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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永恒

对面只发过来两个字,赵昭南连忙把地址发过去,她转眼戳了戳被子角角,又在想韩温胥的情况。

他回来得比预期要早,周胧淑问:“安排好了?”

“没送多远。”韩温胥把钥匙放到桌上,说:“她舅舅来了个电话,跟着他走了。”

这样也合适,亲人总比他们这几个陌生人要好,周胧淑心想。

赵昭南昏昏欲睡的,看到他一下醒过来,她把药剂戳好吸管给他,“快喝几瓶补补,很有效的,祁狸也喝了。”

“谢谢。”他接到手上,坐在钱伏床边,“你怎么样。”

钱伏闭着眼,“还是疼。”

“忍一忍。”他说。

关心完他,还有位不舒服的,韩温胥又看向另外一张床,“阿狸呢。”

周胧淑气音,“睡着了。”

“没有。”祁狸的声音从被子里发出。

赵昭南又拍她,“那你还一动不动的不吭声。”

“刚开始没缓过来,现在好点了,你那药真是神药。”祁狸动了下脑袋,撑着床靠在枕头上,“谁把今天的新闻处理一下,我是不行了,宕机写不了稿。”

周胧淑说:“我跟昭南写吧,你们今天都是病号,好好休息。”

“行。”赵昭南同意,写个稿而已,难不倒她。

几人商量了一下新闻的整体走向,病房门口传出两道敲门声,韩温胥离门口最近,他起身去开。

门锁一道轻响,赵译西阴沉的脸被走廊的灯照得明显起来,他看到他,微眯了一瞬双眸。

韩温胥也是一愣,“赵先生。”

“韩记者。”赵译西颔首,抬步往病房里走,“麻烦让一下。”

韩温胥垂眸侧身,背贴到墙壁。

祁狸耳力不错,门开的时候就听到声音了,她终于想起忽略的事是什么了,眼瞧着他走近,她捏着被子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那真是打扰了。”赵译西眼神先在她脸上扫了一圈,细腻红润有光泽,半点没看出病色,他又看向另一个人,“赵昭南。”

赵昭南哪知道那药那么有效,一瓶下肚,脸都红了,她指着桌上的包装纸说:“本来是真的不行了,都是这个药的功劳。”

赵译西看了眼,那包装他见过,老头的珍藏,功效大约是安神补气,他心里有了数,走了几步来到床前,“还有哪不舒服。”

祁狸现在的身体堪称冰火两重天,她的身体很冷,但是血又很热,精神还很亢奋,不知道什么情况,她感受了一下,诚实道:“不好说。”

赵译西垂了下眼。

周胧淑麻溜地给他让位置,坐到钱伏床边。

他在床边坐下,手背贴着她脸试体温,烫的,再捏了下她手,冰的,赵译西没什么神色地看了她一眼,手伸到被子里抓住她脚,也是冰的。

祁狸觉得痒,下意识想缩回腿,被他抓着动弹不得,只得问:“我怎么了。”

赵译西脸色不大好,“祁狸,你在发烧。”

“没有吧,我就是血抽多了头晕,睡一觉好多了。”她不信。

赵译西脸色更沉,他呼出一口气,舌尖抵着下牙沉默了一会,道:“赵昭南,她缺血你给她吃山参,你是不是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赵昭南大称冤枉,“我爸说这个补血,这个好,他跟我说我才拿来的。”

赵译西拉开被子,低头看她胳膊,同时下了结论,“他更蠢。”

听她哥的话,赵昭南连忙去拿韩温胥没来得及喝的那瓶,竟然有劫后余生那感觉,“还好你没喝。”

祁狸:“……”

“啊……疼……”她只一言难尽了不到半秒,胳膊被他抬起来,针孔一圈都是青紫的,看着有些瘆人。

“还知道疼。”赵译西话是冷的,挽她袖子的动作却十分缓慢,又看到她手心的伤,听不出情绪地说:“上班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也是头一份。”

祁狸低着头,“今天真的有意外。”

她情绪不大好,赵译西只得忍着脾气,说:“回家吗。”

现在的确很晚了,祁狸先看了眼钱伏。

钱伏立马说:“我没什么事了,祁狸你回家吧。”

