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引魂香。”
紫袍大汉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囊。
却见其用料精细,上绣符文,囊口被红绳牢牢绑缚,只不过,用的是活结,多半一拉就开。
“拉开后,往他口鼻处一挥,只要他吸进去一点,就算是成了。再配上你们的情天幻海水蛇功,这一回,绝不可能失手。”
将锦囊交到粉衣女子手中,紫袍大汉眉毛一挑,严肃道:“这次,孤可是下了血本,若是再失败……”
“君上!”
青衣女子紧紧抱住紫袍大汉手臂,边摇边嗲道:“先前,那绝对是个意外。要不然,他就是个聋子或者瞎子,否则,怎么可能连船都不让我和姐姐上!”
“你的意思,孤乖侄女嫁了个聋子或者瞎子?”
钱塘君轻咳一声,费力地将自己手臂从对方温暖的怀中抽出,正色道:“说归说,不要乱摸,孤是正经人。”
“君上不开心吗?我看您脸上的褶子就没有消失过。”
“现在是谈正事,那些回头再细聊。”
“好嘛,那您说嘛。”
“今晚,待他们船停泊靠岸,你们就寻个机会上去,赶紧把事给办了,孤会帮你们控住这一块区域,确保无人干扰。”
“说到这,君上何不亲自施展****?由我和姐姐在旁将其丑态录下,不过片刻功夫的事。”
“咳!你们是不是忘了孤现在的处境?”
“呃?”
“还是说,你们觉得,泾阳龙君小儿子的命,就只值三年?”
“难道……您不会是偷溜出来的吧?震泽君知道吗?天哪!”
“别天啊地啊的,若不是偷偷摸摸,孤怎么会用你们这两个小妖精?想当年,数万精锐,悉归麾下。”
“那您还说是因为想念我和姐姐?嘤嘤嘤,君上真坏,嘤嘤嘤!”
“好啦,别嘤了,实话说,也想了那么一点点。”
“晚了,哄不好了,要哄半个时辰的那种。”
“来,唔……”
“唔,唔……”
……
一条龙和两条蛇会发生什么?
当然全部都是马赛克啦。
自己人?付费观看?
想什么呢!
为了保护此方世界幼小花朵们的正直三观,还是让我们先把视线,转到业已停驶靠岸的船上。
此时,正近黄昏。
残阳铺水,半江瑟瑟。
在芦苇映斜阳的背景下,空气中飘荡着炊烟的味道。
借着尚明晰的霞光,谷幽兰正在自个房间烤一把小刀。
刀刃很薄,刀柄不长,在幽蓝烛火的炙烤下,用来伤人,多半不足。
但以此自伤,似乎,却也够了。
房间外,传来了明显的脚步声,伴随着咋咋呼呼的男声。
“小兰,吃饭了,今晚有烤鱼哦!”
先敲了敲,再推门而入的,正是云书书。
但他的视线,很快落在了谷幽兰犹在滴血的左手小指上。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划出血了?”
他快步上前一把托住谷幽兰左手,待细细观察,忽又想到男女有别,但此刻再甩掉对方的手,又似乎很不礼貌。
啊,这?
真是恼火!
谷幽兰却是毫不犹豫地抽手,用真气快速清洗、凝结伤口,再绑上一层白纱布,伸展下,确定手指活动不受影响、也没有继续渗血后,方才对云书书笑道:
“只是不小心,没有大碍的。”
“那你得小心。”
云书书埋怨道:“出门在外,就是要照顾好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
谷幽兰抿嘴笑道:“好好好,先去吃饭吧。”
“你能行吗?会不会不方便?要不要帮你弄一下?”
“右手应该没问题,要实在不行,我会和苍苍说的。拜托,就是用刀蹭了一下。”
“你那些刀啊针啊的就是要收好,就算要琢磨医术,也不能随便摆弄。你看,这就把自个弄伤了吧。”
“是是是。云大哥,你有什么反应吗?”
“什么反应?”
云书书不解:“没什么感觉啊!既不晕船,也不想吐,胃口还很好。”
“那你左手痛吗?”
云书书笑了。
“我手又没受伤,怎么可能痛?小兰,你是想要我帮你分担一下吗?可惜啊,固所愿也,实不能也。”
闻言,谷幽兰心里,仿佛落下了一块大石一般,她真心笑道:“你有心便好,我们吃饭去吧。”
“走。”
所以,根据先前在顾氏家吃下的药和现在的反应来看,爹给云大哥种下的“同心咒”,应该,就算是解了吧?
看着前方,云书书傻兮兮的背影,谷幽兰内心,稍感释然。
……
晚餐是在岸边的草地上用的。
是莫苍苍要求。
据她说,这样会很有意境。
想象下,夕阳西下,渔舟唱晚,江风渺渺,江水悠悠。
众人席地而坐,山肴野蔌,杂然前陈,觥筹交错,饮宴喧哗,怎一个潇洒了得?
