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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醉酒

半夜,落木千山上的木屋被敲响了。

温天南皱眉,睁眼。

“……”

确认了,有敲门声。

“谁?”

温天南刚睡着不久就被吵醒,脑袋闷闷的,起来也慢悠悠的,声音带着些慵懒的不悦。

关键外面敲门声还闷沉闷沉的。

“我。”

我?

我是谁啊?

说个名字会怎么?

温天南按抚眉心,平复着混乱。

白天一堆事,晚上还睡不好,这长老谁当啊。

咚咚咚——

“别敲了,稍等。”

还很少有人直接敲他寝屋的,一般都是大堂找他办事。

来者不善啊。

温天南慢悠悠拢上黑色衣襟,穿上鞋子。

三更半夜,不会是十万火急吧。

烦。

要不是他真要发火的。

哪有这样折磨人的,何况他还身兼数职。

敲门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看起来是在撞门。

谁这么没规矩?等等不行吗。

“……”

等等,他结界呢?

他结界不拦外人吗。

温天南皱眉,烧不起灵草,那他本体不是在吗?

脑子有些乱……

他刚要打开门,门就要被推挤开,他一膝轻松抵上,那人继续推,他也不慌着上锁,一手捏着黑色衣襟,一手继续慢悠悠掐算着。

“这么晚了……找我,何事?”

门开了,酒气血气带着夜露扑面而来。

“……”

“有人惹我,我都忍了他几次了,这次宴会他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拉着几个师兄师姐一起羞辱我,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气不过和他斗酒,后面还打了一架,我没输,但杀了他一只毒虫,听说很贵,他吐了我一口血,然后有个有灵兽的师兄要护着他,我又杀了那师兄的灵兽,听说非常贵……我赔不起,可能要,罚我,打我,关我禁闭,或者给他们干活……”

江秋暮大口喘息着,撩起额前头发,被抓得像个鸡窝,露出红红的额头,红红的脸蛋。

“…………”

温天南接过昏昏沉沉的孩子。

半年不见,这孩子挺直站着时已经到了他肩膀那,长得真快。

“明烛,脑袋疼不疼?”

江秋暮闷着点点头,声音一下有些哽咽,脑袋埋进去蹭了蹭,“疼……难受……”

温天南皱眉,把他打横抱到自己床上。

“我不明白,我输了他们说我,现在,我明明赢了,他们还是能说我……我之前是很差,因为他们根本不给我机会时间修炼,现在我明明变厉害了,他们还是乱说我,说我巴结师兄师姐长老,给他们这样那样……我,我……我真想撕了他的嘴……明明就是他巴结……”

说这话时,温天南给他脱鞋,脱外衣,闻见别人的血味,扔地上,单手把被子折叠下让他背靠着,一手腕从后颈处穿过,扶好。

江秋暮委屈得哽咽,温天南取出药瓶。

“乖,张下嘴。”

江秋暮偏偏扭头不张。

温天南一手强制掰着江秋暮下巴,按开,一手利索地在药瓶滑取了三滴,喂入其中。

温天南把手按抚上江秋暮额心,疏导静心。

“明烛,很难受吗……”

江秋暮委屈点头,“嗯,还有,他们,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他们乱说……”

温天南额头也冒了些细汗,抱着江秋暮轻轻晃了晃,声音温和得有些哽咽,“乖乖,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江秋暮擦了擦眼泪,“我好讨厌他们,我讨厌他们,我要把他们全都揍一顿,让他们求饶,还我清白……”

江秋暮闭着眼,也察觉到了舒服的凉意,手拉着温天南手腕,把热乎的脑袋用力往温天南手上碰,往上蹭。

温天南看向别处。

江秋暮似乎恢复点力气,声音更大了些,“哼,我今天回来了,喝酒就喝酒,我就跟他们拼了,他们欺人太甚,不过好了,我把他的宝贝毒虫灭了一只,他也受伤了,但是那些师兄师姐还是护着她,说我错了,说我跋扈,说我害人使诈,我师父让我跟他们认错,我不认,我没有错,我明明就没有错!”