“你们都回,我晚上在这陪。”韩温胥说。

钱伏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多麻烦你啊。”

“没关系。”韩温胥拍了下他肩,“是该休息了。”

都是女生,在这也不方便,周胧淑也决定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他,赵昭南跟个鹌鹑一样听她哥号令。

祁狸点头,“嗯,走吧。”

赵译西把外套脱了给她,“穿上,外面降温。”

祁狸的确身上发冷,她把大了好多的外套穿上,拉开被子下床。

“那个……呃……阿狸,你不是说阿狸发烧了吗。”周胧淑犹豫着开口,“这就是医院啊,干脆先找医生看看?”

“嗯。”赵译西原先就是这样想的,先带她出去,再去一楼急诊,他看了周胧淑一眼,又忍不住看向赵昭南。

赵昭南莫名其妙,怎么她哥突然这么嫌弃她,不就是给祁狸吃了山参吗,还是大补呢,至于吗。

几人出去后,又一起去了急诊找医生检查,“三十七度八,低烧,先吃药观察,除了头晕,还有哪不舒服吗。”

祁狸坐在看诊的板凳上,宽大的外套显得身形更小了,“觉得冷,心脏也有点难受。”

“这个都是正常,发烧的基本症状。”

赵译西问:“你抽了多少毫升的血。”

祁狸比划了一下,“这个规格的袋子,大半袋吧。”

医生懂了,“怪不得晕呢,这是身体缺血了,脑部供血不足引起的啊。”

赵译西说:“她还喝了山参补品药剂。”

“本来脸上都苍白了,喝了那药,立马红润了。”周胧淑在旁边补充。

医生奇怪,“见效这么快,什么样药,市场上有这种药吗。”

赵昭南默默说:“一老中医来我家做的,买不到。”

“多少年的参。”医生还是好奇,什么参能见效这么快。

赵昭南看向她哥,紧张道:“我只知道是老爸拍下来的,多少年我真不知道。”

赵译西说:“一百来年。”

“哦……那是,那是。”医生看了他们几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百年的参是有补气补血的功效,你看她这气色好的,但心脏都不舒服了,那是有点补过了,没什么大事。”

赵昭南立马扬眉吐气,手一拍就说:“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补血吧,你看看!你骂我蠢,还骂老爸蠢,你才蠢嘞。”

赵译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赵昭南又鹌鹑了,躲避着他的视线说:“我再上去给温胥送去,他也抽了很多血。”

“真没出息。”他嫌弃。

祁狸弯唇,难得为她说句话,“那你呢,难道不是在用昭南来掩饰自己的判断失误吗。”

赵译西沉默,默默转过了脸。

“关心则乱嘛。”医生打了个哈哈,“那开点药,家里有药吗,有药就不用开了,晚上观察一下,要是明天还不好就得来挂一针了。”

祁狸压平嘴角,连忙道:“挂针就不用了,晚上一定会好的。”

赵译西又多看了她一眼。

从医院出去,外面果然降温了,庆淅的天,多变得堪称跳楼机,祁狸除了调侃他的那句话,一路都闷闷的,她坐到副驾驶,给胧淑拜了拜,“拜拜。”

周胧淑拎着她的车钥匙,晚上她开她车回家,“好好休息啊,明天要是不行我帮你请病假。”

祁狸点点头,一直看着她,直到车转过弯车窗升上。

路上她也没什么话,认识这么多天,她难得在清醒的时候还这么安静,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同时到家。

赵译西按开灯,“吃饭了吗。”

“没有,我有点饿。”祁狸回家才暖和起来,胃又不舒服,她踩着拖鞋走到厨房,“家里有什么东西能吃。”

赵译西也进去,他打开食柜,从里面拿出一袋子挂面,“只有这个,你去外面拿药喝。”

“你来煮吗?”祁狸怀疑。

“礼尚往来。”他拿起碗,从水池旁的净水器中接了一大碗水,拧开火把水倒进锅中,完成这一切,才把视线放到她身上,像是在说她怎么还在这,提醒道:“药在沙发后的柜子里。”

“你看着怎么也不像是会做饭的人。”祁狸没舍得走,双手都插在兜里,还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铁质方块,她下意识拿出来,“这是什么。”

