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村。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你、你再说一遍?”林薄闲的声音都在发抖。
木久川眉心轻轻抽动了一下,缓缓低下了头。
心里乱成一片。
这两个字在看到小山村的那一刻,几乎是自动浮现在脑海里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什么,走吧。”
林薄闲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罕见地露出了忧愁之色。
这里的风景实在诡异。
一条仅容两人并肩而过的水泥小路贯穿整个村子,两侧是成片的农田。
田里有几个挽着裤腿头戴草帽的村民,正在劳作。
他们动作机械而僵硬,像是被上好发条的木偶人。
木久川环视四周:“蓝色通常给人一种沉静、安宁的感觉,但有时也代表孤独、忧郁,甚至是冷漠。”
林薄闲点头,“冷漠很符合这里的环境,反正我是一点也没感觉到安宁,倒觉得危机四伏。你看那儿。”
木久川循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小路尽头有座低矮的小山包,山头上孤零零地坐着一栋破破烂烂的小木屋。
小山包上生满荆棘,将木屋牢牢包裹在内。
木久川皱着眉往前走了两步。
那无疑是整个村子地势最高的地方,坐落在最顶端,乃是一种俯视万物的傲慢。
但偏偏周围又长满了荆棘,将自己与外界的一切隔绝开来。
既高傲又自闭。
实在拧巴。
林薄闲冲他一挑眉:“宝贝儿~系好安全带,调直座椅靠背。”
木久川没反应过来他叽里咕噜说了些啥,腰就被用力一搂,双脚腾空。
木久川下意识搂住林薄闲的脖子,紧急将一声惊呼拦在牙关之内。
升至半空,一切尽收眼底。
这村子三面环山,是标准的闭塞困龙局。
乃生机受阻、内外交困的死口之地。
视为大凶。
就算不懂风水的人来了,也只会想赶紧离开这压抑又苦闷的地方。
木久川一直以为整个村子只有木屋一座,俯瞰才发现并非如此。
其他屋子和路都深埋田间泥潭之下。
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农田,而是那些村民的埋尸之处。
木久川拍拍林薄闲:“下去吧。”
林薄闲俯身下冲,在屋门前稳稳落地。
“怎么样,我这个司机可还合格?”林薄闲道:“驾龄五十年,绝对安全有保障。”
他说话间,搭在木久川腰上的手,缱绻地收了收手指,带着浓浓的眷恋与不舍。
木久川连忙撒手退出他的怀抱,整了整衣襟,开始打量起周围环境来。
这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破屋,看起来年代久远。
窗纸破洞,窗框朽坏,中间断裂开来,尖锐的木刺直冲天空。
木久川伸手推门,尽管动作已经非常轻而缓,却依然掀起灰尘无数。
屋里一片灰蒙蒙,能见度低得可怜。
俩人赶紧退出,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这什么地方啊,黄土高坡都没这么干吧?”林薄闲掩鼻。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被尘封的地方,看来,我们到达核心了。”木久川道。
余光中递来一块什么东西,低头见是一块布。
木久川迟疑着接过,发现林薄闲的衣角少了一块。
“那你呢?”
“我没事,你赶紧戴好,要是吸进肺里可就不好了。”
木久川垂垂眸,道:“谢了。”
麻利将布条系在口鼻处,推门入内。
屋内陈设和布局都很简单,一个简易客厅两个卧室。
只是原本该放沙发的地方,被一张木板代替,没有茶几。
木板的左侧是一个破烂矮柜,柜子上放着个老式暖瓶,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人像,只能隐约看出三个人的轮廓。
林薄闲:“冯建家的老屋已经拆了,这应该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那这个小孩应该就是他了。”木久川指着那个矮些的轮廓说。
话音落,他耳朵忽然动了动:“你听到什么了吗?”
林薄闲凝神听了听,片刻后摇摇头。
木久川警惕地打量着身后两个紧闭的房门:“好像有血腥味,还有人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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