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蝙蝠俠送來了紅星中學七月份高三月考試卷和答案,還有學習用品和大量的練習冊、試卷。
早上八點四十五分,韓梅準時展平答題紙和草稿紙,檢查自己的用具是否有墨、能否擦掉鉛筆痕跡。
早上八點五十五分,韓梅開啟試卷,首先檢查試卷是否有漏印、印刷不清的情況出現,隨後開始瀏覽大小作文的題目和條件,接著翻到最前面的多文字,開始閱讀題幹。
早上九點整,韓梅拿起筆,寫下第一道多文字閱讀選擇題的答案。
兩個半小時後,韓梅放下筆,揉著痠軟的手腕,準備起身舒展一下身體。她在舒展後頸時,盯著帶有浮雕的豪華天花板,開始思考她的超能力:自從將那道題的答案從熱機效率30000%改為30%後,她就沒有了「腦子一熱」的感覺,難道她的超能力是一次性的?
她走到冰箱前,緊盯冰箱:熱機效率30000%,熱機效率30000%,熱機效率30000%……
但是冰箱依舊正常運轉,沒有任何異樣發生。她拉開冰箱門,喝起冰可樂。
韓梅又想:難道她的超能力需要拿著錯題本和藍筆才能發揮?
她拿著錯題本和藍筆對著冰箱默唸:熱機效率30000%,熱機效率30000%,熱機效率30000%……
冰箱仍然安靜地工作著。
或許就是一次性的,爲了讓她不在穿越的一瞬間死掉。韓梅有點沮喪地想,她還以為她能夠覺醒超能力走上人生巔峰呢,原來她不是主角。
沒關係,韓梅安慰著自己,雖然超能力是一次性的,但是也比沒有好,熱機效率30000%,多炫酷的超能力,她還用過一次這麼酷的超能力!
她隨手把錯題冊和藍筆塞到上衣兜裡,帶著冰可樂回到書房,掏出紅筆開始批改試卷。這花費了一些時間,等到改完試卷、大概擬訂分數以後,韓梅感覺有些餓了。她把沒有汽也不涼快的冰可樂喝完,走到冰箱處,檢視裡面有什麼食物。冰箱中的食物只有一些薯片和冷藏蛋糕,看上去口感很不好,而且份量很少。
原來有錢人也吃不到好吃的啊。韓梅在內心感嘆,還是下樓出門找點吃的吧。
此刻,她面臨了一個巨大的問題:她沒有錢。
她渾身上下的全部家當如下:一套穿了兩年的紅星中學校服,包括90元的長褲、30元的T恤、110元的外套,一張飯卡,辦理費用為20元,其中還有180元的飯費,一根用了一半、買的時候花費了1元的藍筆,一本5元的錯題本,還有一塊花費了30元的腕錶。
除了腕錶以外,沒有東西值錢,但是她的腕錶是30元從小商鋪買的,從她初一就開始佩戴,布料錶帶都有些磨損了,肯定賣不出多少錢。
她想給蝙蝠俠或者韋恩集團的總裁打電話,問問他能不能借她一些錢去買午飯,但是她沒有蝙蝠俠或韋恩集團總裁的電話號碼。她也不知道蝙蝠俠是否會在今天來找她。
果然還是需要街頭賣藝,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問出答案是什麼。韓梅取走房卡,裝在褲兜裡,坐電梯順利地來到大廳,從大廳走到大街。
韓梅的運氣不錯,僅僅是步行走過了兩條街道,就在靠近富人區的位置找到了一連串街頭賣藝的人。她安靜地觀察了一會,走到其中一位看客稀少的吉他手面前,和她商量起來:「我會唱歌,也會跳舞,如果我們合作,你或許會賺得更多。我只需要分到三分之一的美金。」
一頓快餐在10-15美元左右,五十美金就可以確保她一整天的食物,如果她運氣好,哥譚市的物價較低,還能額外省出來一份快餐錢。
「你?」吉他手停止演奏,懷疑地看著眼前穿著校服的女孩,隨後不耐煩地擺手,「離開我這兒,小姐,沒有錢就不要打擾我的生意。」
韓梅低頭看了一眼她攤開的吉他包和潦草的寫著「請資助我的音樂夢」的紙牌,抬頭誠懇地對她說:「但是你在這裏站了很久,也只是收穫了二三十美元,不如讓我加入你。如果一個小時內沒有起色,我就主動退出,如果有起色,我們就合作下去,可以嗎?」
「好吧。但我提前告訴你,我沒有多餘的錢付給你。」吉他手說。
「當然,我不會向你索要任何費用的,謝謝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韓梅立刻說,「對了,你有馬克筆嗎?我覺得這個牌子上面的內容可以適當修改一下。」
吉他手將牌子翻過來,遞給她一隻黑色馬克筆。
