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把剑,云书书战战兢兢地走在管家指给他的,通往后山的山道上。
作为一个游戏玩家,云书书可以理解这就是主角经历的第一个迷宫地图。
新手打打山精,杀杀野怪,熟悉各种游戏设置,不亦乐乎。
但作为穿越而来、身临其境的主角,云书书只想打人。
这植被是不是太茂密了点?都快赶上原始森林了。你家住在神农架野人谷,风吹灌木比人高?
可别说狼了,就算这时候路边窜出一头华南虎或者亚洲象,云书书也毫不意外。
毕竟,这可是一个妖怪遍地成精的仙侠世界。
手执一把精钢长剑的云书书此刻只想抱紧自己,感受亲人的温暖。
好在,临走前,亲妈还是给了几包止血散和解毒丸,让云书书稍感安慰。
但一转念,想到这一开局系统就免费赠送疗伤解毒药,岂不是说明接下来,受伤中毒是妥妥的?
云书书内心……
一万只乌鸦嘎嘎飞过。
“我现在说我怕疼,删档重来还来得及吗?”
生在种花家、长在红旗下的娇娇女云书书,此刻只能默念“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万能口诀,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云家武学知识,努力唤起身体最原始的肌肉记忆。
“吱吱吱!”
这老鼠比兔子还大,合理吗?
“我杀!”
方向没拿捏好,跑了。
“叽叽叽!”
这比正常兔子大了一圈但还是软萌萌的灰兔子也跳出来拦我的道,是想造反吗?
“我扑!”
力度没掌握到位,自己摔倒了。
没有亲亲,没有抱抱,自己含泪爬起来的云书书,只听见头顶“嘶嘶”作响。
再然后,有一条绿色的残影飞过,一低头,自家的裤子就破了两个洞。洞里,被毒蛇咬破的伤口正在不断流血。
顾不上前方盘成一圈、口吐红芯的毒蛇,云书书光速掏出解毒丸服下,再将止血散敷在伤口。
眼前发黑、手脚发麻的症状终于减轻了,不断掉落的HP值也稳住了,云书书心中大定,挥剑而上。
“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盏茶功夫,毒蛇被斩成数截,斩蛇英雄云书书也初步了解了自己的武力值和后山这些小动物的攻击力。
“野怪就是野怪,那里扛得住主角的一击,哼!”
杀了条蛇就觉得自己能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云书书走在山道上,内心最大的倚仗其实并不是自己的武功,而是,自家爹就在前方。
敢把家安在这荒山野岭,不是,山清水秀之地,没两把刷子,怎么可能。
没见自家管家听见自己想额外要点护甲、护膝、伤药之类的,那鄙视的小眼神。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古话听过没有?
哼!就知道你们没文化。
等等,前面树梢上那只鸟是怎么回事?
猛一看有点像仙鹤,青色的羽毛中又夹着点点赤红,白白的嘴。
最重要的是,它站在树上,只有一只脚!?
云书书傻愣愣地盯着那只鸟,觉得自小学习的生物学知识正在遭受莫大的冲击。还是说,这是个外来品种?
“毕方!”
那鸟突然叫了一声,紧接着,腾空而起。
与此同时,云书书裤脚忽然冒出数朵火焰,慌得他连忙就地一滚,来回扑腾几次,才将身上余火扑熄。
饶是如此,还是有一缕火苗烧穿了衣料,风一吹,小屁屁感觉有点凉。
“噗嗤!”
有笑声自密林中传来,是女子?
云书书捂住臀部转身去看,却只见一点淡黄的衣角闪过林中。
再然后,便是轻功破空之声传来,自家便宜爹拿着个包袱,出现在怪鸟曾经驻足的树下。
“爹,我的亲爹啊!”
云书书热泪盈眶,刚想扑上去撒娇哭诉,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可是个男人,小屁屁凉飕飕的男人。
这么一想,他只能站在原地,全身扭捏成了串麻花。
“咳!”
应该是意识到了自家儿子的囧态,云如海一抬手,手中的包袱就落在云书书怀中。
“先去那边换过衣服。”
片刻之后,再次焕然一新、人模人样的云书书来到云如海面前。
“爹,你怎么这么英明!除了衣服,为什么包袱里还有干粮和伤药?”
云如海望天,目光闪烁:“这个,说来有些话长。”
“没事,爹你慢慢说。”
“你娘不是怪我,对你的婚事漠不关心吗?”
