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你是说艾米拉小姐邀请你去她的舞会?”
林思素满脸惊愕,瞳孔微颤,看到臧星点头后,又蹙起了眉头,“这段时间我在城外做悬赏任务的时候,也听说过这位城主的女儿,从生下来开始身体就有些孱弱,吹阵风都能大病一场,但她依旧威名在外,她这样的人物,怎么会邀请你去参加她的舞会?”
林思素的怀疑惊愕不是没道理,属实是她们几个才来这梅内巴城没几天,怎么就突然跟这位大小姐搭上了关系,还被她主动邀请去参加她的私人聚会?
臧星却把昨天晚上偶遇她的事情说了一遍,林思素这才反应过来。
“所以你是说,我们之前在城外遇到的那队人马里面的女人,就是艾米拉?”
“不错,我也有点惊讶。”
“艾米拉的才智在西方地域颇为有名,她能看中一个人,对方必是在某方面才华横溢,但她对你并不了解,仅凭你这几天在码头集市摆摊看病,我不认为能入她的眼。”
林思素也不是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不然也不能一个人在外面闯荡,还单枪匹马来到这遥远的西方地域,没点脑子和心机,在这样的乱世里面,活不长久。
事实上,这一点臧星自己也清楚,尤其是在知道她爱慕那个雪公主,那雪公主又莫名其妙找她,这样的关联性,让她不得不多想,但是,“我知道你在担心她对我别有所图,事实上,我也很好奇她图谋我什么,一场舞会而已,总不会给我摆鸿门宴。”
林思素想了下,觉得她这话也没毛病,鸿门宴不能够,顶多就是会借此试探,至于试探她什么。林思素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忧虑,“我想,她邀请你,无非是为了试探我们的身份和来意。”
这话让她颇为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当时是她和林思素一起,虽然昨晚艾米拉只邀请了她,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只邀请了自己,林思素能有这等敏感的心思,倒让她意外。
臧星没有否认她这话,两人一路交谈着走向城东的成衣店,店里老板娘是一个颇为美艳的妇人,看样子很年轻,还没到30岁,丰腴高挺,很标准的西方人长相。
她看到店里走进来两个长相各异的年轻女子,先是惊讶,后才走上前来打招呼,态度不失热情,“奥~两位美丽的小姐,你们是来购买裙子的吗?”
臧星眉眼弯弯,模样很是乖巧,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林思素,“我姐姐需要一套漂亮的衣裙,你能帮我们推荐合适的款式吗?”
老板娘闻言看向一旁的林思素,上下打量着她的身材,目光清明,但还是让林思素微红了脸,她偏头嗔视臧星,却只看到她微怂着肩。
不过臧星也没打算就让她自己一个人穿衣裙,目光在店里扫视,这店里的衣裙款式都颇为厚重,和地球上中世纪的欧洲女式衣裙很类似,好看,但她是真的担心裙摆这样长,她们两个人能不能走出家门都是一个问题。
想了想,在那老板娘准备去拿店里的新款衣裙时,她问道,“美丽的女士,请问你店里可以定制衣裙吗?”
这话让两人都有些微诧异,但老板娘显然更快反应过来,订制衣裙本来就是她店里的业务之一,当下点头,“当然有,姑娘你想定制什么样的呢?”
既然可以定制,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臧星当下取下自己的背包,从包里拿出纸笔,开始手绘设计图,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一直在和老板娘讨论颜色和尺码,而林思素则是全程在当模特,任由那美丽的老板娘拿着量尺在她身上各处比对,惹的她满脸羞红,却又不好开口拒绝。
为了不给自己丢面子,我忍!
好不容易等两人聊完,把林思素的衣裙设计稿画完,林思素恨恨看着她,眼里带着些微得意,就要等着看她一样被人上下其手摸个遍。
臧星哪里不知道她眼里的意思,当即咧嘴笑开,那笑容异常甜美天真一般,然后唰一下抽出一张纸,右手动笔迅速,时间整整少了三分之二,几分钟就把另一件属于她自己的那条衣裙设计图给画完了。
末了还跟老板娘说自己的尺寸都已标注好,要用什么样的颜色,什么样的布料去做这两条衣裙。
林思素原本还愤愤的情绪,在看到她动笔开始画第二张设计图的时候,眼里的愤愤就已经开始转变,惊讶,震惊,到最后看到她在几分钟之内画完一张线条精美规整的设计图的惊叹,连她跟老板娘沟通的内容都没有听清。
一直到臧星喊她,她才回神,后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她伸手拿起桌上的两张图,纸不算好,但上面的线条图画,没有一丝更改,就是一气呵成,旁侧还有字迹标注,尺寸,长短,以及颜色,布料等等,很细致。
“这也是你师傅教给你的手艺?”
