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管事也觉得蹊跷,按理来说,螳螂刀是个气境修士,再弱,也不会被初绮挡一下就飞出去血肉模糊濒临死亡。况且自家小修士虽有神境,但的确没出剑啊。如何一招间粉碎对方的本命法宝呢?
管事叹气:“他的刀不说,可大家都看见这、这。”她指了指老松。
初绮拽着她袖口捂脸干嚎:“管事我没钱啊,我上章峰贫苦艰难四季如冬师尊每天花钱买酒败光家底——”
“不用你赔钱!”管事道。
初绮立刻放下她袖子,还贴心地抹平褶皱:“好哈哈哈……那这人的确是我打飞的。”
管事:“……”
柳藏舟:“……””
初绮哼笑:“谁教他敢动杀阿阿——阿柳道友的心思,我还不能先下手为强了?”
管事听见这句话,一挑眉,古怪地来回打量两人,忽然龇着牙发出“噫——”的嫌弃声,纵身飞走了。
“??”
初绮转头问柳藏舟:“阿舟,你说说她怎么回事?”
柳藏舟打开竹简掩饰微红的耳根,淡淡道:“人前的时候请称呼我柳道友。”
初绮:“……?”
她缓缓凑近,和柳藏舟对视,然后微微眯起眼,突然伸手猛地一拍他胸膛。
柳藏舟被她拍得怔在原地。
初绮也愣住了。
他胸膛温热又结实的触感传到掌心,和小时候互相推推搡搡的打闹完全不同。
那时的少年身形单薄,和自己没有任何区别,就算同柳藏舟摔倒在一起,也只笑对方是一块木板。现在反倒靠近就莫名有一种灼热。初绮猛的背过手去,突然感觉柳藏舟很陌生。
她僵着脖颈道:“我还没跟你算帐。”
柳藏舟:“算我什么帐?”
初绮:“你背着我偷偷变美这件事。”
柳藏舟眉头一跳,就知道她嘴里说不出好话。
他道:“总之你不必担心赔钱,你既是为了我出手,善后就交给我。”
初绮出神地点点头,猛然想起飞舟已经到了:“我还急着去苍梧,回来再找你聊!”
柳藏舟拉住她:“你也去苍梧?”
初绮:“你也去?”
她看着柳藏舟,眼中的兴高采烈几乎溢出来:“你怎么不早说?你刚在哪里待着呢?我都没在前殿看见你。”
柳藏舟笑了笑,只说自己方才有事。其实他刚才已在飞舟上。这次去风陵州的飞舟就是柳家赞助的。但他私心不想让初绮知晓,以免她发出“你家真的好有钱啊”“怎样才能赚这么多”这类傻傻的感叹。每次初绮说这些话,柳藏舟都心里泛酸,好像他突然离她很遥远。
二人结伴登舟后,初绮发现这艘飞舟没有拜入宗门的那艘大,却远比那艘奢华。
比如面前银盘装的灵果,樱桃般大小,犹如黄水晶一般莹润,酸甜可口。她在上章峰修了两千个日夜都靠吃辟谷丹,本以为自己早就断绝食欲,结果不知不觉炫光了三盘。
吃完后,初绮就觉得腹部隐隐有异常。
正逢虞秋池满面愁容地登上飞舟:“怎么办,我还是联系不上虞晦,他来不了了。”
初绮也眉头紧皱,一脸苦相,实际脑中已天人交战,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啊?竟然这样。”
虞秋池怕了拍初绮肩膀,心想这个上章峰的新朋友真好,实力那么强悍,还会同情她,为她感到难过。
初绮浑身僵硬,热流在小腹横冲直撞,凭借她多年经验,这是要窜了。可飞舟上没有茅厕啊!可恶,修士就不能上厕所了吗?
她想下飞舟,可灵枢大殿好像也没有茅厕,天哪,全天下的修士竟然都不上厕所!难道她要走野路子不成?
时间不多了,速战速决吧!
