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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入京为质

事后南梁彻底成为北周的附属国,其将军首领之职由北周任命,以便控制军队。安阳王献上十五座城池,另派人遣送二十箱珠宝、黄金万两、几千牲畜、上万布匹,以及质子入京。

关于质子的人选,北周朝堂又争论一番。

六王爷赵逸痛恨萧羽,一定要萧羽入京为质,并让几个跟他关系不错的朝臣在朝中说此事。南梁皇室,都纷纷借口互相推诿,萧墨也不想去,担心去了若颜和红莳会受欺负,不带上她们一辈子怕是都见不到了,又忍受不了分离之苦。萧墨上奏给安阳王,称谢灵儿刚生产完,身体虚弱,实在不便去盛京。萧羽想着自己是六皇子,按顺序也轮不到自己,便没多放在心上,只想着找机会外出游历不归,再偷偷做回公主,早日完婚。

臣1:陛下,关于质子人选,臣以为萧羽最为合适

陈穆不想萧羽做质子,争辩到。

“陛下,万万不可。萧羽此人只是南梁王的私生子,身份低微,后获罪幽禁,与安阳王十分不睦。臣以为应让萧墨入京为质。”

臣2:这南梁都没了,质子身份低些又如何,反而彰显陛下仁慈

陈穆:既然要送质子,若毫无牵制,送来又有何用?

臣3:臣以为,已经有了个莹华公主在北周,无需太过介意质子的身份是否够尊贵。

陈穆:你们受六王爷指使公报私仇,丝毫不顾全大局

几个朝臣便默不作声。

“定南侯,怎么又跟六弟有关系?”

陈穆犹豫了一下,本不想让这种事牵涉到萧羽,奈何又扯到明面上,只好硬着头皮回禀

“先前六王爷jianyin了萧羽的一个侍妾,萧羽因此冲撞了六王爷。”

赵恒心想差点把这事忘了,当时萧羽要求严惩赵逸未果,便自称要投降东陵,将其封地榆阳一并献给东陵,以至于现在东陵仍自称榆阳是他们的领地,还派使臣赖在北周要拿走榆阳,想到这就恼火。

“虽说六弟胡闹,可这萧羽冲撞皇族,以下犯上,该给他点教训,传旨让萧羽入京为质”

降国质子身份低微,最容易受欺辱。萧羽自派人杀了谢庄,大受百姓赞赏,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陈穆想帮她降低些影响,奈何还是没有帮成。看来只能等她到了盛京再想办法帮帮,少受点苦。

半个月后,南梁境内,萧羽得知北周竟会让自己一个落魄皇子去做质子,有些不可思议。可又不能抗旨,只好收拾行李前往北周为质。在去的路上,随行的将军到了一处驿站停下。

“大家稍作歇息。吃完饭再赶路”

随军的士兵便找凳子吃东西,萧羽见凳子都被他们占完了,便靠着一处墙角稍坐歇息。

有个士兵拿了个馒头扔给坐在地上的质子“吃吧”

萧羽迟疑了一会,捡起来了馒头,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便掰着馒头慢慢吃下去了

其他士兵见状窃窃私语。

兵1:“看到没,这个以前可是南梁的皇子,如今沦落到这种境地”

兵2:“这有什么,他之前被幽禁了一年多,听说生不如死。还不如来这做质子“”

兵3:是吗,是犯了什么罪

兵4:听说是巫蛊案,诅咒南梁先帝。虽然后面被陆家平反了,可新帝依旧没放他出来,一直幽禁着,日日咳血。

兵5:看来要不是我们攻下南梁,没准他都死了。说到底还得感谢我们呢。”

说完几个人笑了起来

“你们聊什么呢。赶紧吃”戴将军说完,几个士兵便不敢吭声了,戴将军是定南侯陈穆的部下,此次是奉命押送质子去盛京。让人拿了些热汤、饼和肉,拿婉装着,放在地上给萧羽吃。

“多谢将军” 萧羽将地上热汤端起喝。吃到了一块饼的时候,发现里面一张纸条。趁无人注意,偷偷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嘉禾郡主”,看完后,便连纸条也一起吃下去了。

士兵们吃完后,便继续启程,萧羽坐在简陋的马车上,拉开帘子看着外面,南梁的大好河山就这样沦陷了,自己也即将离开故土。内心依依不舍,此去北周,怕是再难回安阳城。

经过了近半个月的车程,终于抵达北周,萧羽到了后被安排住进了宫中一处院子——鹿鸣轩。

鹿鸣轩是靠近前朝议政处的一处院子,这一片的院子是给外臣或外宾偶尔留宿用的。

宁王赵彦此时在殿内闲坐,“陛下,质子已入京。不知为何要让他住宫里”

“他住外头,怕是会被六弟打死。总归不好听。过段时间再说吧”

赵彦点点头,想着得罪了赵逸,这萧羽有苦头吃了。

“这质子来此应是不会再回去了,质子和亲也算惯例,陛下可有合适的人选?”

