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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造谣

鹿鸣轩内

嘉禾郡主比赛完了便去了鹿鸣轩,萧羽看了下嘉禾郡主,穿着一身红衣,脸上带着面纱,梳着郡主的发髻,脸上应打了点粉,皮肤都比往日白皙些,捧腹大笑。嘉禾郡主看她笑话自己。

“你笑什么,五十步笑百步”

萧羽仍笑不停。“我说你们北周人是不是眼神不好,就你这身形高挑,冒充女子,怎会没人察觉”

“你们南梁人才眼神不好呢,一个公主冒充皇子都没人察觉”

“这世间长相秀气的男子多的是,何况我那是有父王罩着,其他人哪敢质疑。哪像你,一说话就得暴露了吧”

“我平日深居简出,参加宴会也从不跟那些女眷闲聊,只跟贴身丫鬟待一处,又戴着面纱,她们只觉得我不合群而已,自然发现不了。需要说话的时候就说嗓子不舒服,身边侍女也会替我说话。”嘉禾叹了叹气,“我母亲害怕我参军,对外称我是女儿,我也是迫不得已。

萧羽忍不住笑“这要是别人知道嘉禾郡主跟定南侯是同一个人,怕是会朝野震惊”

“你小声点,你生怕让别人听不见是吗”

“是是,知道了”萧羽又捂着嘴笑

陈穆靠近她,萧羽的睫毛一闪一闪的,两人离得很近。“上次马球若非有我,你得摔伤吧,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萧羽看他靠的这么近,脸上笑容逐渐收敛,慢慢走开走出他的视线。

“郡主若是不嫌弃,我当然可以以身相许“

“甚好,今日我已托公主跟陛下禀明我的心思,只是陛下也许没那么容易答应。毕竟我是秦家的女儿,跟你结亲总会让一些大臣寻机做文章“

萧羽点点头。想到自己和亲怕没那么顺利,陷入忧思。

秦夫人刚生下陈穆,得知两个儿子都战死沙场的消息,痛不欲生,后再也不想自己的儿子上战场。秦将军又是个死脑筋的,陈穆长大后定是会被他培养上战场,秦夫人年岁不小,不想自己绝后,便书信告诉秦昊生的是个女儿。后陈穆长大了,另外三个哥哥也陆续战死沙场,秦夫人更加隐瞒他的身份了。秦昊常年在边境,聚少离多,也就并没发现是个陈穆是个儿子。陈穆也是倔强,改名陈穆,偷偷去参军,竟从小兵一路做上大将军。

过了一会阿漓端了一些吃食过来。

“你尝尝,阿漓做的点心很好吃”

将军府内

秦将军得知郡主想跟萧羽和亲很不高兴,

“南梁质子与何人和亲,只能是陛下定夺。你切不可参与其中。否则陛下回怀疑我们秦家的忠心。”

陈穆稍稍压了下嗓音,咳了几下,

“女儿真心爱慕他,请父亲成全。”

“闭嘴,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你真是糊涂啊”。

秦昊想到自己戎马一生,多次攻打南梁,南梁人怕是恨死自己了,女儿若是嫁给萧羽,那萧羽如何会真心待她,岂不是跳进火坑。秦昊看女儿不开心,便安慰道。

“盛京的好男儿多的是,何必盯着他。我看那顾云城就很不错”

“他愿意入赘到秦家,其他的世家子弟哪个愿意,愿意来的都是看上秦家军,贪图我们秦家的权势。何况,他长得好看”

“你,哎。我看他才是看上秦家的权势,他一个卑微的质子,南梁又没了,在这毫无根基,可不就歹着我这蠢女儿不放。此事休要再提”

秦将军气的都快晕过去了,咳了几下,这些年打仗旧伤也落下不少,陈穆看了有些心疼,没继续说。

几天后,萧羽得知将军府根本不愿意促成婚事,心里很焦急,除了嘉禾真的没其他人可以帮自己了。不过想想秦将军的顾虑也是对的。

“对不起”陈穆说道。陈穆又跑宫里一趟,当然也是顺便给他送药。萧羽想着自己的事还得靠自己想办法才行。

“没事的,我想出宫一趟,可否帮我”。

陈穆点点头,萧羽换上嘉禾郡主的衣服,一身红衣,甚是好看,戴上面纱,出宫去了。嘉禾郡主平日里都是戴面纱,又有贴身侍女在旁,所以侍卫也没有发现不是郡主。

萧羽在入盛京前盘下一家酒楼,主要是为了自己方便打探消息用的。另外也是为了赚点钱,出门在外尤其是在盛京哪哪都要花钱,

出宫后去了酒楼后,打探南梁那边消息。

萧凛被封安阳王后,反而比以前勤快了很多,没有骄奢淫逸了,不过也确实不敢了。南梁王室也没什么威信,只剩个头衔,政事还在王室手中管理,军权由北周帝指派人接管,赵恒派了顾家的顾元尉去接管。陆怀敏倒是得了重用,赵恒让他掌安阳城内的军务,封镇南将军。

萧羽消息看完了,便准备回宫。

萧羽刚到楼下,未出酒楼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郡主,想不到在这能遇到,真是缘分,不如坐下来喝一杯” 萧羽一看竟是顾云城,这人怕是有些难缠

