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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冰玉

顾连溪戴着幕蓠,那白纱垂下来缥缈如谪仙,他手上的动作没停,随着剪刀的挥动。许多花头齐刷刷地便落了下来,他头也不回只盯着手中的花,语气平缓道:“殿下守城之事准备如何?看这几日敌方按兵不动的样子,可是有蹊跷?”

沈槿煜只站在他身后旁边一点,看他剪花,觉得挺有趣,他的语气平淡得更想是和多年挚友说话,往事拉扯着他陷进回忆,他轻声道:“是敌人也是故人,从前交过一回手,我算计的他溃不成军,如今卷土重来找我报仇来了。”

“殿下愁眉不展,在担心什么?”

“本宫没什么担心的,这仗要打便打。”

“您担心打不过,既是被你打败后销声匿迹的故人,那么他消失的时间里,必定苦心钻研如何取你性命,这场仗,不好打。”

“本宫明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折冲府那点人够吗?殿下不借点兵?别说什么借了兵其他州府自身难保,郢朝的兵力可远比想象中的要坚不可摧,不调兵,我猜你还有别的原因。”

顾连溪的肯定句,步步紧逼,让沈槿煜无处遁形,什么劳什子怕其他地方被趁机占领,中原成为大国这么多年,区区的兵力调派,不至于让熟读兵书的殿下愁眉紧锁,所以他那点心思,顾连溪一看便知。

都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沈槿煜再不承认或是找个随便的借口,铁定是糊弄不过冰雪聪明的顾怀礼,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顾怀礼面前总有一种藏不住心事的感觉,一点点不自然都会被他看出来,这人的心思有多细腻可想而知。

“本宫想证明给陛下看,玉石需要雕琢,稚子也并非难当大任,此次封本宫为行军元帅,便是一个绝佳机会。”

顾怀礼将剪刀放在一旁,转身看着沈槿煜,虽然沈槿煜隔着白纱看不清他的眼睛,可总是感觉有种压迫感,说出的话更是在他心里掀起惊惊天骇浪:“真正的行军元帅呢?臣没猜错的话,宋簇带来的敕书上写的不是任命殿下为行军元帅,而是另有其人。”

“荒谬!顾怀礼,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沈槿煜虽然眼神更加威严,动了怒气,可在顾连溪眼里就像是一个说谎被戳破心思的小孩,后者继续追问道。

“殿下才是荒谬!违抗圣诏是什么后果你比我清楚,好,就依殿下说的,您是行军元帅,兵呢?靠总共府兵不到两千人的穹州东西折冲府?这是国事,是大事,陛下会为了考验殿下而拿边境地域开玩笑?”

沈槿煜没有反驳,他好像也不知该怎么反驳,顾怀礼说的在理,陛下是一国之君,孰轻孰重不会拿领土游戏,他低垂着眼帘,睫毛颤动,看不清喜怒。

顾连溪接着不疾不徐道:“宋卫率之所以那么着急,是因为他要比从寰平出发的行军总管提前许多天到达穹州。有了鱼符和敕书,才能调动府兵,可殿下想用区区不到两千人对抗吐蕃一万兵力,何尝不是以卵击石?”

沈槿煜仿佛忽然释怀,笑得让人心疼,苦涩道:“此次其赤衲格是冲我来的,铤而走险也好,自寻死路也罢,我都认了,母后仙逝后,我便不受父皇待见,虽承太子之位,却不如其他皇子讨他欢心,父皇许是嫌我不争气,所以我想证明给他看,本宫不是孩子了,能替他分忧。”

此时的沈槿煜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猎豹,别看平时张牙舞爪的,可是受了委屈便会眼泪巴巴地躲在角落,偷偷地舔舐伤口。

顾连溪叹口气终究还是妥协道:“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

“顾怀礼,人各有志,你又为何每天殚精竭虑劳心劳神地东奔西走呢?何苦呢?”

顾连溪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因为现实不合心意,才想着做些什么去改变。

他有些不敢想,没了母后庇佑的太子独自在东宫里长大是什么滋味,七岁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年纪,也许年幼的沈槿煜整日只会疑惑与感慨,为何那个总是板着脸的父亲不来看看自己呢?这一整日的时间可真漫长啊……

“殿下好像很爱孤注一掷。”

“因为所求甚多,所以总要担些未知的危险,上天很公平。”

顾连溪不知作何回答,只能点了点头,可他在心里小声说:上天一点都不公平,孩子想要父爱是天经地义,到了沈槿煜这儿怎么就成“所求甚多”了呢?

