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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熟悉

“我保你们平安无事。但是每次往来,兴国的货物我要三成。”季满手指比划了一下。“季老爷,合作的事,似乎不太划算啊! 一直以来,辛府运送货物也没有被抓到。”辛老爷婉转说,心想,难道多你一个季府就能高枕无忧?每次都不被抓?“人有失手,马有乱蹄之时。季府一定会护你们周全。”季满自信满满。“可没有季府,辛府也没有出错。”辛老爷见季满想空手套白狼不答应。“真以为没有出错吗?我要是告诉姐姐辛府偷偷与兴国来往密切,你觉得结果会怎么样?”季满言语中略带威胁。贤妃知道等同于天网司知道,轻则关押,重则抄家灭门。辛老爷内心一颤,犹豫片刻咬牙同意“那好吧! 合作。希望季老爷对外缄口不语。”“哈哈,这是自然。就知道辛老爷是爽快之人。”季满哈哈大笑。

一日,禄吸先是去小摊买了几大盒莲子脆几大盒软糯莲子,而后像往常一样去茶肆听说书人讲故事…不多时,尚青云踏进食肆,环视茶肆内,台下稀稀疏疏坐着一群听书人,众人随着说书人的故事情节,时而安静时而情绪高涨,“…龙王抬手间呼风唤雨电闪雷鸣,青龙窜出海面一瞧自知不敌却又奈何不得…”台上说书人正在讲故事。一名蓝衣女子正坐在某个角落处,双手托腮听的入迷,“此女子好清冷的气场。不过,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尚青云盯着蓝衣女子自语。蓝衣女子正是禄吸。心里总想靠近又不太敢,尚青云在原地望着禄吸驻足许久,在犹豫要不要试着接近禄吸。“公子,听书吗?”伙计上前询问。“对。”尚青云回答。“站着听书十钱,坐着听书三十钱,坐着听书且要茶水松子以及茶点的一百钱。”伙计客气说。“你们最好的位置在哪?”尚青云语气平淡。“中间,软座,全套二百钱。”伙计回答。“那个位置呢?”尚青云指着禄吸的位置。“那是禄小姐的专属位置,她付钱专门找人订做的。”伙计顺着手指方向看去露出微笑。“可是城南禄府禄千金?”尚青云问。“没错,就是她。”伙计点头。原来是她!听说禄府千金前些日子遭遇黑衣人夺命未遂,城内各处都传禄府有鬼神护佑,尚青云恍然。“那我要听书全套。”尚青云说。“好,公子自行寻找合适的位置,茶点稍后就来。”伙计笑着说。“嗯。”尚青云轻声回应,朝禄吸所在方向走去。禄吸正听的心驰神往,只见一位黄衣男子从面前经过,在自己旁边坐下。隐匿处,五名灰衣小仙看见凝心和子玄远远避开到一旁角落。这人是谁?在我面前瞎晃悠什么!感觉有些熟悉,不想搭理,禄吸没在意继续认真听。禄吸坐在角落,平时除了伙计一般没有人会在禄吸面前路过。“小姐,听书吗?”尚青云刚一说完,发觉问了一个蠢的问题,不听书来这里干嘛,将视线放在台上。禄吸看了一看尚青云眼睛正直直盯着台上说书人,样貌不丑,比不上美男子,嗯?他在问谁?禄吸继续看向台上人。须臾,伙计端上好点心茶水以及松子放在尚青云面前的桌上。伙计临走时看了一眼旁边的尚青云又对禄吸笑呵呵“禄小姐,你们真是郎才女貌。”“谁啊?”禄吸随意一问。“你旁边这位公子。”伙计笑呵呵说完以后立刻离开。嗯?禄吸呆呆看着尚青云眨巴眼睛,“禄小姐。”尚青云礼貌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公子大哥,我们不认识吧?”禄吸疑惑。“我观你年岁与我相仿,可不可以别叫我大哥?”尚青云问。“但是你看起来比我年岁大呀!”禄吸说。“我是靖和三十六年,二月初七日出生。”尚青云自报生辰。“嘿,巧了。同一天。”禄吸惊讶。“难道禄小姐也是…”尚青云一喜。“那你是哪个时辰?”禄吸问。“辰时。”尚青云说。“我是酉时。按时辰算,你还是公子大哥。”禄吸想了一下。“好吧!”尚青云叹气。“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姓禄。”禄吸追问。“伙计告诉我你是禄府千金。”尚青云老实说。“噢。”禄吸轻声回应继续听书。“禄小姐,专属位置还能订做?”尚青云试着询问。“给钱就行,他们会什么都会。”禄吸指着在茶肆迎接茶客的伙计们。“那我可以在你旁边也订做一个位置嘛?”尚青云征求意见。“你要干什么?”