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一结束,于瑶对着成绩单轻轻舒了口气,这次发挥确实稳当。“那还不是多亏了我?”007在一旁搭话,语气里带着点邀功的得意。
于瑶抬眼瞥了他一下:“你帮了什么?是提前告诉我殷子轩会堵我,还是替我答了哪道题?”于瑶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晚上玩剧本杀的时候,别乱说话。”
007瞬间没了声音,像个被戳破底气的气球。
于瑶转头跟于季和于符说:“晚上有同学来家里玩,你们俩别捣乱啊。”
“行啊。”
于季应着,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点着,像是在回消息,尾音漫不经心,“正好我也出去,明天再回来。”
旁边的于符立刻急了,她刚上初中,正是黏人又爱耍点小别扭的年纪,拽着于季的袖子晃了晃:“老哥!那我呢?我怎么办啊?”
于瑶在一旁看得发笑,插了句嘴:“要不跟我们一起玩剧本杀?人多热闹,不难的。”
于符立刻皱起脸,头摇得像拨浪鼓。“可……可是我一个初中生,跟你们高中生哪玩得过来啊!”
于符说着,牙齿轻轻咬住下唇,眼睛眨了眨,带着点撒娇的可怜劲儿望向于瑶,活像只被丢下的小狗。
“好了,”于季这时抬了抬眼,嘴角勾出点似笑非笑的弧度,“要不跟我一起出去?”
于符瞅了瞅他,突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手一挥。“算了吧,谁知道你又要去找哪个女朋友约会。”
于季也不恼,收起手机揣进兜里,转头看了于符一眼,慢悠悠地说:“小符,我都二十几岁的人了,交个女朋友很正常吧?”
“还有,这是你洛姐姐。”
说完,于季转身拉开门走了,留下一串轻快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道里。
上午,于瑶和于符窝在沙发里打了一上午游戏。中午懒得动弹,直接点了外卖,餐盒堆在茶几上,像座小小的彩色积木塔。
旁边小小的007飘在半空,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游戏特效,终于忍不住开口。
“宿主,你们俩不写作业,就盯着这破游戏戳一上午,不觉得无聊吗?”
于瑶正低头翻着漫画书,闻言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写作业才更无聊。”指尖翻过一页,书页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007幽幽地叹了口气,像团没气的棉花糖似的飘回床上,倒头就“睡”。
下午阳光斜斜照进客厅,于瑶合起漫画:“符符,出去买点东西不?晚上剧本杀要用的。”
于符手里的游戏手柄还没放下,眼睛“唰”地亮了,像被按了开关的小灯。
“行行行!我去换鞋!”说着就从沙发上弹起来,拖鞋在地板上蹭出“哒哒”的声响,比游戏里的脚步声还急。
于符换鞋的功夫,于瑶已经抓了个帆布包,把钱包和手机塞进去。刚走到门口,就见于符背着个小熊双肩包。
“零食家里还有,买点蜡烛和荧光笔就行,让他们再买点奶茶饮料。”
于瑶伸手帮她理了理背包带,指尖戳了戳背包上的熊鼻子,“昨晚看剧本,有段‘午夜搜证’的戏,得用蜡烛打光才够味儿。”
小区门口的文具店货架上,荧光笔摆得像一排彩虹。
于符捏着支亮绿色的笔在手上画了道,对着阳光晃了晃:“这个好,写线索卡上,暗处肯定特明显。”
于瑶则在蜡烛区挑了支柠檬味的:“别买香薰太浓的,免得盖过‘旧物仓’的霉味,剧本里不是说旧物仓有股潮味吗?”