初绮刚起身,被虞秋池一把搂住肩膀:“其实你不懂!我是真的很想让我师弟来,只是、只是我问他之前……”
初绮已经魂不离体,满头冒汗往前走:“不会吧,我的天,唉。”
虞秋池见她慌张眼神闪避的模样,心里也一紧:“你是不是看出来了,难道是我拒绝得太明显了?”
初绮六神无主的目光四处寻找能打野的地方:“好问题,那确实啊,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连你也这么觉得!”虞秋池被说中心思,长叹道,“果然是我的问题,可他大半夜突然跟我说这些话,我实在难以接受,就跟他说我和他同姓同父母,以前拿他当弟弟,如今更是师弟,我们是不可能的。”
初绮终于看准飞舟下一片茂密的树林,庆幸道:“天哪!你也不容易啊!辛苦了!”
虞秋池一愣,好似有双手轻轻抚慰了她紧张的心。
这种事她没办法说给父母听,从小到大她的好友,又通通都是虞晦的好友,更说不得。此刻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初绮转身向飞舟出口飞奔,半路遭到虞秋池迎面一个大大的拥抱:“呜呜呜啊师姨祖奶你真好。”
初绮脸色发青:“唉我的乖徒曾侄孙女先让让……”
此时柳藏舟提着一大筐灵果跳上飞舟:“初绮你看!我又给你找了一筐!”
初绮两眼一黑,哀嚎:“不不不我不行了——”
只一个眼神,柳藏舟便懂了。可纵他学医多年,也没听过修士吃灵果吃坏肚子的。但吃坏了肚子……他绷住脸沉默片刻:“好像这里和灵枢大殿都没有。”
初绮含泪点点头。
虞秋池吸了吸鼻子:“谢谢你们还为我费心找。我好多了,师弟既然决定不去,那就是他的选择。我们的行程要紧。”
初绮不言,只是举起虞秋池搬到旁边。
“??”虞秋池这才发现她哪里不对劲:“你、你怎么了?”
初绮刚要说话,那种决堤般的感受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
她咬着牙,抱着肚子缓缓滑落,柳藏舟和虞秋池立刻一左一右把她架起来。
“你还好吗?”
初绮气若游丝:“你们快离我远点……”
柳藏舟蹙眉:“说这种话有没有把弟兄放在眼里?那年雪后放炮仗,你还说我们今后要一起粪斗——”
初绮真想捂住他的嘴:“别人夸你妙手回春时知道你这双手还朝里正家的茅房甩过鞭炮吗?”
柳藏舟:“你帮我点的火。”
初绮:“你买的炮。”
柳藏舟:“在你家铺子买的。”
虞秋池倒吸一口凉气,师叔祖爷和师姨祖奶一起炸过茅厕?
但现在是关注炸茅厕的时候吗?
“你俩别贫了!”虞秋池挤在二人中间,急道,“师叔祖不是医修吗快治治。”
初绮:“对对你快治治!”
柳藏舟一直捂着初绮肚子:“早看过了你肠胃没问题。”
初绮只觉那股热意已经冲到了灵台,她深呼吸,突然“嗯?”了一声。
虞秋池急得汪汪大叫,正满地乱跑找纸,就看见初绮面无表情推开两人,缓缓站起身。
柳藏舟和虞秋池俱是一愣。
这是当众窜完,所以事到临头、心如死灰、无所畏惧了么?
柳藏舟不知作何表情:“你什么感觉?要不要先随我们回大渊献峰?”
虞秋池吓得脸色清白:“是啊先回去吧,找峰主看看。不过,你窜到哪儿了啊?”
初绮抿着嘴:“窜到了八重。”
柳藏舟:“?”
虞秋池:“??”
初绮羞涩一笑:“神境八重。”
柳藏舟:“……”
虞秋池:“……”
初绮忽然脸色一变:“救命救命——”
柳藏舟和虞秋池立刻一左一右扶住她:“又怎么了!”“发生何事了?”“你还好吗?”
初绮苦着脸:“刚才没窜完,好像又要窜了!”
两人:“……”
有没有人禁止修士随地大小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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