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倦彻底赖上了林朝晕,一群小孩子围着他转还不满足,一张嘴就开始叫林朝晕。
“林朝晕,我要喝水。”陈倦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干叫,林朝晕听着远远飘过来的声音,不住叹气。
“你先去吧,房顶我来补就行。”李然笑着开口。昨天他们把修补材料送过来了,李然现在正拿着一把梯子准备上楼补房顶。
“不用管他,我先帮你。”林朝晕抱着材料继续往前走,李然扛着梯子忍着笑意,双肩直抖。
“林朝晕,你虐待病人!”
“你还是先去吧,不然他好像不会停。”李然忍着笑意说道。
“……”
无奈。
“我去看看,马上就来。”林朝晕顺手把东西放在地上,小跑着走了。
李然看着林朝晕小跑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你干嚎什么?生怕别人看不出来是吧?”林朝晕把水塞进陈倦手里。
“这能看出来什么?我是病人,你照顾我是应该的。”陈倦没接水杯,只是伸手等着林朝晕拉他起来。
“自己爬起来,你只是脚腕受伤又不是半身不遂。”林朝晕白了他一眼,陈倦装没看到也没听到,依旧伸着手没动。
“我真是欠你的。”林朝晕任劳任怨的把人拉起来,陈倦开心得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
“你刚刚干嘛呢?”陈倦装作不在意得问道。他刚刚看见李然和林朝晕搬着东西准备去修房顶,林朝晕要搬走了?!!不可以,他现在是病人,林朝晕得留下来陪他。
陈倦在心里盘算着小九九,说什么他都要和林朝晕赖在一起。
“没干嘛。”林朝晕随口敷衍道。
“别乱喊啊,外面都是我同事。”林朝晕嘱咐道,“我感觉李然都看出什么来了。”
“看呗,我估计他也是。”陈倦从床上摸索下来,拖着右脚把水杯放了回去。
“不要问我为什么,问就是直觉。”
“……”林朝晕无语。
“你自己能动还喊我干嘛?”林朝晕看着这人明明可以动,却非要喊自己回来伺候他。
“你和李然是不是去修屋顶了?”陈倦靠在林朝晕肩上,有点不太开心的说。
林朝晕都快气笑了,就因为这个?
“那不然呢?让他一个人去弄?”
“我不是醋你和他一起去修屋顶,我是因为你要搬走了难过。”陈倦委屈巴巴的说。
“……”行叭,想多了。
“朝晕,留下来吧。”陈倦继续求着,“你不会不管我吧?”
陈倦趴在他的肩上轻轻摇晃,一边还小声的哼哼唧唧。
“……”
“我没说我要马上搬走啊?”林朝晕无语,他没说过他马上要搬走,至少也得等到陈倦脚好了之后再搬。
虽然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住在一起朝夕相对的不合适,但是陈倦受伤了也确实不适合一个人住,他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伤患去享受安静的生活。况且他最近老是想起他们以前的那些事,那段时间陈倦挺照顾他的,帮了他挺多,最开始那段青涩的恋爱还挺......挺甜蜜的。
于情于理,他都不能不管他。
“能不能再说一遍?我想录下来。”陈倦摸出外套里的手机,放在林朝晕嘴边。
“陈倦是个神经病,陈倦是......”林朝晕肚子里的坏水一翻腾,笑着冲着手机说,准备说第二遍的时候被陈倦捂住了嘴。
林朝晕的嘴唇张张合合,擦着陈倦的掌心,两种敏感的皮肤相互碰撞。林朝晕能感觉到陈倦僵了一瞬,似乎还听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他在心里暗暗笑道,自己还真是有魅力啊。
“你乱说话,我要惩罚你。”陈倦拉过林朝晕就吻了上去,这双唇他肖想已久,从第一次见面的电梯厢开始。
这人拉他下水,就应该陪他一辈子。
亲吻这件事他们轻车熟路,一点点触碰就能展开成千的记忆,像一只藏满东西的盒子,一打开里面塞得满满的纸片就争先恐后挤出来,飞得满地都是,愉快的,不愉快的……
林朝晕想要伸手推开陈倦,又担心他的脚,只能一手扶着陈倦,一手掐住他的下颌。
“你是不是有病啊?”林朝晕甩开陈倦放在他脸旁的手,小火苗蹭蹭往外冒。
“我们现在可什么关系都没有。”林朝晕黑着一张脸。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现在的陈倦没有任何资格像这样吻上来,也不是他们可以随便**的时候。分手了就是分手了,陈倦这样让他觉得分手这件事在他眼里就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对不起,我错了。”陈倦立马站直身体道歉,是他错了,林朝晕说得对,他们现在的关系和情况,这种太过于越线的亲密确实不合适。
“没有下一次,再来一次我直接搬走。”林朝晕擦干净唇上的水渍,放下狠话。
“我去帮李然了,你自己小心一点。”林朝晕呼出一口长气,想将淤积在胸腔里的不知名情绪全部吐出来,指尖都有些麻木。
