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村长所说,故乡村在距离大余村三座山,在第四座山山脚下。
一般来说要翻越过去,要躲避山里可能会出现的毒蛇野兽,也不容易。
但是,柴一从小就天赋异禀,有着天然的直觉。
进入在高耸入云的犹如囚笼的深山,柴一可以不假思索的辨别方向,锁定危险痕迹。
深山里头是不是会有野兽,毒蛇出没。柴一通过观察者动物留下的脚印,粪便,还有他们行走,踩踏的痕迹,大头遗留的痕迹,可以判断几乎准确的时间,和留下痕迹的野兽。
再加上柴一隐藏的旺盛的精力和力量,翻越深山只是时间问题。
柴一带着一些粗粮饼子,还有水果,,祭拜的所需要的东西,连带着村长给的包裹卷轴一起出发。
前面距离近的山脉还好,经过多年村民踩踏,有一点平稳的小路。
后面完全是凭靠柴一一点点的踩踏,攀岩。
是不是还要躲避着野兽,饿了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吃点水果,饼子。
运气好,柴一还能摘点新鲜水果。
山里湿漉漉的,遮天蔽日的树林遮挡了阳光,连呼吸都是湿气。
柴一凌晨出发,按照嵇捡的速度,她大概快到目的地了。
现在柴一需要阳光去一去身上的湿气,太不舒服了。
果然半个钟头,柴一看见了远方一片空地。
柴一视力很好,几座零星的房屋伫立在平原上。
又走了一个钟头,柴一终于到达故乡村的村口。
夕阳西下,但是天空还是亮堂堂的。
柴一没有休息,继续前进。
很快来到了有着人气飘散的地方。
青砖瓦房,几个老人坐在门口悠闲的摘菜,聊天。
几个年轻的人聚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
看见前面靠近的陌生人,年长的没有分一个眼神过去。
只有几个年轻人,懒懒的直起身,最后一个年轻姑娘走过来。
“你好,请问这里是故乡村吗”
扎着麻花辫的姑娘,看着柴一不说话。
她不说,柴一也不说。
就干瞪着。
年轻姑娘看着没有没有后续的小孩,干瞪着眼,无奈叹了口气,不耐烦到;
“对,你找谁?”
听见肯定回答,柴一才接着回话。
“我找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
年轻姑娘新奇的问:
“谁”
“你找谁?”
“漂亮姑娘!”
柴一想了想村长说的话:
“对,村长让我故乡村找最漂亮的姑娘。”
村长说他曾经和故乡村最漂亮的姑娘约定下次见面的,可惜,他不知道那个时候有人查到了他的痕迹,追了过来。
就这样他和那个姑娘的约定至今没来得及遵守。
那不就是找最漂亮的姑娘吗,没毛病。
“村长说他十年前来过一次,他说让我来故乡村找最漂亮的姑娘”
柴一说话清凉,字字清晰。
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毫不费力的听清。
话音落下,一个背对着柴一的妇人直起身子,抖抖身上的泥,走了过来。
“你,找我?”
柴一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普通的服饰料子,盘起的发髻。
不过面容倒是能看出年轻时的白皙,但是,是不是最漂亮的?
柴一看向旁边的麻花辫年轻女人,又看看年长的妇人。
眨眨眼,不确定。
还是年轻女人无奈告诉:
“你村长是十年前过来的,据我所知,十年前,确实有一个男子到我们村庄。”
“而十年前村里最漂亮的就是秦姨。”
年轻姑娘示意指向旁边的妇人。
“你村长是不是叫张烈。”
妇人语气有点沉,但是又有点温和。
”对,张烈。”
村长说那个姑娘鼻翼旁,眼睑下,有一颗痣。
手腕有一块长长的疤痕,说是为他划伤的。
而且人长得水灵,白皙。
眼前的妇人确实有痣,位置也对。
而且长得挺白。
手腕处也确实有疤痕。
应该不会错了。
“村长让我来祭拜一个人,然后把这个交给你。”
柴一把卷轴找不出来递给她。
妇人伸出的手奇怪的迟疑了一下,才接了过去。
“我现在可以去祭拜了吗或者您看明天方便也行。”
柴一想着早点祭拜完,她早点回去。
但是也要体谅一下人家,毕竟还需要人家帮忙带路。
正当柴一还想在说些什么,后脑勺一疼,瞬间失去意识。
失去意识前,柴一感觉,她是不是被耍了。
妇人看着倒地的姑娘,到底还是没忍住眼眶的湿意。
拿着卷轴的手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踉跄的身子引的年轻姑娘赶紧上前搀扶。
秦素在失态前闭上眼睑。
到底,到底还是没来得及吗。
这个年轻的孩子拿着卷轴的时候,她就知道,那个人真的来不了了。
这是他的遗物。
其实十年前他走的时候,她还期盼着,可是随着一年年的过去,没有一点音讯,她就有了猜测。
当年的张烈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那种悲伤,痛苦,颓废,但是眼里藏不住的强烈不甘。
偏偏张烈有着一张好皮囊。
这样的他,瞬间吸引了秦素。
秦素当年是一个极具吸引力的姑娘。
漂亮,温和,善解人意。
她陪着他,陪着他笑,陪着他闹,陪着他失意,开心。
很快两人彼此相惜。
他们没有告诉彼此的身份,没有说任何其他的事情。
只是在走之前,约定了下一次见面。
可是等啊等,等啊等。
其实秦素没有告诉张烈,她是这里的守护者。
他是谁,为什来,一看身上的伤痕,看他的信仰的不甘,就知道了。
