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缆车时,龙鲤脚下虚浮,只感觉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般,落不得实感。
虞知晚道:“我扶你。”
虞知晚伸手搀扶着龙鲤,迟洋则是架着龙鲤的另一侧胳膊。
“没事,不用。”龙鲤挣脱开来。
向前走了两步,左摇右晃的,最后直接左脚绊右脚向前一个趔趄,好在迟洋一直跟着她。
龙鲤下意识一抓,抓着了迟洋面前的衣服,才勉强站稳。
龙鲤拍了拍迟洋胸前被她拽的皱巴的衣服,抚平道:“谢了,洋洋。”
见自己的衣服非但没有被抚平,反而越来越向上皱,迟洋直接轻笑出声:“你这是帮我整理衣服呢,还是在耍流氓啊?龙鲤。”
龙鲤后退两步,眼眸微微睁大,似不可置信:“哇,我好心帮你,你不识好人心就算了,还污蔑我!迟洋,我发现你这人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你这些话语,和你外面的莺莺燕燕说说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开玩笑开我身上了,当心我告诉李廑辉。”
“你告诉他没有,应该告诉我家那个。”迟洋道:“最好说严重性,气死我家老头子才好。”
见迟洋如此的厚颜无耻,龙鲤所幸不再理他,径直走向校园小吃街。
“哇!”
迟洋和虞知晚跟在龙鲤身后,就听到龙鲤惊叹一声。
后紧接一句:“真小。”
龙鲤滴滴嚷嚷:“还以为学校小吃街会大些,结果还没我家楼下一半大啊。”
这小?
看着近乎占了整个山脚的商场,迟洋和虞知晚无言以对。
虞知晚他们走的正门,刚进入街道时,两侧近乎都是服装店。因为是正午,比较炎热,多数人都会选择在店内吃饭,小摊都还没出来营业,所以这条安业街要比晚上宽阔的多。
迟洋问道:“点个鸳鸯锅?”
龙鲤自知迟洋肯让她点火锅就已经是菩萨开恩,自然不敢再提要求,她怕她这一提,就什么都没有了。
龙鲤沮丧的点了点头:“好。”
没关系,到时候偷偷唰辣锅。
虞知晚和迟洋一左一右的跟着龙鲤,活像个侍卫护驾皇帝般。
直到快走穿这一条街,虞知晚才顿感不对劲。
他们已经走过了这里最大的商场,连带着也走过了好几家火锅店,都不见龙鲤停下。
再往前走,就是菜市场。虞知晚忍不住提醒:“不是吃火锅吗?”
龙鲤语气轻盈:“对啊,但是晚晚你受伤了。”
迟洋也凑过去,一把搂着虞知晚:“对啊,知了。既然打不过就先跑呗,看看你都破相了,咱还不得先给你看看,弄点药。”
九月初的天虽然不是特别热,但也不冷,虞知晚穿的单薄,脊背猛然传来一阵独属人类的温热体温时,虞知晚当时就想立即避开。
他只感觉后背那块被一个又软又黏的物体侵占领地,很不自在。
可当看向迟洋那毫无目的,眼睛满是对朋友之间的真诚时,虞知晚妥协了。
妥协了那来自朋友的情谊。
虞知晚从口袋中拿出那支稚桉送给他的药膏道:“我带的有。稚桉给我的。”
龙鲤斜睨虞知晚道:“那你不早说,害我们白走这么远。”龙鲤摆了摆手:“走走走,都往回撤,饿死了!”
“稚桉为什么送你药膏?这里面会不会有蹊跷?”
迟洋也是见识过稚桉坑害虞知晚的厉害地,所以对于稚桉送给虞知晚的东西,他向来保持怀疑。
正当迟洋准备进一步查看时,却被龙鲤打岔:“这能有什么蹊跷,好歹他们也是做了几年邻居的,稚桉不至于为了一点小事,就伤害虞知晚的,你就放宽了心吧。”
迟洋看向虞知晚,见虞知晚也没什么意见,才放下戒备。
-
吃完饭,时间还早。比起商场内的繁荣喧闹,虞知晚他们倒更想去感受自然的清新。
一番纠结后,他们决定去校园的后山逛逛。
龙鲤显然要比其他俩人更加喜悦,从踏入山林的那一刻,便凤舞起来,穿梭在树林间。
白皙的手扶过每棵树干,最后停在一池不算太深的溪水岸边。
清凉的溪水静躺冲刷着她沾污的双手,游鱼游过,看到水面折射的面容时,纷纷绕道而行。
许是意识到龙鲤对它们没有任何威胁,。那游鱼竟直接穿梭于龙鲤的手指间。
软硬的鳞片刮割着龙鲤的手指,结实而鲜嫩的鱼皮使龙鲤上瘾。
好软啊。
龙鲤冲身后人招手:“你们两个也来试试呗!”
像小时候无数次,他们背着家人去树林玩一样。迟洋走向前,刚蹲下身,就被龙鲤泼了一脸的水。
迟洋怒目而视,就见龙鲤笑的开怀。
迟洋就那么瞪着龙鲤,看得龙鲤内心发毛。
她试探的叫了一声:“洋洋?”
见迟洋手伸溪水,准备向上泼时,龙鲤立马抬起双臂当着脸。
只是预想中的泼水没来,只来得迟洋的一句:“看在你生病的情况下,这次就放过你。”
龙鲤举起的手放下一些,隔着间隙,迟洋看着龙鲤的眼睛。
和龙鲤明媚长相适配的是一双狐狸眼,眼捷纤细浓密,自带眼线般,眼尾上挑。此时打量的看着迟洋,眼眸中满是懵懂,像刚入尘世的小狐狸。
见迟洋真的没有任何动作,龙鲤才彻底放下戒心。
龙鲤双臂放下的瞬间,迟洋立马双手放入溪水,向龙鲤靠近。
龙鲤来不及反应,就被迟洋蹦了一脑门的水。只是迟洋刚才动作太大,手上的水随着动作撒落不少,溅到龙鲤额头时也就几滴。
龙鲤下意识尖叫一声:“啊——迟洋!你贱死了!”
龙鲤捂着额头,余光瞥见离他们半米远的虞知晚时,她目光摆正和同样刚把目光从虞知晚身上收回的迟洋来了个对视。
一个邪恶的想法在他们两个无言的对视中产生。
虞知晚靠着树干,思绪涣散的看着面前嬉闹的两个人。
一些尘封的记忆逐渐涌现。
虞知晚盯着泼水的龙鲤,眨眼的瞬间,世界翻转,叠影重现,直到归于本体,他才在脑海的深处看到稚桉。
可从小到大他从没和稚桉去过任何有关水源的地方,难道是这个身体之前残留的记忆?
虞知晚想着,就被人泼了一脸,冰凉的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濡湿了领前的衣服。
龙鲤笑嘻嘻道:“晚晚,不要这么不合群,适当放松一下嘛。”
——虞知晚,不要逼自己那么紧,劳逸结合一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虞知晚脑海莫名浮现出这一句话。
这句话在哪里听过?难道又是稚桉?
虞知晚摇了摇脑袋,试图将这些画面删除。
毕竟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归是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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