温天南嗯嗯两声,感觉到江秋暮手放开了,又扭回头,抬手用袖子轻轻给他擦脸,试着给他把脉。

江秋暮更是大声了,“我就不明白了,我一没惹他们,二没惹他们,他们凭什么乱说,拿出证据来啊,除恶鬼也是,什么叫我什么也没干,全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哦,我就是那个端茶送水喊救兵的,我是半个领队的,我什么都要顾,他们几个有危险我当然给他们端茶送水,呸,什么端茶送水,我明明是熬药包扎好吧,遇到别人下毒下虫的他更懂一些当然就是他来啊,哦,就光他是那盖世大英雄,我就是偷懒抱大腿,凭什么啊,我比武也跟他们差不了多少,我排名比他高的时候还更多一些!不然为什么露露师姐让我当半个领队,自己实力自己没点数吗,乱说什么乱说!”

温天南握住江秋暮的手,轻拍着,又双手握着。

“明烛,明天我去帮你看看,如果非要赔,就我来。”

江秋暮冷哼一声,“你?你以什么身份?你去了他们肯定会说,啊,我是怎么怎么求你的,然后你是怎么怎么狠狠拒绝我的,虽然你本身脾气为人就很好,但你已经帮我很多次,然后我再这样就得寸进尺,甚至以死相逼什么什么,总之,你是那个受委屈的好心人。”

温天南轻轻抚开江秋暮额前碎发,热乎的,红红的,头发毛茸茸的,还有点卷卷的,像个鸟窝,像个小猫小狗……

桃花眼微微眯起,“乖乖,不会喝酒就不要这样来,难受的是自己,再不能这样了,要是你这副样子在别人面前,我真是要被你气死……”

“谁,谁不会喝了!我不喝了十二壶吗!”江秋暮很是不服。

“十二壶,你……”要被气死的某人咬了咬后槽牙,看向旁处。

江秋暮也估计察觉到身边人的不悦,声音小了些,“对啊,比他多三壶呢,他,他还是被一群师兄师姐抱走的,我,我是自己,走过来的。”

“你非要赢吗。比自己身体还重要。”

“对。”

温天南长长叹息一声。

“我明天陪你,我来说。”

“不,不,不用,真不用……”江秋暮声音一下小了许多。

温天南胳膊收揽了些,“你很怕吗?”

江秋暮不服,“谁怕?我为什么怕他,我是讨厌他。”

温天南轻声附耳问道:“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亲自问问,不说是你。”

江秋暮扭过头,“没,不用,我没说名字就是不想你对他怎么样,这样肯定不好,我就是心里憋着难受,想找个人说说……”

“明烛,矛盾是要解决的,像这个,他们可能是对你有什么误解,我去问问,说不定矛盾就解开了,解不开,我们就再也不接触,好吗?”

“不,不,不用,太矫情了,其实还好,我觉得我还是比他们厉害很多的,嗯,等哪天我升为青衣,他们就算再不服气也得喊我一声江师兄,哼。”

温天南轻揪了下他脸。

“春和。”

“嗯。”

“瘟神。”

“嗯。”

“长老……”

“嗯。”

温天南笑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那个,我……”

“我送你回玉虎山,这件外衣就先放我这,明日我给你洗干净,你随时来拿。”

“我不要回去……”

“那你要去哪?”

“我就是不要回去……”

温天南叹笑一声,“你房间那还没动过,有灰。你非想回来的话,我明天去给你打扫打扫。”

“不要。”

“今天就要睡那?”

“不是,我不睡那。”

温天南微微皱眉,“那你要去哪?”

“我睡这。”

“……”

温天南哈笑一声,“明烛,这我房间,你弄清楚没有。”

“对,我知道,这是你睡觉的地方,隔壁是你写字谈事的地方。”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什么,我睡个觉不行吗。”

“那你为什么要赖这里?”

“我喜欢这里的味道。”

“……”

温天南探了探江秋暮额头,“明烛,你醉糊涂了?”

江秋暮哼了声,“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我今天就是睡这。”

“明烛,你也明白,这是我房间,我睡觉的地方,你睡了我睡哪?隔壁那里你也知道,石头砌的,硌人,我睡不好。你房间就更别提了,落灰了。”

“你要是嫌地上凉,我不介意我们一起睡。”

“……”

“我这个人比较认床……”

“对啊,一起睡床。”

“……”

温天南平复呼吸,保持微笑,“明烛,你觉得,这张床,够,我和你吗?”