但是,她不能说,这是规矩。
他们祖上传承守护这里。
守护一座古墓。
而卷轴就行信物。
当时的张烈,虽然被帝国抛弃,但是他的信仰在,还有老大的嘱托。
所以他谁都不信。
他阴差阳错来到故乡村,阴差阳错找到墓地。
才知道原来宝藏是一座墓。
他知道这里的人可能和这座墓有关,但是不重要,他的目的是守着它,藏好它。
直到现在自己再也保护不了卷轴。
但是不忍心烧了它,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嵇捡代他祭拜。
秦素渐渐离开,脚步依旧缓慢,这是这一次多了悲伤绝望后的妥协。
柴一很快醒来,发现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地上,黑黢黢的,但是天生的敏感,让她听到这空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
“哟,醒的挺早,挺敏感啊”
然后柴一就莫名其妙的脸上迎来了钻心的疼。
她感觉鼻子骨要碎了。
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挨打。
柴一本能的护着头,最后,连呼吸都是一种痛。
还要往死里打。
柴一她要死了,结果又一拳给她捶醒了。
又是挨打。
慢慢的柴一感觉除了挨打,她可以站起来跑了,她就拼命的躲,想要跑出去。
可是对方速度太快了,没跑调。
挨打,醒来,接着挨打。
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柴一感觉她能还手了,于是柴一逮着机会就和对方撕咬。
逃不了就打,打不过就咬,咬不过,就挨打。
总归,柴一要出口气。
最后,她能和对方互打了。
结果突然一到破空声传来,柴一下意识的躲起来。
柴一知道换了一个人。
气息变了。
飞过来的东西太快,柴一没躲掉,插得满身都是血窟窿。
飞镖
黏糊糊的。
柴一视力,不是一般的好,即便的黑暗中,也能观察到一般人看不到的影子,身形。
可是暗中的两人看出来了,开始声东击西,真真假假,影响她。
索性她就直接闭上眼睛。
最后她能徒手姐飞镖,然后还给那个往她身上找的人。
她听见了,听见对方在黑暗中中标后的
“呃”
结果,对方更不讲武德,两个人一起上。
她要防止有人近身,又要防止背后偷袭。
后来,他们给柴一休息了。
不再是在昏迷中挨打醒来。
这里没有白天没有黑夜。这是地上硬邦邦的,应该是空间很大的密室。
然后突然有一天,柴一又被带到山中。
只有天上不算明亮的月光洒下,但是被高大的树林一遮,几乎没有。
然后柴一开始了在深山中被追杀的历程。
她要在深山里头快速奔跑,半人高的野草会绊住她的脚。
大小的石块会让她栽跟头。
被逮到了,会被往死揍,,还有被吊起来挨揍。
石子,枝叶会划伤裸露在外的皮肤。
深一道,浅一道。
柴一实在受不了,柴一就停下和对方互打,打着打着,一个人,变两个人,两人变三人,三人便八人,十人,十二人。
柴一想骂对方神经病。
但是一旦让柴一逮着他们的人,她就往死里揍,死里砸,死里扔,把人伦出火星。
有时候柴一打不过,跑着跑着,被他们逼到了断崖脚下。
为了逃离,她就开始爬断崖,用从他们手上抢来匕首,鹰爪,一点点开始爬。
涯壁很高,直入苍穹。
一开始刚到山脚下就被捉住,到后来半山腰被他们追上,一脚踹下,下降是为了减缓速度,身体硬深深的在悬崖上摩擦,徒手试图扒着凸出来的石头,缓解速度。
再到后来,柴一把他们都戳个血窟窿,打晕一个算一个,扔下他们。
然后徒手攀爬。
正当柴一得意的终于甩开他们的时候,她没料到,刚露出头,迎面而来的香味,瞬间让她着了道。
等她醒来又是一轮追杀。
这次她在上涯之前撕下衣角蒙面,遮住口鼻,以免再中招,然后开始逮埋伏她的人。
柴一速度很快,没有让对方跑调,但是显然对方不止一个人,还有帮手。
但是她有武器,她从前面揍她的人手上抢过来的。
吃一堑,长一智,哪有只有她吃亏的,他们也得吃点亏。
最后,柴一胜利了,她揍晕了所有人,给他们一人捅了个血窟窿。
他们不做人,也不要怪她不做人。
尽往她脸上招呼,可是不行,她得好好护着脸,她记得有个人说过她的脸长得好看。
终于,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柴一终于在白天见到了刚来故乡村的人。
看着眼前熟悉的妇人,柴一有点恍如隔世。
是哪个最漂亮的姑娘,秦素—秦姨。
她在等她。
柴一看着对方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就走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村子都跟有病似的。
要么不会说话,要么一言不合就揍人。
柴一不得不跟上脚步,穿过森林,河流,来到一座墓前。
墓碑上没有名字。
只是感觉像是守护者,守护身后这座山。
“这个就是你要祭拜的墓,当时他亲手一点点挖的墓,挖的手指甲都断了,鲜血淋漓。”
“边哭边挖,边笑边哭,可滑稽了。”
“他说这是他的大哥,他说他对不起他。”
“他曾经和我约定,一定会再回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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