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这是哪里?禄吸望着天花板,发觉自己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灵魂元神被封印在婴孩身体里。努力试着翻身,却发现动不了,无奈暗暗叹气,放弃了挣扎。想要问这是在哪?可一张开嘴巴却总是说出“咿咿呀呀。”的话,连吐字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周围的一切变得好陌生,禄吸隐隐记得自己好像是从某个特别好的地方来到这里的。“宝儿,小姐醒来了,怕是饿醒的。”丫鬟听到动静望着床上的禄吸。宝儿也听到有声音,到床边弯腰看了看禄吸,禄吸正躺在软床上说着婴孩咿咿呀呀的话语,“蛮椒,我去找冷娘,你看好小姐。”宝儿以为禄吸是饿了,快速出去找奶妈。奶妈姓冷,禄府上下都称呼她冷娘。冷娘住在不远处,宝儿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奶妈住处。宝儿在外一脸焦急大喊“冷娘,冷娘…”冷娘房间里摆着一桌子的好肉好饭菜,正在房间里大口吃喝着,听到有人喊叫,怒气冲冲摔了筷子,筷子摔在地上发出“挎挎。”的声响,一脸厌烦开门,也不管来人是谁一通乱骂“吼什么吼,死了亲爹还是亲娘?不知道我正在吃饭呢嘛,小姐要是吃不好,有你们好果子吃!”宝儿对于冷娘的怒骂非但不生气还冲上前“冷娘,小姐她饿了。”冷娘看见来的是宝儿且提到禄府小姐,冷娘不敢怠慢,收了脾气脸色一变和颜悦色放低声音“原来是宝儿姑娘,小姐又醒了?”“小姐一醒来就饿了,冷娘你快去看看。”宝儿拉着冷娘往耳房去。冷娘缓缓推开了宝儿的手笑着说:“哎哟,宝儿姑娘,说话就说话,赶路就赶路,你别拉我呀,我会走。”冷娘从骨子里就看不起丫鬟下人,更别说被丫鬟拉着。“好。”宝儿松开了手,跟在冷娘后面。半盏茶后,冷娘进入到耳房内,宝儿在耳房外和蛮椒守着,顺带关上房门。“就因为你,我吃不好睡不好。”冷娘见房门已关指着禄吸小声抱怨,而后解开衣服,双手轻轻抱起禄吸。“作为奶妈,吃好的喝好的,让你喂个奶还这么不情愿。”凝心在一旁盯着冷娘咒骂。“你这么骂她,她也听不见。”子玄淡定说道。“要真是让她听见,不得把她吓个半死?”凝心举起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子玄仙家,麻烦转过去一下。”子玄和凝心施展了秘术,凡人不可见。“做什么?”子玄不明白。“妇人喂奶。”凝心嘿嘿一笑。子玄无语背过身去。禄吸在冷娘身上喝饱后也不哭闹,冷娘轻轻将孩子放在床上,出了耳房。
耳房内,禄吸呼呼大睡,子玄在一旁漠不关心,凝心俯瞰素章投胎成为凡人的样子,从头到脚都一副小小的样子。“小白,你变小了。 ”凝心轻轻摸了一下禄吸的脸颊捻着小手“不知道你长大了还认不认得我。”禄吸感觉有亲近的人抓着自己的手摇晃,“呵呵。”盯着凝心笑出声来。“小白在冲我笑。子玄仙家你看见没有?”凝心开心转头看了一眼子玄。婴孩总是能瞧见一些大人看不见的人事物。“师妹是被你摇醒的。”子玄摇摇头出了耳房,并不认为二人之间还认识。“子玄仙家有和亲随下过血誓吗?”凝心跟在子玄身后出了耳房。半个时辰后,禄吸想翻身发现根本翻不动,整个人被身体的重力压得手麻脚麻也没有人帮自己一把,“哇…”禄吸干脆放声大哭,引得一批路过的丫鬟围观。“小姐又饿了?”蛮椒不确定看向宝儿。“小姐才刚喝饱,哪有这么快饿肚子。”宝儿双手轻柔将禄吸抱起“小姐乖,不哭不哭。”禄吸乖乖趴在宝儿身上感觉手脚渐渐不麻,也不哭了。“宝儿,你真有办法,小姐不哭啦。”蛮椒对宝儿有些佩服。“我家里有一个弟弟,以前我娘就是这样抱着弟弟的。”宝儿轻轻拍着禄吸后背情绪渐渐低落“只是…我家穷。爹娘实在没办法,只好将我卖了。”“宝儿,我们做丫鬟的大多都是苦命人,看开点。”蛮椒安慰道。“嗯。”宝儿微微点头。