江秋暮真看了看。

*。

……他一只手臂都伸不开。

气的他一脚踹了踹墙,好像这样就能多一点床的位置。

“明烛,你半夜三更来找我,我当时真的已经睡着了,你非吵我我也没法,起来跟你弄好,但我明天也会有很多事情,我十分十分需要休息,现在,你酒也解的差不多了,可以离开了吗。”

江秋暮思考片刻,“不可以。”

温天南笑了笑,“好,我走。”

“滚吧。”

江秋暮闷着脑袋就开始睡。

过了会,探出脑袋喘气。

人影还是在那。

温天南一只脚撑在床上,膝盖托枕着下巴,声音听起来怏怏的,“等你睡着,我就把你扔山沟里,喂野鬼,落木千山三更半夜最多鬼了,尤其喜欢你这细皮嫩肉的小孩,一口一个,骨头都不吐,然后,第二天,别人来找你,我就说,被鬼吃了,然后他们就来找鬼,抓鬼,落木千山就有好多人了,然后,就把他们迷晕,让他们成为落木千山的养分,落木千山有仙气了,我也就变厉害了,我就带着,我的理想们,我的师父前辈们,我的家,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

看起来蛮可怜的,坐床边边一点,困得摇摇晃晃,说的话毫无起伏波动,听起来又感觉像是和尚在念经,江秋暮突然有了些困意,打了个哈欠,还是顽强看着那人,“那你等吧,我不睡了。”

“……”

温天南没力气了,耷拉着脑袋,叹气一声,委屈道:“明烛,你怎么这样……”

“要不你干脆把我赶走,不然我可能真的不走。”

温天南一下扔开被子,抱起江秋暮。

“走,我带你回你屋子。”

“不是说落灰了吗,我才不要睡灰。”

“落了一天的灰。”

“……”

一脚踹开房间,看到月色,又是蛐蛐蝉鸣,又是一个房间,气的江秋暮想咬人,也真咬了。

“……明烛,你属狗吗?”

“属你大爷。”

江秋暮落在床上,手里还拽着他头发。

“这张床呢,是我很久很久以前睡的,嗯,那时候可能比你还小一点。睡吧,也算是我的床。”

温天南目光下移,“松手,明烛。”

“我不。”

“你真不松?”

“你拿我怎么着吧。”

温天南扶额,叹笑一声,“……你不讲理,明烛。”

“我就不讲理,有本事你打我。”

“你明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

“明烛,这是我的山,我的家,我的屋子,我的床,我的地盘,再说,你作为一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武门弟子,是不是应该,稍微,听一下,长老的话。”

江秋暮干脆明了,“我不听。你打我吧。”

“明天会来人,他们看见你这个样子从我的屋子里出来会说什么,你不是怕那些闲言碎语吗。”

“我不管,那我不出来。”

“明烛,再不松手我亲你了。”

“……”

江秋暮愣住了。

可手上还是抓得紧紧的。

不愧是被特殊训练过的排行前十的黄衣,心上走神手上拿武器的力度也不能变。

头发幻化成花,一并从手心溜走。

“春和,春和!”

那人停下,江秋暮爬起来冲过去猛地抱住他后背。

“……”

然后,扒着他肩膀,垫脚,在他后颈那狠狠咬了一口。

“…………”

咬完还用小而尖的虎牙磨了磨,似乎对这个显眼的伤口很满意。

“你居然,对我……用药……嗯……咬死你……”

温天南微笑着接过晕倒过来的小孩,重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帮忙捂了捂刚刚踩地上后有些冰凉的脚,小腿,“晚安,明烛。”

许久,温天南抚着后颈,黏糊糊的。

他望着空气,轻轻叹息一声,离开。

.

山间的气息带着晨霜的微凉,一早起来,浑身就清爽无比。

他这起来还算晚的,小屋坐落东方,这下都能看到日出了。

后院,他的黄白衣被晾晒着,还滴着水,和其他黑衣白衣随风飞舞在一起。

前院,云雾缭绕之中,熟悉的黑白相间,挽着袖子,在露天厨房那走来走去,长发随衣玦飘然,神色淡然,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在享受,像是天上的仙人在人间施法……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药香,米糕香,桂花香。

他突然真想给他画下来,装裱,挂着。

那人又出去看看晒在太阳底下的桂花和草药,扒开,重新换地方摊开晒着。一只黑褐相间的小麻雀落在那人肩头,那人一边忙活着草药,一边还能随手扒开些糕点喂给小麻雀。

小麻雀吃饱喝足,又叫来一堆麻雀。

“不给了,不给了。”

嘴上说着,手上还是多掰了些,放在石桌拿,供麻雀自行啄食,然后转身又进了厨房。

过了会,那人带着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滑一滴给窗口那棵树,拱手行礼,滑一滴给那棵最大的桃树,拍了拍树干,滑一滴给自己的小桂树,弯腰摸了摸小桂树叶子,嗯,小桂树还没开花?

