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猫猫在余家安定下来,日子逐渐变得规律,他这些天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余小鱼教余小鱼说话。
每天的早饭后,石松嬷嬷和翠喜会带着余小鱼过来找陆猫猫。陆猫猫会带着余小鱼散步,或是带他去花园认识各种花草树木,或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带他认识桌椅板凳窗棂之类的家具用品。陆猫猫这些天操作幼儿农场系统,种出两本用于幼儿启蒙的动植物绘本,他倒是想用来教余小鱼,只是没有机会拿出来。
中午,是陆猫猫一天中唯一和余小鱼共同用饭的时刻,当然不是他们两个人单独一起,余常安经常陪他们一起用午饭,有时候还会和余老爷子一起。午餐结束,石松嬷嬷她们带小鱼去午休,下午再来找陆猫猫。
余家人管的比较严,陆猫猫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余小鱼的院子长什么模样。陆猫猫没有长反骨,不是那种软饭硬吃的家伙,余家人不让他进后院,是担心他和小鱼逾越,为了让他们安心,他就老老实实地在前院和花园之间腾挪。
需要知道小鱼消息的时候,让大白猫给他传递就是。
要是陆猫猫曾经的那位高长帅铲屎官知道他的咪咪这样懂事,肯定以为陆猫猫中毒了。
但陆猫猫其实还是那个恃靓行凶的霸王猫。
他听到大白猫讲小鱼院子里种的花草中有好几种都可以当猫草吃。平日里面对大白猫这样的普通猫还算矜持自大的猫大王陆猫猫表现出了惊人的嫉妒,甚至对大白猫发出了威胁的声音,直到大白猫识相地上贡了两颗小鱼院子里的猫草,陆猫猫才变正常。
“薄荷味的猫草,和小鱼一样。”
陆猫猫沉醉在吸猫草里,好像他吸的不是草,而是他的小仙男余小鱼本人。
幸好他这变态的样子除了老猫没人见到,不然别人准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陆猫猫在外人面前是靠谱的,照顾余小鱼时又耐心又可靠。
因为余小鱼总会出其不意地想找陆猫猫尾巴的缘故,陆猫猫大多数时候都牵着他。余老爷子和余常安对此都无可奈何,他们实在想不通小鱼为什么总想摸陆猫猫的屁股。
图色?怎么可能。陆猫猫哪里有色。就算将来有,还没有养出来呢。真以为美人都是天生的,不需要养护啊。
图财?就算他陆猫猫的屁股是金子做的,可小鱼懂什么钱财啊。
余常安都不好意思再倒打一耙说陆猫猫轻薄余小鱼了,他倒是可以骂陆猫猫用屁股勾引他家小鱼,但这话出口实在太难听了。他和小鱼都还要名声呢。
余常安倒是想教导余小鱼和陆猫猫发乎情止乎礼,但这一个两个的全都不懂礼不说,小鱼还是个说不通的。于是他只能加大整治家中下人的力度,让他们不敢把家中的事随便说出去。
余老爷子这时候倒是庆幸余常安当初果决,几乎是立马敲定了陆猫猫入赘的事。要不然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让陆猫猫和余小鱼相处。
年轻人交往不懂得分寸啊。
余老爷子虽然这样说,但更多的还是欣慰。小鱼这些年呆呆的,哪里这样有活力过。
闹腾就闹腾吧。
陆猫猫不知道大舅子为他和小鱼付出良多。和小鱼的相处十分轻松,陆猫猫十分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和小鱼与其说是在教学,倒不如说是两个人凑在一块儿玩。
余小鱼每天能学会的东西并不多,经常出现上一秒学会了下一秒就忘的情况,但他肯开口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陆猫猫也并不经常在教学,教着教着就带人玩了起来。
清早的时候经常有鸟儿在天空群飞,从一边的天空奔向另一边,来来回回,十分壮观。
等天光大亮,人迹增多,就散了各自在树头间觅食。
陆猫猫寻着鸟叫声多的树木攀援而上,他的手脚放轻,呼吸放浅,一点点向上爬。然后在众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地伸手一抓,就将一只灰腹的不知名鸟儿攥在了手里,受到惊吓的其他鸟儿惊慌地四散逃飞。
陆猫猫将手中奋力挣扎着的鸟抓紧跳下树,举到余小鱼面前跟他献宝。
“小鱼,你瞧,小鸟。”
余小鱼伸手摸摸鸟头,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逗得陆猫猫想笑。
“小鱼,你想养吗?”
陆猫猫将鸟递给余小鱼,余小鱼躲着不接。
“不想要吗?”
