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台,在下姓若名离字锦雩,真不是你们找的刘子铭。”
城中村狭小昏暗的箱子里,一个青玉长袍的翩翩公子正对三名彪形大汉。
公子亭亭玉立,端正有礼,大汉们也是身姿直挺,奈何脸上凶神恶煞。
“什么金鱼鲤鱼,以为cos个古装就能逃出去了吗?啊!”刘德一脚将若离踢到墙角。
若离脸色一变,捂着剧痛的肚子怒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何人?还真给你装上了,老子是你大爷。”刘德又是一脚,若离连忙往旁边一滚躲过。
眼前三个大汉个个壮的跟熊一样,看样子身手不凡,若离自知打不过他们。四周也没有能逃的地方,放缓语气试图跟人和谈。
“你们想要什么?我祖父是国舅,只要你们放了我,要什么都能满足你们。”
“哈?国舅?国舅是什么东西?”刘德夸张道。
“不会是以前的什么皇亲国戚之类的吧?”关雲说。
张益:“大清早亡了,哪来的皇帝,这小白脸狡诈的很,不要再被他骗了。”
若离心里一咯噔,脑子还没理清,一个沙包大的拳头过来,他猛地下腰,抓住拳头借力翻身一脚踢到刘德肩膀顺势跳开几步远。
张益摸着肩膀愣了愣,“草,这小子练过。”
这下三人都打起精神,脸色更加阴狠。
刘德想到三人这几天被人像狗一样遛着走,每次看到一点线索追上去,要么扑了个空,要么是个道具,可恨道具上还写着挑衅的字眼。气得他牙龈都要咬碎了,好不容易蹲了四天蹲到人出来,怎么可能再让人跑了。
若离拔腿就跑,奈何对环境不熟悉,本想用轻功飞上屋顶,可这些巷子堆满杂物,头顶密密麻麻的线,衣物,两边几乎贴在一起的铁窗,连光都透不进来,更别说人要如何上去,跑了没多久被两面夹击围堵。
“跑?你能跑哪去?”刘德狞笑着冲过来。
情急之下,若离瞄到对面墙角放着的竹竿,脚尖一点,飞到对面,拿竹竿挽了个剑花。
“我勒个亲娘嘞,大哥,这小子会飞!”张益张大嘴巴眼睁睁看着人从眼前飞过去。
关雲和刘德也是一愣,刘德随即反应过来,“少废话,抓住他。”
三人围攻,在这狭小的巷子里,若离也很不好施展身手,时不时挨了一拳,但对方三个也没讨到好处,被打得嗷嗷叫。
论力气,若离肯定是比不过他们任何一个人,但他有巧劲,竹竿打在身上伤不重但剧痛。刘关张三人皮糙肉厚也疼的龇牙咧嘴,火冒三丈。
眼看三人放弃防御,顶着若离的攻击像坦克一样执意推进,若离顿时慌了。
“啪”,竹竿从中间裂开,再用不了。猛地点地跃起,刘德伸手去抓,却不想若离竟然在半空中回身一踢,犹如神龙摆尾,这一脚直接把刘德的手给踢得反折。
刘德抓着手哀嚎,双眼气的通红,“妈的,抓住他,老子弄死这小白脸!”
关雲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眼神狠厉,跟张益对视一眼,多年来的默契顿时就明白对方的意图。
张益直面若离,关雲闪身走向一边。
张益拳法古怪,是若离没见过的招数,他本就不善肉搏,一边抵挡一边后退,余光瞄到旁边有条巷子,想也不想转身朝那边跑去。
关雲已经在这里等着,猛冲出来,像一具坦克直接把人顶在对面墙上。
像是被极速猛冲的牛撞飞,只觉胸背剧痛,脑中一片空白,随即如铁锤般的拳打脚踢落在身上,他只顾得上抱头蜷缩起来,连闷哼都来不及痛的喊不出话。
“跑?奶奶的,可算抓住这小子了。”刘德喘着粗气过来,泄恨的猛踢了若离好几脚。
刘德一脚踩在他背上,恶狠狠的,“说!钱在哪?”
