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学院魁地奇比赛到了。
一大早,赫敏提前坐在了大礼堂的长桌那儿,翻看着书。
这几天罗恩跟吃了炮仗一样,天天对她横眉竖目、冷嘲热讽,要么就是情绪低落、灰心绝望。她一点都不想迁就他。至于麦克拉根呢,倒是不怎么来骚扰她了,他忙着预判魁地奇,似乎有取代双子给大家比赛前下注的趋势。真是的,她还以为他会持之以恒地来犯蠢呢。
至于另一位她在暗暗关注的男士,已经连续四天没来吃早饭了。
赫敏越过报纸又瞅了眼对面的位置,德拉科还是没有出现,他的两个跟班都来了,狐朋狗友也渐渐到齐了,就是没有他。她记得他是找球手啊,难道提前去球场了?
赫敏想不通,只好借着预言家日报的掩饰,继续阅读拜托母亲寄来的关于抑郁症的书,心里闪过种种猜测。
这时,格兰芬多的长桌响起掌声,赫敏抬起头,原来是哈利和罗恩来了。兴奋的小狮子们挥舞着红彤彤金灿灿的应援条幅和旗帜,哈利笑着挥挥手,罗恩则勉强做了个鬼脸。
“打起精神来,罗恩!”拉文德喊道, “我知道你肯定很棒!”
罗恩罕见地没有理睬她,丧着脸一屁股坐在了赫敏对面。
“茶? ”哈利问他, “咖啡?南瓜汁? ”
“随便。 ”罗恩愁眉苦脸地说,郁闷地咬了一口面包。
赫敏悄悄把书放进书包,这时她突然瞥见哈利从兜里取出一个装着金色溶液的小瓶子,拔掉塞子往罗恩杯子里倒了一滴。
天哪,那是、那是福灵剂!
“哈利!”赫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想要夺过罗恩手里的杯子,“罗恩,不许喝!”
“为什么?”罗恩虽然不明所以,但下意识避开了她的动作。
“哈利往里面加了东西!”赫敏严厉地瞪了一眼哈利。
“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利一边说一边赶紧把那个小瓶子塞进口袋里。
“罗恩,我警告你,别喝!”赫敏惊慌地又说了一遍,可是罗恩呆呆地看着哈利的动作,下一秒立马端起杯子,一口喝了个精光。他擦了擦嘴,眼冒精光,整个人一下子膨胀了。 “你少对我指手画脚,赫敏。 ”他粗声反驳。
赫敏震惊又愤怒,罗恩真是没救了!她压低声音朝哈利吼道: “你会因为这件事被开除的。我真不敢相信你会干出这种事,哈利!”
“是谁在说话呀? ”哈利装作看不见她, “是谁最近给人念了混淆咒呀? ”
赫敏气坏了,拎起书包就走。可是长桌这一头是麦克拉根,另一头是拉文德,她哪里也去不了,只好走出了大礼堂。
“赫敏,你要去哪儿?”当她踩上城堡外那霜冻的枯草时,麦克拉根的问候还遥遥追到身后。赫敏走得更快了,一鼓作气爬上了格兰芬多看台,独自坐在了最后一排。
一阵冷风吹过,她眯着眼朝对面斯莱特林的看台望去,只见球队起飞的平台那儿,还是空无一人。
他去了哪里?
