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的事告一段落，蔚也不仅没有掉粉，还涨了一大波粉丝。
再次直播时，他的口碑两极反转，从之前漫无止境的谩骂变成了另外一番腔调，他跟天命的位置完全颠倒过来，全网攻击的对象换了个人，蔚也变成了那个让人怜爱的倒霉蛋。
【来了来了，第一！】
【好心疼Also，完全无妄之灾，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他遇到了？】
【我之前就知道Also是无辜的！还好Also有证据，不然这次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为之前向Also的质疑和辱骂进行道歉，真的真的天命太狗了，谁能想到他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的素材啊？】
……
蔚也向来不在意这些，不过被人骂肯定是不好受的，现在一上线就是各种好评加礼物投放，蔚也心情好，一边偷偷在心里算钱一边安抚大家：“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没事吗？谢谢大家关心，但我真的没关系。”
“天命拿那个号的素材剪辑发出来的事我确实不知道，加入VOK.之前我不怎么上网的，也不看直播，这件事就到这吧，不会再继续追求责任了，大家也不要生气，还是开心最重要。”
其实他本来想说并不觉得天命拿别人的素材充当自己的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他来找自己代练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技术有多好，或许一开始真的只是想分享一下，后来慢慢被网络上的追捧取悦，迷失了自己的初衷，但本质只是装逼，并不能算有多伤天害理。
但是考虑到他后来确实有用那个号进行直播收礼物，而且前段时间的那个声明也确实为他带来了困扰——这还好是他，要是个别人操作相似被他碰瓷上了，又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还不知道最后要怎么收场。
想到这儿，蔚也干脆联系房管关闭了礼物打赏功能，说：“大家不要再给我刷礼物了，我现在工资很高的，比赛赢了还有奖金拿，大家喜欢我的话，来看我直播就好了。”
这一举动无一例外再次引起了直播间粉丝们的疯狂，眼瞅着礼物是刷不了了，于是所有人都在直播间里发疯。
【不行不行我太爱Also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也宝快来给妈妈亲亲，这么可爱的小男生为什么不是我的儿子？国家不是提倡要孩子吗这个我要了，什么颜色的麻袋能把他带走？】
【呜呜呜Also你真的我哭死，到底谁说我们选手只会骗钱睡粉的，这个Also明明超级好！】
【没有影响到Also就好，话说决赛的时间已经下来了， Also紧不紧张？这还是你第一次在大型比赛上正面碰上Flower吧？】
好不容易一堆夸赞的评论里出现一个点不一样的，蔚也说：“紧张应该有一点吧？但不是因为正面碰上Flower，而是要打决赛了，前面队友们付出了那么大的努力，我是第一次参加，害怕给他们拖后腿。”
弹幕区到处“哈哈”，都在说蔚也谦虚了，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会给VOK拖后腿？
蔚也练了两把，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他们明天早上还约了跟TNO的训练赛，符越督促大家早点休息，以防明天早上起不来。
蔚也于是在大家不舍的声音中下了播，符越留在最后跟他一起走出训练室，问他：“紧张吗？”
蔚也以为他在说明天的比赛，当即摇了摇头：“就训练赛而已，没什么好紧张的。”
“我不是说这个，”符越笑着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决赛。”
决赛？蔚也觉得符越不分远近：“那不是还有好几天吗？”
符越点头：“你虽然是第一次进决赛，但其实操作反应跟意识都没什么问题，前面几轮应该也打熟悉流程了，只要保持平常心正常发挥，应该是不会出意外的。”
蔚也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瞪大了眼问：“你偷看我的直播？”
“看男朋友的直播怎么能叫偷看？”符越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故意逗他，“你不让我看？”
“……不是。”其实符越也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了，但蔚也这次就是有点不好意思，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觉得有什么在他们中间变了味，说不出来。
哦对了，他们现在是男男朋友关系来着。
其实确认关系以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没有变过，但蔚也还是觉得有点别扭，不太能放得开。
符越一看他这样又笑了：“好了，开玩笑的，是刚才撞车撞到你直播间的粉丝跟我说的，我没看。”
蔚也“哦”了一声，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他想了想：“你来看也没关系。”
符越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想看也可以来看，我刚才那么问，不是不让你看的意思，”蔚也一脸诚恳，他是真怕符越误会了会难过，“……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符越没想到他竟然会纠结在这一点，更没想到说开了以后的蔚也那么坦诚，当下就起了逗弄的心思：“什么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蔚也以前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有点羞于启齿，说着说着声音也低了下来，“感觉有点奇怪。”
符越忍笑：“哪里奇怪？”
“就是……男朋友，”蔚也低着头看路，白净的耳朵跟脖子变成了别的颜色，“我以前没有过，感觉有点奇怪，不太好意思。”