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能发现这是一棵桂树……不过长大了不少。

衣柜里还是那几套红衣、白衣,刚好合身,但他不要,他从窗户翻出去拿了外面一件白衣,很白,有股淡淡的花草香,稍微大了些,穿起来还蛮轻松凉快的,不过不要紧,他多扎一些就好。

还感觉透透的,衣服不贴身,一点防身的感觉都没有,有点不习惯,像没穿一样。

高手的衣服果然奇怪……

“明烛,冷不冷?今天多穿点,要下寒气了。”

“我练武的,热的慌。”

温天南勉强笑笑。

江秋暮出去打了一盆水,水上微微浮着冰块,直接洗漱,洗得手、脸和耳朵都红红的。

“有热水的,暖和舒服点……”

“我就喜欢冷的。”

温天南勉强点头,笑笑。

江秋暮随意对着桃花古树压了下腿,活动活动筋骨,平日都要练一个时辰,今日突然想懒一懒,一柱香不到就不练了,不想动,就坐石桌那,看着小麻雀——

这是他第一次离鸟这么近鸟还没被他吓跑。

这麻雀不怕人吗?以前他做农活时对着麻雀就是一顿赶,后来他还没赶,麻雀看见他就飞跑了,飞得可快了。

他伸手,小心抢过麻雀嘴边的米糕屑,尝入嘴中,淡淡的,加上他味觉浅,尝不出来。

“明烛,早上想吃些什么?”

“你。”

“……”温天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端出已经煮的浓稠的红枣小米粥,桂花糕。

“不是说让我选吗,我选你的肉。”

“……等着,我给你切点炒炒。”

他又伸手去抢米糕,小麻雀这次不服了,护食一般啄了他一口,他皱眉,一把去抓小麻雀。

“!”

暗秋色眼睛眨了眨,他抓住了。徒手抓住的。

他把麻雀拿去给温天南看,头上的短发噗嗤噗嗤一般蓬蓬的,乱的像是要飞起,还带着未擦干的晶莹水珠,额头那块露出不少,眼睛明亮着,期待着。

“明烛,我给你梳头可好?”

“……”江秋暮皱眉,走近些,又把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握在他眼前。

温天南艰难着,“明烛,你要吃这么小的麻雀吗?我下不去手……”

“……”江秋暮突然就很生气,想拿着麻雀在温天南脸上啄两口,又想拉过温天南的衣服,把他衣服扯开一大半,让他自个怕冷去,然后告诉他你个笨蛋,我徒手抓到了麻雀,这么明显的事,你都不夸我厉害……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江秋暮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不服气,冲进厨房就扒温天南衣服。

温天南:“……?”

一只手还扒不开,顺手让小麻雀飞走了,两只手一起扯那黑色腰带。

温天南嘶了声,拿抹布擦了擦手,转身,面对着捣蛋的小孩。

正面小孩似乎发现了关键地方,要去抓,一只胳膊直接推开,两只胳膊就刚好能抵着。

温天南:“?”

小孩转头咬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胳膊……没怎么晒,很白,能清楚看见里面的青筋微微鼓起。

“明烛,你……一大早发什么疯?”

“……”

“按道理来说,现在酒应该彻底醒了。”

江秋暮松口,狠狠瞪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扭头转身就走,走着走着又跑起来,冲出院子。

温天南:“?”

还没跑多远呢,就不知道是不是被外面树干绊得摔了一跤,摔得漫天金红落叶。

温天南:“……”

眼见江秋暮半天没爬起来,温天南皱眉,连忙过去,“明烛,摔到哪了?”

