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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仆二主

几日过去,云心没等来季十一的消息,倒等来了昭阳宫的蕴红姑娘。

说来奇怪,叶家大房被罚似乎没有牵连叶彩依半分,她还一如既往地颇得圣宠,只看看贴身侍婢便知晓了:身上的宫装用料都是上好的锦缎,双手养得水葱似的,身段比起上次见面还丰腴了些。

见到云心,蕴红一改倨傲神色,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屈膝礼:“王妃,我家娘娘请您进宫叙话。”

叶彩依找她,从来不会有“闲话”,恐怕这次也一样。

王府前好一个门庭若市,除了蕴红来时所乘坐的马车,额外还有一辆,幸而他们讲究个先来后到,竟然自发地排起队来。

后面马车上的人微微掀起车帘向外探看,刚好没错过云心和琼华上了前面的车凳。

“我来的是不巧了。”李存惜调笑道。

李存惜自和离后经常到王府来找云心,或是品香,或是饮茶,几乎是要把王府当做第二个家。

萧煜在府门前送云心上车,依依不舍地将视线粘在她身上,眼瞧着自家孩子痴心的模样,李存惜福至心灵。朝男子一招手,对萧煜说道:“煜儿随我回趟家吧,父亲母亲还在家念叨你呢。”

萧煜勉强将目光从自家王妃身上撕了下来,木然朝李家马车走去,他对这位从母没什么脾气,往往说什么是什么。

淳妃娘娘的马车里里外外都被花香烘过,车内安静,蕴红暗自观察云心:她神色泰然,只是仍显疲乏,身上的薰衣香如有实质,逐渐侵染着车内的空气。

如她的人一般,虽然安静,却从不会丢掉存在感。

蕴红侍候叶彩依有些时日,自家小姐的成长看在眼里,可比起云心仍然略有逊色。若真要形容,面前这人比起在宫中当差时更显沉稳,颇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

当然她不知道这都是云心装的。

近日调查采人并不顺利,银珠姑娘也不露面。正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叶彩依找上府来,她与淡然沾不上一点边,实际上是泄了气。

马车停在内宫处换成了软轿,蕴红和琼华随轿而行,走了一柱香的功夫便到了昭阳宫。

外间的小宫女见蕴红带了人来,也不进屋通传,直接就将几人接引进宫。

昭阳宫内换了一副景色,前次她来时所见满地的茉莉花改为木芙蓉,连院墙都支起架子,种植了些凌霄花。红墙绿瓦上攀附着虾子红,像是烈火一路从院内摧枯拉朽地烧到门口。

才一进门,从宫殿内跑出个小孩子,直直地撞进了云心怀中,险些将她扑在地上。云心揉了揉孩子的脑袋,低头仔细一看,这正是六皇子萧华。

这一下撞得实在厉害,他揉着鼻间看了看来人,心虚地移开视线。

“华儿别乱跑,回头再摔了…”屋内叶彩依手上拿着纸鸢追出来,见到六皇子无事,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

方才焦急的表情在她面上凝滞一瞬,随后裂开成了一个笑容,将萧华拢入怀中,拉着小皇子的手指了指云心,轻哄道:“这是你皇嫂,华儿和皇嫂打个招呼。”

她口中的华儿拿起纸鸢,头也不回地跑向御花园,云心身边的蕴红见状也追了出去。

六皇子在长信宫见过云心,就在叶婉依召集众宫妃嫔羞辱云心之时。彼时的孩子还不懂发生何事,只知道四哥来过,黑着脸将云心带走之后母亲就闷闷不乐。

叶彩依被抢走了纸鸢,无奈地摇摇头:“你别见怪,自从堂姐去了,这孩子脾气就有些古怪,也不爱说话。”

她今日将云心召进宫本不是为了叙旧情,正准备打发宫内的奴婢,秀帝却在此时来了昭阳宫。

“皇上驾到!”侯公公在门外通传。

秀帝一脚踏进门内,见到云心似乎并不意外,只问道:“华儿呢?”

“华儿拿着纸鸢去御花园玩了,有掌事宫女跟着。”叶彩依从善如流地从宫内拿出一件墨色大氅搭在秀帝肩上,“陛下穿来宫里就忘了带走,这次可用上了。”

她一改素日趾高气昂的样子,神色娇羞却不扭捏,面露粉霞,明艳非常。秀帝看着心中一动,将她搂入怀中低声说道:“晚上来你宫里,早点哄华儿睡觉。”

叶彩依替秀帝系好大氅,朝侯公公叮嘱道:“劳烦公公把圣上好好地送回养心殿,大病初愈的人,也不知披件衣裳再出来,越发像小孩子。”

她言语这般逾矩秀帝却也不恼,反而刮了刮她的鼻间,又满面春风地离开了昭阳宫。

秀帝一走,叶彩依脸上的娇羞笑容立刻消失殆尽,示意云心跟她进到内室。

“我想同你说的是那位失踪的管家。”叶彩依坐在主位上,挥退了宫中侍女。

宫女们似乎对她的做派见怪不怪,其中最后一位还颇为识趣地合上大门。

云心端起热茶来啜饮一口,心道:叶彩依会认识那位管家云心毫不意外,可论情,她与叶家大房早已势不两立,论理,圣上不许再查此事,她又何故与云心提起来?