臧星点头,“对,不过我们也只是为了舞会才穿这裙子,所以我就按照简单样式来,轻便。”
这个解释很合理,但依旧无法压下她的疑心,一个十五岁在外流浪的小姑娘,不仅仅会医术,还会设计绘图,纂写文章,平凡百姓,如何才能有这样多的技艺在身?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直接表露了,眼里带着惊诧,怀疑,“你不像一个平凡姑娘。”
好在她说这话的时候,那老板娘不在,不然人家就得先吃瓜,再干活了。
臧星闻言也没什么动静,不紧不慢收拾着东西,然后提起背包挂在肩上,朝她大方一笑,“如果你要认为我是一个千金小姐,我也不会否认。”
林思素眼里幽光深沉,起伏不定,终于在那老板娘捧着布料回来的时候,她才淡然一笑,“这么大方,倒是让我无从怀疑了。”
臧星微挑眉,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不解释,转头和老板娘确定好布料以及大体的设计后,付了定金,而后才跟林思素一起往家走。
不过等她们到家后,发现马可居然也在,林思素再一次讶异,扬眉,看着已经跨步上前和马可开始交谈的那个纤细背影,眼里若有所思。
两人的交流很顺利,马可也很敬业,当场把自己带来的合同协议拿出来,双方各自签完字盖手印后,各自留了一份,这才兴高采烈带着剩下的文章离开。
卢克早已做好晚饭,他站在门口看着臧星在手里抛掷把玩的钱袋子,内心欣喜,但面上却依旧冷酷,压着声音说,“饭已经做好了,就等你们了。”
第二天,臧星依旧带着卢克去城外摆摊看病,林思素也跟着一起。
忙碌一上午,排队的人依旧很多,林思素正准备让她休息一下,先吃午饭,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集市入口处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抬眼看去,竟是城里有名的混混,七八个人,吆五喝六的正从入口那边走来,为首的那人嘴里正叼着一根牙签,目光远远的就落在了坐在摊子前给人看病的臧星身上,随后才对上林思素的眼。
卢克看林思素站着不动,有些奇怪,抬头看去,很快就发现了那伙人,心里一沉,正想开口提醒,就听到林思素先开了口,“臧星,来人了。”
声音薄冷,一听就没什么好事。
臧星偏头看去,眼神浅凉,看清那伙人后,又偏过头,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一直到那伙人走到摊子前,人高马大的几个人围在前方,隔开了后面排队的人,为首的男子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抬脚,落下,动作不快,但也不慢。
这样的姿态很明显,老子就是来找茬的!
臧星看着他抬起脚,冷不丁来了一句,“你脚不好?”
“什么?”那人明显一愣,抬脚的动作都顿了一瞬,似乎很意外这个看起来就很柔弱的小姑娘在他们几个凶神恶煞的人面前还能这样淡定,委实是他在梅内巴城附近混了二十几年,头一次碰到这样的女孩儿。
臧星看着他的脚,他们穿的鞋委实不算好,破旧,脏污,还隐隐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后抬眼,面色认真,却又好似完全不在意,好看的手伸出,指了指,“你的脚,有病?”
这是什么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周围一片人都有些懵,唯独林思素脑子一转,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当即唇角微勾,忍住了笑。
那人怔愣,看着臧星的手,然后又看看自己的脚,当即有些变了脸色,他自己的脚怎么样他自己最清楚,的确算不上好,但也只是很寻常的毛病,十个穷人里面就会有一两个人像他一样,但他现在可没脱鞋,这小姑娘怎么可能发现自己的脚有问题?
臧星看他不说话,收回手,轻飘飘道,“如果阁下是来看病的,还请你遵守一下秩序,去排队。”
说完,她就转过身在准备好的清水盆里洗手。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当即回神,眉头一皱,停顿住的脚就要狠狠踩下,就听“锵”的一声脆响,接着眼前一花,然后就感觉到脖子凉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佩洛恩!”
围在周围的几个人立刻脸色大变,赶忙喊出声。
“你的脚再往下落一分,我就割下你的头摆在这里祭天。”
佩洛恩在自己的脚距离桌面就差三公分的时候,硬生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无它,是因为脖子处传来一阵锐痛感,这样的痛感让他的太阳穴都突突跳了两下。
他抬起眼,看向那个手持长剑的漂亮女人,那双眼里很冰冷,只一个对视,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没说谎,杀过一个人的人,眼神会带着凶气,但依旧会怯懦,但杀过很多人的人,她的眼里没有情,只有仿若地狱深渊般的冷意。
“啪嗒”一声脆响在桌面响起,那是混着汗水的鲜血,臧星洗完手,偏过头看着眼前的佩洛恩,起身,“佩洛恩?”
这一道声音很轻,很婉转,像是低喃,却有一种绕心的魔力,额上冷汗渗出的佩洛恩回神,看向已经起身的少女,那双漂亮得无以复加的眼睛里带着世上最明亮纯洁的光,却在第二秒的时候,一股比之另一个女人更加深沉的寒冰冷意从他的脚底钻入,一路向上攀爬,直到钻进他的心底,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无法形容,但他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他要走,他要离开这里,永远不出现在这个人眼前。
佩洛恩眼里的恐惧外散,很快,他的身子都开始颤抖,这样的变化让其他人都纷纷惊惧不解,担忧着,却又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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