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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局设

叶鸾拄着拐杖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进了院子,齐暖径自走向自己的卧房,叶鸾犹豫着,却到底没有像之前她们在九巍山上一般跟进去,而是兀自站在室外,等待着齐暖出来。

齐暖很快就重新出了门,手上却多了一把银剑,不是旁的,正是司与以命最终铸成的【一鸣春】。

她深深地望着叶鸾,缓步走到她的身前,握着【一鸣春】的手一搓剑鞘,转瞬之间便拔了剑,将剑尖抵在了叶鸾的心口之上。

叶鸾心中早有准备,对她这番动作并不惊讶,甚至还上前一步,让剑尖更紧地抵向了自己的胸口。“纵有诸般理由,到底是我亲手杀了师弟。”她喑哑的声音打着颤,“师弟含冤而死,师父已逝无所追责,师妹你若杀了我心里能好受些,便……动手吧。”

齐暖神情复杂地望着她,手中剑微微颤抖着,却依然什么都没说。

见她如此沉寂隐忍模样,叶鸾心中更是如被刀割过——她本打算替齐暖做决定、抬手将剑刺入自己的心口,却听得一声剑入血肉的“噗呲”声。

她怔了怔,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唇角却微微勾起一点释然解脱的笑意。“这样也好。”她身体微微后仰,便打算抽身倒去——

齐暖另一只抓着剑鞘的手却猛地前伸,上前一步拉住了她欲倒的身形,同时将剑更深地刺入了她的心脏之中。

刹那之间,翠绿色的光芒自【一鸣春】的剑尖之中绽出,温暖和煦如春阳的生命力自叶鸾的心口处流向她的四肢百骸,那一片干枯斑白瞬时变为浓郁如黑瀑的长发。

叶鸾惊诧未及反应之间,惊见自己皱纹丛生的手也恢复了先前的光滑细腻,而齐暖抽剑而出,后退一步,绿莹未褪的剑尖竟全无血色。

“师妹,你这……”叶鸾嗓音也恢复了她原本的轻灵,她看着面色平静的齐暖收起了银剑,试探性地道,“我今日来,其实是为了……”

“我知道。”齐暖这时才开口,却已然转过了身去,不让叶鸾看清她面上的神情,“你今日打算离开潞川去完成此前未竟之事,此番也只是想同我告别。自然,若我真对你做些什么,你心里也毫无怨言。”

叶鸾听得哑口无言,齐暖所说正是她此行本意。不忍看齐暖一席白衣寂然的背影,她垂下了眸去,“之后我打算带着门中人马继续去布置师父未设好的治水装置,你……我们之后还会再见面吗?”叶鸾犹豫了下,到底没敢把邀请同行的话讲出来。

齐暖没有回答,只背对着她,缓缓叹了口气。

“叶鸾。”她道。

她们以师姐妹互称由来已久,许久不曾听她唤过自己的名字,一股酸涩之意涌上叶鸾心头,只听得这一声唤叶鸾便已经知道了齐暖的答案,她心中已不忍再往下听,可耳朵却依然那般清晰地在接收着来自齐暖源源不断的话声:

“你受奚门主异术所控,杀人也是身不由己,哪里有半点错,我从来都明白的。”

“可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不是以对错来论断的,心结也非理清真相便能解开。”

“我身份特殊,若死在奚门主手上,也只怨天道不公、命运作弄,不怨任何相杀之人。”

“可司与,他孑然一身而来,死后也没人在乎他的生死,纵然有人在乎,大概也只在乎他曾经是谁。”

“我总得为他记着点什么,记着他是如何为我而成为司与,又是如何……被谁所杀。”

“师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如此唤你,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话到最后,齐暖的嗓音也不由低哑起来,“我伤你的,我方才已经还回去了……希望你今后,一切都好。”

而叶鸾此刻早已泪流满面。

“好。”她压抑了自己的哽咽,强行逼自己笑着开口道,“师妹——齐暖……”

“从今之后,天遥海阔,万望珍重。”

齐暖始终没有回头。

她听见叶鸾虽重新变得有力但却依然沉重的脚步声,听见她踏出门槛将院门重新合上的声音,直到最后什么属于她的声响都消失,院中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送走了叶鸾,齐暖径直走回房中,望着手中的【一鸣春】径自出神,然而在将视线扫向那镶嵌着翡翠叶的剑格时,她眼前却不知为何忽然浮现出游肆那把剑格上嵌着桂花的剑,那把剑剑铭上正刻着【一醉秋】三字。

【一声倾】、【一形离】、【一念生】……他为神器命名的方式总是如此趋同。可春秋相对、花叶相生,是巧合吗?还是……齐暖的心开始砰砰地跳了起来,尽管她不知此刻悸动为何,但她还是想起了半个时辰前顾知然转达的、拔出游肆身上剑的嘱托。

游肆这个人,初见时做事的印象并不靠谱,然而看他近来的表现,他之前分明是没怎么用心而已。他既然特意交代她办这件事,也许其中的关键就在于这把可能和【一醉秋】有所联系的【一鸣春】上?