若离脸贴地上动弹不得,背上像压了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感觉内脏都要压扁了,他颤抖着喘气,“什么…钱,不知…”
“烧成灰了嘴还硬。”关雲用脚将他从地上勾起来,像踢球一样把他踢出去。
若离落在地上滚了几圈,身上的裘衣早就在打斗中变得脏兮兮,领子上原本白皙的皮毛也变得灰扑扑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哪里受伤,只觉得全身上下哪哪都痛,痛的没法再去思考什么。
“带回去给老板处理。”张益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晃了晃。
若离被晃得头晕,忍不住干呕。最后被扔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碰”一声,周围暗下来,若离不知道几个人要把他带去哪,脑袋越来越昏沉。
“…我们是什么□□公司吗?至于把人打成这样。”
耳边窸窸窣窣传来人声,渐渐变得清晰。
“老板你是没见到这小子多难搞,我手都给他弄折了,好不容易才把他抓到…你看…”
这是哪…
入眼是一片刺眼的白,若离想伸手挡一下眼睛,可手臂重的抬不起来只能偏过头去。
他想起来了,他被人打了。他心里惶惶不安,不知道接下来这些人要干嘛。
“秦总,人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过后,若离眼前出现一个英俊的短发男子。
随后又出现三张殴打他的那三个人的脸,若离脸色一变挣扎着起来,立马被人按住。
“别乱动。”
若离警惕的看着四人,突然察觉到手背连着一根细细的管子,往上吊着装着液体的瓶子,液体顺着管子流进他的身体,顿时未知的恐惧涌上心头,“这是何物?你们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做什么…”秦艽漫不经心踱步,拿过几张纸卷成的圆筒拍掌心,颇有一种□□打架拍棒球棒的架势,“你在我司就职期间偷了我们支付给合作伙伴的项目款,害的我们差点失去这个重要的合作商,还害的我们在同行面前丢了脸。”
秦艽将纸筒杵在若离脑袋上,恶狠狠说,“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嗯?”
若离恼火甩开,“在下洁身自好,从未行过偷窃之事。”
“呵,装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秦艽上下打量他。
若离衣服脏了,头发乱了,脸上也蹭的脏兮兮的,唯有一双大眼睛干净清澈。
秦艽仔细看了他一眼,别说,好像还挺好看的。
回过神轻咳一声,将纸筒丢给他,“这是法院判决书,看清楚,原本你是要坐牢的,但老子大发慈悲,只要你还上这笔钱你就不用去坐牢。”
若离看着方方正正的白纸,上面印着整齐清晰的字迹。跟他熟悉的字有所不同,但仔细看又能辨认出来。
话说他跟他们的口音也大有不同,他们的口音更加硬朗急促,声调也有些不一样,但同样没影响沟通。
若离原以为他们是偏远地方来的,说的方言,而他说的是正宗的官话,可为什么连字都不一样…他心中感到有些许不安。
见他不说话,秦艽不耐烦催促,“说话!”
若离顿时回过神来,“在下并不认得你们,何来还钱一说?”
秦艽皱眉,“你不是刘子铭?”
“不是。”
秦艽看向刘关张。
刘德连忙解释,“老板,这小子狡猾的很,最会装疯卖傻,兄弟三人被他骗过好几次了。我们就算再傻,也不会被一个cosplay骗。”
似是怕秦艽不信,连忙去扯若离的头发,“你看,他这一头都是假发…”
这一扯,若离整个人都差点被他扯下床,头皮扯得发痛,怒道,“放肆!”
刘德看着连着被扯过来的脑袋愣了愣,“王德发…这是真的啊…”
秦艽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关雲和张益悄咪咪的往门口溜。
“站住。”秦艽眼中迸发熊熊火光,“解释?”
仿佛气压骤然降低,刘关张三人吓得直冒冷汗。
刘德牙关发抖:“老老老板,这这…”
张益直接整个变白成雕塑。
关雲勉强维持意思理智,咽了咽口水,“我们看着他从刘子铭家里出来,就算…不是刘子铭,肯定也脱不了关系。”
“哦?”秦艽看向若离,“是吗?你跟刘子铭什么关系?”
若离:“在下也不认得刘子铭。”
秦艽:“那你怎么从他家里出来?他人呢?”
“在下也一头雾水。”若离低下头,他是真不知道,明明坐在马车出来看榜,路上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莫名其妙被人抓走,莫名其妙要求还钱。
“嘿,你丫还装。”刘德转过头指着若离,“我们兄弟三人在你家蹲了四天,看着刘子铭进去,看着你出来。敢说你跟他没关系,鬼信呢!肯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秦艽眉头一挑,“蹲了四天?”
刘德:“嗯呢。”
“就硬等?”
“嗐,哥们当兵时最长埋伏了六天,四天算啥,老板您那时埋伏七天七夜才是神。”刘德还挺自豪。
秦艽:“...”
秦艽一脸复杂的看着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们被人耍了,“有时候,咱可以动动脑,哪怕你去拉他电闸呢。咱又不是□□,你打个电话叫警察来,说怕他死在里面了,也不至于等四天。”
刘德顿时石化在原地,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最讨厌了。
秦艽本来还想着抓错人了有点麻烦,这倒是给了他一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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