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溪滔滔不绝地赞叹,不经意间转头看沈槿煜腰间的玉佩,仔细看去好像雕的正是木槿树,他好奇地问道:“殿下为何佩戴木槿图案的玉佩?您喜爱木槿?”
沈槿煜点头道:“这玉佩是母后送我的,她生前最爱槿花,所以给我取的名都是带槿字的。”
“槿……煜,挺好的啊,殿下怎么看起来不高兴?是不喜欢吗?”,顾连溪细细品味这两个字。
沈槿煜低落道:“不是不喜,只觉有些悲哀,槿树为木,煜为火焰,木遇到火,会被烧的一干二净的。”
顾连溪很是不解,怎么沈槿煜看起来不可一世,一提到跟母亲有关的事,他就敏感多疑可怜兮兮的,像只受委屈的大型动物,尤其是他这样看着自己,让他的心里不受控制地想安慰他。
“殿下这样想莫过于太悲观了些,依我看,槿树冲霄百花盛,煜明照地万民奉。这样听起来是不是更好?”
“是不错,不过你这么会藏头,让本宫想到那首童谣。”,沈槿煜不咸不淡地开口。
顾连溪心里一惊:糟糕!给自己搭进去了。
他脸上带笑,处变不惊道:“哪能啊,那事跟我没关系,既然您喜爱木槿花,我家院子里有一颗紫玉木槿树,夏天花开的特别好看,等回寰平,移栽到您寝殿的院子里,如何?
”
“难得你有这份心,就栽东宫南边吧,日光充沛。”
顾连溪感觉这讨好有点没起作用,沈槿煜嘴上是答应了,可这是什么眼神,还在怀疑?他又开始转移话题。
“殿下您知道我的名什么含义吗?”
他急忙转移话题,怕再聊下去被沈槿煜看出端倪。
“什么含义?”
“当如雅连医百世。亦若清溪秉廉志。我爹起的,好听吧?雅连是黄连的一种,他希望我在官场成为草药界的雅连,杜绝贪污,崇尚廉洁。”
沈槿煜看着顾连溪有些得意的样子,再回想之前寰平传的他那些荒唐作为,不由得笑道“令尊真是对你寄予厚望,怪不得顾老这几年头发越来越白,原来为你愁的,当然,是为以前的你。”
顾连溪也不生气,反正沈槿煜说的不是自己,是另一个“顾连溪”,这锅他不背。
“嗯嗯,不劳殿下费心,我不会让我爹失望的。”,顾连溪假笑道。
沈槿煜忽然道:“听闻你有婚约在身?”
“嗯?殿下听谁说的?”
“大柱和小荏在后厅说的,本宫正巧路过听见的,不知是哪位千金?是光禄寺卿的长女谭然?还是户部尚书的二女谢江蓠?还是……”
沈槿煜忽然停顿,因为他发觉顾连溪的眼神有些奇怪。
“殿下说的这两位,我一位都不认识。”
“那这么说不是千金?是寻常女子?”
顾连溪觉得沈槿煜才奇怪,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这习惯可不好,尤其还是未来的君主,成何体统?
“您追问这些做什么?好奇吗?”
“本宫就是闲来无事,随口问问。”
“殿下身份不凡,想必定是阅女无数吧?”
“胡说!本宫不近女色,东宫里别说妃嫔,连个婢女都没有。”
这话一点没夸张,东宫真是除了几个打扫的太监之外,就没有别人了,沈槿煜幼时整日忙着课业,长大些便东奔西走各地出公差,也不是没有姑娘芳心暗许,都被他回绝了。
前几年,有些爱管闲事的文官上奏说该给太子充盈内宫,皇帝也觉得太子老大不小的了,是时候给他册立,于是命人选了几位良家女送到东宫,结果沈槿煜第二天说是去工部查阅典籍,整整一月未归。
良家女纷纷找到皇帝诉苦,皇帝无奈,便打发她们各自回家。
“哦?那殿下是近男色?嗯……看不出来您还好这口呢。”,顾连溪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揶揄道,八卦的语气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住口!顾怀礼你放肆!”
