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不惑之年的男子被钉在木桩上,路过平民百姓不时唾弃几句。
“呸,亏得还是大门派的仙人,居然如此龌蹉,连我们这些凡人都不如。”
“就是,我看这修为恐怕也不是他自己修出来的,不是说那些什么法宝草药养人?说不定我们去了,也能和他修为一样。”
男子垂着头不语,眼中忽然多出一面罗盘,他抬头看见青年笑得温和的脸:“要是觉得这种过家家的幻境可以让我崩溃,你们可以把我在里面再困个十年百年。”
"陈长老果然厉害,这数月来未曾失言半句。"青年俯身抬头看过去,"只是看您日渐憔悴,被抽空灵力的滋味应当很不好受吧。"
“所以呢,陆长予......呵,是叫这个名字?”陈归有气无力地嗤笑一声,忽然抬头看向陆长予身后的方向,“你是觉得一直这样抽下去有用?还是打算带着你师父一起来对我严刑逼供?”
陆长予回头看见林云和齐同舟一起走过来,心下了然:“只是问陈长老几个问题。”
说罢,齐同舟便上前来:“陈归,你曾经多次强占其他修士作为禁脔,对吗?”
陈归下意识便否认:“没有,不过你们一厢认为。”
“你曾经把那些修士都困在身边取乐,对吗?”
“我不是都说了没有?”男人的眉头皱起来。
“不对,您刚才说的是有。”化作严苏木模样的陆长予开口道,他挥手制造出一段新的幻境,“看见了吗?你刚才说的是,‘那又如何,能跟在慈心堂这种大门派的长老身边,也是他们的荣幸。’”
还不等陈归脸上的疑惑褪去,齐同舟便开始接着问道:“你曾经多次和同门屠戮下修界的其他门派,对吗?”
“没有,那些门派是魔修入侵后杀戮的,什么时候这些罪名也要扣到我们慈心堂头上了?”
“你之前动手杀过那些不肯归顺慈心堂的修士,对吧?”
“我既然是长老,怎会作出这等事来?”
陈归的下颌被猛地钳住抬起,“严苏木”的脸在他面前放大,力道大得不容挣扎,声音却温柔:“陈归,你刚刚说的是,‘他们这些修士百年千年也不过修为低下,倒是浪费了仙界的灵气,又不肯归顺,杀了变杀了’。”
陈归的眼眸闪过一瞬间的迷茫和怀疑,但很快恢复清明,咬着牙回答道:“没有便是没有,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陆长予也不急,将人松开后,让齐同舟继续审问,每次都会将问题问两遍,等陈归皆回答完后,再说出相反的答案。
所有问题之间不留间隙,如果陈归犹豫或闭口不答,便直接替他说出答案。
几十个问题下来,陈归不复之前的镇定:“你们问这些问题有什么用?就算我承认,慈心堂不承认,就凭这群东躲西藏的小修士,难道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慈心堂已经派人来寻你了,陈长老,他们对外宣称的可是你被魔修偷袭,下落不明。”齐同舟沉着脸用剑柄拍了拍陈归的脸,语气严肃,“你觉得我们把你说的这些话,用留音石传出去,他们是会来救你还是杀你?”
“既然如此,,倒不如坐实了这个名头,你们不是恨慈心堂?不若杀了我解解恨?”陈归大笑起来,灵力化作万千粒散落在身周,笑着笑着脸上的神情凝固住,胸口不知何时被洞穿,血水喷涌。
“看来陈长老还是怕死的。”陆长予解开幻境,笑眯眯地收回剑柄,“方才的恐惧看来不似作假,若是还不招的话,可就不能确定哪次是幻境,哪次是真实了。
“你在威胁我?”
“不敢。”
“我还道你们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也要靠这些下作手段。”陈归狠狠啐了一口,眼神怨毒,目光扫过林云时又忽然一亮,“呵,你这好师父还不知道你恋慕他的事情吧?这种下修界可是有违律法的,届时他还要跟着你受罚。”
陆长予下意识攥紧手指,还不等他伸手阻止,陈归便看着林云语速极快地说道:“我当时看欲镜中出现的青衣男人,还以为是自己,现在看来,分明是你的背......”
陈归的最后一个字卡在了喉咙中,因为一柄长剑直接横亘在了他唇齿间,只轻轻一动,便可以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痴嗔欲’镜本是本是百泉门的镇派之宝,用以考核门中弟子的心性,欲镜中除道侣外,还有双亲挚友恩师。”林云举着剑,声若寒冰,“夺他人之物,却不知其用。”
陆长予呼出一口气,掌心已然被汗水打湿,他不动声色地用衣袖擦干,生怕这陈归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内容,等林云离开以后才继续审讯。
他知道陈归嘴硬但是怕死怕丢面子,所以在后面的审讯中没有手软,一旦对方出现沉默或转移话题的举动,就制造幻境让他以为被杀了,与此同时,会在身体造成一些不轻不重地伤口。
被抽干灵力后的药修,此刻和凡人也没什么差别,伤口不会自动愈合减缓,随着血越流越多,终于招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通往望轩阁的道路被设立了结界,除慈心堂和望轩阁外,不归顺慈心堂但是知道道路的修士都被以各种理由杀了。
所以大概率陈归也找不到路。
陆长予有些嫌弃地将剑和手洗干净,问道:“要不要留他一命?”
