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明初面上露出迷茫的神色，“李先生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李洧一几个跨步走到他面前，开口道：“聿明先生，你刚说你是开废品回收站的？”
聿明初点点头：“是啊。”
李洧一道：“我突然想到，我们道观不要的废品，是不是都可以交给你来回收？”
道观能有什么废品可以回收？
废弃的神龛么？
聿明初入行不久，说实话对废品回收基本上是一无所知。
但送上门的生意，自然是不可能推出去了。
闻言他惊喜道：“真的吗？那可是太好了。我俩加个微聊？”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聿明初拍着胸脯道：“以后云麓宫所有的废品都交给我了，我一定给你们最优惠的价格。”
李洧一也笑道：“以后李先生要是再想请人做法事，我们云麓宫可以打八折。”
聿明初摸了摸鼻子：回收废品可以，做法事那就算了吧。
没想到过来一趟，居然还能谈成一单业务，还是一单长期、稳定的公对公业务。
下山的路上，聿明初的步伐都轻快了起来。
他迫不及待地跟林墨海打电话分享这份喜悦。
“林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今天到云麓宫谈了一单大生意，以后云麓宫的所有废品都交给我们回收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对面沉默片刻，开口道：“明天我过来上班。”
“啊？”聿明初愣了一下，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林哥我不该在你休息的时候打扰你，我实在是没忍住。”
林墨海道：“没事，我已经休息好了。”
“不用不用，你再多休息几天。”
“我休息了，道观的废品谁去回收？老板你知道香灰多少钱一斤吗？”
“香灰还能回收？”
林墨海：“……”
聿明初讪讪一笑：“看来是时候回去恶补一下废品回收知识了。”
林墨海给他科普道：“道观的废品回收的确是单大生意，道观里面的香灰、蜡烛残渣、破损法器、纸质符咒、金属制品、包装材料等都可以回收。”
“尤其是香灰回收，利润很大，3毛收，卖10元一斤都有可能？”
“这么暴利？”聿明初惊叹道。
“是啊，香灰是道观日常活动的主要产物，回收后可通过加工制成香灰手串、佛像、护身符等工艺品，还可以作为宗教场所的祈福材料转售。”
“如果每日回收1000斤，日利润可达数千元。”
一天赚几千块？
聿明初听得心脏砰砰直跳，激动地开口道：“那这么说来，我们要发财了？”
“发财到不至于，但有这么一项业务，足以让废品站升级扩大规模了。”
“规模扩大就要增加人手，老板，看来招人的事情你要提上日程了。”
“招人啊……”聿明初停顿片刻。
他倒不是担心招不到人。
这年头失业的人一抓一大把，但是想要找到像林墨海这样工作尽职尽责、又精通行业规则的人，就要看运气了。
他也不想胡乱找几个人来，把废品站搞得乱七八糟。
挂了电话，聿明初一边往山下走，一边思考要怎么招人的问题。
一只手掌凭空出现，搭在他的肩膀上。
幽幽的声音响起：“老板~~~”
聿明初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手里的神龛丢了出去。
神龛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然后稳稳地漂浮在了半空中。
楮知白的脸从神龛后面探出头来，对着聿明初道：“老板，是我。”
看到是楮知白，聿明初松了一口气，随后又问道：“我去山顶云麓宫没看到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事说来话长。
楮知白道：“我本来在那棵古槐树下等你，结果看到你跟一个陌生人进来，我怕被人看到了不好，就飞到天上去了。”
聿明初：……
不愧是你，说飞就飞。
中二病真是了不起。
羡慕已经不多说了，他转而问起昨天晚上善后的情况。
楮知白拍着胸脯保证：“老板你放心，我都处理好了，绝对不会让人看出破绽来。”
聿明初点点头，那他就放心了。
楮知白说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黝黝的圆形物体来，递到聿明初面前，“老板，这是我昨天在现场捡到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就带走了。”
聿明初接过他手里的黑块，感觉有点像个被烧焦了的核桃。
“你在哪捡到的？”他问道。
楮知白指着漂浮在空中的神龛道：“就在这个神龛旁边捡到的，掉在泥土里，我昨天差点被它绊倒摔一跤。”
“那可能是古槐树昨天被雷劈掉的一部分吧。”聿明初猜测道。
“不过都焦成这样了，估计也没什么用了。”他一个投篮，将‘核桃’丢进不远处的神龛里，“到时候看能不能一起回收掉吧。”
楮知白点点头，手一扬，神龛无风自动，飘到聿明初身前。
物归原主。