…………
德拉科又一次在有求必应室醒来。从周一那晚开始,他就再次躲进了这里。
其实开始的两个晚上,他根本没想过修理消失柜,只是单纯地想找个地方躲避格兰杰,躲避她那席简短的辩护给他带来的震动。
赫敏·格兰杰,格兰芬多最正义的公主,竟然为邪恶堕落的食死徒德拉科·马尔福辩护。
在一个和她同为格兰芬多的男孩面前,她其实根本没必要说这番话的。即使她讨厌麦克拉根,她也不需要反驳什么,纠正什么,可她就是说了,还批判了一番。
真是好格兰杰啊。
而且,他还羞辱过她。他都提醒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
德拉科气恼极了,甚至希望她从没这样说过。
这些话让他心乱如麻、坐立难安,他想大吼,想大哭,想讥讽,想伤人,最好是口不择言的、尖酸恶毒的、支离破碎的。
可他又沉默了。
她知道他不想做食死徒。
即使周围的人都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即使他自己也若无其事、反以为荣。
可她知道。而且该死的确定。
德拉科猛地坐起身,呆呆地注视着前方。他还没积攒出力气站起来,一旁的消失柜默默地凝视着他,黑洞洞的柜门里仿佛有什么存在似的。德拉科不敢看它,就像他不敢看格兰杰一样。
他在第三个夜晚继续了自己的研究,事实证明上次的灵感不是昙花一现,而是正确的方向。当然他还有很多书要看。
这让他松了口气。他并不想那么快修好。
可转念他又想起自己的父亲。
如果他消极怠工,那父亲就多一分危险。
德拉科只能逼迫自己去阅读。但他虽然能逼迫自己无视格兰杰带来的反思,却无法逃避自己对父亲的怨言。
他是怨恨他的。有时候他甚至在想,为什么自己要降生在这样一个家庭。虽然的确是世上顶尖的荣耀高贵,但也是危险暗藏、如履薄冰。和后者比起来,他宁愿不要前者。
而且为什么父亲明知如此,还不好好培养他,让他做好准备?瞧瞧邓布利多为了培养波特做了多少训练?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一年一度的意外可不只是意外。
而与此同时呢,父亲和母亲只会一味地溺爱他,连对一个继承人应有的约束都没有,这完全是放任!是**!是剥夺!导致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和心性去抗事。
哈,说不定他连隆巴顿都不如。可能早就不如了。
窗外传来魁地奇的喧闹声,德拉科捂住耳朵,试图屏蔽。可他失败了,他越不想听,那些喝彩和欢呼就越是清晰。德拉科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向窗边眺望远处的球场,那里依稀是一片舞动的红绿交织的海洋,如果他没有退出,有一部分掌声就是属于他的。
他被夺走的还不够多吗?
德拉科怨愤地望着,恨不得立马抓一把扫帚冲过去。他竭尽全力才忍下冲动,猛地回头砸碎一个桌面摆件,又踢飞了一堆扫帚和椅子。
正当他举起一把椅子想朝消失柜砸去时,他骤然冷静了下来。
他慢慢放下椅子,疲惫地佝偻地坐下。
消失柜依然静静地凝视着他。德拉科逼自己把双手从脸上揭下,直视了回去。
望着那幽深的柜门,他内心的怨愤渐渐冷却。其实本来就只是怨言,而非怨恨。无论他企图如何指责,如何控诉,他内心深处都清楚,自己过去十几年的无忧无虑是谁在保驾护航。他怎么可能怨恨过度保护他的父亲呢?他知道,父亲也不想做食死徒,如果自己处在父亲的位置,他也不愿意让儿子受到哪怕一丝来自过去黑暗的影响,他容忍不了,他绝对不允许。
所以,他怎么会怪父亲?他怪不了他。
德拉科站起身,在遥远的欢笑声中回到了自己看书的位置。
…………
球场这儿,胜负终于见了分晓。格兰芬多赢了斯莱特林!
罗恩的表现简直如有神助!他拦下了每一个球,躲开了每一次恶意攻击,斯莱特林根本无法耐他分毫!即使是支持蛇院的、夹带私货的解说员扎卡莱斯,最后也不得不承认,罗恩干得漂亮。当然,他也被揍得漂亮。
赫敏煎熬地看完整场比赛,无法说服自己这是罗恩本人超常发挥的水平,他表现得最好的那次也拿不出今天这样的水准,斯莱特林表现最差的那次也不是这样的倒霉。这完全是福灵剂的功劳。尤其是当她听见麦克拉根在前排感慨:“罗恩的确打得不错,这次我算是心服口服了。”的时候,她就更愧疚了。
于是当哈利抓到金色飞贼、整个学院高喊胜利的那一刻,赫敏的良心再也承受不了重压,她站起身穿过欢呼的人群,跑到了格兰芬多的更衣室。
几个队员走了出来。
“公共休息室里在开晚会,西莫说的!”迪安兴高采烈地喊道, “快走,金妮、德米尔扎!”