正说着,于符突然拽了拽她的袖子,指着收银台旁边的抓娃娃机。“你看那只兔子!缺了只耳朵的!”机器里果然坐着个灰扑扑的毛绒兔,一只耳朵歪歪扭扭地粘在脑袋上,像被人扯掉过又缝回去的。
“跟剧本里林小满的兔子一模一样!”于瑶眼睛也亮了,掏出两枚硬币塞进投币口。
爪子晃了三次才抓住兔子的耳朵,提起来时那只破耳朵“啪嗒”掉了,刚好落在出口处。
于符捡起兔子和掉落的耳朵,突然“噗嗤”笑了:“咱们现在像不像在搜证?连道具都自带线索。”
回去的路上,帆布包里的蜡烛和荧光笔叮当作响,007飘在半空嘟囔。
“早知道带个录音功能,说不定能录下你们密谋怎么‘欺负’NPC……”
于瑶低头看了眼怀里缺耳的兔子,突然觉得,这场还没开始的剧本杀,好像已经藏满了彩蛋。
暮色漫过阳台时,程野拎着个印着星际图案的帆布包进来,拉链一拉,里面的零食哗啦啦滚出来。
有于符念叨了几天的芝士鱼肠,还有于瑶爱吃的黑巧克力,包装纸上印着行小字:“熬夜盘逻辑专用”。
程野把一袋草莓味软糖塞到于瑶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看你上次剧本杀总吃这个,顺手多带了点。”
谭枫晚提着个竹编篮跟在后面,里面玻璃瓶碰撞出清脆的响。
“青提气泡水是给于符的,加了脆**,小鱼的冰美式在保温杯里,怕苦的话这里有焦糖糖浆。”
谭枫晚笑着瞟了眼程野,“某人特意叮嘱,不能让于瑶喝咖啡失眠。”
宴阮捧着个描金点心盒,打开时甜香漫开来,是切成月牙状的芒果糯米糍。
“我妈说这叫‘狼人新月’,带椰蓉的是好人,裹芝麻的是狼人,抽身份牌时自己选。”
她把一块糯米糍递到于符嘴边,“小侦探先尝,据说能提升直觉。”
董卿最后到,肩上挎着个黑色相机包,掏出来的却不是相机。
几罐冰镇橘子汽水,还有一盒荧光贴纸,“刀人时贴这个当标记,比关灯瞎摸有氛围。”
他突然冲程野挤挤眼,“刚在楼下看见某人绕了三趟便利店,就为挑个印着星星的巧克力。”
于瑶早把狼人杀卡牌摆好,身份牌背面朝上,缺耳兔子被她摆在桌中央当“法官助手”。
于符抱着芝士鱼肠,突然指着程野的帆布包:“哥哥,你包上的星星挂件,跟我姐衣服上的一样!”
程野脸颊微红,咳嗽了两声,“巧合吧。”
第一局开始了,于瑶蜡烛点燃,关掉了灯。
程野抽到“狼人”,指尖摩挲着卡牌边缘。抬眼时正好对上于瑶的目光,她手里捏着“预言家”牌,正低头撕黑巧克力的包装,碎末沾在指尖,像落了点星子。
“我是好人。”
程野开口时,喉结轻轻动了动,目光扫过谭枫晚。
“刚才看见谭枫晚往自己杯子里加了两次糖浆,该不会是狼人紧张,想靠甜的压惊?”
谭枫晚举着气泡水笑:“某人刚才递巧克力时,手都在抖,我看是怕预言家查他吧?”
于瑶突然敲了敲桌子,声音清冽:“昨晚我查了董卿,他是好人。”
于瑶撕了块巧克力递到嘴边,余光瞥见程野的耳朵悄悄红了。关灯“刀人”时,董卿的荧光贴“啪”地粘在谭枫晚背后。
开灯后,谭枫晚摸着贴纸笑:“巧了,我是女巫,昨晚救了于瑶,有人想刀预言家?”
程野低头拧开橘子汽水瓶,气泡“滋滋”地冒,像藏不住的心跳声。
第二局。
于符抽到“狼人”,紧张得攥着鱼肠包装袋响。
程野是“猎人”,发言时特意放慢语速:“我觉得于符有点可疑,刚才摸卡牌时,手指在桌子底下画圈,狼人都爱紧张地小动作。”
于瑶突然笑了,指尖点着程野的汽水罐:“某人刚才说‘好人从不撒谎’,但他选的糯米糍是芝麻馅的,宴阮说那是狼人款。”
程野一愣,低头看了眼盘子里的糯米糍,果然裹着芝麻,顿时耳尖更红。
最后投票时,于符被投出局,她把狼牌拍在桌上,指着程野。
“都怪你!明明自己是猎人,却总盯着我,肯定是想掩护真正的狼!”
程野刚要辩解,于瑶已经把一块黑巧克力塞到程野手里:“别慌,猎人被刀了还能带走一个,留着劲儿呢。”
窗外的路灯亮起来,芝士鱼肠袋空了,橘子汽水罐堆在桌角,宴阮的糯米糍只剩最后一块,被于瑶推给程野:“芝麻馅的,给‘准猎人’补补能量。”
程野捏着糯米糍,突然发现于瑶刚才递巧克力的指尖,还沾着点黑巧碎末,像落在雪上的墨。
于符抱着缺耳兔子凑过来:“兔子耳朵对着你呢!它说你下局肯定是狼!”
客厅里的笑声混着汽水声漫开,程野咬了口糯米糍,甜香里裹着点微苦。
像他此刻的心情,怕被拆穿的紧张,又藏着点和她一起玩闹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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