尚府,正房内,“小物,替我梳妆打扮。再去市集寻找大夫前来。”身穿黑色锦衣的妇人坐在妆奁前,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妇人正是前两天为尚府生下男婴的夫人封朵。“夫人,你还没好呢!别急着下床。”小物束手在一旁恭敬回答。“我不想躺床上,一睡着就做噩梦。”封朵摇头叹息。“夫人,要不要告诉老爷?”小物关心问道。“一点小事,不用告诉老爷。替我梳妆后再去请大夫吧!”封朵吩咐。“是。”小物熟练拿起木梳为封朵梳发髻。丫鬟小物人长得小巧玲珑,发髻倒是梳得很快,数息间就梳好了一个发髻。“夫人,你看戴那支簪子好。”小物从妆奁前两套簪子里各取出一支,在发髻上轮流比划,一支是黄色蝴蝶簪子,一支是绿色宝石簪子。“黄色簪子更显病态,戴这套绿色簪子吧!”封朵刚一说完小物迅速将一套十几支绿色簪子插入发髻,丝毫不拖泥带水。“朵儿,我拟了几个名字,你觉得哪个合适?”尚老爷正拿着写满名字的一纸来到正房直奔软床而去。“你本来就是读书人,取得名字自是不会差。”一名身穿黑色锦衣的妇人笑了笑,脸上虽然有脂粉掩盖,也能看出不大精神。尚老爷发现封朵不在软床上,转头一看,封朵正坐在妆奁前一副打扮得体的样子,惊讶说道:“朵儿,你怎么起来了?”尚老爷到封朵面前,只是看着封朵。“小物你下去吧! 我不想躺着。”封朵笑着对小物吩咐又从尚老爷手里拿起纸张扫视,纸上列了好几个名字:知许,青云,培溪,展明…“都不错。你可有中意的名字?”封朵问道。“我认为青云就不错,朵儿觉得呢?”尚老爷温柔握住封朵的手。“青云,尚青云…唯愿一路青云直上。名字不错,就这个吧!”封朵点头微笑看向尚老爷的眼神里满满的爱意“再过九十八天就是青云的百日宴,我们低调办宴会还是邀请财主富商?”“百日宴,我要亲自书写请帖。我本是读书人,奈何求功名不成,只好变卖家产开杂货铺。后来万分幸运遇到朵儿,若没有朵儿,也不会有如今的家产。财主富商最恨我们读书人,就不必刻意邀请了。天南地北能来的都是缘分,将请帖放在府邸门口,谁都可以拿。百日宴那天,持请帖入场就是了。”尚老爷感慨万千。“好,都听你的。”封朵表示理解尚老爷。“尚墨,青云他万一不走读书路怎么办?”封朵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尚老爷名叫尚墨。“青云选择从文从商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权过问,名字只是一种希望罢了。”尚墨叹息。“嗯,希望这孩子以后能有出息。”封朵听了尚墨的解释也表示同意。
大约过了半日,小物身后跟着一个锦衣老者,锦衣老者身后是一个背着药箱的灰衣男子。小物带着锦衣老者来到正房内。“夫人,大夫来了。”小物将锦衣老者带到桌前。封朵正坐在桌前,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锦衣老者坐下,灰衣男子将药箱放在桌上,老实站在锦衣老者身后。“小物,倒茶。”小物乖觉拿起桌上茶壶倒上两杯热茶水恭敬放到大夫二人面前,而后束手站立在封朵身后。“大夫,麻烦你把脉看看我患了什么病,最近睡着就做噩梦。”封朵摊开手平放在桌上精神不济说道。“夫人不必忧心,待我把脉便知。”大夫食指中指指尖搭在封朵手腕,数十个呼吸间,大夫点头,似乎已经知道封朵的病因“夫人再将另一只手伸出来。”封朵照做,又过了数息,大夫停止把脉“夫人的病,不是什么大病。待我开一方子,按照药方抓药,很快便能痊愈。”“有劳大夫。小物,准备笔墨。”封朵立即吩咐。大夫笑呵呵喝茶,此次遇到的病人,没有大病,大夫也感觉轻松。小物从尚墨书房取来了一些笔墨,铺开纸张,自觉在旁边磨墨。大夫提笔沾取墨水一行一行书写药方“夫人只要按照此方,保准药到病除。”“小物。”封朵一个眼神示意。小物像是接受到什么讯号点点头,立即摸出一小袋银子给大夫“辛苦大夫跑一趟,这是诊费。”“救治病人,本就是大夫职责所在。”锦衣老者笑着收下银子并将药方递给小物“姑娘将药方收好。”而后带着灰衣男子离开了尚府。
时间流逝,转眼到了一个月,禄府后院凉亭,“我家宝贝息女的百日宴,一定要好好办。”禄存自语,沉思许久下决定“不仅邀请财主富商还要请城内最好的画师,将息女画下来。”“舟辛。去集市找几位代笔写请帖,写完就给财主富商们送上门去。顺便和城东风雅斋最好的画师订下契约,两月后,来禄府作画。”禄存对身后的舟辛吩咐。“是,小的这就去。”舟辛点头哈腰。