他们鱼贯而出,对等待的赫敏一笑而过。
更衣室里只剩下哈利和罗恩了。赫敏赶紧闯了进去,罗恩一看见她,脸上喜气洋洋的笑容就僵硬了。
“我想跟你谈谈,哈利。 ”赫敏忧虑地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道,“你不应该这么做。你听见斯拉格霍恩怎么说的,这是不合法的。 ”
“你准备怎么办,揭发我们? ”罗恩防备地盯着她。
“赫敏,你在说什么呀? ”哈利却语气轻松,还有闲心去挂他的球袍。
“你完全清楚我在说什么,哈利!”见他不知悔改,赫敏声音尖利起来, “你早饭的时候往罗恩的南瓜汁里搀了幸运药水!福灵剂!”
“不,我没有。 ”哈利愉悦地否认。
“你就是搀了,哈利,所以一切才这么顺利,斯莱特林怎么投都投不中,罗恩每个球都能救起来!”
“我没有把它搀进去!”哈利说着,忍不住绽开了笑容。他把手伸进外衣的口袋,掏出赫敏早上看见的那个小瓶。那里是满满一瓶金色的药水,塞子仍然用蜡封得死死的。 “我想让罗恩以为我搀了药水,我知道你在旁边看着,就假装这么做了。 ”
他情深义重地看着罗恩,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每个球都能救起来,是因为你自己感觉运气好。你是靠自己的能力做到的,兄弟。 ”
“我的南瓜汁里真的什么也没有? ”罗恩大为震惊,不可思议地喃喃, “可是天气这么好……马尔福不能来比赛……你真的没给我喝幸运药水? ”
哈利摇了摇头。
罗恩呆呆地望了他片刻,然后猛地转向赫敏,模仿她的声音说: “你今天早晨在罗恩的南瓜汁里搀了福灵剂,所以他才能救起那么多球!看见了吗!我不用帮助也能把球救起来,赫敏!”
赫敏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震惊又难以接受。她羞愧地辩解道:“我从来没说过你不能——罗恩,你自己也以为喝了药水!”
可是罗恩已经扛着扫帚,大摇大摆地绕过她走出了更衣室。
那两片绣着直立狮子的棕红色门帘在空中飘荡。赫敏低下头,沮丧极了。这算什么?她痛苦了一整天,结果冤枉错了人然后又被人反过来冤枉,简直像被戏耍了一样!
“呃, ”哈利发现自己好心做错事,尴尬地说道, “我们……我们上去参加晚会吧? ”
“你自己去吧!”赫敏说,她眨眨眼忍住了泪水, “眼下我对罗恩感到腻烦了,真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说完,她也一头冲出了更衣室。
…………
当德拉科在一楼走廊里看见喜大普奔的格兰芬多时,就知道这一回斯莱特林又输了。
他马上掉转方向,决定去厨房搞点吃的。
作为缺席的找球手,他此刻不宜露面。
但是厨房门口比他想象的拥挤。
格兰杰的橙色山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跳出来堵住了他,在他脚边心急地绕来绕去。德拉科差点被它绊倒,连忙扔了块三文鱼到一边。但是克鲁克山压根不理三文鱼,冲着他可劲嚎叫。
猫为什么一直响?德拉科又扔了根香肠,克鲁克山依然不为所动,还生气地拍了他一爪子,跑到前方回头继续朝他喵喵。
“好吧,看来你不饿。”德拉科咬了一口该死的三明治,“可是我饿了。”
克鲁克山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一步三回头地朝前走。
“可是我累了。”德拉科拒绝。
克鲁克山气得过来咬了他一口。德拉科低头看着猫,猫严肃地看着他,尾巴不耐烦地甩着。
“所以,是格兰杰找我?”德拉科恍然大悟。
猫看起来如释重负,竖着尾巴向前领路。德拉科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
赫敏在盥洗室里难过地哭了好一会儿,说服自己再也不要为任何不值得的、愚蠢的男孩哭泣了。她整理好乱糟糟的头发,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摆出不服输的表情后,毅然决然地踏入了欢腾笑闹的公共休息室。