这哪里是不好意思，这分明是害羞了。
别看蔚也脾气好，好像对谁都好声好气的，但其实他待人接物都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好像随时都能从任何关系中抽身而退一样。有时候符越看他，会觉得他周身都像罩了一个别人看不见的玻璃罩，他总希望把蔚也从玻璃罩里弄出来，希望他能留下来，却没想到确认关系不到两天，他就什么都肯跟自己说了。
符越心里又感动又怜惜，从训练室回房间这一路灯光敞亮，哪怕深夜也能看得清蔚也连着脖子根的粉红，就好像傍晚过后没来得及褪色的彩霞遗落在他身上。
符越忍不住意动，好不容易收回目光，老神在在地说：“我知道为什么。”
蔚也好奇道：“你知道？”
“对，”符越忍笑逗他，“都是因为你太喜欢我了。”
“……啊？”
“你别不信，还真就是这样，”符越仗着蔚也社会经验单纯，信口胡诌道，“我再猜猜，你是不是有时候看到我还想当没看到，想躲着我，但要我真没看到你，你还不高兴？”
前两条倒是真的，自从跟符越确认关系以后，蔚也总不好意思见他，哪怕正常的训练都想避嫌；至于后面两条……蔚也没细想过，但既然符越前面都说对了，那应该也不是骗他的吧？
他懵懵懂懂地点头：“好像是。”
“那就对了，”符越唇角弧度越发放大，“正常人在喜欢的人面前就是这样的，你这是害羞了。”
害羞？
长这么大，蔚也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把这两个字跟自己联系到一起，一时有些惊奇：“可是……”
话没说完，符越煞有其事地打断：“别否认了，你就是喜欢我，越害羞越说明我说的对，怎么反驳都没用的。”
蔚也不懂为什么他要这么说，顿了顿终于好意思把粘在地面的眼睛抬起来了，他侧眼看向符越，一脸坦荡：“我是喜欢你啊。”
符越对他这么好，自他来到VOK以后那么照顾他，他怎么会不喜欢符越呢？
符越又为什么觉得他会否认？
他们两个都在一起了，都是男男朋友关系了，他要是不喜欢符越的话，是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蔚也只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在符越听来，却仿佛比天籁还要好听。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蔚也会主动跟他说“喜欢”，就好像走在路上突然被一个从天而降的惊喜砸中，巨大的喜悦包裹着他，让他整个人都仿佛飘在云端。
符越怦然心动。
他的心脏不可控制的快速跳了起来，不仅频率，幅度也比刚才更大，一下一下冲击着他的胸膛，再往上点点挪移，像是要直接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突然停下脚步，蔚也走了两步，发现他没跟上来，转身等他：“你怎么了？”
符越站在后面两米的距离，目光灼灼，眼睛里反射着沿路的灯光：“小也，你再说一遍。”
蔚也：“说什么？”
“说你刚才说的，你喜欢我，”符越从来没有这么心急过，他眉眼含笑，催促道，“我还想再听。”
“……”蔚也回忆了会儿才想起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他说的时候极其自然，这会儿被符越提醒，才想起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好不容易有所消退的脸红卷土重来，让他不知所措。
符越知道他脸皮薄，虽然很想逼他一把，但又怕真的把蔚也吓到，一忍再忍，终于还是勉强把那些思绪收了回来：“你要是不想就算……”
“我说我本来就喜欢你啊。”
本来也不是很说不出口的话，被符越弄得这么庄重，搞得跟表白一样。蔚也浑身哪里都不自在，这回却再逃避目光，他坚定地看着符越的眼睛：“队长，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我很喜欢你。”
符越看着两米外被走廊的灯映照得仿佛会发光一样的蔚也，头一回知道“心都快要化了”原来不是一个形容词。
他觉得他整个人都要被蔚也给融化了。
夜风从栏杆外吹来，蔚也身上略有些宽松的衣服轻轻飘动，勾勒出少年人单薄的身体。
蔚也比刚来的时候胖了一点，好像还长高长白了，不像符越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那样营养不良，明明是同样的脸，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还得多亏他天天带着人出去吃饭，不然怎么能把蔚也养得这么好？
符越心里突然就有些骄傲，他笑了一下，三两步走上前去，走到跟蔚也并肩，他说：“还叫队长？”
蔚也一顿，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继续管符越叫队长似乎确实有些不合适，可他叫这么久也习惯了，要他一时半会儿换个称呼，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他问：“那叫什么？”
“叫什么都可以，”两人的房间离得很近，他们现在走到了蔚也房间门口，符越自觉放慢脚步，他低头看着蔚也笑，说，“喊我名字，喊我哥，喊我男朋友都行，看你习惯哪个叫哪个，我不挑的。”
“男朋友”肯定是叫不出口的，蔚也红着脸在心里试叫了一下“符越”和“哥”，都感觉有点羞耻。
符越见他为难，也不强求，想了想决定再给他多几个选择。他佯装思考，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忽然十足善解人意地说：“要是这几个你都叫不出口，那你叫宝贝、叫老公也都是可以的，随你心就好。”
有些人算盘珠子真打我脸上了，你在想什么好难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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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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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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