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哪是想收我为徒,分明是怕我出尔反尔吧?想将我拿捏在身边好方便控制罢了。
风粼潇想,果然是千年的狐狸。
中午,风粼潇再次去探望江月,江月身上的伤势已有好转的迹象,呼吸也已经平稳了许多,按道理来说,这时候人已经要醒了。
望着床上依旧昏迷的江月,这已经是第三日,如若不是江月还有呼吸,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身上的流失咒没有解。
到了晚上,风粼潇潜入了金萍的房间。
白天,在陶白的有意干扰下,金萍并未查出什么新的线索,但更加值得肯定的是陶白一定有鬼。
“陶公子有没有说他这几天都去哪了?”
“他说一直昏迷,你信么?”
风粼潇自然不信,江月的修为可是能在整个修真界排得上号的,陶白虽然修为比不得江月,可好歹也修了这么多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凶手能凭一己之力把这两人伤得这么惨?而且陶白并没有身中流失咒。
哇塞,凶手不会是想把这事嫁祸给自己这位万魔城城主吧?
风粼潇一想到这里,忍不住后背一凉。
然后她郑重道:“说到一直昏迷,我今天去探望江月的时候,发现她明明身体已有好转,但却一直不曾苏醒,你说奇不奇怪?”
“无妨,我们流云派有一招唤流云,若是昏倒的人自身有修这门功夫,那不管昏迷了多久,都一定能唤醒。虽然江道长没有修习这门功夫,但我多试几次也没问题的。”
“就是你上次唤醒令芙蓉的那招吗?”
金萍点点头。
两人登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实不相瞒,我之前亲眼目睹过织衣派中咒,虽然也是修为和灵力逐渐衰退,但却是行动自如,但是令芙蓉和江月的症状却是昏迷不醒,一般来说,咒的威力和下咒之人是有密切关系的,同一种咒由不同的人来完成效果总会有细微差别,我在想伤害这两人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
金萍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你们这个凶手就是和令芙蓉、江月都有纠纷的人。而令芙蓉和江月唯一的联系就是流失咒。
“结合令芙蓉死前的话,凶手应当是抢了她手里的流失咒再向江月行凶的。可凶手并没有在抢走流失咒第一时间就向江月动手,反而是等到我们找到令芙蓉的尸体后……”
“江月那天看令芙蓉的尸身面漏古怪,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才要被凶手灭口的?”
可那天的现场只有四个人。
于是两人一合计,决定给凶手来一招瓮中捉鳖。
先让金萍以查出真凶线索为题带着陶白前去附近村落,接着再由风粼潇传出江月苏醒的消息。
此话一出,凶手必定着急。
一是急江道长说出他来,二急流失咒是不是失效了。由此,凶手一定会冒死前来查看江月真实情况。
如果陶白真的是凶手,那他一定会偷溜回客栈。
果不其然,消息散播的当晚,风粼潇就在江月床前抓了个现形的。
“摘下面具,留你全尸。”
面具下面,是一张白皙柔和的脸。
陶白慢慢转过身,拱手抱歉,“抱歉,诸位。陶某听见月娘苏醒的消息,一时没忍住就回来了。”
金萍道:“果然是你。”
“哼,避重就轻!”薄如仙一针见血地点评。
“这里有人不让你回来吗?”风粼潇步步紧逼,“陶公子啊,你回来就回来,为何要这般鬼鬼祟祟呢?莫非你的本意不是回来探望而是暗杀?”
“月娘子在这里,我身为她的丈夫,听见她苏醒的消息,难道不应该跑回来吗?至于面具,那是因为我……”
“因为什么?”金萍厉声道,“把人押到大堂去,听候师父发落。”
“且慢,我之所以鬼鬼祟祟,那是因为我怕被城主发现,再给月娘子带来危险。”
“什么城主?”“你是说万魔城城主?”“风粼潇也在这?”“你竟然是万魔城的人……”
“万魔城”三个字一出,节奏被彻底带歪。
风粼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难不成这人认识自己?
“不错”陶白道,“我的确是万魔城的人,多年前幸蒙月娘子搭救,这才有勇气逃离出来。昨夜我随大家前去我和月娘子出事的地方找凶手线索,意外发现城主的气息,由此我更加断定那天的人应该是万魔城派来清理门户的。只恨我陶某修为低微,没能保护好月娘子。”
“那魔头现在何处?”