然而,船老大和柳朝威在听到莫苍苍提议后,露出了复杂难言的表情。
船老大十分支持,然而表示自己就是个跑船的,怎么能和客人一起共餐?自个一家还是在船上吃吧,多谢多谢,坚决拒绝。
柳朝威也想开口,但对上莫苍苍清澈的眼神,他……
“好的。”
这是他礼貌的回答。
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倒腾半天终于找到临行前娘子为他配制的驱蚊药粉,涂在手脚裸露处,再义无反顾地赴宴了。
“来,小兰,吃这块,鱼肚子没什么刺。”
“苍苍,吃这块,鱼肚子没什么刺,你云大哥已经挑好了。”
“哼,兰姐姐,你别动。你手不方便,我喂你,不要给某些人机会。”
柳朝威内心:请把“些”字去掉,我就是单纯来吃饭的,还要冒着莫大的风险。
“话说这么多的蚊虫,苍苍,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蹲在草里吃?”
“是坐,不是蹲,你不要让我想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你可以把真气防护范围开大点吗?我看柳兄,他有些局促。”
“是难受,你怎么不罩着他?”
“出门在外,我得保留点实力,以防不靠谱。”
“你好像意有所指?”
“来,小兰,这鱼汤不错,小心烫。”
“苍苍,你云大哥推荐鱼汤。”
“哼,他有本事推荐,他有本事盛了给我呀!”
柳朝威内心:我是个背景我木有感情,我是个工具我木有情绪,我就知道自己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麻了,毁灭吧!
……
饭后。
云书书邀柳朝威在岸上散步。
为什么不约谷幽兰或者莫苍苍?形势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再说了,女孩子可能要洗漱会,稍稍走远点更礼貌。
柳朝威也懂,因此,他边走边半开玩笑地道:“云兄,小生羡慕呀。”
“羡慕什么?”
“幸福的烦恼。”
“呵,说到这,柳兄,你可能要提前思考下。”
“什么?”
“若是你两位亡妻均未离世,再加上现在这位,你打算如何相处?”
“啊?”
“柳兄,小生羡慕呀!你们四个人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云兄切莫玩笑,这,这……”
于是。
晚上的剩余时光,柳朝威一直在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想到自闭。
……
万众期待的夜幕终于降临。
草丛里,两条蛇在游走。
严格说,身是蛇身,头是人头。
美人头。
其中青蛇往后看了一眼,悄声道:“姐姐,君上为什么蹲在草丛里?”
白中带粉的蛇道:“嘘,小声点!君上正在作法。”
“我知道君上在作法,但是,他的姿势,实在是……”
“蹲坑是吧?”
“姐——姐。”
“你可以更大胆点!”
“我们有血缘关系,我们不可以的,打咩!”
“打你个头啊,我是说要是不怕被君上吃掉,你还可以更大声点!”
“我怕。”
“那你把锦囊收好了,待会上船,我去对付那个俊哥儿,你替我掠阵。”
“嘻嘻,知道了。”
“再重复一遍?”
“不要。”
“这是要不要的问题吗?你是不是压根没记住?”
“嘻嘻。”
“尾巴别蹭我!我不是无脑君上,你不要试图萌混过关,严肃点!”
“嗯嗯,奴奴乖!”
……
姑苏城外数十里,某水湾。
没有寒山寺,也没有钟声,只有一艘快船孤零零地停在避风水湾中,静静的。
当下,正值丑正。
除了偶尔几声蛙叫虫鸣,四下里,再无声响,万籁俱静。
天空,是一轮明月,没有云。
借着银白的月光,远远地,就能瞧见这艘停在水边的船。
可仔细看,又似乎没有那么分明?
眯起眼睛,用力,能隐约瞧见以船为中心、方圆三十丈左右,空间似乎有些扭曲。
正所谓水中望月、镜里窥花,俱有一种朦胧不踏实感。
再看,却有两女子在船上舞蹈。
准确说,是以船为背景在舞蹈。但究竟是在空中,亦或甲板上、船舱里,无法确认。
举手投足,尽显妖娆。
最诡异的,就是那两女子的舞姿。
什么抬手纵跃、俯首回旋之类的不算,就连腰肢下折、一分为二这种非人类的动作,也是信手拈来。
水面,蒸腾起淡粉色的雾。
莫苍苍在做梦。
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还是很愤怒。
因为梦里,云书书向她表达自己在她和谷幽兰之间,难以取舍,征询她的意见。
“苍苍,你怎么看?”
怎么看?
莫苍苍当然不是那种非君不嫁要死要活苦苦争取挽留的弱女子,事实上,她也不认为云书书喜欢谷幽兰有什么不对,她也喜欢兰姐姐,当然,这不是同一种喜欢。
但是,她感到愤怒。
愤怒于云书书竟然会在两人之间难以取舍,这就说明,他同时对两个人动了情。
这种不纯粹让她无法接受。
所以,心随念转。
感受到主人心意的错刀自行出鞘,带着尖啸,直接劈向云书书所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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