赵译西心想你看起来也不像,煮的面却那么合他胃口,他垂眸握住她手打开它。

清脆的一道声音后,一束火苗静静伫立,两人眼底同时反射出幽蓝的火光。

“挺漂亮的。”祁狸拿回手中端详了一番,记起刚结婚那天晚上见过的画面,他会抽烟,还挺帅的。

水已经开了,在锅里咕噜噜冒泡,她却在这赖着不走,赵译西眸中无奈,“给你了,好不好,去外面喝药。”

“行吧。”祁狸眼神在锅里瞟了几瞟,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两手往兜里一抄,慢腾腾往外走。

赵译西目送她离开,洗净手把面丢进锅中,他拿筷子搅拌了几下,又添了一碗水,沸腾的锅立马沉寂下来,他把手机拿出来,低头在浏览器上搜索。

以前在国外,他的确会做饭,但回国这么长时间,忘差不多了,得补课。

外面的祁狸蹲在地上,身前是一堆药品,这医药箱里什么都有,最多的就是过敏药和感冒药,她嘟囔了句,“符合他人设。”

祁狸拿着盒退烧药进厨房,目不斜视地拿了杯子接热水,放嘴边咂了一口润喉,离开时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赵译西看起来挺专业,煮鸡蛋前还会摇一摇,尽显大厨风范。

她终于放心了,坐在餐桌旁把药喝了,靠着椅背远远看他,十分安静。

直到赵译西把两碗面端到桌上,祁狸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捏着筷子把鸡蛋往面汤里压了压,问:“你也饿了?”

“煮多了。”他坐下说。

祁狸“哦”了声,低下头咬了一口鸡蛋,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错,她便不再说话,慢慢吃了几口。

客厅的灯传到餐厅没有那么明亮,盈盈光辉,这是他们第二次单独在一起吃饭。

一个人惯了的人,在享受过热闹后,会不再习惯原来的习惯,赵译西先开口,“今天怎么抽那么多血。”

“救人。”祁狸没东西可往汤里压,只得戳了戳碎掉的面,“早上去跑新闻,一个小时前还在我面前喊着要评理的人,一个小时后,就躺在抢救室里了。”

赵译西安静地听。

“她买过一份保险,因为伤残可赔十倍,就义无反顾地结束了生命,她只想为她女儿装义肢。”祁狸喉口又控制不住了,她心口发酸,“如果我能早一点告诉她我可以帮她,我就能救下她,我没办法不想这件事。”

“难过是必需品,你可以为生命难过,不用强行压着,你可以让它短暂地占据。”赵译西说:“但是祁狸,不要为没有改变别人的选择而自责。”

祁狸还是纠结,“明明可以挽救一条生命,为什么做不到改变。”

“她愿意为女儿结束生命,她选择用这种方式,她没有向任何人求助,她不仅是伟大的母亲,她也是独立的,伟大的女性。”赵译西看着她说:“你会想,她放弃生命她的选择是错的,但是她已经走上她所认为最正确的路,已经发生的,就是唯一的。”

她何尝不知道这点,祁狸愿意和他结婚,就是那时她自认为最正确的路,即使后来得知了以前的纠葛,她也从未后悔过,她对自己是清楚的,洒脱的,相信的。

但是对别人,祁狸没办法那么洒脱,她摇摇头,眼中有恐慌,“我今天在医院,亲眼看到为了挽救生命而做出的一切。”

赵译西大概明白,他也经历过,“某种意义上讲,生命是永恒的,只是会以不同形式存在。”

祁狸也做一回倾听者,她安静地看他。

赵译西说:“我以前在阿塔卡马,用望远镜观察了一宿的星宿,其中有一片蓝色的星云最漂亮,它距离我们大约有两千光年,我看到的是两千年前的它,它看到的是两千年前的地球,已经死去的人在它眼中何尝不是还活着,以此做例,不同距离就会有不同时间,宇宙那么大,我们总该死去又复活无数次。”

祁狸一边在想他是什么哲学家。

但哲学家,哪有这么浪漫的。

“宇宙存在,生命就存在。”赵译西弯了下唇,对她也是对自己说:“所以,不要为永恒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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