“对了,你跟本宫到房里来。”

沈槿煜不想再多说那些,便换了个话题。

“殿下有什么事?”,顾连溪问完没有等到沈槿煜的回答,怪纳闷的。

西厢房,沈槿煜让顾连溪坐下,随即要拿下他的幕蓠,被顾连溪连忙伸手握住帽檐制止:“殿下做什么?摘下来没法见人。”

沈槿煜也不再动手,只道:“你之前说这痘会留疤?”

“是,怎么了?”

“我让宋簇带来的冰玉膏,祛疤有奇效,你用吧。”

沈槿煜不容拒绝地将一罐冰玉膏塞到顾连溪怀里,那罐子只比拇指指甲盖大不了多少,却十分精致,看这用量涂几次应该也就没了。

“殿下给我了?你手臂不是也有吗?”

“你不是说看手臂可以得知有没有接种吗?省的祛了之后有人说本宫没接种。”

顾连溪对这种思路清奇的人没什么办法,他突然反应过来了沈槿煜的那句话。

“殿下方才说,让宋卫率带来的,您是何时通知他的?让他带鱼书那次?”

“嗯,只是顺便。”

沈槿煜转头不再看他。

顾连溪有些怀疑他这个顺便,他对谎言很敏感,自己撒谎倒不觉得怎样,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戴上了幕蓠,沈槿煜脸上一直光滑如初,那他带冰玉膏给谁用?不会是特意给自己带的?不行不行,这个结论还不如不推断呢,怎么那么别扭。

晚饭后,顾连溪碰见宋簇,便问他:“宋卫率,殿下之前让你带冰玉膏怎么说的?”

“就说带来,其他再无别的,不过也是奇怪,原本我以为主子受伤留疤,所以要用,可来了之后一问,主子身上没伤,公子有所不知,那冰玉膏极为珍贵,太医院三年才能研制出那么一小罐来,原料极为罕见。”

“我明白了,多谢宋卫率。”

说不感动是假的,那么珍贵的冰玉膏沈槿煜说给他便给他了,这人,怎么看不透呢。

宋簇在西厢房门口敲门,得到准许的“进”后,才进去汇报情况。

正巧沈槿煜准备换里衣,上身打着赤膊,精壮的宽肩窄腰,怪不得顾连溪羡慕不已。和宋簇陆延等人以前都是从军营里一起出生入死的,虽是君臣,情义比起君臣更像兄弟,宋簇注意到他胸前好像长了个红包,心里担心,急忙开口道。

“主子,您左胸口为何长了个脓包?听说城里瘟疫横行,您可是生病了?”

沈槿煜低头看了一眼,拿起旁边的黑色里衣自顾自穿着,淡定地同宋簇解释道:“这是顾怀礼给我种的牛痘,得了这个,便不会再得天花,也不会变成不治之症。用不着好奇,顾怀礼说到时你们臂膊上都得有。”

“可会留疤?”,宋簇这么一问,

“嗯。”

“留疤也不怕,有冰玉膏呢,话说回来,顾公子为何会来问我冰玉膏的事,也不知他是如何得知的。”

“冰玉膏我给他了,他眉心长了痘,不敢见人,整日佩戴幕蓠。”

“哎呦,主子,整个东宫就那么一小罐,还是您四年前妙计击退其赤衲格立了功,陛下赏赐的,想找都找不到,若是您身上没疤,给了便给了,可这……”

沈槿煜见宋簇苦大仇深的,知道他是心疼自己,故意板着脸,佯装严肃沉声道:“宋卫率胆子大了,敢教本宫做事?”

“属下不敢,一时失言,主子息怒。”

宋簇知道自己多嘴,低头认错。

沈槿煜穿好衣服,走过去拍了拍宋簇的肩膀,语气缓和了几分,“我知你是为我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给了便给了,怎么说我这是身上,他那是脸上,分轻重缓急的。”

“可您是千金之躯……”

“打住,宋簇,多说无益。开始汇报一路来的情况吧。”,沈槿煜找了个椅子坐下。

“是,此次属下从寰平提前出发,行军元帅霍承宇还在整顿兵马,他带领附近州府的三万府兵稍后会赶来,大概到达穹州还有半月时日。”

沈槿煜陷入沉思,他薄唇微动,细细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半月……这么快,看来和吐蕃一战,要速战速决了。宋簇,他们都不看好这两千人,说敌不过吐蕃的一万精兵,你认为呢?”

“此战对您至关重要,属下相信,殿下会平安度过此关的。”

“前路如同雾里看花,只有先赢了这场仗,才有机会柳暗花明。”

沈槿煜从不信什么命,也不信神佛,他只信自己,还叛逆地爱孤注一掷,按御史大夫对他说的那样,只要安安稳稳地待在这个位置上少生事端,郢朝江山迟早是自己的,可沈槿煜的性子做不到唯唯诺诺,他想要的,自己会拼命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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