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白雪飘落,纷纷嚷嚷的洒在大地上。一个个村庄被白雪包围,像是一个个白雪艺术品拔地而起。一处偏僻的村庄,房屋矮小,甚至破落,显得格外鲜明,与周围格格不入,仿佛侏儒与巨人一般。雪下的不是很大,确是下了一下午了,厚厚的一层雪铺在各处。树上的路灯摇摇欲坠,风一吹,滋啦滋啦的响。灯光洒在落雪上,不知是光拥抱了雪,还是雪闯入了光的世界。
"滚出去!这里是我家。咱爸咱妈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凭什么给你?真不要脸,死皮赖脸的在我家待着干嘛?你要是个人,你要是要点儿脸就赶紧滚。″一声声嘶吼,划过寂静的浅夜,通过这处略显破落的村庄传出,向村庄深处探去,嘈杂的喊骂声从一所更加破落的房屋传出,院子里杂草丛生,垃圾成堆,房屋破落不堪,堪称危房,却也是住着户人家。
一个体态臃肿的19岁的少年,咒骂着自己的姐姐,满脸苍白且眼角通红的女生,用颤抖的声音刚想要反驳。
"闭嘴!别说话。”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妇女,赶紧制止女生,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恨不得下一秒就要上来打女生。
泪流满面的女生悲伤的怒吼,"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如果是重男轻女,我一出生是个女生把我掐死或者把我送走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养那么大?从小到大过的生不如死,难道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照顾我弟弟吗?你是她的妈妈,可我又不是他妈,为什么我要像保姆一样伺候他呢?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在欺骗我,我一直都活在你为我编造的谎言当中,最后你对我的承诺没有做到,反而一点一点的掏空了我。从小到大我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照顾我弟弟,只有照顾他,我才有饭吃,我才有地方住,我才能在这个家里生存。"
"闭嘴,这都怨你爸,你爸不管你。他早就想让你出来打工了,我又不当家,是我替你出来打工,每个家里不是姐姐帮着弟弟,不是大的照顾小的。″妇女怒言道。
女生早已泪流满面。心如死灰使她慢慢变得平静。但眼泪一直往外涌,水流一般止不住,领口的衣衫早已被打湿。"妈,在我记事以来,爸就天天喝酒,耍酒疯,不干活儿。好不容易干活儿挣的钱全部藏着掖着吃喝玩乐了,而你呢?也天天不干活儿,好不容易出来打工了……好不容易出来打工了。你竟然说是替我出去的。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就只是一个工具?一个照顾我弟可以让你们图省事儿,安逸享乐的工具。一个稍微大点儿了可以出来打工赚钱,供你们享福的工具。为什么你们和别的父母不一样呢?你总是给我说上学吧,好好照顾你弟,你上学的钱我出。弟弟我也照顾了,可是为什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候我需要钱的时候,你都说没钱了?我知道,你有钱,你对我说什么?你说你的钱全部都是留给你儿子的,凭什么让我这个赔钱货花呢?尽管你已经说的那么难听了,我还是一次一次的对你抱有希望。所以今天的我之所以那么糟糕,全部都是因为我自己太不清醒了。可我更恨你们,我弟打我一下,骂我一句,我不能还手,因为他还小,如今都19岁了,他还小吗?你们让我干什么?我不想干,但是我不能拒绝。你们说我要懂事儿。,这句话从小听到大,可我也是人,谁有在意过我的感受呢?″
“你瞎闹什么呢?不嫌丢人。″妇女说。
呵,又是这样,每次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道德绑架我。胡闹的人究竟是谁呢?真正该丢人的人又该是谁呢?没意思,真没意思。女生笑了一下,不知是苦笑还是嘲讽自己的笑。便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家门。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以及妇女尖锐的安慰声和对女生的辱骂声。
