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痛死了!
准确来说离物理性死也只是时间问题,看着肩胛处那一把刀她有些嘲弄的笑了笑,这一笑就牵动到全身。
痛的她要骂杀手祖宗十八代!
四周静谧无人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外边传来脚步声。
夏秋露侧躺在床上一动未动听到声响半闭的眼皮睁开了些,来人掀开帘子把阳光都挡在外面看不清面容,随着两人距离的缩短她才瞧清楚了。
是个年约十**的帅哥,真是长得芝兰玉树仪表堂堂身上带着书卷气却无羸弱感,夏秋露一手扶着刀把欣赏着,比现代那些小鲜肉顶流们可好看多了。
看看这情绪表达也到位,厌恶的表情阴沉的眼色像看个发烂发臭的鱼虾,这其中含义立马就让对视之人懂了。
懂了的夏秋露也蓦地明白了,这就是她的死对头男二顾斯梁,于是她也不笑了低垂着眉问对方。
“神医了?是你把人支走的?”
顾斯梁明显不愿与她说话,施施然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后才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是他!原本此次英雄救美她就可携恩图报让心上人娶她入侯府,谁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如今要被活活痛死把命丢了。
都怪这个人!她嫁他的情敌,他娶她的情敌,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她无语她愤怒恨不得去把刀插他嘴上,让他坏她好事还如此得瑟,心里如何想面上却只能服软:“麻烦你把神医叫过来。”这么多年她哪次如此卑微的请求过这个寄住在她家的庶出寒门贵子?
他闻言挑了挑眉不可置信转瞬即逝,露出嘲弄的笑:“八小姐伤的不是肩而是这儿吧?”说着点了点脑袋。
是了他把人叫走明显是不想让自己活命哪里还会再唤回来?
她感到无奈看着那么一张帅脸晓之以情道:“其实除了三姐,我们两挺无冤无仇……”的字未出口就听到一声冷笑顾斯梁嘲讽的声音响起。
“住嘴!你连秋元绞下来的指甲都比不上怎配提她?无冤无仇”,他嘴里嚼着这四个字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幼时你就敌视我,有次大冬天故意将我唯一的笔墨纸砚往池里丢,害我下水捞起后发烧数日,诸多种种可真是无冤啊!”
夏秋露不再言语感到有些汗颜,随即委屈又不是她做的,如今在这还要忍着痛苦听斥责,还不如刚刚被人推到河里时多淹一会不爬起来。
“偷我纸稿给你堂哥使得殿试上出现两篇大差不离的文章,还落井下石使我身负骂名若非殿下相助就要斩首示众。”他越说面色越沉像个讨人命的鬼差,夏秋露看他走进着实有些害怕。
她身子一点一点向床里面缩着,不知是不是伤口感染所致头脑有点发热,仍然妄图讲那不知说了多少遍的道理:“我真不是她!如果你面对的是原主不管她年纪多大讨债都无可厚非,可我一个不小心穿来的还只有五岁连你面都没见过,怎么去害你了?你是个读书人还是个状元,做事总要将道理吧??”
咦,对方的脸色好了一点,夏秋露想了会或许是刚刚的请求太过指令化不像求人,她试探着用带着哭腔的语气道:“求求你快去请人救救我,真的好痛。”
顾斯梁并未出去叫人而是信步走到床边半蹲着饶有兴趣看她那处伤口,夏秋露眼睛黏在他身上缓慢呼吸着,心被提到半空听到他嗯了一声正要安稳放下,就见他伸出一双手,纤长手指正如他的容貌般好看。
“啊……”
还没等她再细看前肩上的刀被他用劲往里按捅穿后肩又以雷霆之势拔出当的一声掉落在地。
那血液真是细流变决堤,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床褥。
整个房间只有她的哀嚎声,眼前一片晕眩也不知是被泪水模糊所致还是巨痛让她聚不得焦,过了不知多久才堪堪止住了尖叫。
无边的恨意要将眼前人撕碎。
“胡言乱语”,他欣赏够了仇人面部狰狞的痛苦起身拍了拍手,“帮你忙早日上西天,无须谢。”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去。
果然和恨自己的人是无法三两句话消除恨意的,更何况是在梦里。
梦!
是的这是梦,现实生活中她已经忍受够了,凭什么在梦里还要受欺负?
难怪她还能插着刀说话。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这几月来受的委屈恐惧痛苦当瞥见地上的刀时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化成了狠意。
“不准走!”她猛的爬起来迅疾抓起刀把扑向转头看自己的顾斯梁。
她体内的血从前后两个伤口流出顺着地上被踩出的脚印一路蜿蜒,直至遇到另一滩血。
“我真的,受!够!了!”
她的眼睛一片潮红手起刀落还没等顾斯梁反应过来那把沾了自己血液的刀就直冲到他的心房。
“总是隔三差五缠着我!还要再说第几遍?我不是她!好不容易考到师范生去兼职赚钱就来到你们这个破世界,一天就吃两餐饭,备的糕点梆硬无法下口,但凡哪次胃口不好晚上就要挨饿!”