顾知然才吩咐长乐去准备午膳,正准备稍稍休息一会儿,却听见门外传来齐暖敲门的声音。他一面应着,一面心下微惊,却也自己用手转着轮椅去给她开门——以游肆这尊大佛目前的情况,他实在不放心让下人照顾,干脆和他同居一室亲力亲为,故而目前这屋中也只有他和游肆两个人在。

开了门,却正见提着把银制长剑的齐暖,她看上去是直接跑过来的,一副气都有点喘不匀却在他面前压着的模样。

顾知然忍了忍,却没忍住,微微挑了眉,笑着问:“这是怎么了,送完人之后越想越气,两拳都不够你打,非要来捅游神君一剑的吗?我可不允呀。”

“这还不好说。”齐暖难得有些心虚地轻咳了声进了屋,将门关上,一面推着顾知然的轮椅往游肆的床榻之前走去,一面同他讲了讲她刚刚产生的、关于两把剑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的推测。

听到最后,饶是温润淡静如顾知然也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倒似非捅不可了。”他道,“就现在吗?我刚让长乐去准备午膳,他应该一刻钟就会回来。”

齐暖却显得更加难为情了,“嗯……不知兄长可听过他这剑拔出来的场景。”她有些艰难地开口,“当时太子同平淮一城的人,是因着他这把剑的出现而同赴梦中的,直到后来在按察使司他再次出剑,也困锁了全府上下的人同他一起不得而出。”

顾知然琢磨出她的言外之意,却又想起她不久前放话说管不了游肆的模样,垂下眸去,好容易才压平了将扬的唇角。“有所耳闻。”他温声道,“只是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么我就在门外守着吧,若有什么不对,你扬声唤就是。”

这就是顾知然之所以不同于顾知熙的熨帖之处了,齐暖心中感慨。“便劳烦兄长了。”她帮着顾知然把轮椅推了出去,一面道,“我观兄长面色仍是有些白,若照顾游神君之事兄长力有不及,或许我可以帮些忙。”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顾知然伸手稍稍提起衣摆,同时向后坐了坐,方便齐暖将他推出门槛,“只是暖儿……知人之过,而不知其所以过,我奈之若何啊。”

齐暖的动作一顿。

“兄长勿忧。”轮椅后轮平稳地抬起、碾过了门槛,又被齐暖轻轻地放在了地面上,她叹了口气道,“他非凶非暴,我又何须螳臂当车。”

送走顾知然后,齐暖关上门又走回游肆的床前。因着顾知然刚才的劝诫,看着游肆紧闭的双眼、苍白的颜容,齐暖的心情也不免染上几分沉重——是了,游肆之所以让她拔剑,就是想邀她同赴大梦,而他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就是他的回答。而无论那答案为何,这就是她所求,又焉能不去?

这是她在来此之前就想到的一节,顾知然也赞同这一点,只是提醒她要以更加审慎的态度面对。齐暖动作极利落地从剑鞘中拔出银色长剑来,将剑尖对抵在了游肆的胸口处,就像方才对叶鸾的那样,只不过没刺进去。

游肆毫无反应。

难道真的非捅不可?齐暖想了想到底觉得风险太大,只好蹲下身子来将游肆的衣袖拉上去了些,握着【一鸣春】在他的掌心划出了一道极浅的口子,在这之后又将剑尖抵在伤口之上不曾移动。霎时翠绿色的光芒自剑尖出如春泉般涌出,游肆的血才将将欲流、便被这温暖的光晕笼罩着逼退了回去,不消片刻便疗愈了这道新生的伤口。

游肆昏迷得极深,这点细微的动静自然惊动不了他,连眉头也不曾皱过,然而齐暖却并没注意到这些,她的目光被游肆身后微微亮起的明黄光晕所吸引住了。这光晕明明灭灭,却映衬得游肆肤白如玉,配上他这头银丝竟显出几分近似白瓷的易碎感来。

齐暖这才想起游肆每次拔剑都是要向他的后脊背摸去,不由有些懊恼自己还真是乱了阵脚。她先将【一鸣春】放在榻旁,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先将游肆的衣服半褪到了腰间,又费了些力气将游肆的身子从平躺摆成了垂首而坐的姿势。

游肆沉默无言地由着她动作,弯着的脊背与那白发相互映衬,从背后看还真像是个耄耋之年的老者。

“这时候你倒是像个九百岁的人了。”盘腿坐在游肆身后,复又抄起【一鸣春】在游肆的脊背处如法炮制了新的伤痕,看着明显不同于上次的、从游肆脊背处自下向上蹿起的明黄盛芒,齐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眼看着【一醉秋】飘忽不定的剑影就在这明芒之中交织而现。

然而,齐暖清晰地看到,剑影之后、游肆皮肤之下,他的第一节至第七节肋骨也仿若要穿透血肉,同剑影一起亮了起来。

这场景无疑有几分诡异渗人,齐暖忍着自己心头莫名浮现的异样感,左手握【一鸣春】不动,右手虚虚抓住【一醉秋】的剑影,学着游肆过往的动作,极快地向上一拔——

翠绿与明黄的光芒交织绽放,游肆猛地向后一仰,无意识地将那双灿金却失焦的丹凤眼大睁一瞬,暗红的血从他开裂的唇角无声无息地流淌着,顺着脖颈蜿蜒到胸膛之间。

齐暖却无暇顾及这些。她下意识以【一鸣春】勉力抵住了他向她怀里倾倒的身子,空气中令人沉醉的酒气在她剑拔出鞘的那一刻便四散开来,意识恍恍惚惚浸入幻梦,久违的疼痛又开始从心口处蔓延开来。

原来是因为这把剑。她在入梦之前,脑中极快地划过这个念头。

这也是你的回答之一吗?

可是,为什么呢?

然暖的对话典故出自《庄子·人间世》

(丈育只能猛翻典籍这样子[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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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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