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程家庄园。
一辆黑色法拉利缓缓驶入,身着黑白制服的佣人正修剪着周遭的林园。
四下散落着艺术雕像,高大华丽的建筑群矗立其间,过往的人纷纷避让、躬身行礼。
随着车内视野前移,车子绕过迷宫般的林间小道,前方豁然开朗——一座城堡似的华美别墅映入眼帘。
车停在大门口,一只踩着黑色薄底皮鞋的脚率先踏出,紧接着,一位身着黑色修身西装、袖口缀着精致饰品的青年走了下来。
他身高近一米九,下颌线锋利如刀刻,高挺的鼻梁撑起立体轮廓,眉骨走势利落,眼窝微陷,眼尾自然上挑时,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锐利。
此人正是程希墨,他向庄园内踱步而去,脸上带着一丝冷漠凉意。
“墨儿,你回来了。”一道急切却不失优雅的中年女声响起,打破了他周身的漠然。
程希墨脸色明显缓和,转头望向客厅——那里坐着个温和柔弱的少年,还有位身着雍容华贵旗袍的贵妇人,正是他的母亲白语琴。
白语琴愁容满面,连忙招手:“快过来劝劝你弟弟!
他之前不小心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若不是周管家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他要离家出走呢!”
“别说了,妈妈……不,白夫人。”程希语面露难过,语气激动,还伴着几声咳嗽,“我都知道了,我不是你们的孩子。
这些年,我替真正的程家孩子享受了你们的爱,这对他不公平。
我该离开的,只是实在舍不得,才想偷偷走,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咳咳……我会把这些年你们为我花的钱都还回来,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准备……咳咳咳……”
“语儿!”白语琴打断他,语气满是伤感。
“你走了,妈妈怎么办?现在连一声‘妈妈’都不愿意叫了吗?血脉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要丢下爸爸妈妈?还是我和你爸待你不好,或是你哥哥欺负你了?”
她越说越急:“你身体不好,一直被我们精心照顾着,从来没单独在外生活过。
现在突然要走,岂不是要我、你爸还有你哥担心坏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程希语哽咽着,眼眶泛红:“我当然想留下来,可是……二哥哥之前日子过得不好,他回来看到我,肯定会伤心的。
如果我走能让你们一家团聚和睦,我稍微委屈一点也没关系……咳咳咳……只希望他能念着妈妈的身体,别气着您,也别影响爸爸的工作……”
“别说了!”程希墨面色冷峻,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谁要你走?我只让他走!”
“大哥?”程希语愣住了。
“墨儿!”白语琴也有些意外。
程希墨走上前,将程希语的行李递给一旁的周管家,吩咐道:“把小少爷的行李放回去。”
周管家立刻接过,连忙招呼佣人上前。
随后,程希墨转向程希语,语气瞬间柔和下来:“你是我弟弟,谁也不能让你走。那个人要是安安分分,不抢不该抢的东西,自然相安无事;
但他敢让你难堪,我绝不会放过他!”
“可是大哥,他是二……”程希语又感动又犹豫,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希墨打断。
“没有可是。”程希墨语气坚定,眼神认真,“放心,有哥哥在,你就安心住着。你是我们家的一员,我相信爸爸也是这么想的——我也只认你这一个弟弟。”
“对啊语儿,”白语琴拉过他的手,眼眶泛红,“你离开这里,能去哪呢?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男声传来:“谁要走啊?”
众人转头,只见程泰大步流星地从大门口走进来。
“爸!”程希墨和程希语异口同声地喊道。
“老公,你可回来了!”白语琴连忙上前,语气焦急,“语儿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了,正闹着要走呢!”
“走什么走?”程泰脸色不算好,但语气明显温和,“谁也不能赶我的宝贝儿子走!”
“还不是因为你!”白语琴带着点抱怨,“你说什么DNA检测的事,被语儿听到了,他才误会的!”
“嗨,就这事啊!”程泰松了口气,解释道,“那不是怕竞争对手抓把柄吗?我让那个孩子回来,从没说过要让语儿走啊!”