禄吸心生警惕。“没什么,切磋交流嘛。”尚青云笑笑。“切磋?”禄吸疑问,听个故事有什么好切磋的。“交流感悟。”尚青云心虚找补。“你爱不爱动弹?”禄吸一问。尚青云一下子摸不着头脑“这是何意?”“爱动弹的话,不要挨着我,我嫌烦。”禄吸淡淡说。“我原本是读书人,不爱动弹。”尚青云摇摇头。“读书人?仔细一看是有几分读书人的儒雅。”禄吸看了看。“禄小姐桌上的食物看起来很好吃。”尚青云找话题。“你饿了吗?”禄吸问。“有一点。”尚青云说。“给你吃。”禄吸把莲子推往桌边,尚青云一颗一颗放进嘴里,尚青云每拿走一颗,禄吸的视线就被衣袖遮挡一下。“真麻烦! 你拿走或者过来吃。”禄吸有点不耐烦。“这…不太好吧?”尚青云轻声。“那就别吃了。”禄吸说着就把莲子盒盖上。此女不但气场清冷,脾气也暴躁,道也颇为有趣,和阮阮一点也不像,尚青云大概有所了解,一想起曲阮阮顿时难过起来。禄吸不知是不是说话伤着尚青云,有些不好意思道歉“公子大哥,对不起啊! 话说重了。”“没…既然盛情款待,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尚青云搬椅子到禄吸旁边坐下,一口一颗吃着,边吃边盯着禄吸看。禄吸注意到被尚青云盯上,用指尖摸了摸脸“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没有,只是小姐都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吗?”尚青云好奇。“公子大哥,你来是想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禄吸反问。“对…也不对。”尚青云点头后摇头。“那你说吧!我听着。”禄吸随意一说。“我叫尚青云。”尚青云说。“公子大哥,知道了。”禄吸拿起茶杯大口喝茶后放下茶杯打了一个饱嗝。见禄吸一点不淑女样子,尚青云无奈叹息感觉心总想靠拢。眼前的女子根本不符合自己心里真正对未来夫人的想法,倒是符合对封朵胡乱说一通的话。“…青龙发怒吐出一团团真火,对面三五个妖人见真火袭来就要缠身时…诸位听客,故事到此告一段落,下回接着讲。”台上说书人讲完离开,禄吸起身就走。“禄小姐下次来茶肆是什么时候?”尚青云怕见不到禄吸着急一问。“大约…明天?后天?我也不知道。”禄吸淡淡说。“好吧!禄小姐,我家住城北尚府。有事请到尚府寻我。”尚青云自报家门。“行,我记下了。”禄吸点头。“你过来。”尚青云冲伙计一招手。“公子,您吩咐。”伙计客气问。“你帮我在哪里也订做一个位置。”尚青云指着禄吸的专属位置旁边。“这…我还是下次问问禄小姐吧! 万一她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伙计一脸难为情。“那我问你,禄小姐为什么可以有专属位置?”尚青云好奇。“她常年在我们茶肆听书,老书迷了。”伙计说。“我也可以是老书迷,你帮我在禄小姐旁边搞一个位置,挨得越近越好。”尚青云笑着说。“好,我告诉东家一声,再去问问禄小姐的意见,都没问题就行,只是钱财上…”伙计有心帮忙怕钱财不到位。“钱财不成问题。”尚青云拿出一张银票给伙计。伙计笑呵呵收下“贵客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尚青云回到府里,摸摸肚子感觉有些饿了,吩咐左右“做菜来。”须臾,菜上桌。尚青云正吃喝,小识知道尚青云因为曲阮阮的事好几天没好好吃饭“公子,吃的真香。”“还行。”尚青云淡淡回答。一顿饭喝后,桌上几道菜几乎不剩。湢浴后躺在床上默默想着,怎么会有人气场如此清冷?性格却很随性!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

翌日,茶肆,伙计询问东家,东家很乐意见到有人在茶肆消费,没有不答应。伙计询问禄吸的意见,禄吸一脸不耐烦挥手想要接着听故事“随便。”

伙计请人在禄吸的专属位置订做了一个位置,两个位置几乎快挨在一起。

杂货铺。尚青云忙进忙出,盘算清点,记账算账。尚青云在柜台,时而沉思,时而发呆。“心性不稳,还需磨练。”尚墨看向尚青云自语。“爹,我出去一趟。”尚青云说。“什么时候回来?”尚墨往着远去的背影问。“两个时辰后。”尚青云回答。