韓梅略作思考,隨後用漂亮的花體字寫下:「你駐足時,每個音符都在說謝謝;你聆聽時,每個單詞都送你星光;你微笑鼓掌時,每個動作都為你呈現。如果這首歌曾短暫地敲響你的心臟,一點慷慨都是我們繼續傳播美好與愛的動力。」
吉他手目瞪口呆:「你是出來體驗生活的嗎?」
韓梅不解:「這不是提筆就能寫的嗎?」這難道不就是語文小作文的題目三,抒情類片段嗎?不過這個花體字倒是她的課外愛好,平時寫英語作文都用最正規的衡水體,學累了纔會練練花體字放鬆一會。
吉他手看她的眼神古怪起來,但韓梅沒有察覺到,她正在看周圍幾個人的牌子,發現她們不單字沒有她寫得好看,內容也不如她的真誠,便高興地立起牌子,站起身對吉他手說:「我們開始吧!你會什麼曲子?流行樂我聽過不少,比較知名的基本上都聽過,搖滾樂、鄉村音樂、布魯斯,雖然聽的不多,不過有名的幾首也還是會的,你最擅長哪幾首?我們可以先合作試試看!」
「那先試試看《我心永恆》?」吉他手抱著吉他,不是很確定地問。
「可以,這首歌我很喜歡,我們老師還在課上給我們放過《泰坦尼克號》的電影呢!」韓梅自信地答應,「對了,你覺得應該用流行樂的唱法,還是用美聲?我會一點美聲,感覺唱副歌的時候會更加好聽一些。當然啦,一切都還是看你的意見。」
「那就美聲吧。」吉他手更加確定韓梅是偷跑出來的富家姊妹了:雖然衣服有些奇怪,穿得乾淨整潔,談吐清晰大方,發音是標準的英音,寫字好看,文字生動有趣,還會唱美聲。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哪一個富豪的孩子——算了,這些又與她無關。
「對了,我叫韓梅,你叫什麼?我們互相認識一下,說不定過幾天我還會來找你呢。」韓梅笑著向她伸出手。
「米婭·瓊斯,叫我米婭就好。」米婭握住了她的手。
「讓我們開始吧。」韓梅站到她旁邊,清清嗓子。
米婭掃過琴絃,開始彈奏那首經典樂曲的前奏。韓梅雙手放在小腹前,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仔細聽著米婭的彈奏,精準進入節拍:「Every night in my dreams,I see you, I feel you……」
一曲結束,韓梅熟練地鞠躬道謝:「希望這首歌為你們帶來短暫的快樂和安慰,感謝所有願意為我們的音樂駐足的觀眾,也感謝每一聲鼓掌。我還有一個小小的魔術獻給大家。」說著,她掏出口袋中的錯題冊和藍筆塞到褲兜,脫下外套,快速摺疊幾下後,厚重的布料便變爲了帽子的形狀。她將帽子內部展示給眾人看,隨後將其扣到頭頂,再次摘下後,裡面赫然是韓梅放在另一個褲兜中的飯卡。人群中響起掌聲,她笑著鞠躬道謝,優雅地伸出帽子,接住每一塊硬幣和紙鈔。
她反手將帽子裡的全部錢幣倒入吉他包中,在人群散去後蹲下與米婭清點剛纔賺到的錢。
米婭看著她數錢的樣子,動動嘴唇,最後什麼也沒說,繼續低頭清點紙鈔。
「一共351美元,算上這些硬幣的話。」韓梅很快數完,「你再數一遍,看看我有沒有數錯。」
米婭點頭:「我數的也是這個數。」
「那我拿走117美元,剩下的就都是你的了。」韓梅對她說。
米婭拿出手機,算了一遍,確定她說的沒有錯:「是的,你應該拿走117美元。」
「感謝合作!」韓梅快速地撈起幾張鈔票和硬幣塞進外套兜裡,「今天和明天我大概不會來了,第三天我可能會來。如果不來的話,我會提前和你說的。」
「你不再幹一會嗎?」米婭問,她有些心動,剛纔賺到的錢是她一週的總收入,可能還要多一些。
「抱歉,我可能沒有時間了。」韓梅歉意地回答,「我下午和晚上都有其他安排。」她下午還有一場數學考試,晚上準備複習英語和小三門。
「好吧。」米婭沒有繼續糾纏。
韓梅向米婭詢問了最近的漢堡店以後她們互相告別,韓梅徒步前往漢堡店,花費12美元打包了一份漢堡、一份薯條和一份炸雞,抱著棕色的紙袋愉快地走出漢堡店,計劃著今天晚上的複習計劃。
她剛剛邁過轉角處的銀行,就被闖入銀行的一堆劫匪帶著衝入銀行,全自動服務,無需親自動腿,宛如回到了早晚高峰擠地鐵一號線時的場景。
「啊?」韓梅無措地抱著她高達12美元的漢堡、薯條和炸雞,站在銀行裡,蹲了下去,覺得這個場景意外的熟悉,「漢堡也要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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