“这就生气了?别介呀,不日后还得和吐蕃决战,殿下小心别气坏身子。”
顾连溪要被他逗死了,想笑还不能太明显,怎么沈槿煜生起气来像只炸毛的狮子,莫名有点可爱,逗他还挺有趣的。
沈槿煜长这么大,就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又是戏弄又是调侃,顾怀礼好大的胆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他,好!说他好男色是吧!那就把罪名坐实好了!看谁恶心谁!
沈槿煜抓住顾连溪的手臂,一把将人拉到面前,不等他反应,便右手按着他的后脖颈,重重地亲了他的脸颊一口,随即好整以暇地看着顾连溪震惊到瞪大的双眼故意在他耳边道:“说本宫好男色?嗯?那这罪名不能白安才是。”
看出来沈槿煜恶作剧的眼神,顾连溪有些嫌弃,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压根没把这当回事,恶作剧而已,又不是真的,不过他承认有被沈槿煜恶心到
忍了半天还是忍无可忍,顾连溪用手帕狠狠地擦着刚刚被顾连溪亲过的脸颊,愤恨道:“殿下可真讨厌!日后不知什么人倒霉才能当你的太子妃。”
“自然是有福之人,你就别肖想了。”,沈槿煜乘胜追击,占了上风,对付顾怀礼这种毒舌的人,就得心胸宽广,不然跟他计较,会被气死。
顾连溪还在擦着脸颊,那块皮肤都被擦红了,他冷哼一声道:“那可真是万幸,殿下挺厚颜无耻的。”
“彼此彼此,你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
“你问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个。”
“最开始那个。”
“没婚约,今日有人要给我介绍姑娘,我胡乱搪塞的,不过殿下别着急,我回去就把你说的那两位全都见见,争取早日让您来喝喜酒哦。”
沈槿煜冷冷道:“静候佳音。”
可是他回去半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满脑子都是顾连溪被自己亲了之后,那错愕的模样和擦脸的厌弃,竟然觉得有些可爱,而且他的脸颊温软如玉,冰冰凉凉的,自己是不是疯了?是不是他种的那牛痘有致幻作用?还是顾怀礼给自己下蛊?
沈槿煜坐起身,借着月光,观察着左胸口结痂脱落后留下的黄豆粒那么大的一个褐色瘢痕,虽不显眼,但恐怕要留一辈子了。
他把手放在上面,惊觉道:“我不会真病了吧?心跳如此之快。”
“不想了不想了。”
他又躺下闭上眼睛,可是脑海里都是顾怀礼说要让他喝喜酒,越想越气,他一想到顾怀礼那样弱不禁风,还要成亲,还要跟女人洞房,他就心里一股火。
沈槿煜姑且把这归结为是胜负欲作祟,凭什么顾怀礼要先成亲?等他回寰平之后马上娶个如花似玉又知书达理的姑娘,让顾怀礼嫉妒死!
“对,就这么办。”
过了一会儿,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沈槿煜像是魔怔了一般,喃喃道:“他笑起来那么好看,不知哭起来是什么样?和姑娘一般梨花带雨?”
只是想着,他居然有了不该有的反应,该死!怎么回事?自己喜欢女人的啊!
“伙计,你添什么乱?本宫命令你自行下去。”
“一个男人而已,你来什么劲!”
“行,有本事你就一直这样。”
沈槿煜脾气上来,偏不去管它,真是反了!都说了一个男人而已!睡觉,不惯它这臭毛病。
一刻钟后,他又不得不坐起来,他认输了,低头咬牙切齿道:”算你有种!“
可速战速决了半天,还是没什么效果,反而涨得更加难受了,不应该啊,以前不会这样的。就算持久,也不该快半个时辰屹立不倒。
“顾怀礼……”
他叫着他的名字,试探性地幻想了一下他在床上的模样,只是刚一个朦胧画面,右手便瞬间濡湿……
“靠!你踏马存心跟本宫作对!”
骂骂咧咧的太子殿下,终于能安心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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