江秋暮就坐在一堆落叶里,头上有一些不知名的树叶枝条,鼻子额头都红红的,抱着自己的腿低着头闷不作声。

温天南帮他轻轻拂去脑袋上的灰尘落叶,擦了擦他微微刮伤的脸。

“乖乖,哪里比较疼……”

江秋暮摇头,闷着不说话,别过头。

看见江秋暮一身拖到地上的白衣,松松垮垮,不成样子。

温天南又皱了皱眉,嘶了一声,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明烛你……”

温天南扶额,“对不起明烛,我可能昨晚没睡好,给你拿错了,这件是我的……”

江秋暮哼了声。

“乖乖,都是我的错,你还要去训练吧,走吧,跟我回去上些药会好得快点……现在能不能走?需要我扶你?还是……”

江秋暮从正面揽住了温天南脖颈,脑袋枕着他肩膀。

“……”

半响,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江秋暮撩开温天南头发,看了看昨天咬的地方,已经只有一个浅浅的印记,而且头发那样披散遮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明烛,你是让我背你吗?”

江秋暮不说话,手在温天南怀里摩挲着,一下摸到了,乱墨扇,拿出来,就在温天南背后呼啦着一开一合地玩。

“……”

脑袋微微晃动,头发不断擦过耳边,似乎玩的还挺开心。

温天南无奈叹息一声,直接正面抱起。

江秋暮低了头,埋着,不想见人,轻轻咬唇,“这样抱不好吧,被看见多不好,你要不还是背我……”

“开了结界。”

“……”

江秋暮抿唇,头还是枕着肩膀,继续玩扇子。

过了会,扇子似乎玩腻了,头回了些,但后背被揽着,掉不下去。

江秋暮眼珠子微微一转,看着前面白皙的脖颈,又是一咬。

身上的人切切实实、顿停了片刻。

“明烛,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弄晕送回去。”

低沉的嗓音顺着牙齿震动传来。

他仿佛听见了两次,两次还不一样的声音,闷沉而内,气息而外。

从喉咙,从耳朵……

江秋暮哼了声,又咬起了乱墨扇。

乱墨扇扇灵被咬疼了,呼哧呼哧在动,无奈江秋暮牙尖用力大,只得向主人哭诉。

“明烛,你咬乱墨干嘛?它惹你了?”温天南语气微微不悦。

江秋暮松了口,手拿着乱墨扇,“不是不能咬你吗,咬你扇子也不行。”

“不行。”

“我就要呢。”

“我看你是牙痒了明烛。”

乱墨扇从不讲理的小恶霸手里挣脱出来,呼哧呼哧还敲了下江秋暮脑袋。

江秋暮:“……”

江秋暮瞪看着空中的扇子。

乱墨扇扭啊扭。

“信不信我把你当柴火烧了。”

乱墨扇扭啊扭。

江秋暮手上用力一抓,不仅没抓到,还撞了旁边人的脑袋。撞的砰的一声,他都觉得脑袋闷闷地晕疼。

“……”

“……”

迷糊着,已经被放到了自己屋子的椅子上。

温天南挽起江秋暮的裤子,红红刮伤一块,两边都有,又挽起江秋暮袖子,也都是,还有些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伤,早已结了疤壳……

他拧眉,取了膏药,半跪下来,轻轻抬起,在腿上擦抹。

乱墨扇在桌上哇哇叫唤。

温天南:“闭嘴。”

江秋暮抿抿唇,也闭嘴了,闭住笑意。

“秋澈那边,我会去说的,如果不行,我会让他忘掉,长老那边我会问清楚,看能不能减罚,赔的钱我给你,我让梅思时陪你去。”

“……”江秋暮假装咳嗽两声,看向地上,“我其实,还好,他们就算嘴上功夫厉害,也不敢明面害我,再怎么闹也奈何不了我的命、我的实力。只是你。你就不怕,毁你名声吗?”

“明烛是关心我?”

“……也会影响我。”

“所以我让梅思时送你,他跟你玩的好,帮你也还说的过去。”

“……多少有些,说你药门管得多,本来你就被罚的多,你是长辈,任何一个药门弟子的错都可以怪到你教导不方上,而且那些声音……就只针对你……”江秋暮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说着说着突然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怎么说都显得他好像还真关心他似的。

温天南微微抬眼。

“我都要死了,还怕什么名声。”

江秋暮陡然沉默。

“先别动这些地方,这药修复很快的,待会你吃了早饭,我把你昨天那衣服弄干送过来,你就自己换上,没事就别来,我这得你也是鸡飞狗跳。”

“……”

过了会,温天南进来把刚刚的早饭端过来,热气腾腾,估计是热了一遍。

又过了会,温天南把叠好的黄白衣拿进来,收走了碗筷。

……

忙活了一早上,温天南得空休息喝茶。

大堂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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