女生仰头看天,却被雪模糊了视线。雪扎进眼眶,被热泪融化,随着眼角滴落。寒夜刺骨,不及我心寒半分。好冷,但不如我的心冷。此刻的我全身瘫软无力,被冻的瑟瑟发抖,但也要逼着自己抬着僵硬的腿离开这个让我痛苦万分的地方。
夜渐深,大雪纷飞,越下越大。落在女生身上来不及融化,似乎形成了一件厚厚的素衣。看着视野的白色,忽然,大脑一片茫然,仿佛迷失了方向。就算走出去了,我好像也无处可去。纠结半天眉头舒展,女生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不如离开这个世界。
我是张盼儿,这个名字跟招娣儿差不多。我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农村贫穷家庭。
父亲是个酒鬼。每天不干活就知道喝酒,好不容易干活了,挣的钱都给自己买酒喝了。喝完之后开始耍酒疯,把家里搞得鸡犬不宁,对母亲更是家暴辱骂。
而我从小就是一个累赘。母亲重男轻女,不想管我,把我送到离家很远的县城里面上寄宿学校。但母亲一直是我小时候恐惧的来源之一。
她总是在自言自语,神神叨叨,一不高兴就骂我,打我仿佛家常便饭一样。我就是他们的情绪垃圾桶。
父亲母亲从小就给我洗脑,让我对弟弟好,让我什么都让着弟弟。让我为家庭做贡献。
在这种整日Pua的洗脑下,我终于活成了一本教科书。上面写着以德报怨,吃亏是福,无私奉献。
可随着我成长,我发现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与无私的我相比,他们每个人都很自私。与我接触过的每一个人都骂我傻子。
与同龄人相比,我自卑,胆小,懦弱,有严重的讨好型人格。在我的记忆里面,我一直都在被人霸凌和冷暴力。
与聪明的他们相比,我活的好像很糊涂,生活的苦难使我变得麻木,屏蔽了对正常事物的感知能力。活像是一摊烂泥。
在我二十五岁这年,他们觉得我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便要像扔垃圾一样把我扔掉。
村庄的村口前方有一座破桥,桥下的水沟已经很久没有水流了。就在今天,这是天助我也,桥下的水流正缓缓流动着。就这一件事情,老天是顺着我的。张盼儿用尽全部力气向桥奔去,期间被滑倒好几次,但仍然爬起来毅然的向桥跑去。终于,猛然一跃,这糟糕的人生,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这位客人,雪势越来越大了。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是否……″
″继续赶路。″坐在车后座的少女说。
一辆迈巴赫行驶在乡村的公路上,车上的司机看着越下越大的雪,心里直犯嘀咕,看天气预报报的今天有暴雪,本想跑完出租车回去休息。但是这个女生以重金打动了自己,还不用开自己的车,开雇主的车,自己跑一趟就行。看到车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这个女生来头不小,自己还从来没有开过那么名贵的车呢。
由于雪下的太大,路上积雪来不及化就已堆积在路上。甚至车轮路上都打滑了好几次,即使开了那么长时间出租车的老手,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些什么?自己是想挣钱。但是更想惜命,本来打算提议在附近找一家宾馆,可这小姑娘真犟。不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可……″
″她对我很重要,我会付你双倍报酬。务必平安到达,如果出了什么事我负全责。″
于是她又一次打断了我。但是听到她要付自己双倍的酬劳,又心动了。"好嘞,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也要把你安安全全的送到目的地。"
车内的女生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却打着唇钉,左肩上纹着一朵向日葵,仿佛有生命般热烈的开着永不凋零。女生一头及腰银发随意的搭在肩上,一身酷炫风高定穿搭价值不菲,女生一张鹅蛋脸上略有婴儿肥,一张花瓣唇紧紧的抿着,高挺的鼻梁上,一双杏眼儿略显疲惫的呆滞的望向窗外,空洞且带有一丝冷漠,突然,一双杏眼猛的睁大。″停车,有人跳河了,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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