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了店铺,解决了柳氏心腹,手中还握着柳氏母女把柄,陆云窈这几日精神矍铄,吃嘛嘛香。
接连几日,陆云窈都泡在三家铺子里。同吉叔将绸缎庄和医馆的账目理得清清楚楚,解雇了一批有问题的伙计,一切都朝着好方向稳步发展。
这日午间,陆云窈百无聊赖坐在珍馐阁柜台,瞧着堂下疏疏落落的几桌客人,又看看账上每日平平的流水,陆云窈不禁皱眉叹了口气。
绸缎庄和医馆的生意竞争不激烈,自从恢复正常经营,很快有了些起色。
只是青州城以美食闻名,食肆饭馆层出不穷,若是做不出新意,很难吸引顾客光顾。
陆云窈撑着脑袋坐在柜台后,美食博主雷达迅速上岗。
这时代的吃食多是现点现做,等餐久,又不便携带,花样类目也是各家大差不差,若要仅凭口味出彩,属实不易。
青州地处水陆枢纽,往来车船众多,大多商贩仅是临时落脚,片刻即走。若是能做出些快捷,便携的吃食,说不定能从另一个方向打开销路。
便捷,食物。
那不就是快餐吗!
陆云窈一拍脑袋,立刻来了精神,暗道自己在古代待久了,脑子都不灵光了。
前世她在美食圈摸爬滚打,最擅长的不就是将传统食材创新改造吗?!
什么肯爷爷,金拱门,这要是搬到古代来,还不迷死这些古人!
一个背叛祖宗的想法在她脑海里渐渐清晰。
她立刻让吉叔采购新鲜的五花肉,鸡胸肉,面粉和各类蔬菜,在后厨忙活起来。
五花肉剁成肉馅,加葱姜末,盐,酱油醋调味,捏成圆饼,煎至两面金黄,再用面粉揉成面团,分成小剂子擀成圆饼,放在石头和泥堆成的自制烤箱里,烤得外酥里软,用作“堡胚”,两片相合,中间夹上肉饼,青菜,西红柿和腌制的酸黄瓜。
铛铛,阿窈牌汉堡包出炉!
陆云窈趁热打铁,又将鸡胸肉切块,裹上蛋液和面粉,放入热油中炸至金黄酥脆,撒上盐和胡椒等香料。
炸鸡块就位!
土豆切条,用盐水浸泡后油炸,薯条也成了!
陆云窈看食材还有剩余,还研发了几个简易版章鱼小丸子,最后,熬煮好的红豆被压成泥,裹上糯米粉做成团子,炸好后裹上白糖,甜品也有了!
整整一天,陆云窈在后厨叮叮当当,干得热火朝天,一盘又一盘新奇吃食被端上餐桌。
“大小姐,这……这吃法倒是新鲜!”吉叔尝了一口肉堡,眼睛一亮,“这一口下去,有肉,有菜,还有饼,吃着方便,包了带着上路也不占地方!”
春桃捧着一碗糖霜丸子吃得正欢,闻言不住点头:“小姐真是太厉害了,咱们珍馐阁要是卖这个,肯定能风靡全城!”
陆云窈笑着点头,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晶亮的汗珠:“等咱们再调试调试口味,先在珍馐阁推出试吃活动,若是反响好,将来就开一个专门的窗口!专卖便宜便捷的快餐!名字就叫……金麦门!”
春桃和吉叔吃得满脸油,佩服地看着正畅想未来的大小姐,虽然听不懂,但好厉害的样子哦!跟着大小姐准没错!
陆云窈连续几日泡在后厨调试新口味的酱料,废寝忘食忙到深夜才准备回府。
“夜里不安全,大小姐,不如我送你们吧。”吉叔看了眼窗外萧索幽暗的小路,担忧道。
陆云窈摇摇头:“不用了吉叔,这几天你看顾店铺辛苦了,我有春桃陪着呢,放心吧!”
吉叔犹豫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春桃提着灯笼走在她身边,月色皎洁,银光撒在她们身上,在青石板路投下两道修长摇曳的影子。
可那光却照不进晦暗逼仄的深巷,陆云窈和春桃刚拐过一个街角,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刀剑碰撞的锐响,夹杂着男子压抑的闷哼。
陆云窈心中一惊,下意识想拉着春桃离开,还没来得及转身,却被一个蒙面黑衣人撞了个正着,面罩下的眼神一凛,竟毫无犹豫地直接挥刀向她们砍来:“碍事的,一起死!”
春桃吓得腿软,不由得惊叫出声,手里的灯笼滚落在地,烛火倾落,点燃纸皮瞬间爆燃起来,明亮的火焰短暂照亮了昏暗的小巷。
陆云窈看清,那是四个各执刀剑的男人,准确来说,是三个黑衣杀手和一个……被砍得穷途末路的倒霉蛋?