余小鱼不想养,陆猫猫就打算把鸟给放了。大白猫舌头舔了下嘴唇,对陆猫猫说,“猫大王,可否把它给我。”
陆猫猫看了眼大白猫,松开手将灰腹鸟给放飞了,义正言辞地说,“捕猎的事情要靠自己。”
老猫从外头跑来,冲着陆猫猫喵喵叫了两声。陆猫猫上前,和老猫蹲在地上,叽里咕噜了一阵。然后请石松嬷嬷把小鱼带回去,自己跑去和余常安请假外出。
“外边有什么勾着你的魂呢,整天想往外跑。”余常安很擅长给陆猫猫扣锅。
陆猫猫、陆猫猫他已经习惯了,“哪里整天想往外跑了,我来了县城这么久还没有出过门呢。”
“你出门做什么,可是家里短你吃穿了。”余常安盘查的样子十分讨猫嫌。
但猫在屋檐下,还是得低头,“没,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你都是小鱼的人了,你的事就是余家的事,不为难的,五哥就帮你办了。”余常安一副要替陆猫猫排忧解难的样子。
陆猫猫为难,他要做的事好做不好说。这让猫猫怎么说得出口。
“不想说就算了,让余麦子跟着你,你也没来过几次县城,别迷了路回不来。”余常安好心地说,他是真担心陆猫猫找不到回家的路。余麦子就是上次跟陆猫猫回收拾东西的两个小厮中的一个。
“这个,能不让人跟着吗。”陆猫猫纠结地说。
“为什么,你不会要做什么坏事吧。”余常安狐疑地凑近陆猫猫。
陆猫猫连忙摆手,声音越来越弱,“不是,我就是想出去给小鱼选个礼物,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给小鱼买个礼物就回来,很快的。”
余常安安静地思考,陆猫猫也不说话,屋子里一下子静的可怕,过来好一会儿余常安才说,“你还有钱吗?”
“还剩一点。”
陆猫猫身上还有最后一两半银子的积蓄,用这些足够给小鱼选个小玩意带回来了。
“那行,你去吧。”
余常安直觉陆猫猫这次出去有猫腻,想着不能把人逼狠了,就让陆猫猫离开了。料想陆猫猫这个深山老林里来的土猫,也做不出多坏的事。
余常安对陆猫猫底细不了解,因此对他产生错估。
陆猫猫和老猫这次是打算去找黄县薄报仇,为此他们已经策划许久。老猫翻遍了县城,找出了几只携带不会大肆传染病菌的老鼠。这么大费周折,也是为了不把疫病带到县城来。也就陆猫猫和老猫会闻病气才能这么快把老鼠找到。
老猫已经生灵,人类住的房子都有保护神,他并不能随便驱赶带病的老鼠进去作乱。如此就需要已经是人的陆猫猫协助。
黄县薄家离县衙较远,他平常坐马车上下班。黄家周围的几户邻居不是县衙的官吏就是有功名的读书人,陆猫猫担心误伤了他人,也怕事情闹得太大,就和老猫商量把老鼠放到黄县薄的马车里,只祸害他一个人。
陆猫猫躲在县衙院墙外的死胡同里,老猫在墙头上逡巡徘徊。
他们正在等待机会。
黄县薄的马车在县衙后院放着,马栓在马槽里吃草,车夫中午吃完饭会打水饮马。老猫观察过,水井和马槽不在一个院子,车夫每次打水,都要和县衙里那个负责洗漱的哥儿在井边聊上好久,陆猫猫可以在这个时间间隙将老鼠放进黄县薄的马车。
“喵——”
接到老猫信号的陆猫猫,带起装着老鼠的牛皮纸袋子,借助墙壁翻墙而入。在老猫的指挥下,陆猫猫躲过一切视线,快速来到黄县薄的马车前,他掀开帘子,憋着气将两只老鼠倒在黄县薄的坐垫上,然后飞快地离开。
两只猫合作无间,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就完成了。
从墙头跳下来的陆猫猫赶着找地方洗手,已经不捉老鼠许多年了,他对老鼠已经染上了洁癖,是猫粮不好吃还是小鱼干不好吃,为什么要血淋淋的去啃老鼠。
最后陆猫猫是在一个馄饨摊子洗了手,还在他们家要了两碗馄饨。
“该去给小鱼买礼物了。”老猫提醒。
陆猫猫带着自己仅存的积蓄一个小摊子一个小摊子地逛过去。猫生第一次独自逛街,陆猫猫兴致勃勃地,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
“要是小鱼一起来就好了。”
陆猫猫一边感叹一边盯着木匠摊子上老板用木头打磨的几颗圆球,觉得抓起来手感一定很好。
老猫看出了陆猫猫的心思,“猫大王,你已经没有爪子了,这样小的球不好盘。”
陆猫猫遗憾地转向下一个小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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