聿明初接过神龛，感受手里沉甸甸的重量，又看了眼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神龛漂浮在半空中的楮知白。
脑海中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
他开口道：“褚同学，你体内的能量恢复得怎么样了？”
楮知白摇头道：“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样啊。”聿明初点点头，话锋一转道：“你有没有想过来我的废品回收站做兼职？”
“啊？”楮知白挠了挠头道：“老板你上次不是让我好好学习吗？”
“咳咳……所以我才说兼职嘛。”聿明初清咳了两声，解释道：“是这样的，你体内的能量就像个定时炸弹，保不准哪天突然就炸了，我觉得你还是定期到我的废品回收站来，让我检查一下比较好。”
说的也是。
楮知白觉得这理由没毛病。
但是检查归检查，他不想去收垃圾啊。
楮知白小声地抗争道：“那我每周末去废品回收站找您不就好了，兼职什么的……没必要吧。”
“当然有必要了。”聿明初义正言辞道：“兼职是每个学生踏入社会前必不可少的一步。”
“兼职有非常多的好处，不仅可以提升你的社会经验，还能增长见识，让你领先其他同学一步。”
“要知道，现在的社会，快人一步，收益一生呐。”
楮知白弱弱道：“可我现在才高三……”
聿明初抬手止住他接下来的话，语重心长道：“你虽然现在是高三，可你不能一辈子是高三，总得踏出第一步才行。”
“而且你想想，要不是我俩关系好，有哪个公司敢雇佣一个高三的学生来搞兼职？”
“现在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难道不认真考虑一下吗？”聿明初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楮知白一个高中生，哪见识过这样的PUA，立马诚惶诚恐地开口道：“谢谢聿明老板，我一定会干好这份兼职工作的。”
聿明初满意地点点头，“我也不白嫖你……咳咳，我是说，我还可以给你开兼职工资，就按正式员工的日工资来结算。”
没想到兼职还能有钱拿。
楮知白的眼睛一下都亮了，“谢谢老板，我一定好好干。”
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声音，聿明初的心一下子放回了肚子里。
其实他忽悠楮知白来废品回收站兼职也是临时起意。
本来谈拢了道观这单大业务，他一路上就在思考要招个什么样的人来负责。
林墨海固然很合适，但他身上的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他不清楚这个人的背景、来历，也不知道他对废品回收站的真实想法。
这个人就像整个被包裹在一团迷雾中，探不清虚实。
楮知白就不一样，他的心思就写在脸上，一看便知。
更关键是，他因为体内的能量有求于自己，他们两个有共同的秘密。
因为这个不可对外人开口的秘密，把他们两个牢牢地捆绑在一条绳上。
更何况，楮知白还有天然的优势。
云麓宫开在灵麓山山顶，外来车辆不允许入内，即便可以入内，以废品回收站现有的一辆小三轮，一天也拉不了多少废品回来。
但是楮知白他能飞，还能隔空操控物品。
有哪个打工人比他更适合做废品回收站的搬运工呢？
在现在手头无人可用的情况下，他就是最好的人选。
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把聿明初的思绪拉回。
他看向声音的来源——楮知白的肚子。
“你一晚上都守在山顶，早上没吃早饭？”
楮知白摇摇头，“没有。”
这孩子实诚啊。
哪怕抽空飞到山脚下，买个包子吃也成啊。
聿明初摸了摸他的锅盖头，开口道：“走吧，老板带你去吃大餐，想吃什么？”
楮知白想了想，“鸡公煲可以吗？”
聿明初大手一挥，“当然可以了。”
他刚好吃过一家好吃的鸡公煲，就在废品回收站所在的安置小区里。
聿明初先带着楮知白返回废品回收站，把神龛随便找了个地方放着。
然后直奔重庆鸡公煲店。
两人勾肩搭背，吵吵闹闹地走远了。
没有注意到，被放置在地上的神龛轻轻摇晃了一下，然后从里面掉出了一个乌黑麻焦的‘核桃块’。
沾到泥土的一瞬间，消失不见。
姨在大润发杀鱼一百年，心早和刀子一样冷。
今天老板突然问我杀的的鱼为什么那么咸？
我说因为一边杀鱼一边看读者给我的评论，实在是太感动了，眼泪一直落在鱼身上，把鱼给浸咸了。
然后老板把我开除了，说是女人一旦流泪，就再也杀不好鱼。
姨失业了，但姨不后悔。
感谢给我留评的读者们，因为有你们，才温暖了我冰冷铁石的心[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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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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