茶肆,禄吸踏进专属位置,看见角落几乎连在一起的两个位置“怎么挨这么近?”“禄小姐。”伙计打招呼。“我问你啊! 那个位置你能给它挪远一点吗?”禄吸叫住伙计询问。“这是昨天那个公子要求的,重新弄又要耗费大量时间和钱财。禄小姐,你别为难我呀!”伙计很难办。“算了,你走吧!”禄吸一挥手。禄吸刚坐下没多久,眼前飘过一个黄色衣服。“禄小姐,好早。”尚青云打招呼。“大哥,两个位置这么近,你怎么想的呢?”禄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见到尚青云感觉很熟悉却又很排斥。“冬天到了,暖和。”尚青云一笑。“暖和个鸟,夏天怎么办? 这么近不知道会热死人的嘛!”禄吸不开心。“夏天再说吧! 听故事。”尚青云看向台上。禄吸撇了撇嘴,听到故事中不喜欢的桥段时拿起一颗莲子送进嘴里咀嚼。“禄小姐最喜欢故事中哪个桥段?”尚青云问。禄吸不想说话,一颗一颗吃着。尚青云心想,真没礼貌!“这么好吃吗?”尚青云手伸到禄吸桌上拿起一颗莲子吃,禄吸看他一颗一颗吃着停不下来“你不会自己去买啊?”“有卖的吗?在哪里?”尚青云疑惑。“市集小摊上。”禄吸无奈回答。尚青云掏出钱袋交给左右“去市集街道买莲子,都买来。”须臾,下人抬着一大箱子的莲子来到尚青云面前“公子。”“放这儿吧!”尚青云指着脚下。禄吸喵了一眼箱子内,估摸少说也有三百多盒“吃死你。”尚青云一点也不生气反倒询问“禄小姐要不要一起吃?”“免了。”禄吸嘿嘿一笑,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尚青云拿起箱子里一盒放在桌上打开慢慢吃着…说书人话别下台,禄吸起身离开。众听客也都纷纷意犹未尽正要离开时,尚青云指着脚下箱子大声喊“今天本公子高兴,这些莲子免费送,先到先得。”“公子说的可是真的?”听客持怀疑态度问。“不骗你。”尚青云淡淡说。众听客听见有这么好的事情,赶紧跑上前哄抢,抢多少算多少,有人拿起莲子上前道谢“多谢这位公子。”,有人抢完就跑,还有人被后面的人按在地上不能动弹,场面一度混乱。最后剩下四十盒莲子,尚青云送给茶肆伙计以及下人。

月落日升,日复一日。禄吸依旧每天上午去扇子铺,下午去茶肆。

扇子铺,内阁。禄吸一整个上午都在看账本。“今年营收比去年好一点。寒冬腊月还是不行,以后每逢冷天就关闭店铺好了。”禄吸喃喃自语紧接着拿起账本出了内阁“白掌柜。从明天开始,关闭店铺。到明年年后再开。”“午饭后你们都到柜台,我有话说。”禄吸看向伙计。“好,东家。”众伙计回应。不多时,便到了午饭后,禄吸在柜台前,众伙计并排站好看向禄吸。“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扇子铺歇业,年后继续开业。往后每年都将今天定为休沐日。下午你们把货物归置收整一下,该记的东西记下。洒扫完到内阁领银子。”禄吸东家姿态说。“好的,东家。”众伙计回应。“嗯。”禄吸淡淡回应一声“都散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众人各自散去,有伙计忙着取下挂在墙上的扇子,有伙计搬梯子,有伙计清点物品数量…禄吸在前,白掌柜在后“白掌柜,拿三百两银子。”白掌柜大步到柜台取出三百两交给禄吸,而后拿出一两银子给丫鬟“买二三十个钱袋。”看丫鬟离开去市集采买,禄吸进入内阁。不多时,丫鬟采买回到内阁。禄吸装了十六个钱袋里分别装二十两银子。

茶肆,尚青云抽空来茶肆,发现禄吸不在,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禄吸依旧没有到来。“伙计。”尚青云喊。“公子,有什么事?”伙计问。“每逢禄小姐来你们茶肆时,劳烦你们来杂货铺告诉我一声。”尚青云说完掏出一张银票交给伙计。“好的,公子放心。”伙计看见银票开心的很。

