,虽然没有看见任何人去吃食物,但是通过笼盖的摆放,他还是发现角落里的蒸笼有被打开过。
暂时没有发现任何惨案的发生,可见这里的食物应该是能吃的,但是能不能当着npc的面吃……
很明显当然不能。
在饿死和被吃之间挣扎了几秒,褚喻摸了摸自己抗议的肚子,决定搏一搏。
“哎呀!你这个没长眼睛的浑小子,要是打翻了菜,可仔细着你的破皮!”
一个年纪较长的宫女被褚喻撞得摇了一下身子,但很快就站稳了身子。
她被吓得有些气急败坏起来,指着褚喻就是一顿好骂。
“是我冒犯了,好姐姐,我这是急着去端菜,姐姐受惊了。”
褚喻做出腼腆又惶恐的样子,脸上有些泛红,道歉的同时不动声色地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手,对着宫女连续地弯了几下腰。
“算了。”
宫女瞧着这张连烟灰都掩盖不住的精致脸蛋,又见他耳尖和酒窝都急得泛起了红色,气便消了大半:“以后不可再这般毛手毛脚,要是冲撞了主子可如何是好。”
“是是是,姐姐人美心善,多谢姐姐姐了。”褚喻刻意把声线压低了一些,澄亮的眼睛眯起笑意。
宫女端菜出去了。
褚喻也跟在她后面,找了个隐蔽的死角,偷偷地把藏在手里的小巧神仙蛋塞进嘴里,终于扬起了一点真心的笑容。
哎,多年没用过这妙手,幸亏没败露。
他实在是要被饿死了呀!
褚喻双手合十,念念叨叨,口中念着罪过罪过。
虽然是个虚拟世界,但等他出去了,一定捐个亿弥补今日的过错。
这时天暗了,只听见一声“?!”
褚喻隐隐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小孩和男人的吆喝声。
很快地,这种混杂的声音越来越大,王府门口瞬间鼓锣声大起,丝乐飞扬,王府门外吵吵闹闹起来。
褚喻抬头看向逐渐昏黄的天色,意识到迎亲这个重要节点来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除了有必要的服侍,其他所有人都必须退回下人院落里守着,褚喻趁着此时无人注意,从小门绕到正院的侧墙边上。
确定四下无人后,他微探出头观察起来。
在不远的屋瓦高处,风吹起丝线的乱舞。
以扇遮面的新娘在好几个丫鬟的簇拥下袅袅婷婷地走入了王府,白天见到的那个总管连忙走出来笑脸相迎,但是始终没有见到男主的影子。
褚喻这时发现了不对劲。
新娘和丫鬟的脚步都很奇怪,仿佛好像是木偶人一样僵硬,一板一眼地向正门走去。
鞋跟发出踏踏踏的交响,红艳的喜服和苍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待到新娘进了正院以后,褚喻正想离开,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
他被吓了一大跳,但并没有下意识地反抗,然后被拉入了一边的暗丛里。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从墙的另一边走了出来。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泛着幽光的眼珠扫视着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褚喻二人所在的草丛,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褚喻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听见了杂乱跳动的频率,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身后人的,随着距离的靠近,他发现女人肚子里好像有什么带尾巴的东西在发光。
不等他再仔细一看,女人肚子里的那个东西突然猛地动了一下,本就巨大的肚皮上青蓝的血管似乎被这一脚踢得要破裂,““娘…娘、娘、娘咯咯……”
肚皮像是翻滚的波浪一样起起伏伏,里面的胎儿翻了个身,全身的眼珠死死盯着褚喻二人的方向,露出天真诡异的笑容。
女人似乎也被吓了一大跳,惊恐地看了一下四周,确认并无异常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示意小孩安静点,然后扶着自己的肚子走开了。
褚喻看着那个发光的胎儿,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一只手隔开了他的视线,他才懊恼地反应过来身后有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存在。
尽管褚喻刚刚被“救”了,但是对于自己短暂的迟钝放松还是颇为不满。
在这个世界里,或者说任何世界,这种松懈都是会送命的。
褚喻回过头,正要开口,两目相对,他却突然动不了了。
面前的男人脸庞让他的心头一震。
男人的脸粗硬分明,眉棱飞扬,眼神和鼻子都很直,一张嘴紧得跟没开窍的核桃似的。
明明除了有着冷峻凛然的气质,却偏偏长了一双湛蓝的眼睛,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
嗯,也就比他差了亿点。
两人对视数秒,褚喻很认真地在分析对方的长相。
似乎是不知怎么处理这种微妙的气氛,男子率先移开了目光:“跟我上去。”
然后他站起身来,踩在石块上往屋顶纵身一跳,用手抓住瓦当,借力向上一翻,顺利翻上了院落的屋顶。
褚喻:“……”
好一个练家子……
但是让他一个菜鸟怎么办?
褚喻过久了养尊处优的好日子,虽然也保持着精瘦的好身材,但自认是没有能力表演这种“杂技”的。
他嘴角歪了歪,就这样瞪着这位穿着华丽但身手不凡的陌生人。
某练家男:“……”
似乎没想过褚喻会这样理直气壮地瞪着他,他又多看了几眼褚喻的脸,随后才低声道:“你尽量跳高一点,我接住你。”
哈?
他又不是袋鼠,还能一跳升天不成?
褚喻忍耐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练家男的这个提议是对的,刚刚那个孕妇的出现还有迎亲时的诡异,都指明这个世界的夜晚很不安全。
而既然不能离开这个王府,那么待在高处确实是比较安全的做法。
思及此,虽然感觉有些丢人,褚喻还是咬了咬牙,奋力向上一跃,随后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拉住,一个使力,把他像抱婴儿一样拉入怀里。
褚喻:“………………”
艸,他褚喻长这么大就没这么羞耻过!
褚喻的脸一下就气红了,他正想要摆脱这种奇怪的姿势,某位练家男却再次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压着他躺在屋檐上。
“嘘”
褚喻立刻安静了下来,他微微扬起头,却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也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紧接着踏踏踏的脚步声就不绝于耳,声音整齐又响亮,好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难道这里所有的人到了晚上都会变成怪物吗?
“铛铛铛,吉时已到,入洞房喽!”
褚喻听到以后,开始回想第一集的剧情,今天晚上九王爷龙辰发现白瑜是替嫁以后,极其愤怒,因此对女主白瑜进行了虐身又虐心的行为,看来时间已经到了。
“练家男,你叫什么名字?”
见那种奇怪的声音远去以后,褚喻推了推某人钢铁一样的身板,示意他赶紧放开自己。
“贺锡钧。”
陌生人并没有对练家男这个称呼发表看法,简单地回了一句。
哦,好大一个细菌!
“……褚喻。”
这次褚喻先移开了目光。
两个大老爷们在月黑风高夜的屋檐上做自我介绍就算了,还姿势古怪地挨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干什么呢。
还好没人看见,要不然他高低得把贺锡钧灭口来维护自己的一世英名。
“你……是第一次?”贺锡钧欲言又止,不自觉地盯着褚喻,说出来的话却让褚喻差点从屋檐上跳下去。
“你在乱说什么!”
看什么看!
什么第一次第二次的?不要以为抱了本帅哥一次就可以蹬鼻子上脸!
贺锡钧看着褚喻突变猪肝的脸,却并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只以为是自己没说明白:“我是说……你是第一次进入这种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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