“我还有事,不陪顾公子了” 正想走,顾云城又走她前面。

“郡主拒绝我的求娶,本以为是看不上我顾家的门第,如今竟看上一个降国的质子。真是匪夷所思,是想存心羞辱我吗”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萧羽想快点离开,不然陈穆在宫里等久了怕会出事。顾云城看她要走,直接拉着她的手不放,两人拉拉扯扯地,引来了旁人的围观。

“放肆”萧羽气得扇了他一巴掌

“郡主莫要气恼,我顾云城定会对你负责的”

旁边的围观人一听这话,这两人在盛京中都算是名人,

“这位莫不是嘉禾郡主,郡主居然来酒楼私会外男”

“是啊,秦将军府竟是如此教养”

萧羽见他竟敢这样诬陷自己,定是想以此坏郡主的名节,挣开他赶紧跑了。顾云城见得逞,便让手下四处散播在酒楼的事,说两人情投意合,私下来酒楼相会,之前都是秦夫人阻饶才一直没求娶成。

回到宫中,本想赶紧回鹿鸣轩,告诉陈穆,让陈穆自己去收拾顾云城,碰巧遇到赵恒。

虽戴了面纱,但多聊上几句万一发现是个假货就麻烦了。萧羽赶紧假装没看到,绕道走

“嘉禾,怎么见了朕绕道走“赵恒疑惑的问

萧羽内心慌张,又有些距离,便没听清对方自称“朕”,走过去,怕他发现自己,便行了跪礼,低着头。

“参见王爷,愉太妃召臣女,臣女方才见御花园牡丹开的甚好,一时观赏忘了时辰,现正想赶着过去“

赵恒听了有些迷糊,想着之前应该见过嘉禾,怎么会以为自己是王爷。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单独召见过,或许是嘉禾参加宴会不走心,没注意到陛下也有可能。毕竟嘉禾每次出席宴会都是独来独往,从不跟女眷扎堆聊天。

“你居然喜好牡丹,看来你并非传言的粗鄙不堪“

外界传言嘉禾郡主粗鄙,不通琴棋书画,只会舞刀弄剑。因嘉禾个子比一般女子高,平时为不暴露自己也从不跟世家女子站一起,都是离得远远的,没有一个闺中密友,也不跟京中贵妇攀谈,故嘉禾的口碑在盛京女眷中很不好。

“臣女不知外界传言竟是如此,让王爷见笑了“

“怎么一直低着头,你平日可胆子大的很,上次还直接去了马球赛,盛京女子可没你这份胆识。“

萧羽一时不知怎么回话,赵恒看萧羽不说话。赵恒越发好奇,走上前,

“郡主为何一直带着面纱?”

“臣女幼时脸被划伤,貌若无盐,故而戴着面纱”

“容貌只是皮相,聪慧善良的内心才是重要的”赵恒说着,总觉得这个郡主跟平日很不一样,但一时说不上来哪不一样。

萧羽心想 ,万一被发现,自己和郡主没准一个都跑不了。

正担心着。远远地有太监喊到,“陛下,您在这,六王爷求见”

萧羽一听,难道陛下也在不远处,心想这撞到了宁王也就算了,万一撞到陛下那可就完了。眼下自己顶着嘉禾郡主的身份万不能见驾,。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

“既是陛下来了,臣女先告退“萧羽说完也不管他了,赶紧遛了。赵恒一回头就见她跑了,便罢了

回到鹿鸣轩后,萧羽松了一口气,和嘉禾郡主换了回来。赶紧跟他说了酒楼的事,“可恶,回去定要收拾他” 陈穆气得捶了下桌子。

“父亲还不同意婚事,恐怕只能请陛下赐婚”陈穆说道,

“可是想让陛下下旨赐婚,怕是没那么容易 ” 萧羽想到秦家是将军府,让一个降国的质子娶将军府的独女,陛下定是不愿意的。

“过些天就是愉太妃寿辰,或许请求太妃帮忙,便容易些”

萧羽赞同地点点头

陈穆回去后就让秦夫人去顾家告状,由于顾云城的父亲在边境,母亲早逝,就三叔顾元启及三婶沈氏在盛京,秦夫人到了顾家后,大骂顾云城心思歹毒,居然想坏郡主的名声,以便攀上将军府,这种人即便入赘到秦家也不配,顾元启听她如此说气得不行。

“我们顾家百年士族,云城更是才华横溢,竟遭你们如此羞辱”

“我们秦家儿郎个个都是上过战场的,顾云城不过一个纨绔,无半点功名,跟我女儿提鞋都不配。懒哈蟆想吃天鹅肉”

顾元启听了气得难受,直言绝不会娶秦家女。

“哼,也不照照镜子,看你们配不配” 说完秦夫人便走了,秦夫人也是无奈,自己这个儿子又不能嫁,要是真是个女儿就好了,省得了这么多麻烦,得罪那么多人。

秦夫人走后,顾元启大骂顾云城,罚他跪了祠堂,告诫他再去招惹嘉禾郡主就家法伺候,顾云城被罚后回到自己屋里,跪久了膝盖有些肿,下人帮他擦药,“啊”一不小心擦痛了下。

“小的该死” 那下人见世子心情不好,便跪下请罪

“你故意的是不是,滚!” 下人便慌忙离开了。顾云城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到地上。

“贱人!我定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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