那黑衣人的刀刃破空而出,在幽黑夜色中,映着月光,如一柄银色流光从天而降!
陆云窈心跳骤停,来不及多想,她猛地将春桃推开,下意识闭眼。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整个人一轻,接着撞进了一个带着浓烈血腥味的温热怀抱。
她迅速睁开眼,玄色衣袍被鲜血染成暗黑色的男子正将她护在怀里,后肩却被那刀划开一道血口,鲜血瞬间浸透衣料,陆云窈鼻息间全是浓重的铁锈气。
“快走!”男子背对黑衣人,咬牙将她往后一推,接着挥剑回身逼退杀手,剑刃碰撞出刺耳的声响,可更多蒙面人围了上来,他身受重伤,明显应对吃力,很快落了下风,身上的伤口又添了几处,动作渐渐迟缓。
“春桃,快去食肆找吉叔!”陆云窈拉起被吓得呆愣的春桃,压低声音急声嘱咐道。
“可你……小姐……”春桃犹豫片刻。
陆云窈又推了她一把:“快去,我有办法逃命!”
见春桃哭着跑远后,她见玄衣男子快要支撑不住,当机立断从怀中掏出半袋面粉,那是她方才做饼剩下准备拿回府再研究一下用量的。
她心跳得飞快,解开袋子,向前飞奔了几步,抓住三个黑衣人松懈的时机,扬撒了出去。
纷纷扬扬的面粉迎面而来,顺着风向糊在黑衣人脸上眼里,阻碍了本就不清晰的视野。
趁几人自乱阵脚时,陆云窈飞快地拉起男人的手腕:“跟我来!”
男子忍着剧痛,一手紧紧执剑,另一只手被女孩细软的手掌紧牵,微凉夜风混杂着月光从他们耳边掠过,两人跌跌撞撞拐进另一条小巷。
陆云窈松开手,在墙边敲敲打打,听到一声空响后,立刻蹲下身挪开地上的稻草,一块布满青苔明显与旁边不同的石板出现在眼前。
陆云窈眼神一亮:“幸好没记错!”
她用力掀开石板,朝着身后正执剑戒备的男人招招手,压低声音道:“快来!”
两人钻进密道,陆云窈费力地抬手,撑着石板想要挪回来盖好,她艰难地喘着粗气,发丝凌乱地粘在脸颊,卧病已久的身体和心理似乎都有点支撑不住这样激烈的逃亡。
正当无计可施之时,一只鲜血淋漓的大手撑住了那块石板,微微用力,鲜血泵出的同时石板成功合上。
“人呢!”
“往那边看看!快!”
听着黑衣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陆云窈终于松了一口气。
“跟我走吧,这条密道是从前吉叔挖的,可以直通我家的店铺,很安全的。”陆云窈凭着记忆在黑暗中引路。
过了一会,两人终于从密道另一头的暗门钻出。
外面正是珍馐阁后院的杂物间。
刚走出密道,男人就脱力般倒了下来,高大身影宛若一堵墙砸在陆云窈身上,陆云窈一个趔趄,艰难地扶住他。
借着月光,只见他因失血脸色惨白,染血的衣袍蹭在陆云窈月白襦裙上,留下鲜红的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她半拖半抱,将男人弄进食肆,正撞上没找到人匆匆跑回来的春桃和吉叔。
“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伤着哪了?”吉叔见陆云窈浑身染血,还扛着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心头一惊,快步上前。
见春桃瘪瘪嘴又要掉眼泪,陆云窈一口气来不及喘匀,赶紧摆手道:“我没事,别怕,这不是我的血。”
“吉叔,快去医馆取些止血药来,春桃,备热水和干净棉布,他伤的很重,快些!”
陆云窈将男人扶到客房的床上,弯下腰,伸手去解他身上几乎被血浸透的衣袍。
指尖刚碰到温热的布料,就被一只冰凉布满剑茧的手攥住手腕,陆云窈错愕抬眼,正撞进一双同样冰冷的瞳眸。
男人眼底还带着未褪尽的肃杀和凌厉,可虚弱不稳的呼吸却暴露了他的色厉内荏。
“你……要……做什么……”
陆云窈没好气甩手,心道。
早不醒晚不醒,姐费力吐血把你从密道拖到床上的时候怎么不问我要做什么。
脱你衣服的时候倒回光返照起来了。
“救你狗命。”陆云窈冷声道。
手腕上的桎梏渐渐松懈,陆云窈抬头一看,果然又晕了。
陆云窈叹了口气。
真是救了个大麻烦。
她小心地将他的衣袍解开,被血粘连到身上的部分用剪刀慢慢剪碎,陆云窈倒吸一口冷气,这人布料下的身体几乎成了个血人,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周围的皮肉已经红肿。
吉叔很快带了大夫回来,几人忙活了一夜,窗外天色泛起鱼肚白时,总算功德圆满留住了这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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