舟辛在市集街边寻找代笔人。代笔专门代替别人书写各类文字。在一处不起眼的树荫下,有一排小摊,全是专门供人代笔的摊子。某个小摊,仅一白衣老者坐在小摊旁,正提笔在白纸张上书写着什么。白衣老者即便老矣,一身文人气质依旧。摊桌前,摆放着一些书籍纸张和一张长凳,摊下还有一些备用物品。舟辛很自然的过去坐下,一只脚放在凳子上“你是代笔人?”“对。老朽是,请问阁下需要代笔写什么?”旁边多出来一个人,白衣老者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经常有人来找代写,早习以为常了。“是这样! 我们家禄老爷几十天后要给小姐办百日宴,找你是为了请你代写一下请帖。”舟辛懒散说道。“阁下可带了帖子?禄老爷千金生辰在哪天?”白衣老者问道。“我要是带了请帖还会来找你吗?小姐生辰在二月初七。”舟辛一脸无赖样。“也罢! 我还有一些请帖,不知道够不够用。”白衣老者叹息将毛笔放在笔架,取出小摊下一只箱子,白衣老者动作迟缓打开箱子,箱子里有书籍,白纸,请帖以及一些信纸等。白衣老者迅速找到请帖取出一沓一指厚的请帖在舟辛面前晃了晃“这些够不够。”“够了,赶紧的!”舟辛把凳子上的脚拿开轻喝。白衣老者点点头,正在代写的文章也暂时放置一旁,专心写请帖,期间来了几个江湖客拿走之前代写好的书信。一炷香后,白衣老者写完,放下毛笔,一只手按在请帖上笑着对舟辛说道:“一两银子。”“给了啊!”舟辛虽然爱占小便宜但是也没有不给,放下一两银子,将请帖好好收起来,而后规规矩矩上门送完请帖。当舟辛从最后一家富商府邸出来,瞧见天色已晚,摇头叹气“总算完成了一件事。”
城北,茶肆内,一楼大多是南来北往的茶客,二楼大多是闲散茶客,伙计忙着招呼客人。青衣男子一步一步踏上二楼阶梯,身后跟着四名名黄衣下人,边上楼边说:“伙计,一份茶点,一壶好茶送来阁子。”“大公子稍等,这就来。”青衣男子是季府大公子,常来茶肆喝茶,伙计认得。“这不季府大公子嘛! 怎么有闲心来茶肆了?”灰衣男子笑嘻嘻问道。“王二,少在本爷面前晃。本爷没记错的话,你欠季府的钱财还没还,保证契约上还剩下两年归还日期。文书上写的是十年内还清,这都过去了八年了,本爷好奇,还剩下两年,你打算怎么还?”季府大公子双手倒背,遥望风景。“大公子,你放心,到时间我一定还上。”王二一脸诚恳样对季府大公子一拱手“我就不打扰大公子的雅兴了。”王二下到楼梯间,暗叫不顺!吃茶都能碰见大公子,伙计正端着茶点和好茶和王二相遇,王二一个侧身让伙计先走,自己则怂包样下楼离开了。伙计将一壶好茶几份好点心轻轻放在阁子内茶桌上恭敬客气“大公子,你要的茶点到了。”季府大公子摆了摆手,示意伙计下去。伙计不敢打扰,没有多留,点头哈腰出了阁子。大公子坐下拿起一块点心,点心整体呈黄色,看起来软糯细腻,大公子咬下一口点心“不错,还是好吃,不能怪茶肆生意好。”季府也是做生意的,专做珠宝生意,城南城西城北城东都开有玉珍阁,大公子很明白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再过几十天,尚老爷之子百日宴,各位去吗?”“去呗!”“不过我听说禄老爷几十天后同样要为千金办百日宴。”“都去就是了,两边都不得罪。”“这位兄台可说错了。禄府和尚府同一天举办百日宴。”“禄老爷广邀财主富商前去,我们这些人哪有机会去,而尚府那边确是凭缘分。”“怎么个凭缘分法?”“尚府将请帖放在门口,谁都可以拿请帖。”…季府大公子边吃点心边听,内心毫无波澜,季府确实收到了禄府送来的请帖。大公子双手倒背站在阁子里看着外面的景色,街道上常有马车从旁边经过,更有些马车车轱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匆忙赶路的茶客更多的是在茶肆外搭的临时茶棚喝茶,根本没有功夫听茶客之间互相闲聊什么,喝完就上路了,似乎对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尚府,居然和禄府是同一天。”季府大公子依旧是双手倒背站在窗口沉思片刻转身问身边的下人“尚府是男婴还是女婴?”“听说是男婴。”