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冬天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暖意。——林北鹿
“你吃不吃?”沈南浔碰了碰林北鹿。
林北鹿扭头看向他,男孩手里拿着一盒巧克力饼干,她下意识是要拒绝的,即使她很喜欢吃巧克力味的零食,可是在她的自我意识下,她和沈南浔还不算熟,她不能要他的东西。
“不用,谢谢。”她摆手拒绝。
“当真不要?”沈南浔嘴角噙着笑。
“我不喜欢吃,太甜。”林北鹿使劲的摆头。
“那我在超市看见的是谁买的巧克力,难道是你的双胞胎姐妹?”
林北鹿尴尬的想找地洞钻进去,沈南浔什么时候去的超市?她怎么没看见他?
还没等林北鹿说话,沈南浔就把饼干塞进了她手里,“想吃就吃,不用不好意思。”
那时,林北鹿感觉塞进她手里的不止是一块巧克力饼干,更是一份暖意。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告诉她,想吃就吃,不用不好意思。
林北鹿接过饼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酒窝,对沈南浔说:“谢谢。”
是真挚的谢谢。
那一天,或许是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巧克力饼干。
在她心里久久不能散意。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学期已经接近尾声。
林北鹿也已经和周围的同学相处的非常熟悉了。
那节晚自习,老师有事请假了,他们班在安静自习。
左边的男生忽然用笔越过中间间隙戳了她一下,男生用唇语和她说话,又加上手势,林北鹿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要借纸。
林北鹿微皱眉头,因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借给李加宇纸了,可她不好意思拒绝,最后还是从书桌里拿出纸递给他。
还没等林北鹿再次拿起笔,耳边就听见沈南浔戏谑的嗓音,“林同学,你手语和唇语学的可以啊,改天教教我?”
林北鹿朝他翻了一眼,轻声说:“我没有…他借我纸呢。”
“下次不想借就不借,你有说不的权力。”沈南浔看出了她的情绪,声音清柔。
“借他是情分,不借是本分。”
林北鹿看向沈南浔,那一刻,眼神或许变了些。
因为他总能在她不知所措时,告诉她怎么做,又或者说他能做许多她不敢做的,不好做的。
那节课下课,张加宇大概是上厕所回来,回到座位上后,便扭头对林北鹿说:“林北鹿,再借我几张行吗?”
林北鹿看着张加宇,手攥紧了些,声音有些沙哑的不自信,“你下次不能自己买吗?”
说着,林北鹿就要把纸递给他,眼前却忽然出现一双白皙细长的手把纸夺了过去。
林北鹿扭头抬眼看去,是沈南浔。他另一只手掌撑着桌子,朝张加宇说:“我同桌的纸只能借我,下次再借纸找你同桌去。”
张加宇当然是气不过沈南浔说的,他借谁纸关他沈南浔什么事。
“沈南浔,你管那么多?人家林北鹿借不借你还另说呢。”
沈南浔笑了笑,俯身扭头对林北鹿说:“同桌,你是借外人还是借我?”
林北鹿被沈南浔盯的不好意思,她第一次那么近看沈南浔,那一双桃花眼,带着笑。
“都不借。”林北鹿收回目光,从沈南浔手里拿回抽纸。
沈南浔嗤笑一声,看了一眼坐的乖乖正正的林北鹿,对张加宇说:“听见没有,她都不借。”
张加宇不知道沈南浔在笑什么,对他反驳道:“也就你自大,不是也没借你?”
“我可不像你那么厚脸皮。”说完,沈南浔就会到了座位上。
张加宇冷哼一声,随后上课铃打起,班级里的同学各自回到座位上,教室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晚自习快下课的时候,班级里的人已经蠢蠢欲动,大多数人都聊了起来,林北鹿做完那一篇英语阅读理解便放下了笔,抬头看了一眼时钟,九点五十八分,还有两分钟就下课了。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在和后排的蒋逸明说话,她想了想,从书桌里拿出一张便利贴,写了几个字,“谢谢你!”
字迹不算潦草,也不算工整,但确实真心实意
下课铃声打起,班级里的人一溜烟的都冲了出去,而林北鹿向来不那么急,一是她没有一起的人,二是她走读不住宿,不需要抢着回宿舍洗澡洗漱什么的。
林北鹿不慌不忙的收拾着东西,等到沈南浔离开座位后,她装作无事的样子把那一张纸条放在沈南浔的桌子上时,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林同学,怎么还不走?”
林北鹿慌忙收回纸条,紧紧的攥在手里,她抬眼看去,沈南浔正往这边走。
“马上走。”她应答。
“你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拿个东西。”说完,沈南浔就拿着东西走出了教室。
大约过了几分钟,林北鹿确定沈南浔走后,她从手心把那一张纸条伸展开,看着上面被汗水浸湿的字迹而后叹了一口气,随后她把纸条塞进了口袋,又重新写了一张放在沈南浔的座位上。
那一天,是林北鹿第一次那么晚回家,也是第一次心里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紧张。
她像往常一样走到校门口,学生已经寥寥无几,不远处,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是她的妈妈。
她慢慢走近,只听见女人平和的语气,“今天怎么出来那么晚?”
