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清理完易零留下的茶壶，眼神落在了桌角的书上。
书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封面上“昙城外史”四个大字，映着夕阳，泛着金光。
姜瑶轻轻一笑，呵呵，这老古董，净喜欢看点史书。
她把书归还到原来的地方。
清理好之后，姜瑶熄了灯，锁上店门，回到桌前，看着那幅画。
一股熟悉感用上心头，但姜瑶完全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从画风到笔触都不像是见过的样子。
她纠结了一会，选择了不再纠结，叹了口气，把画卷起来，从瓦罐里拿出几张符纸，揣着就上楼去了。
上到阁楼，姜瑶把画挂在了墙上。
而后，她拿出了手里的符纸。
符纸在蓝色鬼火中化为一阵青烟。
而后，母亲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瑶儿。”母亲温柔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姜瑶的眼神对上了母亲的，而后，她有点心虚地收回眼神，低下头来：“娘，您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母亲的眼神里瞬间写上了担忧：“怎么了，瑶儿，发生什么了？”
姜瑶低着头，两手不停地绞着，嗫嚅道：“我……帮一个人跟死去的人见面，没想到他们两个人都是被通缉的罪人，要去劫九戏楼，现在让他们暴露计划了……”
母亲听着，表情从担忧又变回了平静，甚至带有一点欣慰。
她付下身子，摸着姜瑶的头：“我们瑶儿长大了，知道帮助别人了。不怕，这不是你的错，错在他们，你去报官，这事交给官家就好。”
“但是……”姜瑶接着说，“我去报了官，他们不信这件事，要是真的让他们劫了九戏楼，那这事跟我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瑶儿还想弥补这件事？”母亲温柔地问。
姜瑶点了点头。
母亲接着开口：“这事，官家不管是他们的失职，瑶儿能做的已经做到了，现在更该做的是保护好自己不是么，你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姜瑶还是有点犹豫，点了点头，带着点释然地微笑：“好。”
青烟散去。
街上，梆子声敲响。
姜瑶坐在床上，心里那团乱麻丝毫没能解开。
“我知道，母亲能做的也就这点了。”姜瑶自言自语，摊开手，亮出符纸，又燃起一团火。
“喂，灵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找到许老炮？”姜瑶看着随着一缕青烟飘起来的小娃娃的脸。
“暂时没有，宿主，我们不能跨越时空办事，等到级别升高了，有机会解锁。”
灵童的声音，在空中虚无缥缈，却是扎扎实实地给了姜瑶当头一棒。
“要升到多少级啊，这符纸得烧到什么时候？”姜瑶双手使劲挠着头。
看着窗外，满天繁星，姜瑶睁着眼熬到了天亮。
第二天，带着重重的黑眼圈，姜瑶爬起身来开店。
刚出去擦那块木板，易零迎面来了。
“早啊。”姜瑶慵慵懒懒头也没回打了个招呼。
“姜瑶，下午你在店里吗？”
易零一句话，让姜瑶的手一下子停下了，而后立马回过头来：“你？是找我有事吗？”
易零点了点头：“有，昨天就有人来找你，你人不在。”
“啊？”姜瑶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带着焦急发问，“什么事？”
“有个姑娘，说要跟家人联系，我让她今天去墓园找我了。”易零很平静地回答。
“啊，好，我下午一定在。”姜瑶一口答应了。
而后，她顿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她的背景……”
“我查了，她要找的人没问题。”说完这句，易零转头就走了，“先走了，还有事。”
“好的好的。”姜瑶答应了，看着易零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嘟哝了一句，“真忙……”
午后，随着铃铛的清脆响声，门被推开了。
“欢迎光临。”姜瑶立马面带微笑地打了个招呼。
是易零开的门。
而后，易零立马退开到一边。
后面，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一身布衣朴素到极致，面带羞涩，进来问：“姐姐，请问这里可以……”
“可以的，当然可以。”姜瑶不假思索地回答。
接着，她带着姑娘进到房间里面，拿着符纸。
她一手点着姑娘的额头。
一手亮起鬼火，很快，符纸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姜瑶没多看一眼，立马推门出去，把门锁好。
靠在门前，两人的对话清晰地响在姜瑶脑海里。
姜瑶走远了点，到了易零旁边，那个声音跟着慢慢弱了下来。
“来壶茶。”易零坐在窗边。
“好，还是老样子？”姜瑶问。
易零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姜瑶微笑着应了一声“好”，转头进了房间，点燃了火，又拿了点茶叶。
两人的对话声又在耳畔想起。
“姐姐……”女孩的声音，轻轻的。
另外一个声音回答：“欣儿居然来找我了？”
那个声线，除了音调不太一样之外，语气和母亲居然有几分相似。
姜瑶听着听着，就入神了。
“姐姐，我想你了。”女孩轻轻地说。
“欣儿，你在九戏楼过得可好？”姐姐问。
“非常好。”女孩低声回答，“我可以靠自己养活姐妹们了。”
“好，不愧是我们的欣儿，就是厉害。”
姜瑶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暖意。
水沸腾了，顶着壶盖不停地响。
姜瑶这才回过神来，立马倒水沏茶，把茶端了上来。
出来看到，易零斜着身子，倚着窗，一手拿着摊开得数，一手支在窗台上，眼睛一直盯着窗外。
“茶好了，趁热喝。”姜瑶把茶壶和杯子放在桌上。
“多谢。”易零转过头来，轻轻点头道谢。
姜瑶的目光落在书的封面上。
依然是《昙城外史》。
姜瑶刚想开口，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她一瞬间条件反射般转过身去。
那一刻，她没注意到易零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位女孩，从房间里出来，眼睛红通通的，低声请求：“姑娘，我可以再烧一张吗？”
“可以的，当然可以，多烧几张都行。”姜瑶立马答应下来，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紧接着，姜瑶温柔地摸摸女孩的头，一口气抽了三张符纸，一口气烧了。
那个人影又浮现在眼前。
姜瑶关了门。
转过头，对上了易零的眼神。
易零立马把眼神挪到了窗外。
姜瑶愣了一瞬，嘴角立马扬起一个巨大的弧度，大步走过去。
是不是看到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诶嘿，就喜欢你们觉得莫名其妙的样子，往下看呀[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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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今天来大客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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