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是被窗外的百灵鸟叫醒的。
昨夜,他吃完饭之后,就被谢景和的人带到这个房间,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在这里住一阵子。
沈砚之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
今天,离牵红线的日子还有足足33天。
推开门,海棠花的香气扑面而来,谢景和总喜欢在府里种这些花。
沈砚之指间轻触海棠花瓣,花枝不算高,他一伸手就可以够到。
“上次这枝只开了零星几朵”他低声说。
就当他的指间要再次碰上花瓣时,后颈突然被人弹了一下。
“新来的绣娘?”
“我不是绣娘”沈砚之反手附上后颈,那块皮肤还残留有麻意,连带着转身的速度都被刻意放缓。
“不是绣娘?”男人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沈砚之衣角那刺绣上,“我在这府里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衣服刺绣啊。”
男人站在廊下,青绿色的衣摆随风微微摆动,眉宇清秀,一颦一笑间皆是大家公子的气息。
刚才在番做派,全然不像他所为。
“怎么,爱上我了?”男人的脸上瞬间挂上了一抹调侃的笑容,凑近,又在沈砚之的肩膀上拍了拍。
沈砚之伸手拍下了他搭在肩膀上的手,“少作怪”
打趣间,注意到了男人放在旁边的木质药箱,“你带这个干什么”
“哎,你说谢景和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他叹口气,“我看你还有闲心思赏花,全然不像摔下来的样子”
眼前的男人叫风眠,谢景和的御用军医,平时和他大大小小出入了战场上百次,医术他敢在军营里称第二,没人再敢称第一。
沈砚之不想理他,转身就想进屋。
风眠见状,提起放在一旁的药箱,“来都来了,不请我进去坐坐?”慌里慌张地跟了上去。
风眠坐在椅子上,旁边的侍女替他倒好了刚沏的茉莉花茶,他轻抿了一口,便开口道,“不知这位沈公子是绣娘?还是红娘啊?”
“什么绣娘红娘的”沈砚之拍案怒道,“我可是月老阁……咳咳,我可是正经人”
“正经人啊”风眠双手交叠,脸轻轻歪着趴着上面,“不知这位能否给我展示一下才艺”
“你故意的是吧,风眠”沈砚之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指着他鼻子道,“人模狗样”
“沈公子,这你就不对了”风眠无奈地摊开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对了,沈公子”风眠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沈砚之,将沈砚之吓的连连后退,接着,他一把抓起沈砚之的手腕。
“你干什么”平时都用法力偷懒了,力气这东西,沈砚之早就丢了300年了。
真是应了那句“回旋镖不扎在自己身上,就不觉得疼”
“沈公子没想到还是个柔弱之士呢”风眠一边说,一边将三根手指搭在沈砚之的脉搏上。
“沈公子可真是一副病弱之身啊”风眠松开手,“这日后万一随将军上了战场,恐怕整个军营里,最要紧的就是你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沈砚之装模装样地活动活动手腕,又看着他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弄完了就走,让你们将军知道我没事。小狗腿子”
风眠笑了笑,后退一步,直直地盯着他,“我可是自发要来看你的”
沈砚之被看得头皮发麻,脊背不知何时也冒出了冷汗,却还是故作镇静地摆了摆手,“行行行,快走快走”
房门被关上,沈砚之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风眠,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沈砚之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午后,随后确定了是在没有人会打扰自己,准备起身去物色物色佳人了。
一阵乔装后,沈砚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酒楼。
很久了,他已经记不得他最喜欢的桂花酿是什么味道了。
楼下的桌被挤得满满当当,不停地有人欢呼着,吆喝着,台上的歌姬舞姿轻盈,将酒楼的气氛推向**。
沈砚之刚在二楼靠栏杆的座位落座,店内小二就赔了个笑脸,乐呵呵地说,“这位客官,您看您想喝点什么?”
“桂花酿”
“这个……”小二面露难色,“客官您看,您换一个行吗,这桂花酿,我们怕是做不了”
“做不了?为什么?”
小二凑近悄悄对沈砚之说,“东家不让做,我们也没办法”
“行吧”沈砚之挥了挥手,“那就你们店的招牌。”
“好嘞,客官您等着”
沈砚之敲着桌板,眉头都快拧成一个川字了。
这桂花酿,什么时候不让做了?这东家,又是谁。
这次来,总感觉不对劲。
沈砚之再次回府,已经是傍晚了。
“这丞相之女果然不一般”他边走边念叨,“光是一面之缘,我就觉得这一次肯定能成功”
沈砚之突然撞到了个硬东西上面,不由得哎呦了一声。
当他捂着脑袋,怨恨地抬起头,却见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高大的身材投射下一片阴影,沈砚之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去哪了?”谢景和脸上看不出表情,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快死了。
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那么冰冷的话。
三月的天气怎么有这么冰冷的人。
靠
“没去哪”沈砚之看着他腰间挂着的玉佩,那上面雕刻这两根从同根竹节生出的竹枝,竹身挺拔,竹叶交缠。
反正,怎么看怎么别扭。
真碍眼。
“沈砚之,你最好老实交代”谢景和几乎是一字一顿地从嘴里说了出来。
“我就去喝了点酒,别的没干什么”
“喝酒?”谢景和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又去给我找什么新娘了呢”
“怎。。怎么可能”沈砚之摸了摸鼻子,心虚地说道。
“最好是这样”谢景和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很轻,“跟我来”
沈砚之一头雾水地被带到了书房。
书房里除了书桌椅子,还有那用小瓷碟装着的几颗红豆,其余都是书了。
还真是个好典范。
“过来”谢景和的声音穿越层层书架传来。
沈砚之看着眼前这个旧的不能再旧的木盒,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
“这是什么”沈砚之试探地问。
“打开看看”谢景和将木盒上的灰擦了擦,把盒子递了出去。
沈砚之将信将疑地打开了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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