林北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做题做的有些晚。”
她没告诉妈妈真相,也没敢说。
林母点了点头,“上车吧。”
她戴上头盔坐上电动车,路上,冷风吹过她的耳梢,她把手收进校服袖口里才暖和了一些。
她家的小区离学校并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左右,但是林母还是每天都接送她。
林北鹿跟在林母的后面,看着母亲的背影,有时她并不能否定父母对她的爱。
她们所居住的小区是个老小区,并没有电梯,在和林母上楼梯的时候,她说:“妈妈,以后放学我自己走路回来吧。”
她对上林母的目光,手心出满了汗,这是她第一次对妈妈说“不”。
她又继续说:“学校离家里不远,况且这几天比较冷,我走路方便些。”
林母点头答应。
林北鹿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母的神色变化,随后嘴角微微上扬,这一刻,她是开心的,因为她有点私心。
洗漱完后,林北鹿从校服口袋里掏出那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随即展开夹进自己的日记本里,或许这是她暗恋故事的开始。
那一晚,她久久不能入睡。
不出意外的,她第二天早读的时候打了瞌睡。
等第一个早读下课时,她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没有去吃早饭。
睡了将近大约二十分钟,林北鹿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清醒了一点,这时,班级里陆陆续续已经有人回来了。
她拿着水杯去教室后面接水,回到座位时,看见迎面走来的沈南浔,“昨晚不会回家学习学到半夜吧,林同学?”
“喏,多买的早餐,吃不完,给你了。”
是一个鸡蛋。
沈南浔没等林北鹿反驳就把鸡蛋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林北鹿没有拒绝,因为她确实有点饿,说:“多少钱,我给你。”
沈南浔嘴角微微上扬,啧了啧,“好歹做了快半学期同桌了,还那么见外啊。”
见林北鹿迟迟不吃,“下次你给我带个鸡蛋就好了。”
林北鹿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人注意到她,她默默的把鸡蛋收回拿到手里。
早读下课后,班级里十分寂静,大多数同学都趴在桌子上,林北鹿也是。
她迷迷糊糊的听见沈南浔的声音,“大家把物理作业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林北鹿闭着眼从书桌里拿出练习本,迷迷糊糊看见沈南浔走到了她跟前,就把练习本递给了他,久久没得到回应,只听见头顶清柔带着笑声的嗓音,“林同学,还没睡醒呢?”
林北鹿有些疑惑,强行睁开眼,看了看沈南浔,又看了看自己的练习本,怎么是英语练习本?
她对沈南浔笑笑,又从书桌里掏出物理练习本递给了沈南浔。
沈南浔接过,翻开看了看,又说:“去厕所洗把脸吧,上课容易犯困。”
她点点头,等沈南浔走后又摇摇头。
像沈南浔那种学霸怎么能理解他们,该困还是困,洗脸是洗不醒的。
等到打预备铃的时候,林北鹿才勉勉强强的从桌子上起来,随后从书桌里拿出湿纸巾擦了擦脸。
由于比较困,她闭着眼在课桌上摸索着眼镜,眼镜没摸到,怎么摸到沈南浔的手了?
林北鹿猛地睁开眼睛,四眼对视,只见沈南浔倏地一笑,“把我当橡皮泥捏呢,林同学?”
林北鹿耳垂红了起来,伸手去摸眼镜带好,扭头向沈南浔解释道:“对不起,我找眼镜呢,不是故意的。”
“林同学,今天怎么那么困?”
“冬天容易犯困。”林北鹿没再看他。
沈南浔瞥了林北鹿一眼,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由于物理课是早上第一节课,班里有好多同学犯困,物理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让困的同学去厕所洗把脸,然后站在教室后面听,不困了再回到座位上。
林北鹿去厕所洗了把脸以后,并没有去教室后面。
不是不困,而是她不好意思。
最后,她还是被物理老师点名了,“那位女同学,困的话去后面站一会,不困了再回来。”
林北鹿尴尬的推了推眼镜,拿着书走到了教室后面。不一会儿,沈南浔也拿着书走到教室后,教室后面有挺多人,但是她旁边没有人,沈南浔就站在她旁边。
老师在讲台上激情四射的讲课,班级里的人也在应和。
说实话,沈南浔站在她旁边她是有点紧张的,林北鹿努力让自己盯着黑板,却听见沈南浔说:“林北鹿,站在后面也没什么。”
这是沈南浔第二次叫林北鹿的名字。
她总感觉沈南浔和别人叫的不同,要不然为什么每次她的心都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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