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唐霜凛才刚下来，就见这仨不工作的人了。
盯着三人，不悦地皱起眉。
看到他，唐霜序就坐不住了。
在书里，唐霜序就是那个深情男二，对女主那叫一个忠贞不渝。
大火中救下女主，自己却身陷火场，烈焰焚身而死。
而他留下的唯一遗嘱就是——把他在柯城的股份转移给女主。
好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但这烈火焚身绝对不能发生在她哥哥、亲哥哥的身上！
唐霜序对于这剧情也不敢苟同，也由此，她开始质疑起来这剧情的合理性了。
股份转让绝非如此简单，若是单一个遗嘱就能跳过董事会，把全部股份转让到另一个人手下。
那这世界上的凶杀案恐怕就要再多一个由头了。
就当她成功得到了股份。
这女主还是回归了家庭，股份最后又全归了男主。
谁是受益者，谁背了黑锅，一目了然。
不合理的很。
但防范于未然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唐霜序站了出来，冷声道：“谢羽裳，你去IT部找个技术员过来看，看云端数据保存到了哪里，降低损失。”
尤莉看她出来，本有些害怕，她是想糊弄主管的，他不会查监控。
唐霜序，她就捏不准了。
但看她并不向着谢羽裳，让谢羽裳去，这不就是认定是她的过失了嘛。
便大胆起来了，呜呜咽咽道：“唐小姐，她……她自己没注意，弄坏了电脑，还……”
唐霜凛冷眼扫过，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道：“这是上班时间，需要我提醒你吗。”
“每个人都这么占用公司雇佣的上班时间，柯城还开不开了！”
此声一出，众人都缄默了，原本抬头看热闹的众人也赶紧低下头。
唐霜凛看向谢羽裳，冷声道：“去啊，还需要我请你。”
谢羽裳咬了咬牙，只能忍下这委屈，朝IT部门去了。
尤莉两人依旧站着，唐霜凛眼里的寒芒更甚，看向一旁的财务主管。
眼里讽刺丛生，仿佛在说：“这就是你的成果。”
财务主管吓了一身的汗，赶紧冲两人喝道：“还站着干什么，回工位工作啊。”
唐霜凛翻了个白眼，看了财务主管一眼，才跟着唐霜序进办公室。
主管自然明白这样的眼神。
坐在椅子上往外面看，财务主管已经破口大骂起来了。
唐霜序看着，唐霜凛转头看她，问道：“怎么回事？”
“实习生快要转正，觉得有人威胁到她了，要构陷。”
“呵，那真够蠢的。”唐霜凛嗤笑。
回头看了那两人一眼，又嫌多余地移了回来，“都有监控。”
“让人力资源部来，叫HR协商辞退事宜，财务部不需要勾心斗角的人。”
决定好就要走。唐霜序喊住他，“哥。”
她提议道：“叫法务部也掺进来吧，损坏公司财物，恶意构陷同事，该告就告。”
“这样的风气不好，该整治整治。”
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这正常。
但要是把这些小心思放进公司里，那不行。
要的是才干，不是心机。
唐霜凛觉得不错，“行。”
勾唇一笑，朝唐霜序伸出了手。
谢羽裳回来的很快，一会儿就带着个技术员过来了。
“别动。”唐霜序拦下她的动作，“等法务过来。”
被骂的狗血喷头的尤莉此刻骇然地瞪大眼。
见她还要抬头，唐霜凛又看向财务主管，他真想笑了。
这就是他们柯城每年花这么大价钱聘来的主管。
Jason真笑不出来了，急急地拍击桌子，急得都说德语了。
唐霜凛笑了声，不知是无语来的，还是怎么着了。
Jason更急了。
凡妮莎直起身，看了谢羽裳一眼，向着唐霜序：“有电脑IP，要我先把云端的数据导出来吗？”
唐霜序点头，“辛苦了。”
主管过来重新给谢羽裳安排了个工位，数据导过去后让她继续办公。
法务过来收集证据，唐霜凛没站一会儿，丁棠就下来催人了。
去看妹妹要看这么久？
她站住脚，怎么这俩都在这站着？
唐霜凛看到她，丁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黑屏的机子，好像弄懂了是怎么回事了。
唐霜凛朝那抬了抬下巴，丁棠会意。
高跟鞋无声地离开，年关处的财务部门口突然多了很多人。
总裁办要纸质报告了，许久不开的打印室也跟着开了门。
交惯电子版的各部门此刻也不得不派人去打印室打印交上去。
匆匆一瞥，就见太子爷和皇太女都面色凝重地站在那，法务部的人也在里面。
下午茶时间一到，整个公司就立刻炸开锅。
这匆匆一面而不知全貌的，最是引人注目了。
一时之间，满公司不管是看到的还是没看到的，都燃起了熊熊好奇心。
法务终于放人，财务部的人终于出来透气。
一群人一股脑地涌进财务部的茶水室，打听起来。
但刚被主管警告完，他们都不敢说。
一个个缄默着。