下午,扇子铺。众人洒扫后,伙计们排队到内阁领银子。接近晚夕,禄吸关上扇子铺大门而后坐马车回了禄府,与敬云禄存围在桌边一顿吃喝。“爹爹,娘亲。扇子铺最近营收不好。今天关了扇子铺,年后再开。”禄吸边吃边说。“你是东家,你决定就好。”禄存没有意见。“娘亲,你和爹爹最近在忙什么?难得看见你们。”禄吸问。敬云愣了一下看了看禄存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禄吸。“你好好吃喝。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禄存说。“噢。”禄吸大口吃喝。一顿饭后,禄吸湢浴后躺床上休息。距离中秋已过去了许久,禄吸不需要人守着,也可以睡着。

第二天,禄吸早早起床,一想到不用去扇子铺,连外衣都懒得穿,大喊“来人。”丫鬟进入房间,等候吩咐。禄吸说:“让东厨做好吃喝送到耳房。”丫鬟出了耳房轻轻关上房门去了东厨,不多时,丫鬟端着吃喝来到耳房,放在矮桌上,禄吸在矮桌边坐下摆了摆手示意丫鬟下去。“彩霞不在,美男子也不在。”禄吸看着空空的耳房突然伤感起来紧接着一想“不对,应该说美男子在扇子里。”禄吸起身找到折扇打开挂在屏风上,而后到矮桌旁坐下大口吃喝,边吃边看着折扇上的男子自语:“你看着我吃。”一顿吃喝后,禄吸心情变好,到市集街道闲逛,采买了一些自己喜欢的物品。

一日,台上说书人正在讲故事,众听客在台下听着。禄吸踏进茶肆直奔专属位置坐下。不多时,尚青云也到了茶肆。“公子大哥,你每天都来吗?”禄吸好奇,每次来听书都能看见尚青云。“对。”尚青云回答,不想禄吸知道已经买通伙计的事实。“好几天没见禄小姐。”尚青云说。“你找我有事?”禄吸问。“没。”尚青云说。须臾,伙计端着茶点松子上桌。“…悬崖峭壁险象环生,众杀手逼近,那二人手牵手脚下一滑,不慎掉落悬崖,忽现一软云接住二人飞奔天上,几道飞剑从软云中射出,将杀手们钉在悬崖绝壁上,杀手们立时丧命…”说书人情绪饱满,“好。”连带着一众听客情绪起伏。禄吸双手托腮听的入迷…不多时,说书人告别离开。禄吸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咕噜。”肚子发出声响,禄吸摸了摸肚子。“禄小姐,饿了吗?”尚青云问。“对啊。”禄吸点头。“去食肆吃喝。”尚青云说。“公子大哥,不用你提醒,我知道去。”禄吸回应。“禄小姐,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我也饿了。”尚青云厚着脸皮说。“随便你。”食肆不是禄府开的,毕竟谁都能去,禄吸也不好拒绝。禄吸一路到街道市集上。“禄小姐,这好像不是去食肆的路。”尚青云不明白。“食肆在那边。”禄吸指着左边,以为尚青云不知道食肆方向。“那你现在去哪?”尚青云疑惑。“烤肉摊。”禄吸随意说。“烤肉摊?”尚青云问。“公子大哥,你是不是没来过市集啊?前面有家烤肉摊,味道绝佳!”禄吸说。尚青云不言语,确实不常来市集。第七条街,远远就闻见一股浓香的烤肉味,“好香啊!”禄吸眼睛一亮,大步到烤肉摊。“小姐,吃什么肉?来几串?”小贩见禄吸穿着华丽问。“各烤一百串。”禄吸目不转睛盯着香喷喷的肉串。“小姐,稍等片刻。”小贩手上烤肉动作不停。尚青云在旁边看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禄吸坐在小桌边默默等待,尚青云赶紧跟上坐在禄吸旁边。不多时,烤肉端上桌,小贩问:“小姐喝点什么?”“随便。”禄吸淡淡说。小贩拿了一壶最贵的甜水。禄吸大口吃喝起来,尚青云在一旁看呆了。“好…好吃吗?”尚青云问。“好吃!”禄吸满意一笑。尚青云抬手拿了一串吃,禄吸斜睨“这是我的,你想吃自己掏钱买。”“这么多,你一个人吃得完吗?”尚青云厚着脸皮问。禄吸瞟了一眼尚青云,继续大口吃喝,也不说话。“这桌肉串多少钱?”尚青云问小贩。“一两银子。”小贩说。“给你。”尚青云拿出钱袋掏出一两银子抛给小贩。小贩灵活接住“多谢这位公子。”“付过钱了,我也要吃。”尚青云笑着拿起一串肉串吃着,这次换禄吸惊呆了。尚青云边吃边说:“好吃。禄小姐快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禄吸小心吃着,边吃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旁边的尚青云。一顿吃喝后,二人分开各自回了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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