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晚!”
虞知晚和稚桉走在去礼堂的路上,身后突然传来迟洋的叫喊。
虞知晚转过头,就见迟洋面容不善的看着他。
迟洋语带怒意:“亏我还想着你要是饿的话,我给你带吃的,结果你竟然和稚桉搞在一起!”
要说这世界上最讨厌稚桉的人,那当属迟洋。
只因小时候迟洋每次找虞知晚玩时,稚桉都在。每次稚桉在的时候,虞知晚最先顾忌的也是稚桉的感受。迟洋也明白,虞知晚和稚桉他们是邻居,感情自然要比他和虞知晚之间的同学情深。
他最初也没想过讨厌稚桉。相反,迟洋第一次见到稚桉时就克制不住的喜欢。
孩童时期的稚桉就留着长发,眼睛圆溜的像黑葡萄,脸蛋红润,而孩童的心思最是单纯,很容易被漂亮的东西吸引。
以至于迟洋第一次见到稚桉时就误以为他是女孩子。
后来,许是稚桉感受到他和虞知晚之间的感情受到危机,开始有意识无意识的排挤迟洋,甚至在暗地搞小动作。
只是年幼的迟洋心思单纯,感受不到稚桉的排挤,只以为稚桉是不喜欢他。
等到再大些了,迟洋逐渐反应过来稚桉对他的恶作剧,就尽量的避开和稚桉碰面。
当然,这也不是迟洋主要讨厌稚桉的原因。
他最讨厌稚桉的原因还是因为周围大人老是拿稚桉和虞知晚做对比。
人都是偏有私心的,更何况他和虞知晚还是朋友。
虞知晚和稚桉俩家挨得近,每次有个商业聚会,那些参加聚会的人都会拿稚桉和虞知晚做对比。
谁知道稚桉是什么妖怪投胎学习那么好。相反虞知晚只是中等水平,听着大人拿他取笑,虞知晚渐渐不再喜欢参加派对,明明他之前是那么爱热闹的一个人。
于是迟洋痛恨那些取笑虞知晚的人,也痛恨拿虞知晚和自己做对比的稚桉。
明知虞知晚学不过他,他还要让那些人拿自己和虞知晚比,鬼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迟洋没什么好脸色的看向稚桉,稚桉也同样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迟洋……”虞知晚惊讶道,显然是没料想到会在这遇到迟洋。
迟洋上下打量一番虞知晚,又看了看稚桉。
也是,他和稚桉那么久的感情那是说丢弃就能丢弃的。
他无奈叹气:“走吧,一会晚会迟到了。”
到礼堂时,舞会早就开始了。
迟洋刚到门口,就注意到被人群包围的李廑辉。
他不是说不来吗?
迟洋面露疑惑,他和虞知晚打了声招呼,就朝李廑辉那边走去。
龙鲤也早就不知跑哪边去了,一时竟只剩虞知晚和稚桉。
要不是系统任务,虞知晚也原本打算不来的。
他商业聚会就很少参加,更不用说这种小型聚会。
虞知晚看着在大厅舞动的人们,陷入沉思。
这时,稚桉适时开口:“刚听迟洋的意思你还没吃饭,先去吃点东西吧,现在是在暖场。”
听到稚桉解答,虞知晚才放松下来:“好。”
稚桉以前极其喜欢热闹的地方,但后来却不再喜欢参加任何活动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虞知晚则是去了甜品区,夹了不少的甜品放在盘子里。
他四处张望,看到稚桉后才仿佛有了归处,径直朝稚桉走去。
“吃些吗?”虞知晚将盘子递到稚桉面前。
稚桉拿起叉子,刚准备下手时,场内却突然引起一阵骚乱。
伴随着迟洋的一声怒吼:“你TM离他远点!”
虞知晚随着哄闹声看去,就见迟洋将一名男子踹倒在地,随后拿起纸巾在李廑辉脸颊处疯狂擦拭。
“够了!迟洋。”李廑辉一把拍开迟洋的手,原本就傲劲的面容更添几分烦躁:“别碰我!”
周围人群议论纷纷,却谁也不敢到迟洋头上造次。
“诶!被踹到地的那人好像是韩检察官的儿子,韩平!”
“刚发生什么了?”
……
迟洋这一脚踹到太过突然,以至于很多人都没有了解过事情缘由,处于懵逼状态。
虞知晚将那碟甜品递到稚桉手中,温声道:“你先吃,我去看看。”
稚桉将餐碟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说:“我和你一起。”
处于对迟洋的担忧,虞知晚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人群拥挤,虞知晚只能从缝隙之中钻入,可在密潮的人群中稍有不慎,便会走丢,等虞知晚意识到时,稚桉早已不见了身影。
虞知晚虽然身体素质不行,但身高还是挺出类拔萃的,在密集的人群中多出个头,他眼下四处寻找,才在人群边缘看到走动的稚桉。
而他也从人群的谈话中得出好像是韩平当着迟洋的面非礼了李廑辉!!!
