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情深迷乱之时,从中拉回思绪。见身下人衣肩半开,露出圆润白皙肩头,如银丝般的发扑散开来,因额角渗出汗珠而沾上了几缕,一双含水眸看着他,唇被亲的嫣红。
不行!他是师父.......
趁着符玄还在发懵之际,他快步走到放着熏香的柜台边,一掌打翻了过去。可即使熄灭打翻,楚天阔脑子还是热,呼吸还是急,又用内力定了神才敢再走过去。
符玄躺在床上,闭眼已经昏睡了过去。
楚天阔刚想把他抱起带走,木门突然被大力踹开,不多时,一堆人手持棍棒,面露不善地走进并围住他的去路。列出的一条道,有位身着翠绿红花的肥胖女子走来,看着他怀中的人,吼道:“大胆!想把我怡红院的人带走,问过我了没有!”
“柳娘,您消消气,”从她身后走出个佝偻驼背的人,一副鼠相,尖嘴猴腮。瞥了眼楚天阔,“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人说话吗?不想死就赶紧把人放下!”
楚天阔没有一丝波澜,眼神冷冽甚是慑人,当着他们的话又把符玄抱的更紧。
摆明要和他们对着干!
“把他给我拿下!乱棍打死!”
一行人直扑而来,挥动手中棍棒毫不长眼,一顿操作下来未伤及他半分。
柳娘怒气冲天,指着他们大骂:“一群人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拿不住,饭都喂了猪么!再不打死他全都给我滚出去。”
楚天阔不愿见血,但耐心快要被耗尽。他抱着符玄躲过每一下挥来的棍棒,他们却不得饶人处且饶人,三番五次要动手抢,脚下用力十足,只听“咔嚓”一声棍棒被他一一踩断。
“再挡着我者,死。”
一行人僵住身,不敢再动。
柳娘见状,推搡他们骂了起来,“没用的废物,能被一个小毛头唬住。吃那么多肉也不见长点脑子,他又不是习武之人,顶多只会点三角功夫,我看谁敢不挡他,死的更惨!”
棍棒都已被折断,有了这么一番似鼓舞又不似鼓舞的话,他们面面相觑片刻后再次空手赤拳又扑了过去。
楚天阔第一次露出了浓厚的杀意。
屋里一阵腥风血雨,喷洒出来的血染红了褐色地板,仅这半会儿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数十人的性命。李二和柳娘没想到路边出来一个抢人的小子竟然武功高超,如此恐怖如斯,脚步仿佛被钉在了地,迟迟没有缓过神逃跑。
直到楚天阔从他们身边走去,李二才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抬头去看柳娘,发觉她还能站得住脚步,身形也挺立着,“柳娘.....那玄柳来了半天不到,要是被聂掌门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原以为能从柳娘的嘴中听到对策,“过来.....扶我起来。”
楚天阔在山下未有一席之地,有也是原先的道观,在那里也并不安全所以带着符玄先回了云涧谷后的竹舍。符玄未当玉屏山执掌前,这竹舍位置偏僻四周又都是阴森气息,故也没有来过,凄是凄凉了些,但用具都齐全。
楚天阔因急忙直接踹开了门,把符玄放上床,点燃灯烛,屋内瞬间明敞起来。他又仔细检查了番,除了熏香的作用再没其他问题,这才眉心舒展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抬手还没擦去额头冒出的焦灼,发现手上掌心满是血,就连青衣的前襟也已被染红。方才的他杀了如此多的人,头猛然间疼痛欲裂,耳朵也嗡鸣了起来。
他回头看了眼床上,须臾抬步走出了竹舍。
来到云涧谷的泉眼处,一轮汪月倒映水面。楚天阔捧起水洗了把脸,瞬间清醒了不少,不禁又想起那时的场景,胸中不知为何燃起一把他不能控制的烈火,脑中充满了杀意,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让面前的人死个精光。
洗净双手的血渍,他站起身,须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
符玄醒来已是两天后。
楚天阔刚从外面回来,踏进院门的那刻,突然听到屋内有声响。
符玄举着半空的剑被抢了过去。
楚天阔眉头皱成一团,焦急道:“师父,万万不可!”