问的受不了了才说：“别问了别问了，等法务的通报啊。”
人力资源部门自然是被按下了，正常解聘员工必然要赔偿一部分。
但若是因员工损伤公司权益而被解聘的话，可就不需要什么补偿了。
是夜。
唐霜序困了，便留的晚了些。
唐霜凛晚上还有个饭局，就把车留给了唐霜序，叫她睡醒自己回去。
关上办公室的灯，外面的灯也关的七七八八了。
当唐霜序看到那唯一一盏还没闭合的灯时，陷入一阵无言里。
女主的光环就在这？
让她能遇到自己？
她纠结了番，但实在是好奇，走了过去。
敲了敲她的桌子，先入眼的就是——她熬红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看这眼尾，是哭过了的。
唐霜序愣了愣，谢羽裳倒先开口了，她慌忙地站起身，“霜序小姐。”
“嗯。”唐霜序淡淡应声，盯着她的脸看，总觉得违和。
她想起文中对谢羽裳的描述，“面若秋水，却古井无波，低调之至，平日里并不泛起一丝波澜。”
说她好看，但却不吸引人。
这份好看，是仅男主可见的吗？
不招风引蝶，只有男主能欣赏。但也漂亮，让男主欣赏的也赏心悦目吗？
好一个容貌界的贞洁牌坊、好嫁风范。
唐霜序犀利地想。
实际确实如此，细看五官，哪哪都好看，想着拼在一起也是好看的。
可唐霜序横看竖看，也难说这是个很惊艳的长相。
“下班了。”唐霜序提醒道。
“哦，我把账做好就下。”她还是回复道。
唐霜序没什么耐心地抬眼看她，“明天做也是一样，你不是要转正的，公司固定的上班时间就是如此，做的多没人会欣赏你。”
今天的事，绝不止挤兑她出转正名额这么简单。
卷得过了，有人看不惯了。
“你是你们金融专业的第一，这个道理不需要我教。”
越卷越赚不到钱。
付给她的月薪，按理只够一个实习生八小时双休工作制的酬劳。
但当一个实习生想通过十小时工作来脱颖而出的时候，他就耗费了更多劳动，但却不会得到额外的酬劳。
劳动的价值就被稀释了。
继续卷下去，实习生只能越来越不值钱。
谢羽裳低下头，她吸了吸鼻子，听话地合上了电脑。
没脾气？
唐霜序皱了眉，这人甚至一点违逆的意思都没展露出来。
唐霜序觉得不可思议，皱着眉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一个专业第一，一点傲气没有？能容许人质疑她的专业知识。
要有人敢跟唐霜序这么说，她必是要与那人好好辩一辩了。
“呲。”唐霜序驾着车嗤笑一声。
摇了摇头，回去休息了。
遇见女主了，怎么可能少得了男主呢。
但只是匆匆一现，她要去另一个公司，和唐霜凛。
付涵就在一楼候客区，唐霜序皱眉扫过，脚步不停。
余光之下，也看到了付涵在看自己。
真的。
唐霜序熟悉这样的目光，于此同时，胃里翻腾起来了。
急急收回目光，胃里的不适感才消退。
付涵没想到就在这见到她，他生命里的月亮。
可月亮始终没有为他停留。
他就这么看着她上车，宾利开远，他还久久未曾回神。
“付涵。”含羞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付涵回过头。
谢羽裳将带下来的糕点推给他，道：“这是公司的下午茶，尝尝。”
付涵扯了扯唇，“哦”了声，给面子地尝了口，便问道：“你跟我说的事是真的吗？”
付涵成绩不好，他没能得到柯城的实习机会。
但他聊天中跟谢羽裳说过，谢羽裳就留意了，她有内推名额。
“嗯。”谢羽裳点头，“不过你要面试，HR就在上面。”
“现在？”
“哦，什么时候都可以。”
付涵眼睛微转，看向她的眼睛，谢羽裳的脸红了，“能知道他们会问什么问题吗？”
HR的问题？
谢羽裳摇头，如实说道：“这都是随机的。”
这时：
高跟鞋利落地落下，西装的衣尾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下划下痕迹。
艾莎淡淡地瞥过前台，站定在电梯前，早有人替她按下开关。
她忽然扭头，忽而看到了张熟悉的脸。
轻皱起眉，电梯“叮”地一声，到了，里面空空如也。
她不动，身侧的员工看她看平板，自是不敢催促。
“你先上吧。”艾莎看了她一眼，员工这才敢迈进电梯。
商务车内，唐霜序正看着收购案例，身旁唐霜凛正给她提点着。
放在台面上的手机震了震，唐霜凛看了过去。
先拿了茶碗润润喉，才拿起手机。轻蹙起眉，将手机递至唐霜序面前。
付涵？
眉心一转，开口道：“让艾莎姐试试他。”
唐霜凛颔首。
付涵正吃着糕点，八珍糕味噎，不配茶难以下咽。
艾莎正要抬步，却见一身影匆匆向休息区而去。
出于一种莫名的直觉，艾莎停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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