哪怕知道是在梦里可血喷在她手上时那温热的触感令她手抖,她杀人了,这一念头刚起另一个声音又道这只是个和游戏一样的梦。
她的愤怒杂交着巨大的委屈,眼里的泪滚落下来,明明那眼睛里的刀光剑影都射向眼前这人,声音却哽咽着:“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了,凭什么把我拉来这里遭受茫然的五年后还要走后面的剧情?你凭什么又在任何事未发生时让我五个月来经历三四十次梦魇?”
越说手下的刀一寸寸深入已没了气息的男人胸膛里,待再也推不进分毫时她全身没有力气瘫软在地。
“滚!”她怀着不甘低低地吐出一字,随即满面潮红额头发烫晕了过去。
等意识苏醒时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响起,是丫鬟高桔和方橙,感受着额头上湿布的凉意便知自己发烧了,刚要睁眼就听到方橙在讨论她生病的这段时间竟醒来几次过,只是一睁眼看到生母陈姨娘便冷嘲热讽其堕落做妾害她是庶出等等“英勇事迹”。
听的她一阵尴尬,旋即察觉到不妙,她来到这个世界便无意落水发了几天热,醒来后听说当时她也是同样行为。
虽都如此,可似乎是一次比一次对姨娘做的事越加过分。
难道当自己生病昏迷时便会自动觉醒书中人设?她感到不寒而栗,倘若真这样那凭借这体弱多病的身体加上不运动常常饥饿的现状,岂不是对自己改变结局难上加难了?
“高桔,你可知外头一两银子可以买多少东西?鸡蛋肉类卖价又如何?”她来到书中世界时间点在主剧情发展的五年前,因着十分不习惯又厌恶着这庶出的身份加上这五年剧情只零零散散发布在书中让人迷茫,她遂躺平不问世事。
高桔讶然怎问这事,但还是手不停的给姑娘套上一件件衣裳答道:“现在这一两银子值一千六百文钱,一个鸡蛋二文钱、鸭蛋三文、一斤猪肉五十文……”
听高桔说着夏秋露心里盘算着随即惊道:“竟然值这么多钱!”若按着现代土鸡蛋两元一个来换算她相当于被三婶贪了一万六千元,更何况古代生产力远不及现代。
她一定要把这十两银子夺回来,可如何夺?夺回来之后了?与顾斯梁又该如何相处?三四十次梦魇中的恐惧是切切实实体会过的,害怕是做不得假的。
心里起了念头可还是踌躇不决看向年长成熟些的高桔。
“高桔,昨日我做了个骇人的梦。”想到那记不清面容但记忆犹新的梦境她心有余悸开口:“如果是你与一个人青梅竹马时屡次三番对他使绊子还陷害他,最后他害你流血而死,上天让你重来一次你会如何做?”
这着实问倒了高桔,毕竟如今她不过一个八岁小孩卖到夏府分派给如此仁心的小姐当丫鬟,日子比从前舒心了不少更没有何遗憾,哪里会想这种重生问题。
看着姑娘这凝重的表情,或许这问题很重要?斟酌的开口道:“姑娘昨日才好难道晚上又做噩梦了?那都是假的!不过若是我就从小对他好,毕竟他又不知道前世的事还是个小孩,如果他知恩图报就加倍好,忘恩负义就躲远些,反正不得罪就行了。”
确如此言,这话给了她一剂强心剂,思索下顾斯梁的人设后决定选加倍好,就当投资潜力股了。
只是投资是要钱的,跟不要说走科举这条路。
而她现在真是两袖空空,腰上空有香囊而无荷包。
“你说怎么样可以拿回那十两银子了?”她一口饮下那苦药嘟囔着。
高桔开始没听清,待重复一遍后感到头大,今日的姑娘怎么这么多莫名其妙高深的问题?真是和她以往不像了。
“七月时三小姐就来问过姑娘是否一起去三夫人那儿讨要,姑娘拒绝了。”她看着怔住的夏秋露就知道八成忘记了。
夏秋露确实差不多忘记这回事了,毕竟她们闰六月回乡归府,那时候待遇尚可糕点是香甜软糯的,七月时祖母规定小姐二两的月例迟迟不发,三姐也就是女主还相邀一起去三婶那,她觉得既来之则安之便拒绝了。
三姐讨钱后续如何她并不知晓,但厨房所供的糕点逐渐坚硬,放置几天都不坏,只有晚间饿醒后她才会就着水啃几口。
“不如去找老夫人?”毕竟那是三夫人的婆婆,自古重孝道儿媳岂能忤逆婆婆的要求?
夏秋露坐在那空荡荡的书房椅子上思考着。
“不得行”,这闹到老人家跟前确实能成功,可真和三婶撕破脸皮了,她还未做过这种事。
“那……”高桔话未说出口就被夏秋露打断了。
“祖母那儿是派白星每月低支领下月?”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蓦地眼睛一亮,想到了办法。
只是每月二两并不足以给顾斯梁的科举路提供更大的帮助,毕竟她查过历史从潭州赴京就需一百两打底,她从老虎嘴里抢食怕是这糕点得变成五六日不坏了,为了身体就需开小灶便是一笔开销。
这得攒到猴年马月?
夏秋露感到绝望,又起了念头何不利用现代科技来创新创业?毕竟因为在这本书中发现与女配同名后就喜欢看穿越指南,脑袋里倒是有许多发明。
思绪杂乱间理清了许多事,只待一一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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