灭门似乎又在眼前重新浮现,全家族上上下下无一生还,只有他苟活了下来。符玄看着他,眼中尽显悲凉,“我......还有什么颜面苟活在世。”
这句话刺痛了楚天阔的心。
绑在他腕上的魂灯线已过了大半,若是余下的还未过完师父便死了,那么现实中的师父则再也醒不过来了。
楚天阔柔声道:“师父,你还有徒儿。”
符玄错愕看他。
楚天阔冲他轻笑,又道:“不管师父发生了什么,徒儿永远都会陪在师父身边。”
符玄未言。其实楚天阔也心知肚明,在这里师父并非认他做徒,甚至可能会对这一番话都感到莫名,但他所说的全都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往后的几天里,他们便一直在竹舍相依。符玄不是软弱之人,灭门一事对他打击甚大,但雪恨未报,仇敌未杀,就算死了也无面再见兄长及族人。
他的灵核给了聂明臻,现如今是个药师也是个废人,好在炼丹之道还尤为清晰,便开始为筑灵打下基根。
楚天阔每每送来的丹瓶,里面装着的液体实则都是他的血。为了不引起师父顾虑,还特地施了障眼法让其看起来无色似清水般。
这天他像往常一般上云涧谷打水。
楚天阔听觉极为灵敏,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没打草惊蛇,依旧自顾自的往前走,路过溪边忽的轻身一跃到了树上,等那人出来。
暮云刚入玉屏山没多久,大师兄的位置还没坐稳,不服他的人只多不少。这几天有说在云涧谷看到人影,此处少人踏及几乎没有,人影也就被传成了鬼影,为了让众弟子服气,他才来一探究竟。
趴在草丛里探头看了半天,方才跟着的那道影就从眼前消失了。
“师哥?”
身后从后突然传来,吓得他一激灵,险些扑进河中。
楚天阔没想到一直跟着他的人会是暮云。
暮云赶忙从地上站起,躲在一颗树后,警惕地看他:“你是人是鬼?!”
楚天阔道:“是人。”
原来暮云师哥是刚从进玉屏山便开始怕鬼的。
“我如何.........等等,”暮云这才反应过来他方才叫的那声‘师哥’,改说变问,“你叫我师哥?我在玉屏山怎么从来没看见过你?”
楚天阔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弟子一直在云涧谷打杂,师哥没见过我也很正常。”
暮云眨了眨眼,“那其他弟子说的‘人’影也是你?”
楚天阔笑着点了点头。
暮云这才意识到被骗了,顿时气愤不已。他好歹是长老亲封大弟子,来到玉屏山就受这窝囊气?不可能!
当晚回到玉屏山就把传谣的弟子当场数落了一顿。
还有人不死心站出,暮云还没说话,那弟子道:“云涧谷从来没有人去打杂过!师兄莫不是被鬼迷了眼,竟还相信了那鬼说的话。”
其实暮云也有这样想过,不过又很快否定,这原因有二,其一是楚天阔要是真的是鬼,为何不当场杀了他;其二是他为何又放他平安归来。
“那鬼见了人自然说的是人话,见了鬼自然说的也是鬼话。”
说话的是另一位玉屏山大弟子岳风,他与暮云同是被派进玉屏山,至于谁掌谁副现在还在争辩。但论勇谋,暮云要比他胜出一筹。
这时,梅苑传来一声大叫:“不好了!”
两人同时去看。
到时才发现暮云的房内多出两套喜服。
“这是.......鬼新娘娶妻!”
暮云脸色骤然一变。
有不解声:“鬼新娘娶妻,为何会送来两套喜服?”
答道:“据说那传言中的鬼新娘是被渣男所负,对她立下毒誓说今生只愿娶她一人,但没过半年又迎了三妻四妾,冷落鬼新娘在房内。鬼新娘最终喊冤上吊而死,她死后化作厉鬼杀了那渣男和他所有的小妾,但又因执念太深,无法投胎转世,夜夜重复生前行为,又受到那渣男水性杨花的影响,娶妻都是两位两位来。”
听他说完,众人神情均是比死了还难看。
“喜服出现在暮师兄房内,那另一位.........”
“别看我,我不去!”
“别看我,我更不会去!”
“我信佛。”
同为玉屏山大弟子,这份重担自然也就落在了岳风头上。
他却豪爽,什么也没说便答应了下来。
鬼新娘娶妻要沉两日,后天就是他们出“嫁”的日子。
夜里暮云直冲云涧谷大喊楚天阔,所有人劝他勿去,他铁了心要来。都要被鬼新娘迎娶了,他还怕个鬼的鬼啊!
楚天阔没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师哥。”
暮云瞪着他,“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人是鬼!”
楚天阔怔愣,而后道:“人。”
暮云:“别装蒜。你是不是鬼新娘!”
楚天阔:“?”他没听说过什么鬼新娘。
暮云:“那你是不是和鬼新娘是一伙的!”
楚天阔:“?”
实在是暮云问的问题牛头不对马嘴,他着实难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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