“那管家是在叶府做惯了的,叔叔颇为信任他,可我叔叔不是个傻子,若真是做了,恐怕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她顿了顿,“我是猜测,万一这管家背后并不只有叶家大房这一个主子。”

她虽与大房不睦,在宫中和叶婉依斗得死去活来,这到底是她叶家的事,若叫一个吃里扒外的奴仆毁了大房,实是叶家之耻。

更何况,圣心难测,将来这把火是否会烧到她身上还未可知。

叶彩依说的轻描淡写,却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按大理寺的排查,“采人”一直没有出过京城,此前云心怀疑他是由怜香楼借着皮肉生意送出城去。可实际上也许他就藏在京城内,受某家的庇护,隐姓埋名,躲避追查。

加之银珠此前在珠玑巷露了一面,而后便不见踪影,叶彩依的猜测就显得更真了几分。

她一介宫妃,将这消息透露给云心不可能没有算计。在宫里想递个消息给宫外都十分艰难,更别提亲自追查管家之事,不如将自己的线索说予云心,无论出发点是否相同,有共同的目的才是要紧事。

这是一桩交易。

云心神色微动,起身告辞:“娘娘的意思云心明白了,待出了宫我会和薛大人好好商议。”

昭阳宫外,茯苓正在等着云心。

皇后娘娘自从知晓魏国公世子和离之事,便想找云心问个明白,听闻她被叶彩依接进宫来,早早地就派了茯苓来候着。

以她二人的交情,还未到重华宫,便已经将来意交代了个彻底。

殿内的金猊香炉冒出屡屡轻烟,茯苓等人朝皇后拜见,座上人俨然正在出神,被动静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却被针扎破了指尖,殷红的血珠落在小太子明黄的寝衣上。

衣袂浮动间打乱了香烟。

“皇后娘娘!”云心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活计,茯苓从里屋快步拿出药箱。

皇后自袖中拿出帕子包在手指上,挥退了茯苓:“不过是些小伤,何至于上药。”

云心在重华宫当差两年,整日盯着皇后察言观色,早练就了一身好本事,从看见皇后第一眼便知她心神不宁。

她也不提旁的,专心翻看着手中的小衣:“小殿下的衣服也不用再过水洗了,我改改就好。”

那滴血珠刚好在寝衣的胸口位置,她就地绣了一颗山楂果,许久不动这些针线活计,她做起来也比从前慢上许多。

身边传来一声轻叹:“兄长和李家小姐到底和离了。”

云心嗯一声,手上活计没停:“世子拿了青楼女子的身契,要纳为妾室。”

皇后隐约猜到能使李家同杨家翻脸的原因,恐怕也就是之前这位“能干”的清倌。

如今被云心亲口说出,羞怒之下对自家兄长这扶不上墙的烂泥彻底失去希望,手中的帕子不由收紧。

她还未入宫时兄长就是花楼、戏园等地方的熟客,读书不行,习武不成。只恨自己没托生成个男子,不然世子之位又怎能轮的上兄长。

将来魏国公寿终,杨畚继国公位,杨家的富贵也到此为止,除非杨畚的孩子,被陛下亲封的世孙能为杨家再撑起一片天。

“杨家气数将尽,我却只能坐在宫中等待。”她苦笑着,声音中暗含哽咽,“不像叶家,倒了一个还有另一个。”

云心最后拿金线收尾,宽慰道:“李大人到底疼外孙,皇后娘娘不必太忧心的。”她抖了抖手中的寝衣,里外看了几个来回。

小太子老远就看见明晃晃的寝衣上下翻飞,屋内人的面孔却不大清楚,跑近一看才发现是云心。

于是箭一般冲进来攀住她小腿就不放手:“云心姐姐什么时候进的宫?”

云心俯身笑眯眯地哄他:“当然是今天呀。在宫外想小殿下了,就进宫来啦。”

小孩子却一反常态,脸上是云心从没有见过的严肃神情:“你骗我,父皇说了,皇子妃不经召见不能入宫。”

他这一句话却有了严肃帝王的模样,连皇后也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斥责道:“桓儿!你和皇嫂怎么说话呢?”

“欺君是死罪,桓儿是提醒云心姐姐,在宫中是不能说谎的。”小太子似乎较真起来,乌黑的眼珠紧紧盯着云心,非要问出个结果来。

云心将手中的寝衣递给皇后,对着萧桓行了叩拜大礼:“回太子殿下,是淳妃娘娘召我入宫。”

皇后紧蹙眉头,似乎要宽慰两句,云心却摇摇头。

宫中规矩,本该如此。只是她出嫁不到三月,却有了物是人非之感。来不及感慨,宫女通传已经快到宫禁时分,只能匆匆与皇后告别。

宫门外,正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萧煜站在车前,长身玉立,神态正如他与云心初见时一般。

“王妃,我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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