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孙芸笙这一路上睡了醒,醒了睡,完全坐不惯马车。
脚下的木板不再晃动,她终于忍不住了,下车的一瞬间扶着莫羽在旁边吐了一地。
“我不行了,太难受了。呕——”她感觉能把前天晚上吃的烧烤全吐出来。
莫羽在身后关心道,“孙姑娘缓缓,应该好点了吧,锦衣卫的马车确实比不上你们大户人家的马车,将就将就吧。”
缓的差不多后,孙芸笙被带进了锦衣第。她跟着莫羽进入一个房间,里面只有两把椅子,两张桌子。
他示意孙芸笙坐在他对面,孙芸笙听话乖乖坐好。
“孙姑娘,你放轻松,我现在问你一些问题,如实回答就好。”
“好,你问吧。”
“案发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为什么去城郊?”
“我那天晚上在家里打游戏来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过去了,再醒来时,我就已经在那个房间了,但那个人已经死了啊,我不知道房间里之前发生过什么。”
“打游戏?”
孙芸笙顿时语塞,他不会不知道打游戏是什么意思吧……
“我来自未来……”
莫羽擦了擦额头的汗,“咳咳,这个事情,我会如实向大人反应的,孙姑娘,你的额头……怎么回事?”
孙芸笙摸了摸额头的血痂,“应该是不小心撞到哪里了吧?”
此时,来了个锦衣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抬眸看向你,“孙姑娘,孙大人来看你了。”
孙大人?刚想着,门口多出两道身影,薛暮远和一位身着锦缎的中年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那位中年男人一见着孙芸笙,就连忙跑过来握住她的两肩,将她转了一圈,确认她只有额头受了伤后,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笙儿啊,你痛不痛啊。”
“你就是孙大人?”孙芸笙一脸懵。
“我是你爹啊,笙儿不记得阿爹了?”
薛暮远咳了一声,“孙姑娘可能伤到了脑袋,说一些胡话很正常。”
孙芸笙不知道这具身体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之前的记忆,眼前这个男人抱着她喊她女儿,应该就是那位孙府的家主,只能将计就计了,毕竟占用了人家的身体怪不好意思的。
“阿爹,我没有杀人,你相信我的,对吗”孙芸笙认真注视着他。
孙立点了点头,“爹相信你,在爹眼里,你从来不惹是生非,绝对不可能杀人。”
薛暮远走近,“家人重逢是一件好事,但眼下,我们得查清楚为什么您的女儿会出现在那个房间里。”
孙立转过身,他拍了拍薛暮远的右肩,“我相信你们锦衣卫一定可以还我女儿一个清白,”他转头对孙芸笙说,“乖女儿,在这里要好好陪合锦衣卫破案,爹现在不能带你回去,委屈你了。”
孙芸笙笑道,“爹,您放心吧,您女儿我肯定安然无恙地回家。”竖起三根手指。
孙立走后,薛暮远坐在她对面,“孙姑娘刚刚说的未来,是什么意思?”
她刚拿起一杯水喝下去,听到这番话立马喷了出来,“薛大人,你就当我脑子坏了,胡言乱语,假的……”
“嗯。破案要紧。”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你先休息,待会有人送饭过来。”
孙芸笙连忙点头,她是真的不想跟这个薛暮远走太近,他很敏感,不能让他知道这个世界的孙芸笙已经换了个人。
她用过膳后,又有人来帮她把额头包扎了,她在房间里面转了转,想出去透气,但是门口有人把守。
孙芸笙泄气般坐回椅子上,眼珠转了转,走向门口,对那人说,“你好,我想见薛大人。”
不久,孙芸笙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迅速调整位置坐好,薛暮远走进来,坐到她对面,“孙姑娘想起什么了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想要你带我出去透透气,在里面快闷死了。”
说罢,薛暮远起身往门口走去,没说一句话。
“诶,你走什么啊,我问你话呢。”
“不是想出去透气吗?还不快跟上。”
孙芸笙暗自窃喜,连忙跟了上去,“我们去哪?”
薛暮远没说话,径直往前走,她也不打算问下去了,问块木头能得到什么回答。
他们来到另外一边的房间,在薛暮远推开门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
孙芸笙连忙捂住口鼻,“什么味道啊,好难闻。”
“尸臭。”
“你带我来这干嘛?”
“验尸。”
孙芸笙无语,她是出来透气的。看着薛暮远在赵郎尸体前面捣鼓,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她来到薛暮远身边,诺诺看着他的动作。
“有什么发现吗?”
“……”
“……”
孙芸笙翻了个白眼,气笑了,没有就没有呗,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她转身拿起那把匕首,看着上面残留的血污,不对劲,刀上的血污是黑褐色
她指给薛暮远看,薛暮远问道,“有什么问题?”
“我嘞个妈呀,你终于肯说话了,你有没有发现,这刀上,血的颜色不太对劲。”
他接过刀仔细观摩,没看出来什么问题。
“……你难道没发现吗?这上面的血,是黑褐色的。”
“嗯。我知道,但你发现的是什么?”
孙芸笙一副“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的模样,抢过他手里的刀,在他面前晃了晃。
“一般来说,如果赵郎是死于这把匕首的话,这上面的血应该是暗红色,然后,再经过很长一段时间,血液彻底凝固,变成黑褐色。”
“有什么问题?”
“如果,赵郎是死之后才被捅的这一刀呢?那结果就不一样了,人体在死亡后,全身的血液都会凝固,也不再有氧气提供,这时候,血液干涸,会快速变成黑褐色或者暗褐色,插进去的刀,自然就会染上黑褐色。”
“你的意思是说,赵郎不是死于匕首。可如果,先用匕首刺死的话,血液也可以慢慢干涸,变成这个颜色”
孙芸笙伸手摸了摸刀上的血迹,在手里揉搓了一会,“那就从案发现场下赌注,你们刚到的时候也能发现,那个时候,匕首上的血就已经成黑褐色了。”
客栈掌柜的话里提到过,赵郎是亥时入住客栈,但锦衣卫那边也是亥时收到别人报案。
“短短两个小时,如果是用匕首刺杀,血液不可能这么快变黑,但那个时候,上面已经是黑褐色了。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四月廿三。”
“那就是下弦月,我醒来的时候,屋里很黑,几乎只有一点微光,这证明月亮可能还未升起,没有月光,那就是在亥时。所以,那会赵郎是死亡时间是小于一个时辰的,但刀上的血已经是黑褐色,只能说明,他不是死于匕首。”
薛暮远想到了什么,派人检查赵郎的七窍。
经过确认后,那人向薛暮远说道,“大人,是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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