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多地发生Fork无差别杀人事件,这里再次呼吁广大群众,生活中如有发现疑似Fork的人,请积极向官方组织Cake Tactical Unit举报,尽可能避免类似事件发生。”
密码锁滴滴几声,在一句欢迎回家声中,房门被人从外拉开,“我回来了。”
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男人不在意地扫了门口一眼,象征性开口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嗯,外面雪下的大,顾客调时间了。”沈叙将羽绒服挂进门口的柜子里。
他低头走过玄关,到客厅,抬眼便看见单人沙发上,洗干净和准备洗的衣服乱堆在一起;茶几上还放着外卖盒,里面混浊的油早已凝固。
沈叙皱眉,“你回来得早,不能收拾一下?非得等我回来收拾?”
“哎,宝贝,”许泽卫像往常一样,走到他身边,粘腻地抱住他,“我这一天天在外面忙得脚不沾地儿的,回家实在没力气,你辛苦会儿,等公司这段时间忙完了,我来弄,昂。”
沈叙疲惫地捏了捏山根,看向墙上的钟表,7点18。
“你几点回来的?”沈叙从他怀里挣脱开。
“我啊,我……差不多六点来钟吧。”许泽卫心虚地摸摸脖子。
沈叙哼笑出声,把手里外卖小票扔进垃圾桶,“脏衣服放洗衣机,干净的衣服挂柜子里,外卖吃完随手收拾起来放门口,这些加起来能占用您十分钟时间吗?大忙人。”
“哎呦宝贝儿。”许泽卫在他身边坐下,亲了亲他的脸,“我不跟你说了么,这阵子累得要死,你体谅体谅我好不好?”
“对,你最累了。我多轻松啊,每天起的比你早,下班比你晚,甚至你都睡得打呼噜了,我都还在画图,我简直清闲死了。”
沈叙说完,深吸一口气,推开他的脸,“让开。”
许泽卫被他说得脸色难看,牙关咬得死紧。
淋浴间,水声盖住里面人的喘息声,透过被雾气模糊掉的玻璃,隐约可以看见淋浴头下的男人用一只手撑着墙壁,后颈被热水淋红。
“呼……”沈叙缓慢转动因长时间低头,而酸胀的脖子,空闲的手用力捏着。
等他洗完澡,换上干净的家居服从卧室出来,客厅仍然维持着他刚回来时的脏乱差,唯一不同的是,沙发上的人离开了。
偌大的房子安静至极,隐隐能听到从紧闭房门的客卧里传来打游戏的声音。
沈叙顿感一阵头疼,他不清楚这个谈了十年的人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或者许泽卫一直是这样,只不过以前会演,现在时间长了,觉得稳定了,不愿再演了而已。
不过也确实,十年啊,他们谈了十年,沈叙做不到断了这段感情,沉没成本太久、太高了。
没有吹的头发往下滴着水,肩膀和后背湿了大片。
他像以往一样,熟练的把衣服塞进洗衣机,收拾那人吃完的外卖,然后开始吸地、拖地。
收拾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九点,新闻联播早已结束,他从中午到现在一口饭都还没吃。
沈叙按了按抗议的胃,腰微微弓着,走到冰箱前。
可他忘了,他不是个会囤东西的人,许泽卫更不会管这些“小”事。
冰箱里只有一根不知放了多久,有些蔫了的黄瓜,沈叙把它拿出来,在水龙头下洗净,咬了一口,表情不太好的吐掉。
坏了。
没有吃东西,胃一直闹腾到后半夜才消停下来。
早上八点,仅仅睡了四个小时的沈叙被闹铃吵醒,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关上闹铃,胳膊挡在眼睛上缓了会儿神,才掀开被子下床。
他收拾完自己,站在玄关,边戴口罩,边冷眼看向客房的房门。
许泽卫还没起。
沈叙收回视线,从口罩盒里拿出一个备用的揣进羽绒服口袋,拿着车钥匙开门离开。
他的胃不可能再允许他不吃早饭,所以沈叙把车停在小区路边,去旁边便利店里买了个巴掌大小的饭团,在车里凑合着吃下。
九点半有顾客,沈叙一进工作室,脱下外套,立马把中央空调打开,拿着扫帚把地扫了一遍,挨个屋喷了酒精。
毕竟是纹身店,干净点是基本的。
九点半刚到,一对情侣推门进来。
女人本身就是个开朗性子,又在沈叙这纹过三次,跟沈叙还算熟悉,笑着跟他打招呼,“Hello,沈老板还记得我吗?”
