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在跑路的路上感慨时间过得快,说起来……她和白朝的皇帝认识的时机并不是很好,毕竟当年与阿佪在秘境时还顺手救过一对小倒霉夫妻。
那夫妻来了个伉俪情深,那妻子生了怪病,得用秘境里的泉水滋养才能活命。
这两个人甚至都不是修炼者,靠着偷来的钥匙强行打开了秘境的一处。
按照道理来说,这两个倒霉蛋应该在一开始就被空间的灵压撕裂,可偏偏……天道会庇佑一些气运之子。
很不巧,她本来就是为了庇佑气运之子而存在的好用工具人,或许并不是偶然,无忧才想起来,原来天道早已落子。
当时她和阿佪早就自顾不暇了,虽然感到奇怪偏多,但没多想,以为是扮猪吃虎的新花招。
仔细想想,从秘境活下来的人怎么可能是废物。
作为人道主义,剑修的特产——剑气,顺手送了两道庇佑他们便没有了交集。
不过等出了秘境之后这两个人对她感谢十分,说日后必定相遇,无忧没想到后面这二人的厉害之处。
他们怀着狼子野心,用尽谋略,秘境里的秘宝换作了钱财,招兵买马,处心积虑用了十五年的时间将那人界的皇帝改了主。
白朝第一任皇帝——白晟帝就此诞生。
无忧对人界事情一概不是非常关心,天上人间也是修仙世家的后花园,和完全不修炼的人族还是有点区别。
人族和他们修仙者有长期的合作关系,就是雇佣兵和有钱的富哥之间的简单关系。
他们花钱雇佣他们祛除魔族和拔除邪祟,他们得到他们的声望和更多新的修炼者供给。
当然,正义道盟作为中间的润和剂,一直做的很都不错。
擦,原来刚开始就和普通人不是一个物种啊,无忧下意识觉得自己幽默了一下。
无忧与那对夫妻的交集倒是因为每八年他们天下第一剑宗就会选拔弟子,偶尔会从人界挑几个不错的苗子,送上来的其中一个苗子指名道姓要找她。
她这才知道当年救下来的家伙已经成为皇帝了,她没觉得有多厉害。
真的,毕竟她当时靠那场机缘得到了元婴大圆满的好结局,师尊难得心情好没说她。
没被鞭子抽到就是大胜利。
这弟子是这俩小夫妻到秘境后才发现的存在,饮了蒹葭秘境的泉水,一出生便已开了任督二脉,极其聪慧,但极度残忍,甚至听说这货在十六岁之前虐杀过不少活物。
哦,应该说太子……弃子?
啊呀,差不多啦。
反正送上来以后就偏要修什么无情道,结果被女人吸引,不到弱冠之年就莫名其妙道心碎了,偷偷摸摸入魔了,不过也早就成为她剑下亡魂了。
作为斩杀这倒霉蛋的罪魁祸首,无忧提着一竹篮就去道歉了,主要是想去人间玩一下。
她只能隐去修为,与白朝的皇帝再遇时,倒霉蛋小夫妻穿得非常豪华,两个人见到她时落了泪。
无忧几句话解释了原由,夫妻二人看向竹篮里的头颅,随后了然,太子被安葬埋罗隐,白朝的龙脉之处,也算是庇佑后人。
她早就忘记白朝的皇帝叫什么了,她只记得那皇帝确实很帅。
老了的法拉利也是法拉利。
那弟子确实也有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结果还不是被爱所困了。
所以说合欢宗这种宗门,坏!
漂亮的男人带毒啊!
毕竟当年无忧还闲得慌去寻求真相,没想到是合欢宗男扮女装的小圣女为了完成他的业绩,这弟子是最菜的一个。
无忧用血泪告诫大家,合欢宗真的很会玩弄人心。
无忧在人间呆了半年,感受到了红尘世事的变化万千,她能感受到人的存在,也能感受到大爱是如何,小爱是如何。
她在国师所在的观星台上练剑,在夜观星象之时感受到人界的灵气简直就是没电的南孚电池,毫无作用,淡淡的忧伤。
白晟帝和萧皇后依旧记得那晚,皓月当空,月华泄在仙长的白衣之上,金瞳凝视万物不起波澜,一把玄剑衬她的气质如仙。
无忧一开口:“哟,陛下和娘娘,你们也打算再吃一顿吗?”
白晟帝和萧皇后:“……也行。”
无忧:“中,我从御膳房顺来的叫花鸡吃不吃?”
白晟帝和萧皇后:“吃。”
无忧想了想,觉得吃一顿夜宵不会胖的概率更加大,遂邀请皇帝和皇后吃她去御膳房偷来的叫花鸡。
两个人感慨万千,想到了秘境时扶持的不易之处,看那仙长不变的容貌。
白晟帝喂萧皇后吃鸡腿,顺带道了句:“金仙长,若在剑宗那处待的无聊,这江山如孤的子嗣能稳坐一日,便随时可来,这里永远是您的第二个家。”
无忧吃着另外一只鸡腿,咽下去了开口:“我记不住你后人的名字啊,陛下。”
白晟帝似乎决定了什么,咬着萧皇后为他剩下的半只鸡腿,道:“陈淮,金仙长,您只要说出这个名字,他们自然会知晓的。”
无忧想到了某人的名字也是这个发音下意识嘟囔一句:“淮……皇帝爱用词是吧?”