这里简直是罗恩的庆功会。祝贺的人群把他团团围住,她看见几个之前还看衰罗恩的男生赞不绝口地拍着他的肩膀和后背,其中甚至还有麦克拉根;克里维兄弟俩想写一篇极为详细的比赛分析,一个拿着速记本大声采访,另一个则举着相机不断从各个方向炸着闪光灯;还有一大群其实对魁地奇屁也不懂的女生尖尖地或者咯咯地笑着,装作不经意地往他身上泼黄油啤酒,导致罗恩看起来像被人正面吐了一身的。
场面滑稽可笑。不过没关系,拉文德正焦急而得意地推搡着其他竞争者,要维护自己的主权呢。
“赫敏,你还好吧?”哈利艰难地从休息室另一边穿行过来,递给她一杯黄油啤酒,顺带打断了她的注视。赫敏扭头打量他,哈利看起来也刚摆脱纠缠的样子,而罗米达·万尼在他身后虎视眈眈地停下了脚步,不满地瞪了一眼赫敏走了。
“再好不过了。”赫敏忍不住刺了他一句,“被好朋友利用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哈利脸上闪过愧疚,但没有后悔。“你知道的,罗恩需要这个,他心态不好,总是对自己的能力不自信……”
“哈利,”赫敏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解释,难过地说道,“我知道罗恩是你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哈利说不出话了,喝了一口啤酒。
赫敏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哈利有多渴望友情的和睦,有多渴望通过罗恩获得家庭的温暖。她不会怪他的,永远不会,可她实在受够了罗恩一而再、再而三的任性。“哈利,我知道罗恩心态不好,作为朋友应该包容,但包容不是无止境的,我不认为我值得被那样对待,他高兴的时候就算了,可是他不高兴的时候,就随心所欲地宣泄,根本不管……”
一阵高亢的起哄声打断了她,哈利望过去,连忙制止:“别看,赫敏!”
晚了,赫敏看见了。罗恩和拉文德当着整个休息室的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吻得难解难分,简直分不清哪只手是谁的。
人群里也有无数眼睛看向了赫敏的角落。
赫敏没有力气摆出愤怒的表情,她只感到沉重的失望和难过,难过于罗恩用那样刺痛人心的方式对待这份友情,更失望他现在出于嫉妒和虚荣,还有谁知道存不存在的报复,去亲吻一个他不真心喜欢的女孩。
好在只是失望,不是心痛。
“赫敏……”哈利欲言又止。
“我没事,哈利,真的。”赫敏恢复了平静,“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但是你得明白,自始至终做出伤害的都不是我,我自然也不需要主动求和。”
哈利恳求道:“赫敏,别这么说。罗恩就是不成熟,他心不坏……”
“别说了,哈利。”赫敏已经收拾好心情,说话直接了当,“我知道你更需要他,我不怪你。好了,我得失陪一下,这里实在太闷了。”说完,她走出了肖像门洞。
哈利犹豫要不要跟上她,但赫敏看起来只想一个人静静,他不敢打扰她,只好找了个角落坐下。
在他没看见的地方,麦克拉根也走出了门洞。
…………
赫敏找到了一间空寂的废弃教室,靠着讲台坐在了地上。
正当她准备悼念这段行将就木的友谊时,麦克拉根呲着大牙走了进来。“你躲在这里哭鼻子吗,赫敏?”
赫敏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强烈的反感油然而生。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擅长打消别人好不容易升起的改观?
“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赌约,麻烦拿了就滚。”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加隆扔在了他身上。
麦克拉根猝不及防地接住硬币。“什么赌约?”他一头雾水地问道。
赫敏皱起眉,他什么意思?