沈叙正给刺青椅铺无菌垫单,闻言淡淡笑道:“记得,孟小姐。”他走到转印机边,问道:“确定好是昨晚发你的那一版了吗?现在还可以改一些细节,大面积不太行。”
“有一个,我俩昨晚考虑想把月亮和太阳的线条,用对方名字最后一个字的全拼代替,你看可以改不?”孟小姐道。
“可以。”沈叙点点头,从桌子边抽出一张白纸递给她,“拼写。”
接过她写完的纸,沈叙朝沙发那边微抬下巴,“先坐那等会儿,我改完后拿给你们确认一下。”
没过多久,沈叙将改完的手稿拿给两人。
原本用线条画的太阳,用男人名字拼写围成圈,每个字母中间都用线做了链接。弯牙的月亮一半改成女人的拼写,两头连接还是用的线。
两人对视一眼,都挺满意,女人脱掉外衣,把袖口挽至手肘,“我先来吧,他怕疼。”接着朝男人眨眨眼,“姐姐给你打个样。”
男人被揭了老底儿又被调侃,脸有些红,用手肘轻?她大腿。
水墨意识流纹起来很耗时,一个人就用了三个多小时,期间女人男朋友时不时进来一趟,心疼的问疼不疼,疼的话就歇会。
后来女人可能被他问烦了,安排他出去买奶茶。
沈叙的工作室在市中心,离商场挺近的,男人一个来回才用了二十来分钟。
结束后,沈叙抬头活动脖子,给图案上涂了一层凡士林,裹上保鲜膜。
“回家后2-4小时撕膜,清水冲洗,别用热水,这两天先别洗澡。”即便是老顾客,沈叙也还是习惯性叮嘱,随后问:“你男朋友是现在纹,还是吃完饭?”
“现在纹了吧,我们下午还有事儿。”孟小姐站起身,“我叫他过来。”
男人是第一次纹身,疼痛抵不过稀奇,一边嘶嘶一边看沈叙手上动作,“哎,哥们,你干这行多少年了?赚得多不?”
“七八年。还行,混口饭吃。”沈叙不太愿意跟不熟的人多聊,笼统应付道。
那男的也听出他不想聊,闭嘴看了几分钟,又去刷手机,但可能是抵不过疼劲儿,又开始找话题骚扰沈叙。
“唉,沈老板,”男人学着自己女朋友叫他,想要拉进些距离,“你……关门是不是挺晚的?”
沈叙头也没抬,“基本上是。”
“哇,那你这,你最近得小心点儿啊。”男人压低声音说。
“为什么?”
“你不看新闻啊,最近咱这儿可不太平。发生好几起Fork杀人的事儿了。”
沈叙纹完一个字母,抬眼看他,随后低头,不是很在意,“我又不是Cake。”
“你怎么这么确定?之前碰到过Fork?”
他这话问的没毛病,Cake自己并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是Cake,除非遇到Fork,要不然Cake本人以及周围正常人,永远都不会发现他是Cake。
就是这么不公平,很多Cake到死前那一秒,才会知道自己原来是Cake,他们不能提前防范,只有被猎捕的份。
沈叙在口罩里抿了下嘴,没有多说。
“跑题了跑题了。”男人反应过来,“我看新闻上说,这个Fork简直是纯报复社会,CTU从Fork List名单上找了一部分人确定死者是普通人还是Cake,结果是他杀的好多人都是普通人。”
CTU是官方组织Cake Tactical Unit的简称。
Fork List是那些被粘贴Fork标签的人类,对外说是协助此类案件调查。
沈叙手上速度不减,分出少部分心神听他说话。
“反正你最近小心点儿吧,毕竟那个Fork还没被缉拿归案。”男人感觉到质地稍微厚重的凡士林涂到胳膊上,随口嘱咐道。
沈叙给他裹上层保鲜膜,“嗯,我知道了,谢谢。”
男人抬起小臂仔细瞧了瞧,满意笑道:“哇塞沈老板你这技术绝了,怪不得我宝贝那个急性子,就算要等那么长时间也要约你呢。”
“喜欢就好。”沈叙道。
见男朋友出来,女人笑着打趣问他哭没哭,要走时,想起什么来,回头跟沈叙说:“沈老板,我给你点了饭,应该快到了。”
沈叙怔愣片刻,随后拿出手机,道:“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不用,一顿饭没多少钱,再说要不是我们要一下纹完,你能两点了还没吃上饭吗?”孟小姐摆摆手,“不过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点了点儿,别介意啊。”说完,便挽着男朋友离开了。
他们前脚走,外卖后脚就到了,沈叙关上门,看眼钉在袋子上的小票,把钱给女人转过去,结果下一秒便被退回。
他没有女人支付宝,也不好一直给人转,只能在心里记下这笔。
啊啊啊啊啊[猫头][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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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F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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