“过段时间再说吧”

皇宫内。

萧羽刚来第一天,刚歇下一会,赵逸就带着几个手下,随便找了个理由来教训他。身边的侍女来拦着,可根本拦不住,萧羽也示意她不要拦,如今在北周的地盘,自己也没什么筹码了,不让赵逸打一顿,他是不会甘心的。

打完后, “听到没,以后见到本王夹着尾巴做人”

萧羽没有搭话,只死死地看着他

“你什么眼神,是不是不服。给我打到他老实点为止”

手下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看打的差不多了,萧羽浑身是伤,还咳了血。赵逸看了想着也差不多了,毕竟是在宫里,打死了还不知道赵恒会如何处置自己。便带着几个打手离开了。

萧羽见他们都走了,慢慢起来

侍女阿漓赶紧搀扶她起来,阿漓是从南梁跟过来的。此番行程北周只让她带两个随从,萧羽便带了她和刘乙。到了盛京后,公公称刘乙待宫里不方便,便只剩阿漓跟着进了鹿鸣轩。阿漓扶她进去后,萧羽疼的难受,一会就昏睡过去了。阿漓看主子伤成这样心疼不已

“主子,你醒了。奴婢没用,太医也请不来”

“我如今这处境,请不来太医也正常。只是些皮外伤,我好点出去找药敷一下就没事了。别担心。”

说了咳了几下,阿漓难过的哭了起来,帮她擦拭伤口。

第二天,萧羽躺了一天伤势好了点。便想出去采点药材,之前母亲家里开药材铺,简单的外伤及药材,萧羽都知道些。

来到在皇宫一处后山找药材。找到了些治疗伤痛的草药。还想找点蒲黄,便来到一处湖边。采完药材后,见湖中水清澈见底,想清洗一下伤口,便脱鞋坐在石头上,脚在水里晃荡几下,手心浇了点水在脚上洗了一下,再捏碎草药敷在伤口上。拿布缠绕包扎好。

赵恒平日喜欢在宫中四处走走。碰巧来到湖边,看到远处一男子装扮坐在石头上,仔细看,比一般男子要秀美几分。面白似玉,眉如远山黛,眼如秋水,一身淡青色镶边刺绣长袍。一只脚浸在水里,另一只在石头上,很是好看,一时竟有些出神。

心想这是哪家的公子进宫了?朕怎么不知道

让身边的太监退的远远的,不许跟着。自己走了过去

“你是哪家公子,怎会在这?”

萧羽一看赵恒,此时的赵恒并未穿龙袍,而是日常便衣,不像太监,衣服也不像侍卫,心想能在宫中行走的,想来是有点身份的,还是少惹为妙。作揖行礼。

“我见此处风景甚好,一时赏玩忘了时辰,便不打扰公子了。”

赶紧穿好鞋子,准备离开。

赵恒见他要走,心有不快。“谁让你走了,你还没回话”

“贱名恐污了尊耳,不知大人是?”

“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萧羽知道若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定会被他奚落一番,只是眼前之人怕是不会轻易让自己走。

“在下萧羽,是南梁派来的质子”

“原来是你。听说你刚来就病了,如今能下床,想来病好了不少。”

赵恒心想几年前在攻打燕城时见过一次,但离得太远,也没看清人,如今仔细看,这萧羽竟然如此俊俏。难怪以前陆怀敏说他长得好看。

萧羽行了一下礼,“不知尊驾是?”

赵恒突然觉得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蛮有意思的,索性陪他玩玩。

“宁王听过吗”

“您真是宁王殿下,赵彦?” 萧羽想到自己当初要跟北周和亲的对象便是宁王,此刻竟然见到本尊了。有些激动,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大胆,敢直呼本王的名讳。”

萧羽躬身行礼。“参见宁王殿下,臣无意冒犯,请王爷恕罪”

“免礼吧”

“王爷曾在陛下面前为南梁说情,臣感激不尽”说完又行下礼,才起身。

赵恒想着先前好像确实赵彦在自己跟前为南梁说了几句话。其实自己都没怎么听进去。

“在宫里住的可还习惯”

“谢王爷关心,一切都好”

赵恒看他一身的伤,想来是被赵逸打的,“你这是被谁打的,怎么一身的伤”

“不碍事,不小心摔了一跤。王爷果然如传言般清风霁月,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仁慈宽厚。”

萧羽又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位“宁王”,以前并未听说这位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今日一见真人,真是气度不凡,英俊无比。有些可惜自己当初没嫁成。

赵恒听他这样夸自己,心里很开心,总觉得他夸得比别人真诚。

“你倒是挺会说话的”

“都是肺腑之言。臣出来有一会了,不便久留,想先行告退”

赵恒点点头,萧羽便离开了。

赵恒看他走远了,没想到这个萧羽居然长得这么好看。这么说来,莹华公主应当姿色出众。突然觉得赐给定南侯有点冲动了。关键是这陈穆似乎还对赐婚不满意,像是自己硬塞给他似的,要知道皇族都有不少人想娶莹华公主自己都没同意,想想就不痛快。

但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办法了。

萧羽回到鹿鸣轩后,用草药敷了伤口,没几天伤口就好了许多。赵恒自从见过萧羽后,差人去跟赵逸说了下,不可无故来宫里殴打质子。萧羽接下来几天日子过的还算舒适。不过来之前也听说了北周要给他定和亲的对象,他想着要早点打算。

过了几天,赵恒又想来湖边碰碰运气,觉得萧羽不知他的身份,还对自己赞赏有加,跟他聊天很有意思,毕竟平日里宫里奴才都诚惶诚恐,跟大臣说话,只是谈政事。可惜连续来了好几次,都没有碰到萧羽,有些失望。便派人在附近蹲着,看到萧羽马上来通知自己。

萧羽在鹿鸣轩呆了几天,想着再去湖边弄点草药备着,免得哪天被打,阿漓又不是很懂药材,到时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蹲守了多日的奴才,终于见到萧羽来湖边了。赶紧报告赵恒,赵恒立马出发到千鲤池,自己假装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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