“暂时还不知道慈心堂是打算杀他还是保他,先留一条命,日后兴许可以作为谈判筹码。”齐同舟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既然已经问出来了原因,总有办法能找到的,这么大一个宗门,总不至于在下修界销声匿迹。”
“陈归这个脑子,慈心堂应该没让他参与多少重要事宜。”陆长予神色凝重道,“那些派来找他的人里或许有知道的,我明日带着他去会会这些人,这段时间还要拜托你暂管一下他们。”
“你独身前去?我看林仙长恐怕不会同意,平日里你一受伤,他就急得其他什么都顾不上。”齐同舟摇头,“我们这乾坤钟里也出不了什么事,你且放心和他去便是,大不了就是个全军覆没,我们也本就是你救下的。”
陆长予默然不语,望着法器愣了许久后才问道:“若是......你就先问问他们,谁愿意下山或者归顺慈心堂,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
在下修界边界,慈心堂的修士站在出入口,挨个检查往来的人。
一辆马车行驶过来,掀开帘子时,里面正端坐着个贵公子,衣着华贵,但神情冷漠,抱着手中白色的灵宠只淡淡瞥过来一眼。
修士简单看了两眼,正准备放行时,却被一道声音喝住:“慢着,把人拦住。”
修士们齐齐转身,喊道:“严长老、傅兄长好。”
傅任疾步走上前去,命令道:“把你的灵宠拿出来看。”
灵宠被抱起来,雪白的毛发随风微微晃动,圆滚滚的黑色眼睛看起来温顺无辜,但傅任却面色剧变,抽出剑直接刺了过去:“正愁找不到人,你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马车被剑气劈得四分五裂,还不等其他修士反应过来,灵宠便翻身一滚变成了修士,手中的法器竹伞挡下这几道剑气:“傅大人,别来无恙,上次被雷劫劈了一次,可有养好伤?”
听到雷劫的事,傅任的脸色更是变得铁青,咬牙便要再杀过来:“不知死活。”
而另一旁站得端正的青年,正是严苏木,踱步朝着被掀飞的车夫走去。
在认出来的瞬间,陆长予便猜测出来傅任应当是严苏木的徒弟,两人同为慈心堂的剑修,之前傅任会出现在听寒阁,恐怕也有陈归想刻意讨好的原因在里面。
陆长予将法器抛出去,翻身把车夫收回储物袋中,笑道:“严长老可莫要为难我这车夫,他只是个凡人。”
“凡人?”严苏木眯起眼,“你们把陈归的修为废了?”
“这么多灵力,废了着实可惜,不过我们也不像贵门派那样能把修士炼成丹药,只是抽干了几次而已。”陆长予将苍生化作数把长剑,用灵气操纵着它们去对付那群修士,自己则是取出射日弓对准傅任。
严苏木皱起眉,刚一出剑,便对上了同为剑修的林云,两人修为相差不大,一时在空中打得难舍难分。
“将陈归交出来,我们可以给你一条去望轩阁的路的线索。”
“原来严长老如此看重同门,倒是不像陈长老之前说的那样,恨不得杀之而后快。”陆长予笑道。
“你若是想死,我也不介意在这里就地解决你。”严苏木的脸也跟着沉下来,师徒俩带着浓重的杀气,下手越来越狠,连波及到自己门派的修士也不管。
“这么快便忍不住要杀掉我这个替身了吗?”
“傅任,把他杀了。”随着严苏木的话音落下,傅任招招朝着陆长予的致命处刺去。
在剑身刺穿陆长予身体的瞬间,他忽然瞪大眼眸侧身躲开,脖颈却还是抵上冰冷的剑锋。
“看来慈心堂并不看重法修和幻境,所以一次次在我这里掉以轻心。”陆长予抬手按住傅任的肩膀,“之前在听寒阁的教训还不够吗?傅大人?”
小剧场
7、
陆小弟性格单纯,从小到大甚至连电视里的亲吻片段都没看过几眼,更不谈和人暧昧谈恋爱。
在他的理解里,恋爱是两个人拥抱牵手,一起相互扶持和照顾。
某天满课加校园跑后,他拖着疲惫至极的身体朝校门口走去,校外没什么商业街,所以出门的人很少,刚走到林云身边,便直接松懈力气抱了过去,脸颊传来温软的触感,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如同化身机器人般,动作僵硬地想要默默逃走。
“回家以后可以洗澡,不用怕把汗蹭到我身上。”林云将人拉回来,正准备骑车回去时,瞧见陆长予红得不正常的脸,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烧了?”
小弟只是红着脸不说话。
老大皱了皱眉,把人带回家以后先让人洗澡,而后拉过来量体温。
量完他发现温度正常,但是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唇偷看。
他低头亲了亲小弟的脸,发现“发烧”的原因原来是自己。
为了治好这个“病”,晚上老大抱着陆小弟亲了许多下,治得人半夜还害羞地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怕真的闷出病,林云最后还是强行把人挖了出来,抱着缩头怎么也不愿看他的小弟问道:“这次不打算听老大的话了?”
陆长予:老大才不会抱着小弟一直亲。
林云将人裹在怀里保持着呼吸通畅的姿势,只揉了揉他的头顶说:睡吧。
直到天快亮时才睡着的陆长予,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上了课,有认识他的同学调侃道:怎么了,你家老大昨晚带你去火并了?
陆长予:(再次脸红不语)
同学:?
8、
陆长予除了害羞的时候,平时很听话,老大说东绝不往西,老大不说的绝对不做。
林云:想去看电影吗?
陆长予:好。
林云:想吃什么?
陆长予: 老大做的我都吃。
林云:要不要睡一会再去上课?
陆长予:马上睡。
林云忽然俯身拉进两人的距离。
小弟猛然后退,捂住自己的脸颊道:“这个不行!”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笑。
小弟觉得自己好像被老大戏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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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再次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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