魔尊周淮也是这个淮,这作者对配角也太敷衍了喂!
白晟帝:“金仙长?”
无忧:“无妨。”
无忧摇了摇头,一缕神识从她身上裂出,她要求这里的皇帝做一个人偶,又将神识塞入其中。
这是纯最后的保命手段,如果死了不能回去,那么在人间度过这余生……确实也不赖。
随后无忧每十几年来一次白朝,这皇帝也传了三四代,最后一次便是闭关之时靠那缕神识偶尔在人间玩个几日,白玄帝便是在那时相识最久的小屁孩。
是个嘴臭毒舌腹黑帝王,颇有傲娇男的雄小鬼之资,不过前几年的时候这家伙似乎心有所属了,还舔着脸来问她如何讨女人欢心,毕竟白朝并没有广开后宫的传统。
开国小夫妻苦日子过来的,自然情深似海,从不纳妾,无忧只能说家庭环境很重要。
再见陈淮,是个慵懒的午后。无忧从窗口跌进御书房时,他正批阅奏折。
年轻帝王闻声抬眼,烛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玄色龙袍衬得肤色冷白,那双熔金般的瞳孔扫来时,自带九五之尊的威压。
他在此刻似笑非笑,眼底流转着一丝冷淡,道了一句:“金仙长,许久不见,依旧如此……”
无忧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抖落抖落肩上的尘土,墨瞳看着陈淮,这家伙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
无忧反驳:“喂!意外!人界灵气没屁用,我自然不熟悉!”
陈淮搁笔,唤了内侍上糕点和茶水,他与无忧对视:“要吃些什么吗?金仙长。”
无忧坐在了内侍送上来的金丝楠木雕刻的长椅上,上面还有金仙长专用几个大字,无忧随即开始发问:“陛下,近日如何,小苏呢?”
陈淮顿了顿,金瞳闪过一丝悲凉,浓郁的情感从淡淡的语气中溢出:“小苏她行刺未遂,怀着龙嗣与孤……一别两宽,此后孤只是陈淮。”
无忧非常震惊,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这家伙被捅就算了,老婆死了是个什么事?
他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这地方确实封建没办法,她有点胃痛了,不愧是狗血虐恋文情节。
这陈淮肯定是拿了追妻火葬场的剧本,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折磨她这个倒霉损友。
无忧掐指一算,皱着眉反驳:“啊?怎么可能?她和你是一世夫妻,这缘分未断啊!”
陈淮拂过胸口的一道旧伤,金瞳里流转着一丝名为人性的东西,他终于找到了诉说对象,是他记忆里那个不靠谱的金仙长。
“她不要我了。”陈淮轻声承认。
无忧站了起来,一步步看着这厮鳄鱼的眼泪,然后看到了那张微笑的表情,她立马反驳:
“别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肯定是你有问题!你不会玩强取豪夺这种情节吧!我那么久辛辛苦苦教你男女平等是几个意思?”
陈淮抬眸,金色的瞳孔中终于泛起一丝几不可见的涟漪,唇角却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是。”
无忧觉得人间真很好,把自己的感情障碍都快要调理好了,她咬住刚刚端上来的荷花酥,蹙眉凝视着这个阴湿男。
她觉得白晟帝当时就不应该埋那个恋爱脑进去庇佑子嗣。
你看!你看!祸害遗臭万年啊!
“缘分未断……金仙长,她会回来的,是么?”
陈淮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洇出一道湿痕,他甚至都未抬眼,金瞳里近乎冰冷的东西在此刻化开。
无忧觉得这家伙在下套,于是扭头就自动坐回了椅子上:“呃……我算命好像也没那么准……陛下想干什么?”
陈淮批改奏章的速度加快,他漫不经心地答:“有个蠢货跑来跟孤说,她是小苏转世,是为了与孤再续前缘才来的,需要孤的怜爱。”
无忧想到了什么,看了看陈淮一脸不在意的表情,她下意识吐槽:“擦,白月光与替身文学还带转世梗和追妻火葬场,得劲,我就爱看这个情节,果然还是宫斗文好看。”
陈淮自小对无忧的稀奇古怪的词汇耳濡目染,虽不好奇,但这些词听上去都不是什么好词,他下意识问:“金仙长你说什么?”
无忧打算和这个人渣保持距离,但是又很想看戏,有一种微妙的复杂心情,一想到这些都是小说,于是减轻了心理负担。
无忧:“没什么,所以呢?你觉得她是真是假?”
陈淮似笑非笑,金瞳映出那道厌恶神情,他轻轻拂过桌前的一把金钗,他道:
“孤不是蠢货,是真是假,第一眼便知晓了,只是孤不知道,她口中的系统对金仙长是否有帮助,便与金仙长说了。”
无忧听的云里雾里,但是一听系统就来劲了,立马站起来将阿中收好,走到陈淮面前闪着激动的神情:
“系统?宫斗剧的好帮手,不对,不对!好小子,算我小时候没白疼你!快带我去见见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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