黄衣下人垂下头恭敬回答。“萝卜,你觉得尚府的杂货铺和禄府的钱庄发展得怎么样?”大公子问黄衣下人。“小的不懂,只是觉得尚府近几年发展的太快了。”黄衣下人回复。胡罗小名胡萝卜,是大公子身边的下人。“是吧! 本公子也觉得杂货铺尚墨近几年声名鹊起。前几年财主堆里,哪有尚墨的名字。百日宴那天你代本公子去尚府瞧瞧。”季府大公子傲然“至于禄府,本爷亲自去。”“大公子何不让二公子去尚府,这样一来,大公子也可以得空去禄府,季府算是边都交好。”胡罗疑惑问道。“如果可以吞并,我倒是不想交好。七年前通合钱庄的事,你还记得吗?”大公子眼神坚定。“记得,小的听说,前几年城南开了一家钱庄…名叫友达钱庄,短短三个月就抢了通合钱庄生意,很多人从通合钱庄将钱财取出,放进城南友达钱庄。通合钱庄都快垮掉了,在最难捱的时刻,友达钱庄乍然一夜间消失不见,不管是伙计还是东家都不见了,连店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自从城南那家消失后,通合钱庄比以往生意更好。”胡罗边回忆边说。“本来先前我爹还有意想搞禄府。因为这件事,我爹让我和禄府交好,说是他们家有鬼神护佑。”大公子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不管禄府有真神还是假鬼,等我爹一死,季府家产都是本公子的,到时候本爷愿意和谁来往就和谁来往。”季府生意一半是由季府老爷掌控,一半是由大公子插手打理。“我爹本就看好老二,若是让我爹知晓老二有心管理家业,你认为本公子还能得到几份家业?”大公子摇头叹息“前两年老二也是倒霉,外出时不小心弄断了一根手指,认为自己是废人,已经对季府偌大的家业不感兴趣了。”季府是整个袖展城最大的财主,城西城南城东城北都开有珠宝首饰店铺,玉珍阁是店铺统一名称。“还是大公子有先见之明,将二公子骗出季府…”胡罗嘿嘿一笑,像是知道些什么。“萝卜,这种事怎么能乱说,我对老二一直都是很爱护的。”大公子假装生气瞪着胡罗。“对,是小的胡乱说话了。”胡罗恍然大悟应该谨言慎行。
城东,商铺繁多,各类商贩流窜,行人往来,热闹异常,舟辛大摇大摆踏进风雅斋,斋内墙壁上挂着许多风景人物画,其中以山水画居多。柜台后一排画架,存放没有展示的书画。斋内除了方桌和椅子外,地上摆满了画缸,画缸里一卷一卷的字画躺在里面。斋内有挑选字画的旅客,有选择困难的女子,有观看挂画的男子…“掌柜的。禄老爷请你们家画得最好的画师。”舟辛一进画斋就大喊。画斋内客人纷纷转头看向舟辛。“禄老爷…是通合钱庄的禄老爷?”锦衣老者不确定问道。“废话,袖展城还有几个禄老爷?”舟辛一脸不高兴大喝。锦衣老者赶紧上前相迎,邀请舟辛坐下谈话“不知禄老爷有何贵干?”“你是风雅斋东家?似乎今天天气有点热啊!”舟辛扯了扯衣服领子。锦衣老者一下明白过来转头对黑衣男子吩咐“高虎,快去倒壶茶水。我是风雅斋东家,大管家有什么事直说吧!”,数息后,高虎将茶壶端上桌面,锦衣老者亲自给舟辛倒上笑笑“大管家,可以透露了吧!”舟辛只是禄老爷身边的仆从,并不是管家,听到锦衣老者称自己管家,心里美滋滋的,“咕噜咕噜。”喝了半壶茶“老爷让我前来和你们风雅斋最好的画师签订契约,为我家小姐作画。两个月后,我家小姐百日宴,到时候大财主富商都会去。”锦衣老者眼摸着胡须珠子转了转,此番前去,风雅斋或许将会名声大噪,更会带来很多生意,思量片刻后锦衣老者一口答应“好,老朽这就和禄府签订契约。大管家稍等片刻,我去取契约文书。”“不用了。文书我带来了。”舟辛一把从怀里掏出两张皱皱巴巴的契约文书,两张文书上密密麻麻的条约一模一样。“掌柜的,在这里戳个印章就行。”舟辛爽快指着文书下方空白处。“好。”锦衣老者迟疑了一下掏出印章分别盖下。“嘿嘿。文书你一份我一份。”舟辛一笑起身准备出去“对了,小姐生辰是二月初七。你们慢慢算吧!”“大管家放心,既然签订了契约,我们风雅斋一定会去。”锦衣老者收下契约文书恭送舟辛出了画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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