“反正现在语儿以为我们不要他了,正闹着离家出走呢,你说怎么办?我可哄不好了。”白语琴带着点撒娇的语气道。
程泰思索片刻,当即决定:“好办。让那个孩子出去住,他应该也习惯一个人了。
我看过他资料,学习还行,就是比不上墨儿和语儿,毕竟是小地方出来的。我安排他转去A城的复阳中学,或者让他住校。”
他补充道:“平时不用回来,就过年、过节这些重要日子叫他回来认认人,你们也见不到他。这样如何?”
白语琴琢磨着,笑着点头:“还是我老公想得周到!这样既不会落人口舌说我们虐待他,又解决了语儿的处境问题,一切跟没变一样。”
程希语仍有些担忧:“这样……对二哥哥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他是你们亲生的孩子。”
“小地方养出来的,眼界和气度根本比不上咱们家。”程希墨语气冷漠,像在说一个陌生人,
“就当是远方亲戚,见一面认认人,之后也不用多来往。随便给点物质补偿就行,不用给太多,免得他以后贪得无厌找上门来。”
这话一出口,便定了调。程希语看着一家人如此为自己着想,感动得红了眼:“爸妈、哥哥,你们对我真好!”
“现在不走了吧?”白语琴脸色瞬间亮了,“你还是咱们家的小少爷,什么都不会变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周管家道:“吩咐下去,以后在家里,直接叫语儿‘小少爷’,不用再提‘二少爷’了。”
周管家看着程希墨,笑得慈爱:“好的,太太。”
“谢谢你,妈妈。”程希语哽咽着,上前抱了抱白语琴。
关于那个亲生儿子的安排,就此翻篇。客厅里的气氛,重新变得和谐温馨。
至于复阳中学里全是顶尖学霸,怪胎。那个孩子能不能适应、能不能混下去——程希语没再想,也不在意。
毕竟,他们已经给了他一个上升的平台,能不能站稳脚跟,是他自己的事。他笑着,和家人聊着天,眉眼间满是安心。
“什么意思?您能再说一遍吗?”
程希墨的回忆骤然被打断,回过神来。
时九望向身旁的陆景程,他面色苍白,指尖紧紧攥着衣角,用力的指尖深深的陷入进去,声音发颤地向对面的程希墨问道。
“什么叫我不用去程家了?”
程希墨语气不耐烦:“字面意思。”
他打量着陆景程——廉价朴素的衣服,有些凌乱的头发,怎么看都和程家格格不入。
他心里冷笑:他的弟弟只有语儿一个,至于眼前这个“意外”,他才不管。
他缓了缓,语气冰冷地解释:“父亲和母亲已经考虑好了,集团目前的商业情况敏感,不能对外公布抱错的真相。
小语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我的弟弟,他我们是不会让其离开程家得。”
“至于你,”程希墨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会对外说你是小时候意外走丢,最近才找回来的。
当然作为补偿,我给你办了复阳中学的转学手续,这张卡里有五十万,是你之后的生活费。”
他眼神锐利,带着警告:“没事的话,别去程家,最好也别去找小语的麻烦。不然,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时九默默看着,能感觉到陆景程放在身侧的手起初微微颤抖,但很快便平静下来——只是那平静下,藏着压抑的情绪。
可惜桌子挡住了视线,它看不清陆景程的脸,却清楚他会怎么选。
果然,陆景程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张卡,声音沉闷:“我知道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程希墨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嫌弃,“我不希望在外面听到任何不该听到的话,你明白吗?”
陆景程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关节攥得发白,血液似乎都不流通了。
他缓缓点头,只有自己知道,这个动作花了多大的力气——为了奶奶的病,他需要这笔钱。
“别觉得程家亏待你。”程希墨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待会我会派专业的礼仪人员来教你,免得你出去丢程家的脸。
这座小公寓,我暂时给你住。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临走前又回头看了陆景程一眼,眼神里的审视毫不掩饰。
——不过是为了监视他,不让他把真相说出去罢了。时九在心里默默想道,心里满是不舒服。
自从上午跟着陆景程从机场出来,来到这座城市,看着人来人往繁忙急切的样子。
它就一直觉得不对劲,那种压抑、冰冷的感觉挥之不去。
特别是看到刚才那个男人,这种感觉更胜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它来的时间相处太短的缘故。
毕竟某只傻鸟之前说过一句话它记忆犹新。
时九想到了之前在来时托运仓库里(鼻青脸肿)的(小弟)八哥。
“人类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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