不过男孩们在受伤脆弱的女孩面前总是有一种雄性本能的、低劣的狡黠。麦克拉根抛下疑惑,换上了油滑的善解人意的笑脸:“我懂了,你一定是打赌斯莱特林会赢,是吗?”看到赫敏脸上错愕的表情,他浮夸地摇头指责道:“赫敏,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不过你放心,你的秘密在我这里是安全的。”说罢,他朝她眨了眨眼。
赫敏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很不对头,但她得一个人时仔细复盘。眼下,她打量着麦克拉根轻浮做作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他的感觉会如此割裂,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先前那些打动人的行为?反之,她也不相信具有那些言行的人能说出现在这样低俗狎昵的、曲解人意的话来。
“怎么?生气了?”麦克拉根调笑,“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来嘛,笑一笑。”
赫敏盯着他讨厌的脸,试图从那双浅薄的眼睛里看出一丝伪装的痕迹。但没有,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赫敏站了起来。她突然想一吐为快,既是为了道歉,也是想试探些什么。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麦克拉根,我得向你道歉,其实今天带领球队赢得比赛的守门员也可能是你。”
麦克拉根故作风流的笑容消失了。“你什么意思,格兰杰?”
他变脸得也太快了,好不对劲!赫敏咬牙说了下去:“你还记得九月初的球员选拔吗?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最后一个球明明那么容易,你却奇怪地接不住吗?”
麦克拉根脸色彻底阴沉下去。“是你?”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整个人紧绷起来。
赫敏谨慎地后退一步,捏紧了魔杖。“是的,我非常抱歉。”她承认道,“我担心你赢过罗恩,所以对你使用了混淆咒。我一直以来对此感到非常羞愧。”
麦克拉根变得面红耳赤。“B**ch!”他吼道,猛地举起魔杖。
赫敏连忙喊道:“盔甲护身!”
麦克拉根不稳地后退撞到桌椅上,更加暴跳如雷:“你以为一句道歉就够吗,B**ch!装得可真行啊,天天故作清高地嚷嚷纪律,自己私下倒是玩得花!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你其实根本不想邀请我是不是!你就是想吊着我,用来报复韦斯莱!哈!结果他宁愿去捧布朗也不要你!件货!我要揭发你——”
他突然被身后一脚踹倒在地,赫敏还以为是哈利,结果来人居然是德拉科!
麦克拉根狼狈地爬起来,被他一脚踢中肚子,痛苦地在灰尘里蜷缩起来,连哀嚎都发不出。
“怎么不叫了,我看你也挺喜欢嚷嚷的。”德拉科抬脚朝麦克拉根的头招呼过去。
“住手!教室里不许打架!”赫敏着急地喊道。
教室里一静。德拉科和地上的麦克拉根都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赫敏尴尬极了,描补道:“再打我就要用魔法了!”
德拉科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大笑起来,他踩着麦克拉根的屁股抖发抖发地笑了老半天,让疼痛的受害者雪上加霜。他笑够了,这才说道:“格兰杰,我看你就是敢说不敢做。我不知道你在忍他们什么?你对我倒是不客气得很,需要我提醒你,你扇过我多少次耳光吗?”
“闭嘴!”赫敏怒了。她发现她每次面对德拉科的申斥都只会说闭嘴。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我当然不指望你的感谢,万事通。但是你看男人的眼光实在令人着急。”他移开脚,拍了拍袍子,伸头张望了下门口,见没什么人便问道,“好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处理?”赫敏皱眉,“你什么意思,马尔福?”
德拉科闻言仔细瞅了她一眼,确认光伟正的格兰杰居然还指望麦克拉根把刚才的一切揭过。
真是好格兰杰啊。
德拉科差点破口大骂,到了嘴边却变成无奈的叹息。
“Sweet.”他啧啧称赞,在她的怒视里咧嘴坏笑,“没关系,大好人儿,我愿意坏人做到底。”他迅速用魔杖指着麦克拉根惊恐的脸说道,“一忘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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