陈倦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盯着空气发了半天呆。
接下来的几天陈倦小心翼翼,不敢乱说一句话。林朝晕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又恢复了最开始不咸不淡的模样。
一大片的橘子树在林朝晕眼前延展开来,他今天是陪陈倦来考察的,大概起到一个拐杖的作用。
陈倦的脚经过几天的休养已经差不多快恢复了,不过林朝晕还是不太放心,所以决定跟过来陪着。
这里的负责人和陈倦一路都在交谈,林朝晕没太仔细听,只是默默走在陈倦背后,偶尔扶他一把。
等林朝晕一头撞在陈倦怀里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走完了,这里只剩下他们俩。
“你怎么了?”陈倦关切的问。
“没事儿,弄完了?”林朝晕揉了两把脸,企图清醒一下。
“我让他们都走了,我自己再转一转。”陈倦站在原地没动,等林朝晕走到他旁边和他并肩。
这片山挺大的,全部都是橘子树,这一片的橘子树还在开花,一朵朵伸展开的白色花瓣围绕着中间黄色的花蕊,白色的花苞如黄豆般大小,空气里都是柑橘的清香。
“你看到了什么?”他们并肩而立。
“树、花和天。”林朝晕不解,无论从哪儿看,入眼的都是树、花和一片只能仰望的天空,再没有其他。
“我看到的是希望。”是这里的人的希望,也是他的希望。
这片橘子山是这里人民翻身的希望,也是他成就一番事业的希望,是他冲锋的号角声。
如果顺利的话,他现在能为林朝晕承担一起后果。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陈倦用手指捻着一片橘子叶,指尖留下一片黄绿色的痕迹。
“你还有你的事业和你的家人。”林朝晕递给陈倦一张纸,他没接。
“家人?我奶奶已经去世了,至于我爸,你觉得他算我真正的家人?”陈倦拥有过两个家人,一个是他奶奶,一个是林朝晕。奶奶已经去世,而林朝晕已经不属于他。他举起手指放在鼻尖,苦涩的气味萦绕在鼻尖,经久不散。
“这应该和我没什么关系吧?”林朝晕没接话,有一股气淤积在胸腔里,不上不下,说不上什么感觉。
陈倦摇摇头,不知道是在认同还是否认。
“你以前也是我的家人。”
“你是不是忘了分手是你提的。”林朝晕把纸巾重新装进衣服兜里,有些不太鲜明的记忆涌了出来,如果他的记忆没骗他,当时提分手的是陈倦。
陈倦呆立在原地,拳头捏紧又散开。
“没忘。”他没忘,当时先放手的人是他,所以现在他来求和。
其实陈倦更希望林朝晕上来打他一顿,扇他几巴掌,至少比现在这个平平淡淡的语气好,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他敢肯定这件事在林朝晕那儿不会轻易过去,而他想要和林朝晕长长久久,就一定得给林朝晕一个说服他接受的理由。
“那天强吻你真的很抱歉。”陈倦受不了这样快要结冰的气氛,换了个话题。
“我说了已经过去了。”林朝晕确实没在意这件事儿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自己当时表白的时候也强吻了他,算是扯平了。
“真的过去了?”陈倦有点不太确定,这是真的过去了还是他还在生气。
“嗯,扯平了。”林朝晕语气平淡,似乎是真的过去了。
“?”陈倦有些疑问,扯平?和什么扯平?不过他没深究,过去了就行。
“我会追到你的。”陈倦从地上折了一朵花,蓝紫色的野花,花序堆在顶部形成一个小圆盘。陈倦把花递到林朝晕面前,微微便着头看着林朝晕,嘴角带着笑意。
“有本事就追啊,追上了算你牛逼。”林朝晕接过花朵,闻了一下没什么香气。
林朝晕不排斥、也不讨厌陈倦,他要想追就追呗,反正他们两都单身。如果陈倦真的让他觉得两人可以走向下一步,那再谈个恋爱也没什么不好的。不过前提是,两人真的可以摆平以前的那些东西,让他看到两人未来很美好的可能和陈倦坚定的决心。
其实他也不适合当一个恋人,可能陈倦会在追上他之前意识到这个东西。林朝晕突然有点好奇,这次陈倦会在多久之后再次放弃他。
“有没有什么标准?”陈倦积极询问,“凭我们的关系难道不应该透点题吗?”
“……”林朝晕呵呵一笑。
“凭我们的关系,我只会拿出附加题。”
“……”陈倦讪讪笑道,“那还是算了。”
陈倦勾住橘子树的一根枝条,扯了一朵橘子花放在嘴里嚼,柑橘的芳香冲上鼻腔,连呼吸都带着一股香甜,口齿生香,舌尖却是满满的苦涩。
“林朝晕,你知道朱丽叶玫瑰精心培育了15年才开花吗?”林朝晕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了花上面,陈倦也不是真的想要林朝晕的回答,继续往下说。
“我觉得你就是一朵花,我现在是在等花开的人。”
“等一朵花开的时间太长了。”
“不过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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