韩平就是当时虞知晚在前院看到和李廑辉一起的那个豆豆眼男生。
难怪了。
虞知晚内心解惑,毕竟任谁看到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弟弟被一个贼眉鼠眼、做事轻浮的小混混拐跑,都会气愤的吧。
周围人议论的声响,使韩平感到一阵阵屈辱,他大声朝着李廑辉喊:“还不快过来扶我!”。
韩平似乎也要把这份屈辱强加给李廑辉。
偏李廑辉像是不知道迟洋的怒火,听到韩平叫他倒是立马跑过去。
迟洋一把拽住李廑辉的胳膊,Omega的身体本就没有Alpha的强壮,再加上迟洋现在已经被愤怒占据头脑,下手没轻没重,很快,李廑辉那块被迟洋握着的地方便泛了红。
李廑辉长相本就属于清冷小白花那挂,长得像个青花瓷般素雅,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高贵典雅,且易碎。
但此时李廑辉眼眶发红,琉璃般的眼眸蓄满泪水,更显剔透,惹人怜惜,当然除去他接下来的话,少年人带着傲劲:“放开我,迟洋。”
“跟我回去!”迟洋近乎目眦欲裂的看着李廑辉。
啪!
一声脆响,迟洋头侧向一遍,左脸颊迅速浮起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使看戏的众人心都不由一停。
“我靠我靠,我没看错吧!迟家的养子打了正主!”
“我感觉我也看错了,谁也来给我一巴掌,让我清醒清醒!”
……
迟洋瞳孔微缩,眉峰紧皱却还是压着脾气道:“只要你现在跟我回去,我就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你还是迟家的二少爷。”
“不!”因为疼痛,李廑辉精致的面容皱在一起,却还是不容拒绝道。
见气氛越发剑拔弩张,虞知晚赶忙上前当和事佬:“迟洋,别气了,你快看看你把廑辉手臂弄成什么样了?”
迟洋的视线往下看,只见李廑辉身躯颤抖,而被他握着的手腕处发红一片,因为血液不通,手背上的青筋更是暴起,五指有些发紫发灰。
见状,迟洋赶忙松手道歉:“对不起小辉,我……我只是……”
迟洋想解释,只是有些气愤?可这不是伤害李廑辉的借口。
迟洋选择闭口不言。
李廑辉只道:“以后少插手我的事,你要是不喜欢我也可以和爷爷说让他把我送回孤儿院。”
李廑辉的眼神不似开玩笑,他虽然像易碎的瓷器,可李廑辉的性子却比任何东西都要顽固。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没看迟洋一样,同样也没给地上的韩平一个眼神。
直到李廑辉彻底走远,迟洋才对着站起身的韩平道:“你以后最好离他远些!”
韩平则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出言嘲讽:“那你看看,究竟是我找他,还是他找我,像他这种赔钱的劣质Omega就算白送我都不要!”
迟洋眼神凶狠的看着韩平,像头被激怒的狼。
韩平心中一怵,许是怕迟洋真的动怒,他说完这话就立马溜烟。
“还有什么好看的?”
一道冷冽的声音在人群突然响起。
看热闹的人们寻声望去,就见稚桉目光平淡的注视着每个人。
他光是站在那,周身散发的上位者威严就令人心生胆寒。
要说整个学校最不能惹的人也当属稚桉和那个人。
全校最大的股东之一。
看热闹的众人随着稚桉的发言纷纷散开,仿佛刚才的打闹根本不存在。
稚桉十分有分寸的站在距离迟洋百米的位置,站岗。
直到人群散去,迟洋才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自我责怪:“你说,他是不是还是在责怪我没有带那个人一起逃出孤儿院。”
虞知晚安慰人的能力属实为零,他牵强道:“你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李廑辉他会理解你的。”
迟洋看着虞知晚,道:“其实之前小鲤就说我特别没眼力劲,本来我还不明白,直到今天,我碰见李廑辉和韩平混在一起,才明白,我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却似乎对他从来都不了解。”他又将目光投向稚桉的背影,眼中的自嘲一目了然,他问虞知晚:“你真的讨厌稚桉吗?虞知晚。”
虞知晚视线回避。
讨厌吗?
其实是讨厌的,可为什么讨厌、因为什么讨厌,虞知晚又说不出口。
稚桉是个很完美的人。
长相好、学习好、家境也好、对他也很好,可偏偏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却要受世俗恶毒不屑的眼光。
刚分化成Alpha时,虞知晚是讨厌稚桉的。为什么他就因为分化成了Alpha,稚桉就要对他视而不见,可后来,虞知晚明白了,分化成Omega在这世间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既使过了几个世纪,人们对Omega的偏见依然存在,表面说着人人平等,可私下却还是会拿Omega取笑,将Omega归于Alpha的私有物,甚至将Omega当为可以随意买卖的物件。
再后来,虞知晚讨厌稚桉对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因为系统的话从而讨厌稚桉痴迷对待感情的愚蠢;更讨厌稚桉没有自主的一生。
准确来说不是从系统的出现而讨厌上的,是从他觉醒意识,意识到他们身为纸片人开始这种厌恶心理就从未停止。
一想到稚桉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付出他的一生,虞知晚就觉得心痛的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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