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逼近,再逼近的脚步。
不是组织内他所熟悉的任何一个成员,那种刻意经过训练的脚步,倒像是和他师出同门。
警方的人?
不,就算是警方,这个时候来也……
东京警视厅公安部公安总务课警员,代号苏格兰的诸伏景光绕至天台门侧,缓缓俯身,史密斯·韦森·M29口径向外,“咔哒”上膛。
他目前身处废弃危楼群中,目前这栋是周围中最出色的跻身地——不是最高,最高的天台虽然有一定概率避免被狙击,但被围堵致死的可能性更大。
这是隐藏在重重楼宇间的最深处,他能在这里拥有足够的隐蔽去防止被一击爆头,且更大概率能拖延到zero的到来,见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这次的暴露猝不及防,但被追击的前十五分钟里,诸伏景光就已经完成了从下意识逃脱到冷静推理的全过程,并最终得出结论——警视厅有内鬼,且官不小。
不过内鬼是谁不是现在的他应该考虑的,现在他应该做的是把最后的功劳送给zero,并在此前尽力消灭更多的敌人。
脚步声近了,更近了,接着,它停在门前。
冷汗从额前滑落,但M29不会颤抖。
有人探……
“砰!!!”
知舟渡为了避开这直冲脑门的玩意差点闪成脑震荡——不是,这年头小伙子的攻击性这么强吗?!
诸伏景光也愣住了:这不是他学姐吗?四年前他隐秘训练前还见过一面。
也是知道时间紧任务重,知舟渡也顾不上谴责学弟的暴脾气,张嘴就来:“景光,你缺老婆孩子吗?十岁那种。”
诸伏景光:“……?”
紧跟其后跑上楼,不知道警校前辈是什么成分而警惕的降谷零:“???”
知舟渡在如此修罗场中回头,对着一张在教官嘴里听过的优秀学员脸:“你也来吗?我金发黑皮不要哈!”
-
诸伏景光被重新安排了一个任务,在公安零组成员风见裕也租用的牙科诊所里。
毕竟这样做也是给降谷零的去向做了个伪证。
至于他们是怎么从危楼转移的……
“不能被发现吗?早说呀!”知舟渡权衡了一下利弊:见义勇为和尊老爱幼是做人的基本准则,身为警察删改监控是徇私舞弊,那她要是凭自己的力量一开始就没拍到呢?
哎呀,怪我太强啦~
那凭自己的力量做好事,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呢?
当机立断,知舟渡棕色的眼睛表面散发出淡淡的蓝色荧光,简洁明了的告诉降谷零:“随便开。”
“你们的影子,不会留在任何一台机器里。”
大概是不科学的事情见多了,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这一切都接受良好,他们一路将车开进风间准备的牙科诊所,贴心的知舟渡甚至还为降谷零补上了他个人的监控视频,总覆盖路段长度三点七公里,源头是米花公园的公厕,正好衔接他本人经过公园的监控。
至于这老破小的地方为什么生生转了二十八公里,因为要衔接两段时间。
对此零组负责人毫无异议。
只在风见裕也对技术进行崇拜的时候开口鞭策部下:“能力跟不上就进行精进,操作跟不上就多加练习,知舟小姐可以在信号没传到网上之前就进行修改……”他梗了梗,“风间,身为公安……”
就不要和伪人比了。
但这话降谷零不可能说出口,虽然知舟前辈伪装的意识非常淡薄,且作为公安,他应当将隐藏在人群中的不确定因素进行清理,但他相信景光。
景光对这个学姐很信任。
“你们现在能说话了吗?我对……怎么称呼?”
诸伏景光还是没有完全放松,坐在阴影里,看知舟渡换上一身牙医的制服,装模作样地在那里消毒:“直接称呼我就好。”
降谷零颔首:“安室透。”
“好吧,景光,透子。”知舟渡演了两分钟的戏,站起身将床帘拉得严丝合缝,眼前又浮现出莹莹蓝光,“目前为止两位也算知根知底,我不装了,具体讲讲?”
-
关于知舟渡和诸伏景光,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讲起,久远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还不认识。
故事关于一个女孩和他的父亲,还有一个长达十余年的跟踪。
女孩名叫外守有理,二十年前,她在景光父亲执教的班级里做学生,因为在学校安排的春游活动中突发盲肠炎,被知舟渡送进了医院。
那时的知舟渡比起心智不成熟,成长缓慢,更是一个怀璧其罪的孩子,她拥有超乎寻常的能力,但并不懂得隐藏,顶多就是用对比来体现合理。
具体体现在她用男子五十米田径世界纪录匀速跑到医院,如果对这件事没有具体概念——按这个速度跑全马,她能比现在的世界纪录快半个小时。
也幸好那时是郊游,体育老师不在,不然知舟渡就要被拉去切片了。
哪怕外守有理正是因为知舟渡不合理的反应和奔跑速度才被救醒,虽然留下了终生的后遗症,但对比抢救的医生所说的,再晚一分钟,外守有理的腹腔就会穿孔,而且外守一家有基因缺陷,一旦穿孔出血,神仙难救而言,实在是让人庆幸。
但就凭外守一的人品,他不这么想……
因为幻想自己女儿患病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陷害,涉嫌校园欺凌,外守一坚持上诉五年之久,法庭上,他反复拿出女儿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体检报告,以期望法官判处女儿的班主任监管不当。并状告班级里身强力壮的学生(重点点名知舟渡,哪怕他比自己的女儿还要年幼),坚称其做贼心虚。
那时的外守一看起来着实像一个疯子,诸伏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没有孤注一掷的底气和外守一硬碰硬,最后只留下寄宿的长子还在长野,幼子跟随辞职的父母前往东京讨生活。
“学姐最后是怎么处理的?”时隔多年,诸伏景光还是想了解一下后续。
对此知舟渡也没有隐瞒:“他跟踪我,但我要离开了,怕他闲得无聊就找到他并嘱咐一定要提前在东京找房子,但是他听完后情绪十分激动,就放了一把火,我逃出来了,他和他女儿烧死了。”
这个结局乍一听令人唏嘘,但降谷零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你被跟踪了多少年?”
“非得要算的话……”
“十三年。”
无法忍受自己失职的父亲,迫切的将罪责强加于他人,在责任转移的岁月里剥离痛苦,又在幻想破灭的一瞬间痛苦加倍,本想最后疯狂一把,结果将自己彻底埋葬。
知舟渡并不在乎懦弱者推卸的黑锅,她只在乎勇敢者的赞歌,比起尾随的十三年,她现在只关注那个在西瓜赛黄金的时候也会给作为一个孤儿的她塞一口尝味儿的弟弟。
“我会将你的档案重新加密并进行转移。”作为警务部人事课新任管理官,知舟渡对力所能及的小活没有丝毫为难,“至于内鬼……我不会让他有再次充当搅屎棒的机会。”
“所以你们的问题解决了,现在该我了。”
知舟警视对于任务的不屈不挠简直像个难缠的人类——“诸伏景光同志,作为回报,你需要与我组建一个正常的幸福家庭。”
诸伏景光:“……”
这茬还没过去吗?!
感觉更新就像上学一样,端起键盘就又渴又饿又想上厕所,甚至还想背单词……果然任何事只要包装上“正事”的外衣就会瞬间让人提不起兴趣[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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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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