“昨夜我在寻找月娘子途中,路过城外一处破庙,看见城主就在里面休息。现在嘛,我们城主向来行踪不定,变幻莫测,兴许变作个什么热心女子混迹在我们中间也说不定。”
哇塞,原来昨夜晚上一直打量自己的不是野鬼而是你啊。
陶白这段话只差点风粼潇名字了。
“哼,现在倒戈得这么快,不知那晚会不会倒戈的更快。”
这话一出,陶白准备好的千言万语竟然一下子说不出来了。
光凭陶白一张嘴,大家几乎就已经定了风粼潇绝对是凶手之一的结论,原著中不是说这会的原主还没有和名门正派树敌太多嘛,怎么还这么口皆碑?
“再说这魔头这要清理也是清理你这个叛徒,怎么反而你好好站在这儿呢?”
“说来惭愧,危急关头,月娘子打晕了在下。”
金萍道:“漏洞百出!江道长身上的伤痕来看,凶手不止想杀她,更想虐杀她。那魔头虽然穷凶极恶,但却从不虐杀。并且江道长身上数道伤口,大多数都是被人正面所刺,这说明凶手和江道长至少相识。”
哟,金萍这人认识这么久,总算说了句人话。
薄如仙道:“相识还虐杀的,看来这位凶手不是一般凶狠啊。”
“金师姐,掌门叫您把人带过去。”来传话的人正是纪明。
死对头见面,总是分外眼红。虽然纪明还只是个初中生的年纪,虽然这一世,两人还并没有结仇,但是,风粼潇心里还是对对方有一种本能的惧怕。
或许这就是千刀万剐的烙印吧。
纪明负责此次的丧仪操办,所以才刚到不久。
风粼潇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对方。
“城主。”风粼潇听见有人这么唤她,等她回头,却看见陶白笑盈盈的一双眼睛。
“城主别怕,这声音只有我们俩听得见。几天前的夜里,在下寻找月娘子时,曾途径一处破庙,城主正好就在那庙里休憩。当时天色已晚,属下不好向城主问好,还请城主莫怪啊。”
哇塞,那晚盯着自己打量的不是孤魂野鬼,而是陶白啊。
“偶尔不问好不怪你,可栽赃本座就不一定了。”
“城主您别介意,属下这也是为了救您的权宜之计啊。”
“什么权宜之计?”
“城中传言,城主您练功时不慎走火入魔,早已经死了,他们都推举了新城主。眼看新城主即将继任,属下不不甘心,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城主。如若刚才不那么说,属下岂不是早已命丧黄泉?属下死了不要紧,可能帮城主重新登位的流失咒还在属下的脑子里,属下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城主原谅。”
呵,万魔城是什么地方?弱肉强食,没有半点真情的炼狱。
再说,陶白若真有救她的心思,早在认出她的第一眼就主动相认了。
故而,风粼潇对陶白的话是深疑不信。
“那你想怎么救本座啊?”
“城主放心,那流失属下咒看后就烧了,他们抓不住属下把柄的。此咒遇水则发,一会待众人喝下茶水后,麻烦城主将水撒一些在属下身上。”
“哦,这么简单?”
“城主不必担忧,剩下的由属下完成就好,属下虽然修为不算深,但对下这咒的手法还是很有自信的。等他们中咒后我们就能为所欲为了。”
“就像现在江月这样吗?”
“城主英明。”
到了大堂,令仲闻正脸冒黑气地站在堂中央。
看样子应该是金萍已经向他汇报过两人之前的猜测了。
“陶是个好姓,只可惜不够硬。”
“唰”的一下,陶白瞬间被扇飞在地。
“你为何要杀害老夫的女儿,说!”
陶白挣扎着站起,“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女儿。”
“啪”又是一下。
陶白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继续求饶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女儿,再说是她先威胁我,我才给她下咒的。”
“那咒呢?”
“回师父,没有找到,估计被他藏起来了。”
令仲闻听完又是一掌,打得陶白直觉得自己灵力溃散,眼看自己就要命丧于此,他连忙又继续求饶:“咒被我不小心毁坏了,不过我都记住了,我现在可以写出来,只要你们放开我……”
“小心有诈。”风粼潇提醒道。
“放开你,让你好写出那样的恶咒继续危害人间吗?”
“我还知道……”
令仲闻不等陶白说完还知道什么就直接挖走了陶白的双眼。
陶白的大脑瞬间宕机,他本来是想利用风粼潇的身份交换个喘息的机会,却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眼睛被挖走的一瞬,他的身体也好像被人定住,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由鲜血从眼眶汩汩流下。
就在令仲闻准备来最后一掌了结他时,他突然觉得周遭风起云涌,脑袋像炸开似的,全身上下都被黑暗和疼痛浸染。
“且慢”
突然一道如春风般的声音在陶白的耳边响起,一如他和江月儿时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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