“娘说的话爹你不要放在心上,大丈夫四海为家,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儿子还小,正想出去游历一番,婚事不急。”
这一段话,云书书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不担心云母知道后会不会直接把他打死。
云如海捋着须,点着头,表示赞同。
“所以我早就给你定下了一门亲事,对方现在京城,是爹的旧相识,如今你已十八,是时候上门提亲了。”
“啥?”
“上京离此,远不止千里,你一路正好游历,增长见识。”
纳尼?
莫西莫西?
爹,我还没有坑你,你怎么能这么坑我?
云书书于震惊混乱中突然抓住了关键性的一点:“这一路山险水恶,儿子的武功这么弱……”
“爹今天叫你来后山,正是为了此事。”
带着云书书,来到一条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的小路上,云如海边走边道:
“还记得刚才那只毕方吗?”
毕方,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其鸣自叫也,见则其邑有讹火。
翻译成人话就是:毕方,形状像仙鹤,只有一只脚,红色的斑纹,青色的身子,白嘴巴,鸣叫的声音就是自己名称的读音,在哪个地方出现哪里就会发生怪火。
云书书瞪大了眼睛:“爹,你该不是想说,那毕方守护着一把神剑,而这把剑,现在要孩儿去取了。”
云如海笑得一脸欣慰:“孺子可教也。”
云书书还想做最后的挣扎:“爹,你老实告诉我,那毕方是不是云家的守护神兽?对我这个小主人应该没有恶意吧?我听说,它可是会喷火的,还不是普通的火。”
“所以爹给你准备了衣服和伤药,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用上了。”
“爹!你是我亲爹吗?”
“哎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不是天天念叨着为什么家传流云剑法使不出来?这可不是爹藏私,你这用的剑不对,怎么使得出来?再说了,那只毕方挺喜欢小孩子的,你多陪它玩玩,没准它一高兴,就把神剑直接给你了。”
“爹,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要是上古神兽的智商都这么低,它还能成为神兽,早就被人吃了吧!”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相信人性的美好?”
“我就是太相信人性的美好了,才会稀里糊涂毫无反抗地被爹你带到这。”
“少废话,前面那个悬崖是你自己下,还是要爹我踹你一把?”
“还是我自己来吧。爹,你我父子一场,止血散什么的,再来几个呗。”
“真是没出息,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待会找你好朋友要去。”
“爹你啥意思啊,能不能不要暗示给明示。”
“滚蛋!”
……
云书书麻溜地滚,不是,爬下了悬崖。
悬崖之下,野草如茵,野花摇曳。
微风徐来,云书书顿觉神清气爽(春心荡漾)。
然后,他一偏头,就瞅见一着浅黄衣衫的少女俏立蜿蜒的山道旁,笑吟吟地望着他。
明眸皓齿,鲜妍动人。
虽不敢说佳人绝代,但“好看”二字,绝对是担得起的。
更何况那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迎着春风,映着山花,更平添了不少天真烂漫之态。
只可惜,除开望过去的第一眼,云书书再不转头,目不斜视,竟径直,朝山路深处走去。
倒是那黄衫少女见他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不由得好气又好笑地追了上来。
“怎么,生气了?”
云书书默不作声。
“不认我这个好姐姐了?”
云书书轻轻推开故意拦在自己身前的少女,却不防被后者拽住衣角,小小地摇了两下,再仰头,弱弱地唤道:“云哥哥!”
“嘶!”
云书书从灵魂深处倒抽了一口冷气。
女人,你不讲武德!
“说,为什么不理我?”
“你刚不是看我被毕方烧得很开心嘛!”
“那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还不许人家笑?”
“那你昨天还说我们俩是好朋友,好朋友还不拔刀相助?”
“我拔了呀,只是不知从何下手。再说了,昨天比武,明明是你输了,我要你叫我一声姐姐,你可是推三阻四百般耍赖,今天我都叫你哥哥了,你干嘛还板着一张脸?”
因为我作为穿越众,并不想和女主你有太多感情纠葛。
云书书义正辞严。
“因为我爹刚告诉我,他已经给我准备了一门亲事。所以,姑娘,我觉得,我们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
没有丝毫不悦,黄衫少女点头,深表赞同。
“像你这么自觉的少年现在已经很少了,加油,小书呆,我看好你!”
“不是刚才还在叫云哥哥吗?”
“你想我叫你云哥哥?”
“我更想知道你有什么法子对付毕方?”
“想知道?”
“嗯。”
“叫声姐姐先。”
“小妹,你慢些走,留心脚下。”
“呸!就知道你满嘴胡言,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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